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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宗源阴沉地—‘笑道:“老夫方才所说的一切,句句都是肺腑之言,绝非骄敌之计,因此,你应该想得到老夫不会与你单的独斗才是,因为,对你,老夫没有撑面子讲规矩的必要,寒盟主,胜者支配一切,因此,胜利应该摆在一切名词之前才对。”
虽然知道赵宗源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但寒松龄俊脸上的神色始终未变,冷冷地道:
“这些寒某早就料到了。”
赵宗源冷笑道:“那你可就来得太冒昧了。”
寒松龄道:“三佛台总坛比你这里怎样?”
赵宗源道:“天壤之别,老夫这点基业怎敢与三位老人家经营的大本营相提并论。”
寒松龄冷笑道:“那里寒某也要去。”
赵宗源一怔,突然大笑道:“哈哈,好志气,好胆识,寒盟主,心怀凌霄志,须具飞鹏翼,空口白话,难成事实。”
寒松龄冷然道:“为了求事实,因此,寒某第一步就踏进了你翠松园来了。”
赵宗源猛一点头道:“好,寒盟主,咱们的话就到此为止了,站在朋友的立场,老夫会祝你心愿得偿,可惜你我立场与朋友正好相反,因此,老夫会倾盖全力使你壮志成泡影。”
话落一顿,侧身伸臂向门外做了个让客姿势,道:“三位请。”
寒松龄才待抬步向外走,突听荒城孤剑开口道:“赵大侠,你们的主力一定在门外,是吗?”
赵宗源微微一怔道:“不错,是在外面。”
荒城孤剑道:“那你不怕咱们把人堵在屋内吗?”
仰天长笑了一声,赵宗源突然转向寒松龄道:“寒盟主怎么说?”
寒松龄淡然一笑道:“客随主便。”
赵宗源也许根本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闻言一怔道:“你相信老夫?”
冷冷地摇摇头,寒松龄道:“正因为寒某不相信你,所以寒某才由你安排。”
精目中杀机一炽,赵宗源冷冽地道:“寒盟主,你这句话很耐人寻味,也足以令老夫警惕,你的年龄与你的智略完全不相称,据传说;当年太虚老人年轻时,武功智谋也都有其异于常人之处,因此,他后来成为武林中的第一高人。”话落阴沉地道:“寒盟主,你一定知道学武的人都不希望有人独霸武林,而使自己永远屈居别人之下”
寒松龄冷冷地道:“这是个机会。”
赵宗源重重地点点头道:“因此,老夫不想放过,请!”
望了荒城孤剑与白凤公主一眼,寒松龄轻轻推开身后的椅子,安闲斯文地向门口走去,白凤公主跟在他后面,荒城孤剑走在白凤公主身后。
六个人,先后分成两批走出大厅。
白茫茫、空荡荡的巨大院场里静无一人。
寒松龄等三人微微一怔,他们相信单凭一个乾坤一乞绝阻挡不了整个翠松园所有的高手,但是,这里却没出现半个人影。
赵宗源等三人,不只是一怔,内心更充满了惊讶与心虚,他们也同样的不相信乾坤一乞能对付得了那些高手,否则,他既存有反心,绝不会迟疑到现在才表示出来的。
双方,谁也没有开口,也许,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
就在这时,对面屋脊上飘下了乾坤一乞,奇怪的是,他脸上也充满了讶异、迷惑之色。
冷冷地笑了一声,赵宗源盯着老化子道:“桑无忌,老夫一直就怀疑你没有归顺之心,所以,才逼你手刃丐帮元老道天丐,想不到老夫仍然没有收服你。”
油污的老脸上木然而无表情,桑无忌道:“赵宗源,那时候我不杀他,我们得死两个,丐帮永无报复之期,我师叔与我都看到这一点了;幸运的是你没看到。”
赵宗源奸险地一笑道:“你能料到老夫就没看到吗,这几年,老夫假你之手做了许多白道中人,就是要使你永远再无回头的机会啊!”
桑无忌仍然毫无表情地道:“白道,黑道,我老要饭的已不在乎了!老要饭的唯一在乎的是有没有索债雪耻的—天。而这一天,我等到了,哈哈……赵宗源,我等到了啊,老要饭的我虽然付出了连天的代价,但我却以为很值得。”声音木然冰冷,但是,不管用什么样的语调说出来,这些话仍然令人鼻酸黯然。
赵宗源冷冷地道:“桑无忌,既然你等到了,你怎么不过来呢?”
桑无忌道:“老要饭的自知不是你的敌手,方才不是已说过了吗?”
赵宗源冷笑道:“那你等到今天,又有何用?”
桑无忌道:“因为现在已经有人能对付你了。”
越宗源道:“他能对付得了我,这姑且不论,就逄他能对付得了我,我的生死也不会操在你手里,这又有何用?”
桑无忌生硬地大笑道:“我杀我师叔的时候,他是在重伤之下,杀你,自然也应该在同一种情况下啊。”话落突然转向寒松龄道:“寒娃儿,我老要饭的声音你觉得如何?”
