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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辩之美-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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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说一遍,你们可以去翻看犯罪史,你们将找不到一例和此案相同的案件。这个案子和那些头脑正常的人犯罪时的每一个动机、每一个行为、行为的每一个步骤和细小的动作都完完全全地不同。在整个作案过程中,自始自终,没有一件事是正常的,全都被心智不正常的想法所左右,没有一个是正常的行为,以至到现在,他们坐在这里,等待着他们的厄运宣判的时候,他们的表现仍然是不正常的。 
  但是,他们却说,这两个孩子的犯罪是有计划的。好吧,这又意味着什么?一个疯子的计划,一个傻瓜的计划,还是一个动物的计划?任何能思维的大脑都可能计划。但是,这两个孩子的计划却是心智不健全的人作出的不健全的计划。任何一位有头脑、崇尚生命、还有一点同情心的人,会不理解这件事吗?
  然而,法官大人,由于本案对于常人的不可思议与奇特,以及由于它被起诉方大加渲染,我们不得不进行辩护。为什么呢?我们被迫向本法庭请求,这两个孩子,一个18岁,另一个19岁,他们是否可以被允许在安静、隔绝和不体面的环境中生活,在监狱中度过他们的余生。我们请求本法庭和本州的检察官多点仁慈,让他们在监狱的囚禁中度完他们的余生。
  有时我很迷惑,怀疑我自己是否在梦境里,是否在20世纪的前25年里,因为原始时期野蛮人之间的生死、仇恨和血腥残杀又回到了人们的心里。他们想干什么?告诉我,难道让两个孩子在监狱的铁窗中度过他们的余生,难道这样做还不够抵偿他们那疯狂的行为吗?难道在公众强烈要求绞死他们的背后,就没有别的什么原因吗?法官大人,我对此理解不了。这原本应该是一个早已被抛弃的观点,要不是这个奇怪的案件被传得沸沸扬扬,激怒了人们的情感。这种野蛮的东西早已属于过去,但现在它又回来了,人们的理智被窒息了,人们被那种早已在几个世纪前就已灭绝的情感和仇恨所左右了。
  我的朋友萨维奇先生,向你们描绘了罗伯特的尸体如何地被塞进了阴沟。虽然没有一个人能连续不断地描述出一起谋杀案的过程,但是,人们却能把谋杀说得令人毛骨悚然。谋杀本身是让人震惊的,它让人震惊是因为我们热爱生命,因为我们本能地害怕死亡。无论它发生在什么地方,无论它是怎样发生的,谋杀都是让人震惊的。或许,所有的死亡都让人一样地震惊。
  我们现在看到的是这个死去男孩的像片,痛苦已经过去了,没有什么再能伤害他了。在被脱光了衣服后,他被塞进了一条阴沟,他的衣服被脱了下来。这样,作案的证据就遭到了破坏。这是一张提供给本法庭,并以此要求绞死凶手的相片。好了,法官大人,这张照片对我的触动并不比凶手用凿子敲打小罗伯特·法兰克斯头部的事实更强烈。因为这个孩子已经死了。
  现在,我想说说死刑,由于某个神秘的原因,本州想在此案中实施死刑。为什么他们想实施死刑呢?为了维护法律吗?哦,不。我们可以去维护法律,但不必去处死任何一个其他的人。罗伯特死去了,他的尸体被塞进了阴沟,这件事使本州检察官敏感的心灵受到了震动。但是,法官大人,我能想像出另一个情景,使这件事变得不那么严重。法官大人,我能想像,也只能想像出,两个男孩,一个18岁,另一个19岁,他们不具备承担责任的能力。他们软弱而且心智不健全,但是他们被关进了牢房,一天又一天,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一分钟又一分钟地数着日子,最后,他们被提出了牢房,送上了绞刑架。难道这就是芝加哥的光荣之日吗?难道这就是本州检察官的光荣胜利吗?难道这就是美国公正的伟大胜利吗?难道这就是基督教精神、仁慈和宽容的光荣体现吗?我还能想像:那两个小孩,在熹微的晨光中醒来,穿着本州提供的一套囚服,被领上绞刑架。他们戴着脚镣,黑色的帽子把整个头都包住了。他们站在了绞刑架上的活门上,行刑的刽子手按动了一个开关,于是,他们脚下的活动门滑开了,我看见他们被绳索悬吊在了半空中。
  我总是很怀疑那些正义的愤慨。没有什么事比正义的愤慨更残酷了。听听,年轻人总是爱高谈阔论正义,但谁又真正知道什么是正义呢?萨维奇先生知道吗?克劳尔先生知道吗?我知道吗?法官大人,您知道吗?人类有没有研究正义的机构?有没有人能掂量出我的份量,并说出我价值多少?法官大人,您能吗?让我们诚实一点吧。法官大人,您能赞美您自己,并说出您价值多少吗?法官大人,您又能赞美那两个孩子,并说出他们价值多少吗?要说出什么是公正,就必须考虑到它周围的、人类不能理解的、无限的环境因素。
