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家伙很快咽下嘴里的粥。
“世界上最好的朋友是你,卡尔松!但是你为什么现在来?”
“让你猜三次,”卡尔松说。“因为我想你,小笨蛋?因为我飞错了,我本来要飞到御苑去转一圈?因为我已经闻到粥特别香?猜吧!”
小家伙听了兴高采烈。
“因为你想念我,”他不好意思地试猜。
“错了,”卡尔松说。“而我也不是想到御苑,这你就别猜了。”
“御苑,”小家伙想,啊,卡尔松绝对不能飞到那里去,别的地方也不行,那里人山人海,人们会看到他,他确实应该向他解释清楚。
“你听我说,卡尔松,”小家伙刚开口,但是他马上停住了,因为他突然发现卡尔松显得很不高兴。他不满地看着小家伙,嘴撅得老高。
“人家饥肠辘辘地来了,”他说,“但是有人为他推过一把椅子、摆一个盘子、戴上围嘴、盛好粥,对他说,一定要为妈妈吃一勺,一定要为爸爸吃一勺,一定要为奥古斯塔阿姨吃一勺……?”
“谁是奥古斯塔阿姨?”小家伙好奇地问。
“一无所知,”卡尔松说。
“那你需要为她吃一勺吗?”小家伙一边说一边笑。
但是卡尔松没笑。
“哎呀,你这么说?哎呀,我的意思就是,假如不认识远在天涯海角的杜姆巴或者图塔雷或者随便什么地方的世界上所有的无所事事的阿姨还不把人饿死!”
小家伙赶紧拿出一个盘子,请他自己从锅里盛粥。卡尔松盛粥时还撅着大嘴。他盛呀,盛呀,到最后他还用手指把锅边上的粥都刮到碗里。
“你妈妈挺可爱的,”卡尔松说,“但是有一点很可惜,她过于小气。我这辈子见过很多粥,但从来没见过做得如此少的粥。”
他把糖罐子底朝天,把所有的糖都倒在盘子里,然后开吃。有几分钟时间厨房里就听到他大口吃粥时发出的呼噜的声音。
“很遗憾,不够为奥古斯塔阿姨吃一勺了,”卡尔松一边说一边把嘴擦干净。“不过我看见这里有丸子!别着急,沉住气,可爱的奥古斯塔阿姨,请你安安静静地坐在遥远的杜姆巴,我大概还能塞进几个丸子。可能是三个……或者四个……或者五个!”
在卡尔松吃丸子的时候,小家伙坐在那里思索,他怎么以最好的方式告诫卡尔松。“让他自己读可能也不错,”他想,便带着某种犹豫把报纸推给卡尔松。
“请你看看头版,”他阴郁地说,卡尔松照办了。他怀着很大的兴趣看,他用自己的胖手指指着那只白色游艇。
“哎哟,又有一只船翻了,”他说。“除了事故还是事故!”
“哎哟,你把报纸拿反了,”小家伙说。
他一直怀疑卡尔松的阅读能力不特别好,但是他是一个小善人,不愿意使卡尔松听了不高兴,所以他没说:“哈哈,你不认识字”,而只是把报纸和那张船的照片正过来,这样卡尔松就可以看到没有发生海上事故。
“但是上面刊登着别的事故,”小家伙说,“好好听着!”
他把关于会飞的水桶、必须捕捉那个可怕的小间谍以及悬赏等等通通读给卡尔松听。
“只要把那个东西交来,钱就可以从本报编辑部兑现,”他读完叹了口气,但是卡尔松没有叹气,他欢呼起来。
“哎呀,哎呀,太好啦,”他一边叫一边高兴地跳起来,“哎呀,哎呀,那个可怕的小间谍已经被捉住,快给那家报纸的编辑部打电话,告诉他们我下午就把那个东西交去!”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小家伙胆怯地问。
“世界上最好的间谍捕捉手,猜一猜是谁?”卡尔松说,并骄傲地指着自己。“当我拿来那张捕苍蝇的大网时,肯定就是卡尔松签字领钱。如果那个可怕的小间谍在瓦萨区飞来飞去,天黑之前我一定能用网把他捉住……此外,你有能装下一万个小间谍的口袋吗?”
小家伙又叹了口气,看来事情比他预想的还要困难,卡尔松一点儿都不明白。
“我的好卡尔松,难道你还不明白,你就是那个会飞的水桶,你就是他们要捉的人,明白了吧!”
卡尔松不再高兴地跳了。好像有东西突然卡住了他的喉咙,他愤怒地瞪着小家伙。
“会飞的水桶,”他喊叫着,“把我叫做一个会飞的水桶!你还是我最好的朋友,噢,呸!”
他挺胸叠肚。
“你可能没注意到,”他带着高傲的表情说,“我英俊、绝顶聪明、不胖不瘦、风华正茂,这一点你大概没有看到,对吧?”
