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捐助。他用来参加这项竞赛的马匹曾获得过西班牙国王和国际草地运动协会
授予的奖杯。这种奖杯的获得主要应归功于他那匹叫“格伦格西亚”的赛马。
他的另外两匹叫“阿赖克”与“平克蒂佩德”的赛马也颇负盛名。然而现在,
迪克的这几匹赛马也大不如前了。到了1948 年,保罗·梅隆,来了个后来居
上,成了美国第一流的赛马主。从此需要他参加的重要赛马活动越来越多,
以至于再也腾不出时间去参加利戈尼尔举行的赛马了。
在办公时间,理查德·金从不分散精力,他总是力争把事情办得好一些,
令人满意一些,然而有时却事与愿违,主要是他仗着自己的势力,不把别人
放在眼里的结果。他喜欢用一种呆滞的、莫名其妙的眼光看着别人,初次还
使人觉得不好意思,而后就会使人感到难堪。
理查德·金·梅隆对孩子们的教育很重视。他认为身教重于言教。他喜
爱外出,希望孩子们学会观察世界,在观察中长知识。
其实,在教育方面,理直德·金夫妇均是行家。这两夫妇无论哪一个外
出,在离家之前,都要认真听听孩子们的想法和要求,然后表示赞同或者反
对。每当他们一起离开家庭,把家务交给仆人去管理,这时,家里就会出现
一种新的宽松气氛。理查德·金似乎高深莫测,既可敬又可畏。
当然,迪克也有他的隐私难以表露于人,这位统治匹兹堡的上层人物也
有他的忧虑之处,他始终担心总有一天,会有一个地位比他高,势力比他大
的人物降临匹兹堡,从而打破他的一统天下。这个人将会是保罗。在最初十
年内,保罗还不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然而至五十年代末期,他的势力已
经越来越大,有关人士也意识到保罗崛起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他有一批能干的
下属。
保罗于1945 年重新担任了美术馆的董事。1957 年1 月,保罗交给斯塔
达德一份长达十五页的备忘录。备忘录大体反映了保罗对自己当时所担负的
职责的一些想法。保罗此时已年近半百,他已经悟出这么一个道理:不切实
际的幻想,无论多么美妙,也不能带来美好的结果,充其量只是水中月、镜
中花。设想并不等于现实。在备忘录的第二页,保罗就对自己那种固执的个
人愿望进行了抨击:“我有这样一种考虑:即我坚持认为,人们有理由期望
那些有着广泛的赞助资金来源的机构和团体对目前教育界那种过分强调理科
教育的重要性而忽视文科的状况进行调整。换句话说,就是应该通过教育、
研究、出版单位设立奖学金,对创造发明给予奖励,并拔款扶助中学、大学
加强人文科学的教育,人文主义者普遍认为,目前,所有人文学科,包括希
腊古典文学、罗马古典文学、哲学等等,都受到了不应有的冷落,因此,有
必要改变这种状况,很有必要加强对古希腊思想与哲学研究。”
这种考虑曾驱使保罗去圣约翰大学“填补空白”。1947 年,他开办了保
罗·梅隆慈善联合公司,花了四百五十万美元在麻省的斯托克布里奇资助办
起了“新型的文科大学及研究生院”。但是,其它外部捐款却迟迟没有送到,
工程已经上马,而校方管理人员又只图谋本身的利益,结果,据一位梅隆发
言人供认,为了节省资金,等着建筑成本的下降,设计蓝图“被搁量了至少
一年之久。”然而建筑成本却并没有下降的趋势,因此,保罗又给圣约翰大
学增加了补助,这是因为他依然感到有必要采取措施复兴这些古典人文科学
的教育与研究。
保罗花了三百万美元才办起了博林基金会。此后资助又达到一百万。为
此保罗几乎耗尽了他在海湾公司的股份。他亲自负责有关人类学、哲学、美
学以及种族学等书籍的出版工作。他们计划出版一百套书。每套都有好几卷。
保罗经常亲自阅读材料,他一直密切关注着博林根基金会的情况,觉得这纯
粹是一项私人爱好,不应该让别人插手。
保罗有个特点,他决不轻易改变他认为正确的东西,他非常耐心,总是
用事实去说服别人,因为他讨厌个人之间发生冲突。他乐于跟人谈起他经历
过的几件事,然而又恰恰是这几件事给他带来了灾难,其中他特别喜欢谈及
的是有一次他手术后住院的情况。当时他自己住一个单间。每天早晨,那好
斗的护士都闯进来叫他漱口。床头柜上摆着一个大号瓶子,瓶子里装着蓝色
的液体,这就是他的漱口剂。保罗·梅隆一切都严格遵照医嘱进行。可是一
天下午护士走进来却发现瓶子里的液体毫不见少,于是就问保罗是否自带了
漱口剂,保罗回答没有,两人都纳闷:为什么瓶子里的液体不见少呢?而后
据了解,原来是医院勤杂人员把擦窗剩下的净窗剂倒进了这个瓶里。
另一件事发生在1969 年的一天上午,那天保罗去参加博福特公爵举行的
