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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影影绰绰的哭泣声从电梯里传出,虽然理智警告她不要看,可苏茉还是不由自主的回过头。
电梯内仍旧空空荡荡的,大敞着门,久久没有闭合。
不知为什么,苏茉脑海里某个画面闪过,让她联想到被刨开肚子产妇。
□□的女人一动不动躺在手术台上,头向右垂着,看不清脸。她的肚子上有一条巨大的划口,黄黄白白的肠子被拉出,摊了满床。血水浸湿雪白的床单,又滴滴答答流到地上,积成一个小水洼。
水洼里有一个被随意扔下血肉模糊的肉球,已成人形,细小的手脚还在蠕动。
这时候女人转过了脸,剜去眼睛的黑洞溢出两行腥浓的血泪。她没有血色的唇瓣微启,拼尽最后的力气呼唤——“孩子”。
苏茉一怔,画面随即烟消云散,背后的电梯门渐渐关闭,向下一站驶去。
“宋先生,你听……”
“叫我阿和。”
“阿和,你听见什么了吗?有人在哭。”
“没有,你听错了。”阿和的声音平淡如常,好似被困在闹鬼大厦里的人不是他一样。
呜呜……喵呜……呜……
声音由远及近,逐渐变得清晰,苏茉听得仔细了,分辨出刚才的声音是猫叫。
很多人都不喜欢养猫,因为每到夜晚,猫叫声就像婴儿啼哭那样尖锐刺耳。尤其是在发情期,整夜整夜的嘶鸣,撕心裂肺如泣如诉,碜得人不敢入眠。
喵呜……喵呜……
猫叫声慢慢洪亮起来,越来越大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好像有成千上万的猫蛰伏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亮起鬼火般的绿色瞳孔,为幽冥道铺出引路灯。
整栋大楼成了猫的巢穴,浩浩荡荡可以组成一支杀伐征战的大军。在它们的世界里人和老鼠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可以放在利刃下随意玩弄的肉球,腻了再一爪撕破咽喉。
更可怕的是你还看不见他们的存在。
明明近在咫尺,牢牢包围着你每一根汗毛每一条神经,你却依然不知道它们在哪里,看不见,摸不着。只是游刃有余的用声音细细折磨你的耳朵和心灵,耐心等待着你崩溃的那一刻。
就像猫惯常玩弄老鼠的计量,抓了放,放了抓,直至猎物精疲力竭。
“阿……阿和,真的有猫在叫……好多……它们要过来了!”
少女将身体蜷缩在阿和的怀里,畏似的冷瑟瑟发抖,连说话都断断续续,牙齿不住打颤。
“别怕,有我在。”他柔声说,安慰性质拍了拍她头“你只是工作压力太大产生幻听了。其实什么都没有,对不对?”
“真的,我真的听见了,这不是错觉,有好多猫……”
“那就不要去想它。”
苏茉还想再辩解几句,身子却微微一顿,抱着她的阿和停下了脚步,轻轻把她放在地上。
“怎么了?”
“没什么。”
阿和拉着她的手走在前面,推开应急通道没有上锁的门,步入不知位于几楼的办公房内。她下意识的回头,四楼的标识牌正挂在门上方位置,异常醒目。
心脏倏地漏了一拍,走这么久才下三层?显然不可能。
苏茉赶紧低下头不再四处张望,自我催眠默念那是错觉那是错觉。眼睛剽到男人牵着她的手。
手指修长精致,和他的人一样好看 ,白色袖子下露出系在手腕上的一节红绳。
男人佩戴红绳可真少见,不过深秋夜晚只穿一件单薄的白衬衫不冷么。
如果他们今晚都能活着走出去,得提醒他多加件衣服,免得感冒着凉。
“阿和,为什么要停在这里。”苏茉低着头问他。
“走累了,坐下来休息会儿。”
他拉着她走到一张办公桌前,抽出靠背椅让她坐,温和优雅一如绅士。
“走这么久你肚子不会饿吗?我刚才好像听到你的胃在咕咕叫抗议呢。”阿和笑得像邻家大男孩,调皮又开朗。他不知从哪摸出一块德芙巧克力,凑近她眼前摇了摇。
“诺,给你吃的,这次保证没有血腥味。”
苏茉心里暖暖的,脸红红的接过巧克力,小声道谢。有一个人能在最危急的时候守在你身边,对你不离不弃,这种感觉真好。
她撕开包装纸,刚想开吃,整个人却突然僵在原地。
“怎么了?”阿和问。
“你怎么知道我梦中的咖啡有血腥味”
作者有话要说:
、黑影
“所以说,你还是在怀疑我是鬼咯?”阿和耸耸肩,两手一摊满脸无辜“喂你见过有这么温柔体贴的鬼吗。”
“我前一个梦里的贺廉也挺温柔的,谁知道说翻脸就翻脸。”苏茉一脸警惕的移动椅子尽量离他远点儿,也许是对方散漫无害的气质,心里却紧张不起来,总觉得这个男人不会伤害自己。
“也可能我现在还在梦中呢,要不你变变厉鬼吓我一下,说不准我被吓醒后发现人还躺在自家床上睡午觉呢。”
毫无预兆的左边脸颊一阵温柔,随即传来轻微拉扯的感觉。
“痛不痛?”男人捏了捏他的脸,笑容有点小坏,像在恶作剧的孩子。
“放手,你干嘛拉我脸!不痛的话你让我捏捏看!”
