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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松龄阴冷地迈步走向快剑手道:“易朋友,寒某也要告诉你,你该死!”
快剑手不能自制地向后退着,半弯着腰,身子向前倾,做出随时欲扑的形态。
寒松龄不在意地向前迈动脚步道:“易朋友,再退五尺,你就要掉下去了。”
快剑手仍然向后退着,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寒松龄的话。
快剑手估计着大约又退下了两尺,精眸中奇光一闪,手中剑突然一摆,做出欲反扑状,身子却在摆剑时向后疾射出去,直向崖下落去。
寒松龄微微一怔,朗笑一声道:“朋友,世上已没有你立足之地了。”
声落人也跟着向崖下扑去。
自二十丈的崖向下跳,对寒松龄而言,虽然并不觉得高,但对快剑手,这距离则高了一些。
快剑手易逢源双脚踩在松浮的雪地上,由于无处着力,双腿直陷到膝盖。
在他拔腿之前,寒松龄已如轻烟般地落在他面前的雪地上,就好像没有重量似的,那轻浮的雪面上只印下了两个深不盈寸的浅印。
飞起—一脚,正踢在快剑手面门上,把他从雪中踢了出来,却飞撞在五六丈外一根直立的覆雪石柱上。
震落的雪,洒了快剑手一身一脸,但脸上的雪,—瞬间便被热溶掉了。
当快剑手撑着身子从石柱下站起来时,寒松龄已到达了他面前。
抬手向木然的脸上摸了一把低下头,快剑手看到了满手鲜血,然后,目光又从手上转向寒松龄那张令人颤栗的冷酷俊脸上。
寒松龄以冷森得如刀的目光盯着快剑手那张血流不停的老脸,斩钉断铁地道:“易逢源,寒某说过,你应该死。”
快剑手仔细地看了寒松龄冷酷的俊脸好一阵子,缓慢地松开右手,让剑落在雪地上,因为,在那张脸上,他找不出一丝自己活命的温暖。
快剑手易逢源用已有点麻木及沙哑的声音道:“寒松龄,我易逢源认栽了,你下手吧,黄泉路上,老夫等着你。”
寒松龄没有立刻下手,冰冷地道:“寒某只怕会令你失望。易逢源,因为寒松龄还有许多事情没办完。”
快剑手冷声道:“寒松龄,你自己说过,敌人不会容许你去选择。关外,等着你的人很多。”
寒松龄冷冷地道:“寒某一出道,就知道自己日后该走的是条什么样的路了。”
快剑手道:“短暂的路。”
寒松龄摇摇头,阴森地道:“易逢源,那条路不但不短,而且很长。”
快剑手冷笑道:“黄泉路?”
寒松龄星目中冷芒如电道:“血路。”
快剑手心头一震,冷笑道:“寒松龄,血路需要自己开,老夫此刻就可以预言,音梦谷那条路你就开不了,因此……”
寒松龄截住他的话,道:“人人都说音梦谷有去无回。”
快剑于冷笑道:“事实上,你连音梦谷都进不了。”
寒松龄心头一震,突然笑道:“易朋友,你说得够详细的了。”
快剑手猛然间发觉失言,恼怒地道:“寒松龄,你好狡猾,你…你休想再从老夫口中探到什么……”
寒松龄冷淡而又阴沉地道:“那么,易逢源,你的时间到了。”
快剑手咬咬牙关冷声道:“寒松龄,你下手吧!”
寒松龄冷冷地道:“易逢源,如果你算得上是条好汉的话,你该死在你自己的剑下才称得是英雄。”
俯身一把抓起地上的长剑,快合手猛一抬臂,剑刃已横在颈上,但却无法压下去。
血与汗,顺着他带血的老脸直流下来,把胸口衣服染红了一大片,要死得从容,的确是件不容易的事。
下垂的目光,缓慢地从剑身上再抬起凝注在寒松龄冷漠的脸上。
寒松龄冷冷地道:“易逢源,不要动别的心思,否则,你只有自取其辱。”
目光重又垂了下去,寒松龄的话,使他还没有鼓足的勇气又消散了,他持剑的手,已开始颤抖。
再次,他把目光转到寒松龄脸上,惨然一笑道:“寒松龄,你的冷酷令人佩服。”
话落猛—咬牙,右手压接着向外一拉,一颗须发猬张的头颅,立时滚在雪地上,热血如泉,冲天而起。
良久,那个尸体才侧倒雪地上。
雪,仍然下着,看来,不需要多久,这雪地上染上的唯一的一点红色就会被淹没了。
就在这时,崖上突然响起—个冷脆的娇音道:“寒松龄,你的手段令人心寒。”
寒松龄闻声心头一动,朗声—笑道:“姑娘,你就是他们所说的雪侠吧?”
崖上的女子道:“怎么?你也要本姑娘自绝吗?”
寒松龄淡淡地笑了笑道:“很难说,姑娘,那得看你自己是站在哪一边了。”
崖上女子冷笑一声道:“好大的口气。”
寒松龄想了想道:“姑娘冒雪二次登玄阴洞,相信绝不是来告诉寒松龄知道他自己的口气很大吧?”