一次追猎活动,但他迟到了。因为他的牝马容易受惊,每逢过沟都不敢跳。
保罗在追赶大队人马之时,突然从马上摔下来,跌进了沟里,礼帽也顺水漂
走了,沟里水有两三尺深,凉得刺骨,保罗爬起来擦了擦身上的脏泥,又翻
身跳上了马,显出一付狼狈相。他说:“当时真有点难乎为继,水冰凉冰凉,
天又冷得要命,实在够受的。我本想回家去,但又怕他们讥笑我,说我不敢
过沟。实际上一遇到大沟我也有点害怕,谁叫我那匹马不争气呢。最后,我
冷得无法忍受,也顾不得他们怎么想,就回家去了。”
就象其父安德鲁·梅隆一样,保罗也总给人一种谦虚的印象。他从不粗
野地拿起话筒命令说:“喂,一点以前给我完成这个工作。”他总是用商量
的口吻说:“比尔,假如你有时间,请给我把这事处理一下,好吗?”他考
虑问题非常仔细,周到。从表面看,你也许会觉得他是一个马大哈,对一切
都马马虎虎,但实际并不,他精明着哩,时刻留心各种事物,一切都休想逃
过他的眼睛。
但与保罗相处,最要紧的是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保持一种不即不离的
关系。威斯曼说:“他讨厌人们给他开门,给他穿衣服或总跟在他屁股后面。
我知道该如何同他保持关系,那就是别跟得太近了。
社会舆论当时有这么一种看法:这个梅隆集团野心勃勃,今天策划控制
这个,明天策划控制那个,后天企图控制一切。实际上这家梅隆集团并不存
在,当时梅隆兄弟都是八仙过海,各显其能,谁也不过问谁的事情。
梅隆银行百年史中有一两段提到了保罗的成就,并附了一张他的照片。
这张照片再现了一位潇洒、漂亮的贵族后裔的形象:他身穿一套得体的细条
子衣服,两只耳朵竖起,一只眼睛有点散光。整个照片,虽然给人一种比较
怪僻的感觉,但却活脱脱地再现了这位和蔼可亲、总是面带三分笑的保罗·梅
隆的形象。百年史上有关保罗成就的那段文字写道:保罗·梅隆先生是“梅
隆银行董事会中最为活跃,最有影响的董事。”
然而,保罗最关心的还是慈善事业中的问题。他在1957 年的备忘录中提
议,应从基金会的财产里拿出一千万美元,用在加强梅隆工业研究所的工作
和化学、物理学等项基础科学的研究上。这个家族共同聚集了最后一笔资金,
合伙做了最后一次捐赠,而后就分道扬镳了。1967 年,研究所与卡内基大学
合并,这时,保罗应邀出席了卡内基大学最后一次独立的毕业典礼,并发表
了讲话。他向毕业生介绍了自己的亲身感受与经验。他说:“要有学海无涯
苦作舟的精神,诸如历史、考古、诗歌、哲学等领域的学问都深如大海。邀
游学海会给你们带来无穷的乐趣。我希望你们,读书要读原著,尤其要读西
狄底斯、吉朋的作品,还要研究贝利尼、提香、维米尔及特纳等人的作品,
仔细琢磨他们的用心所在。这些真正的、原始的、独特的杰作能给你们智慧、
激起你们的情感,使你们有创造的灵感。在这方面,任何东西都是不能取代
它们的。”
他接着说:“就象艺术原作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替代一样,感性认识也是
任何东西都替代不了的。比方说吧。金色十月开始变红的枫叶;在雪白的美
洲皂荚的叶丛里拍着翅膀的黝黑黝黑的鹌哥;夏日夜晚的满天繁星;襁褓中
婴儿张开小嘴发出沁人心脾的甜笑,还有那带着夏日晨风气息的新鲜可口的
咖啡,那刚从小溪里钓来活蹦乱跳的小鳟鱼等等。所有这些只有亲自目睹,
才能感受较深,描写起来,才能维妙维肖,跃然纸上。”
“此外,肉体的感受也是同一道理。比方说吧。躺在海滩上,背贴温暖
的细沙,和煦的阳光温柔地轻抚着前胸。。跨上龙驹,一甩鞭子,耳旁就起
一阵风。。还有那肉体之间的接触,尽管我把它排在最后,但并不意味着不
重要——这就是男女之间那种神秘而兴奋,就象触电似地酥麻的接触而产生
的快感和爱情。。。所有这些,不亲身经历,能品出其滋味,谈出其感受吗?”
“当然,它们也都是与其它别的东西联系着的——感性认识、灵感的闪
念、交响乐、孩子的笑声、晶莹的雪块等等,都是相互联系的。就象人类与
大自然中其它生物都是相互联系的一样,科学、艺术、生活这三者也是紧紧
地连在一起,成为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
如同大自然万事万物一样,梅隆家族也经历了原始、发展、成熟阶段,
现在已逐渐走向衰亡。
六十年代末期,理查德·金也感觉到了他的势力已经开始不断减弱,梅
隆帝国正在崩溃。随着年岁的增大,他怪僻越来越多,身体也不断恶化下去,
在外表总给人一种非常粗暴的感觉,这种粗暴好比一根短短的导火线,一点
火即爆炸,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