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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就象难以剽窃到可口可乐或安哥斯都拉苦汁药酒的秘密配方一样。
被隔绝一两个星期之后,哈默摆脱了这种孤立状态。他给当地一家银行
写了一封自我介绍的信,并私自打听到一些情况,见到了一位名叫乔治·巴
伊尔的满腹牢骚的法伯厂铅笔技师。看来,巴伊尔年轻时是富有冒险精神的。
当年他曾宣称,他将接受在俄国建设一家铅笔厂的诱人的建议。于是,人们
把他当作一位传染上了瘟疫的病人。他离开了弗尔斯城,到俄国居住。在第
一次世界大战的紧要关头,他在俄国被捕了。俄国人把他当成德国侨民,拘
留了一段时间之后释放了他,告诉他可以自由地回到他的故乡弗尔斯城去。
但是,法伯的权力是如此巨大,以至于他不准巴伊尔回到德国。因此,
他和一位俄国姑娘结了婚,直至战争结束时,才获允回到家乡。他在弗尔斯
城一度受到了排挤。最后,人们才勉强同意他返回原来的岗位。他不但没有
得到提拔,反而被加上了“拆法伯的台”的罪名。
巴伊尔告诉哈默,有一位在法伯服务了二十五年的老工头,曾接受了去
一家新开张的南美铅笔厂工作的建议。然而,他竟遭到纽伦堡警察当局的反
对,不许他离开德国。在这家公司的要求下,他在纽伦堡受到了十年的软禁,
再也没有办法在他唯一熟悉的行业中找到工作。
哈默劝说巴伊尔振作精神,把他带进了这个制造铅笔的堡垒。这位美国
人发现,那里的士气很低。他了解到,那里有他所需要的人力。哈默以每年
一万美元的工资雇用了巴伊尔——而法伯只付给他每月两百美元的工资。通
过他,哈默作出了安排,以得到他所需要的机械和原材料,并在那些愿意去
莫斯科打开新局面的师傅中挑选出了一批骨干。高工资和丰厚的奖金使他们
很受鼓舞。
哈默要张罗的事情实在很多。他又继续前进,到英国的伯明翰去,为将
来的莫斯科铅笔厂的钢笔尖分厂物色了一批类似的核心人物。对他来说,这
似乎是一个不必要的负担,但俄国人坚持说这是他的整个特许权协议的一部
分。他发现,伯明翰几乎同样存在着法伯所施行的那种暴政。这是一项封闭
性的工业,它的大部分工人从重工时代起,就在半封建式的条件下进行训练
了。然而,哈默发掘了另一位叛逆的师傅——他又集拢了一批刚刚从第一次
世界大战退伍回来的青年。当时,摆在这些青年面前的,是他们祖祖辈辈所
从事的那一套令人沮丧的、枯燥无味的活儿。
哈默回到莫斯科去选厂址。他蓦然之间感觉到,他在列宁保护下的黄金
时代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两三年前,他可以选择到只需付象征性租金的
场地。如今,由于新经济政策取得了进展,金本位卢布的币值也已趋向稳定,
这样的机会和便宜的交易已经消失了。经过长期的寻访,最后他决定,解决
问题唯一办法,是在俄国其他地方建厂。就在这关键时刻,他得悉该市郊外
的莫斯科河边有一家废弃不用的肥皂厂,它已破败不堪,但在这幸存的一平
方英里的土地上,还是有足够的空间可以让他为迁来的专家和家属建造住
宅、学校、教堂、门诊所、花园和娱乐设施。将来,原有的建筑物修缮好以
后,还有些空地可以扩建厂房。修缮旧房是一项艰巨的任务,动用了一千个
劳动力。他们修建新墙,更换屋顶,抹灰,油漆,并安装了现代化的取暖设
备,以取代老式的取暖系统。
制造铅笔的的师傅和他们的家属们以去芬兰度假为借口,摆脱了在纽伦
堡和弗尔斯那种与世隔绝的生活。哈默为他们办好了去俄国的签证,在赫尔
辛基等着他们。机器也几乎是偷偷摸摸地运出德国的。按照巴伊尔的建议和
哈默的坚决主张,这些机器先从制造厂运到了柏林。那些制造厂商还以为要
在柏林建立一家新的铅笔厂呢,对它的真正目的地毫无觉察。哈默甚至要求
将所有的机器散装到柏林,并要生产这批机器的有关公司各派一名专家去重
新组装这一大批部件。这些部件一到柏林就编上了号,然后装船运往莫斯科。
专家们跟着货走,并仔细检查每一个零件是否安装在合适的位置上。过去,
哈默曾见过价值数百万美元的精良的外国机器被未受过正式训练的、满不在
乎的俄国工人毁坏了。
铅笔和钢笔的生产比合同所规定的期限提前几个月就开始了,这使特许
权委员会和那家仍在挣扎的国营工厂大为吃惊。
哈默博士在他的书中,叙述了有关这个将成为世界上最大的一家铅笔厂
的中期报告中一段内容:
制造商在苏俄所遇到的问题象在美国一样,主要不在于销售方面,而完全在于生产