她想一巴掌拍在他手背上,可在行动达成之前这家伙就机灵的先一步收手。还若无其事的□□口袋里,好像刚才捏女孩子脸的人不是他。
“所以说你是小笨蛋,会痛会有感觉那还是梦吗?如果你真有为实验而牺牲的英勇大无畏献身精神,不妨撞撞墙试试,我不拦你,看你会不会一觉醒来就躺在自己床上。”
阿和食指轻叩面前的木质办公桌,随着他有节奏的敲击,桌面传来“咚咚咚”几声闷响,在空旷寂寥的大厦内余音回荡,久久不绝于耳。
“要试试么?”阿和侧着头微微一笑。
苏茉望着他手指扣桌的动作,想象自己头撞向坚硬墙壁的场景,心里寒毛直竖。她嘴角抽搐,视线还黏在那只食指上,干巴巴的说:“我只是开个玩笑又没真的想要去试验,你可别当真。”
阿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肩膀愉快的抖动,他整个人伏在椅背上,翘着椅脚睨她,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逗你玩呢,要不要这么紧张,这么容易就被吓着了胆子可真小。”
“你……!”意识到自己被耍了苏茉怒气冲冲瞪他,刚想发火却突然间又想起了什么。“不要转移话题,你为什么会知道我梦见血腥味了?”
“因为你自己在睡着的时候就不停喊‘血,好多血’什么的呀”阿和眨巴眨巴眼睛,继续装无辜“当时你一边叫一边手脚乱舞,特别激动。我看你八成是被噩梦魇住了,才好心推你起来。”
苏茉狐疑的看着他,虽然有些不信但也只好暂时接受这个解释,毕竟对方至今一直护着自己,真有什么歹意她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也无从反抗。
她又看看手中的德芙巧克力,是她平日里最爱吃的榛仁口味,举到鼻下闻闻,和街上卖的也没什么两样。
“咕……”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我什么都没听到哦。”他刻意夸张的捂起耳朵偏过头,嘴角勾起偷偷坏笑。
“都多大的人了,哄女孩吃东西的手段也太幼稚了吧。”苏茉狼吞虎咽嚼着巧克力,丝毫不注意淑女形象。她的确饿坏了,五点钟吃了包泡面后,一直到现在都没进过食,胃早已不断提出抗议。之前一路奔波在极度恐惧下忘记了饥饿,现在平静下来胃部神经感官又开始复苏。
周围很安静,自从进入四楼大堂后猫叫就全部消失了,那扇阴魂不散的电梯门也老老实实关闭着,不再咋咋呼呼一开一合尾随追击。
一切仿佛都恢复了原样,这里不过是正常的夜间办公楼,刚才惊悚的遭遇都是镜花水月一场梦。
可她的直觉却在说,危险并没有过去,那些看不见的东西只是隐藏了身影,栖息在黑暗的角落里一瞬不瞬盯着你看,杀机暗藏。
巧克力三口两口很快被她吞入腹中,糖分在肠胃里消化分解融入血液,冲淡了饥饿感。阿和静静坐在自己身侧,似有些无聊把玩自己的手指。他不说话,苏茉一下子也找不到聊天的话题,一时间场面有些冷,她只好默默咬着巧克力来打发时间,顺便偷瞄身旁人轮廓姣好的侧脸。
冷风拂过她的后颈,冻得她轻轻打了个寒颤,桌上散放的纸张微卷起边角。
苏茉裹紧身上并不厚实的外套,有点后悔白天没有多穿点出门,现在只能凭借脂肪的厚度硬抗寒冷。
有风?她微微一愣,不对,为什么门窗关闭密不透风的大楼里会有风。
女孩这次没敢回头,她抬手戳戳面前的阿和,示意有话要说。
“怎么了?”他抬起头,一脸温和微笑。
“阿和,你有没有感觉到有风吹过,我脖子好冷。”她放低音量,生怕惊起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阿和眼中有光微微闪烁,转眼便消散于无形,快的让人觉得那只是错觉。他脸上神色不变,手乘她不注意时绕到女孩背后搓了搓衣领,嘴上却调笑:“冷就裹紧点衣服呗,还指望我脱外套给你披?我就穿了一件衬衫,给了你我就得裸奔了。”
“正经点。我没有开玩笑,门窗明明是关好的,为什么室内会有风?”
“门窗都有缝隙呀,偶尔漏点风进来也很正常吧。”他耸耸肩,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不对……”
“来了。”阿和眯起眼,望着电梯的方向冷笑。
轰然一声巨响劈头盖脸砸向在场者的耳朵,震耳欲聋,整栋楼都随之颤动。苏茉惊得猛然转身,只见电梯门像融化的可可脂液块,扭曲变形外层金属块悉悉索索剥落。好像有股力量从内部一下一下撞击着门,让金属表面凸起大小不一的泡状物。
“砰”,“砰”,“砰”
撞击不断持续着,电梯门在一记猛撞下从当当中撕开,向两侧飞去,“哐当”一声撞在了墙上。大量的烟尘从门内涌出,迅速弥漫开来,苏茉被呛得睁不开眼,不住咳嗽,却隐隐约约能看见有一团黑糊糊影子似的东西从失去门的电梯间涌出,触角攀着边框,奋力向外挣扎蠕动。
影子逐渐变得巨大,铺天盖地席卷了烟雾弥漫的空间,它们争先恐后攀上墙壁、地毯、天花板,向着两人身后的窗户蔓延。几乎是眨眼间便将透光的玻璃包裹得严严实实,吞噬掉街边路灯所带来的微薄亮光。
苏茉惊恐的张大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