寒松龄缓和地道:“很熟。”
“记得起在哪里听过吗?”
“在摩天岭上曾听到过。”
桑无剧由脸一皆直:“那算得上是一种帮助吗?”
有点猜得出对方的用心了,寒松龄道:“寒某得了一位有力的帮手,一,是在寒某最需要人手的时候得到的。”
桑无忌道:“除了那一桩之外,老要饭的又为你做了一件事,前厅那些翠松园的喽罗你用不着去分心顾虑他们了,当然,那些人的身手对你而言,原本无足轻重,但老要饭的我的人情却已做到了。”
寒松龄道:“这么说,寒某是非还这个情不可了。”
桑无忌木无表情的油脸突然变得煞白,他惶恐地凝视了寒松良久,才惴惴不安地道:
“当然,你可以不领,因为,我们原本就很陌生嘛!”寒松龄点点头,豪放地道:“的确,我们原本就很陌生,但是,这份情我却全领了。说吧!老哥,你要我为你做点什么?”
猛可里听到这么一句,好像很难立刻接受,桑无忌张大了嘴已,呆立了半天,才没头没脑地道:“不要杀了他。”
虽然没有说他是谁,但寒松龄却知道他指的是谁。
点点头,寒松龄道:“假使我会留下他。”
桑无忌又是一呆,他怨毒、犀利的目光在赵宗源三人脸上来回转了多次,才突然地大笑起来,高昂而隐隐散发着悲壮凄厉的声音,令人心寒。
停住了笑声,桑无忌转向寒松龄道:“寒盟主,老要饭的别无话说,丐帮上下都感你这份隆情厚谊。”
淡淡地笑笑,寒松龄道:“老哥言重了。”
二人对话的这段时间并不算短,但在赵宗源与康氏双杰的感觉上,却觉得十分短暂,因为,他们正在迫切地等待着,唯有希望时间长的人才会觉得时间短。
就那么沉得住气,赵宗源不开口,寒松龄就不先发问,好像,他并不怕等久了对自己不利。
荒城孤剑是看出来了,但是,这一次他却没有开口,虽然,他想不通寒松龄为什么要跟着等下去,但却深信他有他独特而合理的看法。
桑无忌知道等下去无妨,因为,这些人中,唯有他知道底细。
白凤公主忍不住先开口了,她看看寒松龄,娇怯地道:“松龄,翠松园到处都有他们的人,我们等下去恐怕有害无利。”
抓住机会,桑无忌脱口道:“这一点姑娘尽管放心,翠松园的实力原本隐藏在松园小筑之中,距此约有五十丈之遥,但是,那里的五位翠松园的主力,现在都已登上黄泉路了。”
赵宗源老脸一变,脱口冷笑道:“桑无忌,他们不知道你的本事,老夫心里可有数。”
桑无忌冷笑道:“老要饭的要是有本事,也用不着求人了,他们当然也会知道老要饭的没有这等大手笔。”
康源山突然插口道:“这么说他们突然间都得了急惊凤了?”
桑无忌冷冷地道:“康老大,你问我,我问谁去?不过,就老要饭的所见的情况分析,他们该不会是得了急惊凤才是,因为,急惊凤不会七孔流血。”
康源山冷声道:“老化子,你以为老夫会相信你吗?”
桑无忌道:“老要饭的用不着博取你康老二的信赖,你们何不自己发声呼唤看看?”
寒森森的目光突然盯在寒松龄迷惑的俊脸上,赵宗源原本想问的话,突然又咽了回去,改口道:“寒盟主,这是第三者下的一手棋?”
应天僧、雪侠的影子先后掠过寒松龄脑海,这些影子,使他突然觉得心情沉重了起来。
点点头,寒松龄道:“是第三者下的!”
赵宗源震声道:“有利于谁?”
寒松龄道:“也许对谁也无利,他们该有他们自己的利益才是,不过……”话落一停,道:“我相信他们不会阻挡我们之间的事。”
赵宗源深沉地一笑道:“假使是老夫的话,老夫也不愿失去坐收渔利的机会而出手阻拦双方的对决。”
淡淡地笑笑,寒松龄道:“赵大侠言下似有未尽之意。”
赵宗源冷冷地道:“假使有机会,老夫要先报这偷袭之仇。”
寒松龄不急不徐地道:“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赵宗源道:“由应天僧与雪侠身上,老夫相信能找出他们是谁,你信不信?”
寒松龄点点头道:“寒某相信,不过,寒某有更好的法子找到他们。”
对眼前这个少年人,赵宗源实在有些莫测高深,难以应付之感,他深深地道:“老夫愿闻其详。”
俊脸上煞气一闪,寒松龄道:“你我双方有一方倒下之后,他们自然会现身。”
突然明白了寒松龄的意思,也完全知道自己的缓兵之计破灭了,赵宗源由衷地佩服这少年人的心智,也深深地体会出他给自己这一方带来的威胁,而除他之心更坚定。
冷笑了一声,赵宗源道:“寒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