“看到了,卡尔松,看到了,卡尔松,”小家伙结结巴巴地说。“但是报上是这么写的,我有什么办法。这是他们的意思,这一点你肯定知道。”
卡尔松更愤怒了。
“只要把那个东西交到这家报纸的编辑部,”他刻薄地说。“东西,”他高声说,“那个叫我东西的人,他睁开眼睛看看,我就在他鼻子底下。”
他冲着小家伙威胁地跳了几步。但是他可能没跳起来,因为这时候小狗比姆卜叫了起来,因为比姆卜不想让别人对自己的主人发淫威。
“不,比姆卜,别对卡尔松叫,”小家伙说,这时候比姆卜不叫了。它只是小声地哼了几声,卡尔松能明白它的意思就行了。
卡尔松走过来,坐在一个板凳上,阴郁而愤怒,好像都能闻出来。
“我不玩了,”他说,“你对我那么恶,叫我东西,还让你的红眼狗咬我,我不玩了。”
小家伙慌乱极了,他不知道他应该怎么说或者怎么做。
“报纸上写的东西我没有办法,”他嘟囔着说。然后他就不吭声了。卡尔松也不吭声。他生气地坐在板凳上,厨房里沉闷的空气让人窒息。
这时候卡尔松突然大笑起来。他从板凳上跳起来,像做游戏般地在小家伙肚子上打了一拳。
“即使我是东西,”他说,“也是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值一万元钱,你想过吗?”
小家伙也开始笑了,啊,看到卡尔松又高兴了真是妙极了。
“对,你的确是这样,”小家伙高兴地说,“你值一万元钱,大概没有很多人值这么多钱。”
“全世界也没有,”卡尔松自信地说。“比如像你这样的一个笨蛋,最多也就值一百二十五元钱,我敢保证。”
他开动马达,高兴地飞向空中,他围着顶灯转了几圈,一边飞一边高兴地叫喊着。
“哎哟,哎哟,”他喊叫着,“值一万元钱的卡尔松来了,哎哟,哎哟!”
小家伙决定忘掉这一切。卡尔松确实不是什么间谍,因为他就是卡尔松,警察也不会抓他。他突然想到,妈妈和爸爸的担心也没有必要。当然他们只是担心,如果有人追捕他,卡尔松就不能保持秘密身份,但是真正的灾难大概不会降临到他的头上,这一点小家伙确信无疑。
“你不用担心,卡尔松,”他用安慰的口气说。“他们不会把你怎么样,因为你就是你。”
“对,谁都没有权利叫卡尔松,”卡尔松斩钉截铁地说。“尽管到目前为止只有一个英俊、不胖不瘦的小样板。”
他们走进小家伙的房间,卡尔松用企盼的目光四处察看。
“你有我们可以爆炸的蒸汽机或者其他可以发出响声的东西吗?必须有响声,我想找点儿乐子,不然我就不玩了,”他说。就在同一瞬间他看见桌子上有一个口袋,他像鹰一样看着袋子,那是昨天晚上妈妈放在那里的,里面有一个好吃的大桃,这时候桃子已经在卡尔松的胖手指间闪光发亮。
“我们平分吧,”小家伙赶忙建议。实际上他也很喜欢吃桃子,他知道,他要想分一点儿必须抓紧时机。
“我很愿意,”卡尔松说。“我们分吧,我要桃子,你要口袋,这样你就占便宜了,因为你有了口袋什么有趣的事都能做。”
“不,谢谢,”小家伙说,“我们分桃子,然后你可以拿走口袋。”
卡尔松满脸不高兴地摇着头。
“从来没见过这样嘴馋的小孩子,”他说。“好吧,就照你说的办!”
他们需要一把小刀把桃子切开,小家伙跑到厨房去取刀子。当他拿刀子回来时,卡尔松不见了。但是小家伙很快发现卡尔松藏在桌子底下,从那里传出有人大口大口吃多汁的桃子的响声。
“喂,你到底在干什么呀?”小家伙不安地问。
“分桃子,”卡尔松说。最后一口吃桃子的声音结束了,卡尔松从桌子底下爬出来,桃汁从他的腮上流下来,他向小家伙伸出一只胖胖的手,给他一个皱皱巴巴的棕色小桃核。
“我一向让你拿最好的,“他说。”如果你种上这桃核,你就会得到一整棵桃树,上面会结满桃子,你得承认吧,我是从不跟别人争吵的最听话的人,尽管我只得到一个小得可怜的桃子!”
小家伙还没来得及承认什么,卡尔松已经跑到窗前,那里有一个花盆,盆里栽着一棵粉红色天竺葵。
“帮人帮到底,我再帮你把它种上,”他说。
“别动,”小家伙高声说。但是此时已经晚了。卡尔松已经把天竺葵从花盆里拔出,小家伙还没来得及阻止他,他已经把花从窗口扔出去。
“你真不聪明,”小家伙刚开口,但卡尔松不理睬他。
“一棵大桃树!你想想多好啊!你五十岁大寿开宴会时,可以用桃子当尾食招待每一位客人,你说有意思没有?”
“有,不过等我妈妈回来看见你拔掉她的天竺葵,就不会那么有意思了,”小家伙说。“你想想看,如果有一位老先生正走在街上,花掉在他头上,你想他会说什么呢?”
“谢谢,亲爱的卡尔松,他会说,”卡尔松肯定地说。
“谢谢亲爱的卡尔松,因为你拔掉了天竺葵以后没有像小家伙的疯妈妈想的那样把花盆也扔下来……真不错!”
“她不会那么想,”小家伙抗议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卡尔松把桃核塞到花盆里,用土使劲盖上。“会,她肯定会,”他肯定地说。“只要天竺葵在花盆里,她就会满意,你妈妈。究竟对走在街上的老先生是否有生命危险,她不在乎。她会说,老不老先生小事一桩,只要没有人拔掉我的天竺葵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