方面。从另一角度说来,在俄国生产是更为困难的。因为在那里得到原材料并不容易。特
别是我们刚开始在莫斯科工作的那个时候,大部分原材料都必须从俄国境外运进来。有能
力的工人也很缺乏,而且纪律松弛。一开始我就发现,自己正面临着必须生产越来越多的
铅笔以满足需求的问题。起初,我们是一班生产。但我很快就发现,需要雇用两班工人倒
班生产才成。在有些部门,还要三班倒。当时我们的压力是相当大的,必须拼命干才行。
但是,我们的生产还是稳步上升了。第一年,我们远远超额完成了特许权合同中所规定的
价值一百万美元的铅笔生产指标,而达到了两百五十万美元的产值。第二年的产值增加到
四百美元。在第一年里,我们把高档铅笔的零售价格从五十美元降到五美分。从此以后,
进口的铅笔就消声匿迹了。这进一步激发了我们的生产积极性。在这方面,我们握有真正
的垄断权,生产的大部分产品由政府组织和合作社买了下来。不过,我们依然与私商做生
意。
哈默采用了美国式的计件工资制来增加生产,这在当时的苏联是一项令
人震惊的改革。在开始的时候,要使那些涣散的工人——他们会使他们的德
国和英国监工气得发狂——理解“产品越多,收入越多”这个外国信条是困
难的。哈默要求维克托继续在这条生产线上工作,为每一生产环节核定最好
的生产率,以便确定计件工资的工值。维克托对此仍然畏缩不前。
他愤愤地说:“他们怪我从来没有给他们喝茶或喝咖啡的休息时间,甚
至还说我从未去盥洗室。这简直可怕!可他们还挺有主意。”
最后,哈默工厂的工资超过了弗尔斯和伯明翰的标准。这消息自然而然
地传遍了莫斯科,也传遍了苏联。该公司收到了数以万计的求职申请书。至
少有一名共产党骗子任意伪造证件,到哈默工厂求职,后来被警察关起来了。
显然,在俄国人人都要写字,而只有在哈默工厂这个地方获得必要的工具。
到1926 年,铅笔的年产量接近一亿支的水平;钢笔1925 年的产量为一千万
支,次年就猛增到九千五百万支。哈默不仅满足了俄国需要,而且把百分之
二十的产品出口到英国、土耳其、中国、伊朗和其他十几个国家。
五、醇美的威士忌酒
从1931 年由俄国经过巴黎回到美国,到二十五年以后他打算退休,这段
时间是哈默这位万能商人充分发挥其才能的时期。在这段高度活跃的时期
内,他劝说成千上万名美国人去购买上百万美元的艺术品以点缀他们的生
活。除此以外,哈默又在威士忌酒业和养牛业中成为一名实力派人士,同时
又插手无线电广播事业、黄金行业和慈善事业。有时候他常常要应付几方面
的事业或者甚至要同时应付所有的事业。
他的这种点石成金的奇运并未给他带来宁静。他同奥尔加的关系破裂
了,终于客客气气地离了婚。哈默天生有一副炽热的永不满足于现状的性格。
他的许多商业事务需要他在全国各地奔波,一走就是几天甚至几个星期。那
位俄国夫人先是在纽约市第五大街的公寓里开始她的新生活,后来又搬到纽
约高原瀑布幽静舒适的别墅中去居住,但是这样的环境比不上她原先熟悉的
那种生活所具有的吸引力。她重新恢复了歌唱家的生涯,而且十分成功。这
样,她同哈默就愈来愈不能经常在一起了。离婚之后,奥尔加带着他们的儿
子朱利安搬往好莱坞,她偶而在电影中露面,扮演吉普赛歌女。在朱利安成
年以后,这位几乎被行刑队枪杀而幸免一死的漂亮妇人,却默默无闻地被癌
症夺去了生命。
哈默同第二位夫人安吉拉·泽维利是在1943 年结婚的。这位夫人同前夫
离婚后在新泽西州雷德班克附近的赛马之乡拥有一座小庄园,她的活泼的性
格酷似奥尔加,而且往往喜怒无常。她的家族喜欢赛马。她有一位亲戚拥有
美国最佳的良种赛马之一“泽夫”,这匹赛马是1923 年肯塔基州大赛马的获
奖者,并且在贝尔蒙特举行的一次赛马中击败了法国冠军“埃皮纳德”。逍
遥自在的安吉拉喜爱生活,喜爱社交聚会,喜爱阿曼德的远洋游艇“幻影岛”
号(此名取自他们的雷德班克农场),喜爱那位精力充沛、多才多艺的百万
富翁的激情。
就在哈默尽力使不愉快的家庭保持和睦的同时,事业中突然出现了需要
他去应付的另一项挑战。再也没有比这一次成功的袭击更能明白无误地显示
出哈默的才干了,他向美国当时最难攻克的堡垒之——威士忌酒行业发动了
进攻。
这位魔术师,以往只是用障眼法从大礼帽中变出一只只兔子来,可这一
次却换了一个花样,他自己突然从一只实实在在的大酒桶里跳了出来。当富
兰克林·德兰诺·罗斯福正在逐渐走近白宫总统宝座的时候,哈默的眼睛虽
然盯着罗曼诺夫艺术品的销售生意,可是他的耳朵却在听着别的事情。他听
到了一个清晰的信息: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