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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她能有什么事儿啊?锦瑟一脸的迷茫,一头的雾水。
“怎么?我不能找你么?”
刑少鸿难得十分耐心的再一次确定的点点头,人已经走到了锦瑟的跟前儿,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近在咫尺的小女人。
“不是……我以为……”
锦瑟的眼神儿也是毫不避讳的瞅着自己跟前儿的大妖孽,解释的话刚说了几个字儿,话锋就突然一转,索性不解释了,直接开门见山,“好吧,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锦瑟从来也不是个矫情的人。以前不是,现在偶尔的时候是有一点点的。但是,这个偶尔,也只是在庄易的面前才会出现。
说到底,其实她不是不矫情,也不是不会矫情。只是,她的矫情,只对特定的那个人。
锦瑟怎么想,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刑少鸿找她会有什么事儿,看着刑少鸿的眼神儿也有些狐疑。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
突然,刑少鸿不顾客厅还有丁玲在,上半身就这么弯了下来,一张白皙妖孽的俊脸迅速凑到锦瑟的眼前,唇角挑起的弧度更大了,暧昧的很。
两张白皙精致的脸,仅仅只隔了大约一公分的距离……而已。
锦瑟没有料到刑少鸿这一突如其来的动作,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除了庄易,她还真是不习惯和别的男人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做出躲避这样的举动,也完全是本能的反应。
自然,这俩人谁也没有发现身后站着的丁玲那张一向从容的白皙脸蛋儿上竟是出现了皲裂,泄露了她不安的情绪。
看见锦瑟突然的反应,刑少鸿琥珀色的眸子中闪过了迟疑,随即迅速恢复常色,笑吟吟的开口,“想吃你做的饭了,可以么?”
呃——
锦瑟明显一愣,谁能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回答啊?
看着刑少鸿似笑非笑的表情,锦瑟还真是捉摸不透他的话到底是真还是假。这个男人,同庄易一样,也是深不可测。
只是,刑少鸿的深不可测一直都没有被锦瑟太看在眼里。直白点儿说,刑少鸿再怎么深不可测,和她没有多大的关系。锦瑟一直想琢磨透的,只有庄易的深不可测。
不用等到以后,只现在这一刻,锦瑟也清楚的知道,这是在乎和不在乎的区别。
因为在乎,所以才努力的想要了解和融入进他的生活,真正的成为他生活中的一部分。
刑少鸿对她是真的不错,但是,现在在锦瑟的心里,没有人还会比庄易更重要了。
正当锦瑟琢磨着究竟怎么委婉拒绝刑少鸿的要求之时——
“刑少又来我这儿要饭了?还是家里已经穷的请不起保姆了?”
伴随着一阵有节奏的脚步声,庄易低沉的嗓音从楼梯的方向传了过来。这会儿,锦瑟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还好,救星及时赶到了。
自然,锦瑟没有时间去回味庄易有些奇怪的腔调儿。
真不是她小气的不想给刑少鸿做这顿饭。只是,如果因为她给刑少鸿做顿饭就要让庄易不高兴的话,真的是得不偿失的,没有这个必要。
况且,她也不认为刑少鸿是真的缺她做的一顿饭吃,她也不会做什么山珍海味,只是一些家常便饭而已。
“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担心么?”
看着庄易一步步的从楼梯上走下来,刑少鸿妖孽的俊脸上始终保持着淡定从容的微笑,慢慢的直起腰,又恢复了挺拔的身形。
虽然笑容犹在,但是刑少鸿琥珀色眸子中的挑衅之意却也是十分明显的。
“有必要?”
刑少鸿口中所谓的“担心”,庄易自然是懂的。这个时候,庄易自然是不可能示弱的。
冷冷的一声之后,庄易高大挺拔的身躯已经在锦瑟身侧站定,结实的手臂极其霸道的一揽,就将锦瑟揽在了怀里,像是在宣誓主权。
“没有这个必要么?”
刑少鸿回给庄易的,同样是一句反问。
锦瑟默默的望天。
呃——
准确的说,应该是默默的望着天花板。
这男人们,怎么一个比一个更热衷于用反问来回答别人的问题。是因为词穷么?如果真的没话说的话,直接不说不就好了,这么问来问去的,有意思么?听得她的头都大了。
“这儿没有你要的饭,没事的话,丁玲,送客。”
说后半句话的时候,庄易犀利的目光压根儿就没有落到刑少鸿的身上。
“胜券在握的人,往往不会表现的像你这样。”
刑少鸿似笑非笑的说着,那妖孽的俊脸完全没有因为庄易的这句话而显得尴尬,琥珀色的眸子深了又深。因为,他看到了许久不曾从庄易眼中看到过的情绪,那是一种看到劲敌的时候才有的眼神儿。
既然没有因为庄易的逐客令而觉得尴尬,自然,刑少鸿也没有挪动步子,压根儿没有打算要离开。
反倒是难为了丁玲,上前一步也不是,后退一步也不是。
“胜负已定。”
庄易幽深的潭底汹涌着,声音里的霸道和阴沉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
沉默的点点头,刑少鸿好看的眉梢儿高高的挑了起来,唇角噙着的弧度扯得更是大了,“希望你能一直这么认为下去。”
“说完了?说完了可以走了。”
庄易再一次开门见山的送客,相当直截了当了。
“当然没有。”
刑少鸿极其自然的回了这么一句。
锦瑟还是头一次看见刑少鸿这样的人,哪怕是人家主人已经下了逐客令了,他还是能做到把别人的家当成自己的家一样,就是不走,死活也不走。
这得是多么好的心理素质啊?
