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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盯着罗曼诺夫艺术品的销售生意,可是他的耳朵却在听着别的事情。他听
到了一个清晰的信息:新政。有朝一日,只要罗斯福的新政得势,那末,禁
酒法令就会被废除,这将缓和美国全国对啤酒和威士忌酒的渴望。随后,对
盛装啤酒和威士忌酒的酒桶需求量,就会出现一个空前的高额。
市场上却没有酒桶。
自从1919 年10 月27 日“可恶的安德鲁·沃尔斯台德灾祸”降临到美国
以来,没有人需要酒桶了。可现在却身价百倍了,特别是用经过晾干的白橡
木制成的酒桶,需要量更大。还有啤酒桶、装杂料的木桶等等,都可以用来
盛装威士忌酒,让酒液在桶内逐年变成陈酒。这位魔术师清楚地知道在哪里
可以弄到桶板。除了俄国,难道还有别处可寻吗?他在俄国住了很久,苏维
埃政府有哪些东西可以出口,在他的脑子里一清二楚的。他订购了几船桶板,
但苏联人把订货弄锗了,货船到达后倾刻间使人大失所望。原来他们运来的
不是成型的桶板,而是一块块晾干了的白橡木板,还要经过加工才能制成桶
板。于是,就在停泊俄国货船的布鲁克林,哈默利用纽约船坞公司的一个码
头修建了一座临时的桶板加工厂。因为供不应求,哈默又在新泽西州的米尔
敦建立了一座现代化酒桶工厂。禁酒令废除之日,也正好是他的酒桶从生产
线上滚滚而出的时刻。安休斯一布希、库尔斯、申利和其他各家制酒厂用高
价把哈默制桶公司的酒桶抢购一空。
有一段时间,这位魔术师只是满足当一名酒桶供应商,而不想插手制酒
业,因为在正常情况下,这一行业被人们当作黑帮生意看待。正当哈默同安
吉拉前往墨西哥度蜜月之前,这对新婚夫妇的男傧相弗雷德·金贝尔递给哈
默一份证券交易所行情预测表。第二次世界大战已经爆发,由于不准许酿酒
厂使用当时奇缺的谷物,很难买到威士忌酒。“买点美国制酒公司的股票吧,”
金贝尔怂恿哈默说,“这笔买卖不冒风险。谁要是买他们一份股票,他们就
准备给谁一桶库存的烈性威干忌酒作为股息。我们是零售商,法律不允许我
们直接购买股票。你买股票,我们从你手中买威士忌酒,卖给我们一部分,
或者全卖给我们都行。”
按每股九十美元的代价,哈默以当时规定先交百分之十保证金的方式购
买了五千五百股美国制酒公司的股票。
这是哈默最不寻常的一笔投资,但这不仅仅是因为他不久就成为一名戒
酒主义者的缘故。他从未涉足股票市场。因此1929 年股票市场崩溃时,他是
很少几个完全不受影响的富翁之一。二十年代初期,他是一位百万富翁,在
俄国度过若干年后他就成了一位大富豪。某种求实精神促使他摆脱了那十年
间狂热的投机买卖。因此股票市场崩溃对他来说只不过是在报上所看到的另
一段新闻而已。弗雷德·金贝尔除外,要是别人拉他去做美国制酒业的生意,
他可能会嗤之以鼻。可现在,哈默已经买下一笔美国制酒公司的股票,就带
了他的新娘去欢度两个月的蜜月旅行了。在他返回纽约之前,他早已把这笔
交易忘了。到纽约后,他又惊又喜地得悉美国制酒公司的股票行情已上涨到
每股一百五十美元。他准备当时就把这批股票卖掉,这时金贝尔又来劝阻了。
“别卖,”金贝尔说,“你还可以从威士忌酒买卖中赚它一大笔钱,而
股票仍属于你的。”
哈默的这桩买卖,并不是要把那批作为股息付给他的五千五百桶烈性威
士忌酒运到纽约去出售。他把这批每桶五十加仑的威士忌酒全部存放在原产
的美国工厂中,工厂还答应将这批威士忌酒改成瓶装,并贴上哈默自己的招
脾。出人意料的是,哈默在纽约市竟申请不到一份批发商的营业执照。不过
在布法罗市倒能申请获一张执照。于是他匆匆赶到那里,开设了一个办事处,
经过申请取得了必要的证件。下一步措施就是命令皮奥里亚的工厂把威士忌
酒装瓶并贴上商标。每瓶装五分之一加仑,酒精含量标准为八十六,商标就
从“哈默制桶公司”名称中取出“制桶”两字为名。金贝尔很快就从哈默手
中把威士忌瓶装酒买走。
金贝尔在纽约各大报纸上刊登整幅广告。在大型百货商店四周的街道
上,人们排队购买哈默的威士忌酒。
哈默的五千五百桶威士忌酒很快就卖掉了两千五百桶。剩下的也将迅速
售完,要不是一次偶然的机遇以及哈默固有的那种坚韧不拔的生活个性,很
可能他把威士忌酒卖完以后就关闭工厂脱离制酒行业。有一天,哈默正在自
己的哈默美术馆办公室里忙于其他事务的时候,他的秘书告诉他有一位艾森
伯格先生前来拜访。艾森伯格是一位化学工程师,七、八年以前哈默曾在俄