  这两个孩子把罗伯特的尸体留在阴沟里,然后他们就回来了。他们给家里打了电话,说他们可能会回来得很晚,赶不上吃饭的时间。显然,这样做,里波路是经过了思考的。对此,科隆尔医生说,里波路能这样做,这说明他有思考和采取相应行为的能力。但是,这个凭他的生活习惯给家里打电话,告诉他们他会回来得很晚,赶不上吃晚饭时间的孩子,对没有任何一点原因就结束小罗伯特·法兰克斯生命的事实,却一点也不害怕没有过多考虑,没有一丝颤栗,甚至到现在他也不感到害怕。当他给家里打电话时,他那样做是因为他有回家晚了就给家里打电话的习惯,事情就这么简单。但是,面对着生与死,尤其是一种残酷的死亡时,他却没有颤抖,没有思考。
  他们回来了,他们吃完了晚饭,他们把那辆沾满血迹的汽车停止在了里波路家的房门前,他们那天晚上随便清洗了一下汽车,然后就把它停止在了家门前的大街上。第二天,他俩把汽车开进了车库,并且再一次清洗了它。可怜的小迪克·娄伯我不应该称他是迪克,也不应该称他为〃可怜的〃,因为这样做就意味着乞求同情,而他在这个世界上,是无权乞求同情的,他只能要求公正,不管它是什么样的公正。这一点只有本州的检察官才清楚。
  随后的一两天里,我们发现,迪克·娄伯的口袋里塞满了报纸,报纸上讲述着法兰克斯的悲剧故事。我们发现,他和他的朋友们在俱乐部里谈论此事,甚至还和新闻记者们谈论此事。我的经验告诉我,一个头脑清楚的罪犯,最不愿意打交道的人就是新闻记者,罪犯甚至还更愿见侦探而不愿见记者,因为记者比侦探更聪明,更没有同情心。但是,娄伯却挑了一个新闻记者为伴,他对那个新闻记者说,他曾读过许多侦探小说,并且,他知道这个案子是怎么一回事。他还说,那个打电话的家伙一定是在63大道上打的,要想找到那个家伙,就要顺着63大道往下走,并找到那个杂货店。娄伯还对那个新闻记者说,他愿意和他一起去那里。
  于是,迪克·娄伯领着新闻记者,去他们曾经打过电话的杂货店附近转了一圈。他一路上谈论着这个案子,拿着很多的报纸,领着记者。他当时真是出尽了风头。但是,用科隆尔医生的话来说,他是一个追求〃完美型〃的人。〃完美型〃!难道迪克·娄伯当时的思维状况没有问题吗?为什么他那样做呢?因为他喜欢听到人们对此事的议论。因为他自己曾亲自做了一件他不敢在公开场合自吹自擂的事,而他又确实想听到别人对此的议论,于是,他在那里四处转悠,并且帮助人们寻找自己曾经打过电话的地方。
  他知道他在做什么,他受到某种因素的驱使,干了那件被称为犯罪的事,难道他不应该逃离此事吗?难道他应该去找新闻记者,并帮助他们查明事实的真相吗?在这个案子中,没有一件事不是一个心智不正常的人干,没有一件。
  再说说计划吧。是的,这是一个病态的计划,这是一个不成熟的人定下的计划,这是一个傻瓜制订的计划。从开始构思这个计划起,直到这个悲剧最后一个行为结束,自始自终,这个计划都是不负责任的。
  现在,法官大人,让我进一步谈谈这个案子。我想再谈谈这个悲剧中的一些要点。由于这件案子的残酷性,所以它并没有引起人们对这个悲剧本身应有的重视。对此有两个原因可以作出解释,而且我也只发现了两个原因。第一点就是案犯家庭享有的巨大财富,这不仅仅是指迪克·娄伯和里波路的家庭,同时也指法兰克斯的家庭。当然,这一点是不同导常的。第二点就是本案不可思议的、离奇的和毫无动机的事实。这就是吸引了全世界注意力的因素。 
  许多人现在说,他们希望把那两个孩子处死。但是,我知道,满足人们的血腥欲就像是给他们提供晚饭:当他们吃完晚饭后,他们就入睡了。也许由于一时感情冲动,这些人叫嚷着要处死凶手,但他们随后就会为此深深地后悔。我敢说,如果两个孩子被宣判死刑,并且在某天被绞死,那么,这块土地上的人们将被一块又深又沉的柩衣盖住,至少,它会给每位仁慈、明辨事理的人的心上蒙上一层阴郁的影子。
  我很迷惑,这样做是否有好处。当萨维奇先生讲话的时候,我感到很惊异。萨维奇先生对本法庭说,如果那两个孩子被绞死,世上就不会再有凶案发生了。萨维奇先生是个乐观主义者。他说,如果那两个被告被绞死,就不会再有像他们一样的男孩了。
  我可以给他简要介绍一下惩罚的由来,惩罚的实施始于残杀某个生命的残酷行为,因为这个行为伤害了人。这是一种野蛮的惩罚。如果一个人在一个部落里受到了伤害,于是他们就必须去伤害那个部落的某一个人。谁将受到伤害无关紧要,要紧的是必须有人因此受到伤害。如果一个人被杀了,那么他的朋友或家庭就必须去杀人,以讨回公道。
  你们能在人类历史发展的进程看到这一点。作为让人人都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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