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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三只熊住在一起,熊爸爸熊妈妈熊宝宝……”铃声循环反复,音量虽不大,在寂静无人的暗巷里却格外响亮。
冷风吹过,苏茉蓦地一惊,发现自己孤身一人站在巷口,有光从背后穿透黑暗,照在脚下的地面,拉出长长一道影子。
此刻她正站在小巷出口和马路连接的位置,远处零星飘来车水马龙嘈杂声。身旁有几盏忽明忽暗的路灯闪烁,光线随不强却足以为行人们指明方向。
定下神来,眼前哪里有什么买胭脂水粉的老婆婆。只有一摊浑浊的污水静静躺在脚下,散发出淡淡的鱼腥气。
难不成我又做白日梦了?女孩心想。
手腕隐隐有烧灼般的疼痛,并不剧烈,很快就淡去了。她下意识揉揉发痛部位附近的肌肉皮肤,看到上面佩戴的红绳不知在哪里蹭了灰,泛出层浅灰色,污浊不清。
回头得洗一洗再还给人家,弄脏了多不好意思。
手机铃声还在持续不断作响,打电话的人似乎很有耐心,不紧不慢等待她接起为止。
苏茉一个激灵,才意识到手机还在响有人正找她。手忙脚乱的翻开包掏出手机,凑至耳边按下接听键。
“喂……”
“你死哪儿去了?我打你这么久都不接。”电话另一头传来略带哭腔却熟悉无比的女声。
是杜薇的声音,她不是正在跟男朋友约会么?怎么会哭起来找自己,遇到什么事了?
“小薇你别哭,出什么事了你跟我说。”
“那个王八蛋居然甩了我!说什么只是跟我玩玩而已,已经有未婚妻了,下个月就要结婚……”
杜薇不住的抽噎,声音中透出强烈的愤懑和不甘,被欺骗的愤怒和第一次被男人甩的侮辱交杂在一起,化成泪水和破口大骂,隔着电话就开了腔。
电话的背景音很吵,许许多多的人声玻璃器皿撞击声混在一起,还参杂着重金属摇滚歌曲,似乎是在酒吧。
这样好吗?苏茉有点担心,一个伤心欲绝的失恋女孩,孤身在酒吧这种鱼龙混杂的环境里喝闷酒,脸上写满着寂寞空虚冷,很容易被居心不良的人有机可趁。
“小薇你在哪里?我这就去找你,身边还有没有其他人?”
“我在西园路453弄‘万圣节’酒吧。不用担心,齐远在边上陪着我,他朋友也在。”
听到齐远在场,苏茉稍稍按了下心。同事一场,她还是对这位小开的品行有点了解的。他虽然喜欢着杜薇,又有点懒惰不靠谱,可也不是那种会趁人之危占便宜的小人。身边有个男同事陪着,估计就不会有小混混来搭讪了吧。
“还有你啊,我打了几个电话都不接,电话带在身上到底是干什么用的。”电话里闺蜜继续抱怨,“最后还是齐远朋友拨通的,真是麻烦人家了。你快点过来,跟我一起骂那个负心汉。”
聊了两句,杜薇的心情好了些。她本来性格就大大咧咧,烦恼忧愁都不会再心头停留多久,现在之所以会哭的那么伤心,多半是自尊心在作祟。被男人甩的耻辱感恐怕要超过了失恋这件事本身。
挂掉电话,苏茉走到路口招来辆出租车,将杜薇电话里所报的地址告诉司机,不过半个小时左右的车程,很快就到达了西园路。
下车后沿街道指示牌走,仔细数着房屋的弄数。七转八转,不多时就看到所要找的“万圣夜”酒吧。
店门装饰得很奇怪,更准确一点的定位是恶俗。做工粗糙的怪物面具和染成红颜色头发的小丑图像不对称悬挂在“万圣夜”广告牌上方,不仅不吓人反而别具喜感。霓虹灯管简单点缀着“万圣节”字体,却像是为了省电费并没有打开。
杜薇怎么会选择这样一家三流小酒馆?她不是那种会图小便宜的人,更别提身边还有随时准备为她买单的齐远
心有疑惑,却并没有多想。苏茉径直走进酒吧,发现内部装修还是不错的。地板用红木铺成,半月形吧台别致的横在角落,高低台阶完美将舞池和饮酒区流线型分割。一架烤漆钢琴静静安置在台阶边缘,无人演奏。
酒吧里很吵,扬声器播放着高分贝的摇滚乐,音效不佳的音响像漏了风的鼓风机。散光灯洒下五颜六色的光线,在舞池地面上摇曳旋转。三三两两的男女随着音乐节奏蹦跳起舞,大声尖叫狂欢。
人并不多,一眼望过去就能数清吧台和舞池里客人的数量,但为数不多的客人却足以将小酒吧渲染的热闹非凡。
苏茉环视了一圈周围,很快就发现坐在角落里杜薇一行人。齐远坐在她身旁,一只手搭在女孩肩膀上,似乎在劝阻她不停灌酒的行为。
看见苏茉过来了,齐远忙抬起头朝她挥挥手,招呼她过来坐。而身边另一侧的位置上,白衣年轻男子独自把玩着手中的玻璃酒杯,目光专注而安静。
苏茉走近吧台,年轻男子自然的侧过脸,冲她微微一笑。
苏茉微微一怔。
年轻人长得很好看,二十三四岁的年纪,白皙如瓷,眉目一笔一划精细勾勒般纤秀,笑起来微露整齐的牙齿,如沐春风似的和煦,却缱绻着无尽暧昧。
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浮上心头,不是那种异性间相互吸引脸红心跳的羞涩,不是单纯被陌生人注视的尴尬。而是一种很熟悉很熟悉,熟悉到了像左手牵右手像呼吸像穿衣吃饭般亲切熟稔。
不知为什么,心有点瑟瑟的酸疼。仿佛那里有什么本应空落落的地方被一些记不清的往事填满。
我在哪里见过他吗?女孩努力在脑海中搜索,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关于他的记忆。
年轻人移回视线,重新将注意力转到手中。他摇晃手中酒杯,饶有兴味看着杯中颜色分明鸡尾酒混在一起,最后形成一种近乎明黄色液体,似乎刚才的微笑只是礼貌性的客套。
“啊,还没有跟你介绍。这家伙就是跟你们说过的阿和,我大学就认识的哥们。打架喝酒泡妞都很溜,小苏你这种单身单纯女性要提高警惕哦。”齐远大大咧咧拍拍阿和的肩膀。指指站在一旁愣神的苏茉“这是我同事苏茉,人家很纯情的,不要乱打小姑娘注意。”
“喂,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呢。”阿和笑,随后看向女孩的位置,起身伸手同她交握,说:“苏小姐你好,我叫宋夕和,朋友们都叫我阿和。”
原来他就是宋夕和,那他们应该是在昨天下午接触过,难怪会有熟悉感。怎么之前就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呢?