国见过他。在那些多事之秋的岁月中,两人再也没有见过面。现在,艾森怕
格是一名受人雇佣的商业经纪人。哈默接见了他,愿意听听他的来意,但希
望不要过多地占用自己的时间。哈默的心思主要是放在他的艺术品和其他事
业上,可是,他在影影绰绰之中感到艾森伯格所讲的话大有用处。这位客人
打算向有点儿漫不经心的哈默解释的事情就是:在纯咸士忌酒中掺进百分之
八十的廉价酒精,可以使威士忌酒的产量变成原来的五倍,而在那个时候,
绝大数酒客都会把掺有酒精的威士忌酒当作是美味佳品。
哈默在脑子里作了一次神速的计算:如果来客所讲的情况属实,他剩下
的三千桶酒就能变成一万五千桶,比他当初购买的还要多出九千五百桶。而
且股票还在他的手中。
艾森伯格是来证明自己的论点的。他在俄国曾做过伏特加酒,熟悉这一
行业务。他取出一瓶谷物制成的酒精样品和另一瓶用土豆制成的酒精样品。
哈默博士手头就有一瓶“制桶”牌威士忌酒。艾林伯格在两只纸杯里各自倒
进一点威士忌酒,然后分别在两只杯子里按比例掺进他的谷制酒精和土豆制
酒精,搅拌一阵以后,就请哈默品尝一番。可是哈默竟分辨不出两者之间的
差别;更使他高兴的是,他竟然还分辨不出掺有酒精的混合威士忌酒同纯威
士忌酒之间的差别。
“下一步该怎么办呢?”哈默向这位虽然有此绝妙主意但手头却无一滴
威士忌陈酒的来客问道。对于这一点,艾森伯格也早已胸有成竹。
“我来到美国已经两、三年,也知道一点情况,”他说,“我知道有一
家关闭了的朗姆酒厂,就在新罕布什尔州的纽马克特,紧挨着缅因州的边界。
厂老板拖欠复兴金融公司的一笔借款无力偿还,政府就接收了这家酒厂,政
府打算把酒厂卖掉。咱们花一小笔钱买下酒厂,把它改成一家提炼土豆酒精
的工厂。至于土豆嘛,咱们用不着发愁。缅因州那边市场上有的是!仓库里
堆满了土豆,烂土豆的味道真是臭气冲天,可是政府却仍然给缅因州的农户
补助津贴,要他们生产更多更多的土豆!《时代》杂志专门写文章谈到这件
事,简直是糟透了!”
哈默一步一步地来安排这笔交易。当时新成立的战时生产局对酒精的生
产是相当重视的。在战争时期,人们对于酒精的需要量很大,不亚于鱼雷所
需灌注的燃料。哈默亲赴华盛顿,找到新罕布什尔州的参议员斯泰尔斯·布
里奇斯和缅因州的参议员欧文·布鲁斯特(这两位参议员都是共和党人)。
他们两人都欢迎哈默的建议,布里奇斯欢迎的是这项建议将会促进新罕布什
尔州的工业,而布鲁斯特欢迎的是它将对缅因州的上豆种植主有所帮助。两
位参议员安排哈默同战时生产局局长唐纳德·纳尔逊会晤。这位局长曾在西
尔斯·卢布克百货公司长期任职。他同意缅因州土豆生产过剩使“整个乡村
臭气冲天”的说法,并且签发给哈默一封可以同列宁的信件相比美的批准函
件。该函件声称,鉴于土豆生产过剩的危机,授权哈默和他的合伙人可以生
产供酿造饮料用的土豆酒精。而当时的法律却只允许生产工业用的酒精。
于是,哈默就去拜访波士顿的复兴金融公司,纽马克特那家倒闭了的酒
厂就控制在这家公司的手中。他问复兴金融公司的一位负责人,把这家倒霉
的朗姆酒厂从政府手中买下来要花多少钱。那人回答说,还清那笔欠款要五
万五千美元。哈默取出支票本,如数开了一张支票。这样,那家酒厂连同厂
内的全部仓库(有几座仓库是四、五层高的楼房)都归他所有了。说来也巧,
仅仅在这笔交易成交的几个小时以后,另有一人也想用同样的价钱把这家酒
厂弄到手,此人就是美国前派驻英国皇家法庭的圭权代表约瑟夫·P·肯尼迪。
显然,这位代表早已明白这是一笔有利的投机买卖,因为不久以前,正当经
济大萧条时期,他用非常便宜的价格买下了芝加哥百货商场,而转眼之间,
市面恢复正常,他一下子就赚了几百万美元。
哈默遵循在苏联创办铅笔事业时所得到的一条规律,他在美国制酒业中
物色人才,雇用了一位名叫汉斯·迈斯特的德国化学师,此人是一位善于把
普通马铃薯变成烈性酒精的能手。接着,经过讨价还价,哈默以每袋(内装
一百磅土豆)十美分低价向政府购买了几千吨土豆,把原先那家朗姆酒厂的
几个仓库塞得满满的,把仓库的墙板挤得象酒桶桶板那样鼓了出来。在发酵
的土豆汁酿造成酒精以前,在酒精原料的存储时间已达到配制陈年威士忌酒
之前,哈默把“制桶”牌名酒的装瓶和销售工作停了下来,伺机以待。
没过多久,掺了酒精的威士忌酒就上市销售了。尽管来自皮奥里亚的真
正威士忌酒在其中的含量只占百分之二十(这是当时美国法律所允许的最低
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