崖上的女子似乎被难住,静默了一阵,突然气呼呼的冷声道:“本来此来是想告诉你一个消息的,但是,现在本姑娘突然又不想说了。”
寒松龄心头一动道:“那消息一定很重要是吗?”
崖上那女子道:“与你要找的人有关。”
寒松龄心头突然一沉,语气急促地道:“姑娘指是孔雀真人?”
“正是与他有关。”
寒松龄焦急地道:“他怎么样了?”
崖上的女子冷笑道:“寒松龄,你也会着急吗?”
寒松龄语气立时缓和了许多,道:“姑娘,你如果真是雪侠的话,寒某自信并没有得罪你。”
崖那女子冷冷地道:“不错,我就是雪侠,但此刻我却什么也不想说了。你要怎么样呢?”
寒松龄焦急化成了愤怒,沉声道:“姑娘说的消息可靠吗?”
雪侠似乎把寒松龄的话思索了一阵,此时突然会意地冷笑了一声道:“绝对可靠,因为那是我亲眼看到的。怎么,你莫非要强迫我说。”
“寒某希望不要那么做,但这件事与寒某有切身关系,寒某非知道不可。”
“难道我没有不说的自由吗?嘴是我的啊!”
“姑娘,如果你不到这里来,你的确有不说的自由,但是……”
“但是,现在已由不得我了是吗?”
寒松龄凝重地道:“如果姑娘真不说的话,的确由不得姑娘你了。”
雪侠赌气似地娇哼一声道:“我偏偏不说,不说,不说……”
寒松龄俊脸一冷,飞身射上崖顶,运目向四周一望,突见玄阴洞顶三十丈外冲天飞起一条娇小的白影,身法快如惊电。
寒松龄想也没想,低沉冷哼一声,飞身追了上去。
向前急驰的雪侠一回头。瞥见寒松龄身法急如流星,芳心不由—惊,加紧脚步,全力向前飞跃着。
寒松龄也没想到雪侠的轻功如此精湛,生怕距离如果不拉近些,雪侠找个暗石一藏,就要误了大事了。猛一提气,全力追了出去,仅只四五个起落,已被他赶上了五六丈。
雪侠并不向山下跑,朝着北方。尽找些嵯峨难行的崎岖山岭奔走,越上越高。
距离随着时间的缩短而渐渐拉近了,这时,距两人起身的玄阴稠已有七八百丈远了。
雪侠每回头一次,心弦就会拉紧许多。自出道以来,她一直就没遇过功力高于她的人,因此,来去无人能蹑其后而博得雪侠之号,却没想到寒松龄的轻功还高过她许多。
说不出是气恼还是怨恨,雪侠粉脸儿涨得通红,真恨不得立即停下脚步。
终于,他们翻上了南北交界的岭脊,在这里,可以同时看到南北两面,此时,寒松龄距雪侠已不满三丈了。
突然的,雪侠停住了娇躯,霍然转过身来。
没想到她会突然完全停下来,寒松龄见状吓了一跳,急忙沉气煞住急冲的身子,险险的停住在雪侠面前不到四尺的地方,如果反应稍慢一点点,准会撞在雪侠的身上。
雪侠气恼地一跺脚,怒声道:“你……你要怎么样嘛?”
话落一双美目已气恼地凝住在寒松龄脸上。
当目光完全落在那张脸上后,她突觉眼前一亮,一颗芳心比方才全力奔跑时跳动更激烈了。
寒松龄一看到那张红红脸儿,心头也震动了一下。
柳眉如初升新月,明眸如秋水泛波,长长的睫毛衬托的那圆而犬的眸子格外明亮,瑶鼻儿再配上一张宜嗔宜喜的樱桃小口,艳丽申透着活泼,使人触目难忘。
寒松龄匆匆的移开目光,沉声道:“姑娘,寒某希望你说出……”
雪侠截住寒松龄的话,冷声道:“说出你想知道的事情来?”
寒松龄正色地点点头,道:“不错,姑娘。”
小嘴一嘟,雪侠骄横地道:“我偏偏不说,有本事你拿出来好了。”
星目中冷芒一闪,但当寒松龄目光再接触到那张令人不忍动气的娇靥时,眸子中的寒芒又不知不觉地消失了。凝重地道:“姑娘,一句话,在你说出来很容易,在寒某却将受惠无穷。”
雪侠仍然气哼哼地道:“我偏偏不说,你要怎么样?”
寒松龄神色严肃地望了雪侠一眼,焦躁地道:“姑娘,寒某却非知道不可,虽然寒松龄所做的事也许会对不起你。”
雪侠撇撇小嘴,道:“寒松龄,那些人可以随你摆布,我可不吃你那一套,姑娘我不说就是不说,有本事你拿出来好了。”
寒松龄俊脸痛苦地搐动了一阵子,暗自把心一横,沉声道:“姑娘,你真的不说吗?”
雪侠气恼地冷哼了一声,道:“你要我说几遍?不说,不说……”
寒松龄俊脸突然一冷,冷冷地道:“姑娘,你虽然决定不说了,但寒某却必须知道,我不知道你我异位而处,也不知你会怎么做,但我寒松龄却已决定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