女孩点点头兀自思索。下意识伸出手跟他回握,实际上却一头雾水。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指尖便被对方捏住,滑入掌心,像条游走的鱼在盈盈一握后随即抽离。
这……算是被吃豆腐了吗?他对我有意思才做这样的暗示?
还是我想多了吧,人家不过是普通的握个手罢了。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掳起袖子摆到他面前“你看,这是不是你落下的手链?”
看着红绳上面黑灰色的脏污,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头“抱歉被我弄脏了,要不拿回去洗干净再换你?”
有那么一瞬,注视着手链的年轻人眼中有抹异样的神色一闪而过,但当他抬起头时,脸上仍是漫不经心的云淡风轻。
他撇撇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可到嘴边又止住了。两根手指轻触女孩手腕,灵巧一抽,系在上面的红绳立时溜走。
“谢谢哦,回头请你喝咖啡。”
“宋先生,你的手怎么了?”苏茉关心的询问,近距离下,她看到阿和右手手腕上缠了层纱布,行动也不似左手灵便。刚才无论斟酒握手抽红线用的都是左手。
“没什么,倒开水时不小心烫到了,过两天就自己好了。”
阿和在她眼前活动活动右手,示意自己没事。又用同一只将那根红绳揣入口袋,然后举起桌上的酒杯轻押口酒。
“别叫宋先生了,多见外。叫我阿和吧,朋友们都是这么叫的,我们以后还会常联系。”
“那好吧,阿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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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突
苏茉在杜薇身旁落座,这位闺蜜兼同事搂着她脖子就开始一个劲儿的倒苦水。所谓女人的友谊很大一部分就是互相八卦和在感情受到伤害时聊以慰藉的产物。
杜薇似乎真的很喜那个抛弃了她的男人,他们的相识和很多狗血泡沫剧差不多,是在两个月前杜薇参加云南组团自助游时认识的驴友。青山绿水蓝天白云自然风光下很容易让单身男女擦出爱的火花,当时杜薇告别上一段恋情已有小半年的时间,出手阔绰谈吐风趣的旅伴赵恒就在这种情况下走进了她的视野。
从云南回来后,两人一直保持着密切联系,两个月间三千条短信维系着同在一座城市下相隔十二站地铁路程的两人。
赵恒是个极具魅力的男人,按杜薇的话来说就是让她有前所未有的刺激感觉,这是以前交往过的所有男人都无法带给她的,包括高中时的初恋。女人,尤其是追求者众多的女人,对男人的怦然心动很多时候不在于多么贵重的物质要求,一场风花雪月一种温柔情怀便足以铭记。
可想而知,今晚杜薇满心小鹿乱撞激动不已去赴这样一个男人的约会,却被对方告知分手的结果。作为一个女人,内心感受会是何等悲愤。甚至分手理由并不是什么“你不好”,“感情淡了”,“吵架了”之类的通常借口。仅仅是一句轻描淡写的“玩玩你”。
真的只是玩玩而已,在男人婚前最后一次欢愉放纵,然后潇潇洒洒和半年前订婚的名媛步入婚堂。
不负任何责任,不用背负任何谴责,像丢弃废旧的抹布那样把“婚前欢愉对象”扔进角落里置之不理,转身微笑着和另一个早已存在的女人开始新生活。
苏茉坐在边上静静听着好友的哭诉,偶尔说一两句安慰的话,拍拍她肩膀一同分享悲痛磅礴的情绪,悄悄移走面前的酒瓶。
其实就事实而言,杜薇也不是什么用情专一的女人,在认识赵恒之前。她换男友的速度跟换衣服差不多,很多爱慕她的男人在被抛弃后只能黯然神伤,却又不得不装出一副绅士的样子来挽救最后的尊严。比如正坐在杜薇另一侧的小开齐远就是其中一员。
想到这里,苏茉不由抬头偷偷瞥了眼斜对面正在劝阻杜薇喝酒的家伙。齐远满脸担忧痛心,动作温柔的抢过她手中的杯子,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