“我今天来,主要是来要债的。”
终于,刑少鸿也开门见山了,那含着浓浓笑意的琥珀色眸子一瞬不瞬的瞅着锦瑟,连一个多余的眼神儿也没有给庄易。
锦瑟被刑少鸿这样的眼神儿看的心里发毛,总觉得他这眼神儿里包含的信息量太大了,指不定他待会儿又要甩出什么不定时的炸弹。
锦瑟生怕这位大少爷再故意说出什么让庄易曲解的话来。
说来也奇怪了,每次刑少鸿来的时候,庄易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就像是这会儿,整个客厅都弥漫着浓重的醋酸味儿。
冷哼了一声,这一次庄易倒是什么也没有说,只等着刑少鸿的下文儿。
而刑少鸿,倒是也没有矫情,声音就像是被春风给浸润了一样,“这枚订婚戒指你们还记得吧?当初我可是替某人白白的付了一笔账的。现在倒是好了,钱是你们的,戒指也在你们手上,是不是该把这笔钱还回来?”
说话的时候,刑少鸿已经出其不备的牵起了锦瑟左手的四根手指,让她的手背朝上,仔细的端详着这枚和他算是有点儿牵扯的戒指。哪怕没有灯光的照耀,锦瑟中指上的那枚戒指也是熠熠生辉,好像怎样也阻挡不了它散发光芒似的。
反应过来的锦瑟“嗖”的一下收回了自己的小手儿,那小眼神儿极其无辜的瞅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像是在说:我是不小心才被他牵了手的,绝对不是故意的。
不仅如此,此刻的锦瑟正在绞尽脑汁的琢磨着怎么解释这件事儿,如何应对刑少鸿的这番话。尤其,一想到自己当初死活也不乐意把这枚戒指还给庄易,真的挺尴尬的。
殊不知,此刻极力要证明自己清白的锦瑟落入刑少鸿的眼底,自然又是另外一番光景、别样一番滋味了。
突然——
“你替她还钱,她陪你去参加晚宴,不是扯平了?”
庄易低沉的声音突然插入进来,使得锦瑟和刑少鸿的表情皆是有了细微的变化。
对于庄易的话,锦瑟是有点儿小惊讶的。
至于刑少鸿,嘴角噙着的妖冶弧度有片刻的僵硬,一种名为苦涩的滋味从心底迸发出来,蔓延至四肢百骸。
想不到,她连这样的事儿也告诉庄易了。终究,还是他低估了些什么。
而此时,锦瑟心里的想法却是——
妈呀!这厮也太神了吧?连这件事儿也能知道?她真的没有记得自己说过啊!简直就是神话了!
一件玩笑似的小插曲就这么过去了,平息了。重新窝到沙发上的锦瑟又重新把电脑抱在怀里,纤长的食指继续敲击着键盘,赶着今天下午之前要上交的稿子。
书房里。
“我要带孙秋洁走。”
直截了当,这个,才是刑少鸿今天过来的真正目的。至于刚才在楼下发生的那一幕,他自己归结为,内心使然。
“不行。”
庄易想也不想的就拒绝,简单干脆,眉眼间展现的尽是不容抗拒。
“若是我执意呢?”
刑少鸿慵懒的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屈起,指关节有一下没一下的叩击着办公桌桌面。
“那就各凭本事吧。”
一字一句的将这句话吐出,庄易的声音很轻,但却掷地有声。
“这也是我的意思。我今天过来,只是和你说一声。当初,我既然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把锦瑟带走,就有本事把孙秋洁偷走。我这么说,只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而已。”
刑少鸿妖孽的俊脸上笑容就没有散尽的时候,即便是这样宣战似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也像是谈论天气的口吻。
而刑少鸿的话,却是让庄易的眸色一沉,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那晚刑少鸿将锦瑟偷走的事情。
“我们的合作,只是在一定的程度上。但是你若触及我的底线,我不会手软。”
说罢,庄易已经随手拿过了摆在办公桌桌面上的那份文件。这举动所包含的意思无非就是,他要忙了,刑少鸿也应该离开了。
庄易的态度已经十分明显了。
“彼此彼此。”
刑少鸿也是明确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说罢,人就霍然站了起来,连个告辞的话都没有就转身大步往书房门口的方向走去。
然而,刑少鸿修长白皙的大手才刚触及到门把手,就顿住了,头也不回的说了句,“那份地皮的合约,我不会感谢你。”
因为,那也是他们合作的前提之一,是他用自己最不想交换的东西交换的。
哪怕当时的他已经意识到了他要用他最不想交换的东西来交换,但是,他也明白,如果真的不属于他的话,那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