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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纳特马上就同意了我的想法。戴维斯去找了地方检察官这一点毫无争议。利斯勒和史蒂芬斯提的第一条建议是杰姆·麦克纳马拉必须认罪,同时停止其他的指控。戴维斯随后找了地方检察官,并带回话说,对约翰·麦克纳马拉也必须判罪坐牢,至少1年。于是在星期三,11月22日,欧尔德、戴维斯、史蒂芬斯和我,就此进行讨论。但福特说,麦纳特法官死了。死了。我真不希望是那样。如果盘旋在法庭的死亡之神能下来问我的意见,我一定会对他说:〃把福特带走,放了麦纳特吧。〃但是,死神并没有这样做,我真不希望是那样,死亡之神犯了一个错误。
星期三,我们讨论这件事。史蒂芬斯说,他保证最初的建议能实施,于是他去找了《时报》总经理钱德勒这个人。他和钱德勒见了面,随后从东部传过话来从东部从金钱、权势、财富和垄断之处,说只是杰姆服罪还不行,约翰也必须承认有罪,于是我们就此行动。那一周随后的几天,我们都在为此努力。史蒂芬斯发誓说,他去和两位被告见了面,谈了话。但是,兄弟俩都只愿意牺牲自己,约翰不想让杰姆被吊死,杰姆则不想让约翰承认有罪。杰姆愿意认罪并接受终生监禁的判决,而约翰则对我们说,只要杰姆的案子了结了,他愿意认罪并坐10年的牢。
福特说,我肯定告诉过杰姆约翰想认罪的事,为什么呢?我在为杰姆辩护,为他争取到最好的判决是我的责任。同时,我也为约翰辩护,为他争取到最好的判决也是我的责任。我无权保护一个而不保护另一个我没有权力这样做,更不消说一个人本来就不该这样做。这就是当时的情况,星期六反反复复商量的情况。在没有更好的条件下,我们同意接受地方检察官的条件。星期六决定了陪审员名单,但我并没有把它交给富兰克林,让他去查看漏掉的人名。直到晚上,这份名单还在我这里,直到他自已亲自打来电话索要这份单子,我才给了他。没有其他的办法可做。面对此人,面对下属,我们必须朝我们既定的方针走下去。星期天,史蒂芬斯、麦纳特和我在监狱里呆了大半天。就在那里,两兄弟最终都分别同意了我们的计划。星期天晚上,麦纳特打电话到戴维斯的家,告诉他麦克纳马拉兄弟俩已同意了我们的计划。
先生们,除了律师的话之外,有什么可以反驳这一切呢?没有!对麦克纳马拉案的结案证词清清楚楚地摆在这里。星期一上午,戴维斯找到弗雷德里克斯,后者同意接受认罪辩诉协议即杰姆判终身监禁而约翰判10年有期徒刑。怎么样?先生们,这一切都是谎言吗?是一场梦吗?甚至富兰克林作证时也没有反对这一点。如果他们让富兰克林和哈里顿反驳这一点,他们也许会说,我有动机于11月28日企图行贿陪审员。但是没有人作证反驳这一点。弗雷德里克斯没有否认它,钱德勒也没有,里斯勒、吉本都没有否认,对此毫无反对。
与此同时,我于星期五接到了诺克勒斯(旧金山劳工领袖)的电报,作为答复,我发电报通知他赶快过来。那份电报是假的吗?发它的目的是为了掩盖下星期一贿赂陪审员的计划吗?星期一,与此案有关的各方都正式同意了结案的计划,我们已经在星期天就同意了,实际上,星期六就已经同意了,但我们还是尽可能地把它做得更好。戴维斯说,必须马上弄出解决协议。在这种情况下,在我根本没想过麦克纳马拉案会怎样判决的时候,我会有可能在星期二上午,取出4000元钱不是我的钱,而是我们急需使用的钱,让富兰克林去第三大道和洛杉矶大道拐角接口处贿赂某位陪审员,从而不仅糟蹋钱,还可能会毁了我的生活,让我在监狱里呆上几年吗?
先生们,如果你们相信这一切,我真不知道你们的脑袋是什么做的。如果一个人的偏见和仇恨如此根深蒂固,无法改变,会相信这种事,我真想用X光检查一下他,看一下他头颅内部的那些东西都是怎样运行的。
麦克纳马拉案的协议解决,使我失去了很多的朋友,但在他们越来越多地理解了这件事之后,他们又慢慢地回到了我的身边。我不是一个傻瓜,福特可以证明这一点。我知道朋友们在远离我,但我试图挽救过自己吗?你们或其他的任何人能指出,我在整个事件中哪一点点是为了挽救我自己吗?当富兰克林被捕后,史蒂芬斯来到我这儿,问我是否仍会决定协议解决此案,我回答说是的,随后他又对我说:〃有人会认为你的一些律师与富兰克林的事可能有牵连。〃我迅速回答说:〃如果有人对此有丝毫的怀疑,你就替我告诉他们,我们没有考虑过以这种方式处理麦克纳马拉案,让法律自己去评判吧。〃我这是在尝试去救自己了吗?我曾经为此争辩、讨价还价、或者寻求给自己找一个左右逢源的位置吗?我考虑的是我的当事人,而不是我自己。
你们也许会给我安上很多的罪名,但是,当全世界的眼睛都看着我,知道我的行为会引起这些猜疑的时候,我从内心深处知道,在我一生所做的牺牲和所承担的责任里,从来没有哪一个是如此的艰难。在许多案子中,甚至引起朋友的指责,我都从来没有片刻的犹豫。也许,如果我犹豫,我就不会坚强地承担起责任。但是,我负起了责任,因而我站在了这里,先生们,我不会试图抛弃这些责任的。这样做是否明智呢,是对还是错呢?也许你们不会这样做,我不知道。
我的工作一直很繁忙。我从不去找当事人,而是当事人找到我。我曾是一个大型铁路公司的法律顾问,我也曾多次当顾问,还是芝加哥市政厅的法律顾问。我曾为强者,也为弱者辩护但从来不当恃强凌弱的律师。我曾经多次为工会辩护。我也多次受邀为仲裁案当律师。我相信,如果你们去我的家乡,当地的富人会告诉你们,他们不仅相信我的名声,也相信我的判断力和我的正义感。不只一次,他们把他们与工人的争端交给我解决,我也尽我所能公正地去解决,而不只是全部满足工人提出的要求。要在很久很久以后,工人才会得到他们应得的全部东西,那只能逐步取得,但每走一步,世界就进步一分。
麦克纳马拉案就如同响彻这个世界的一个青天霹雳,这是怎么回事呢?一幢大楼被炸毁了,20个人失去了生命,整个世界为之惊,没有人知道这是一场事故,还是一场暴力灾难,但各人有各人的观点。他们是怎么形成他们的观点的呢?同情资方的人认为这是场爆炸案,而同情工人的人却认为这是场别的什么意外。每人都有自己的看法,社会已经为此分裂。
一方面,强势群体认为:〃现在,这些人攫在我们的手里了,我们要把他们扼死。我们要用强有力的金钱武器、法律武器,消灭美国的工会。〃
另一方面,是我为之服务的弱者穷人和工人。他们团结起来,为保卫他们的工会和家园,他们召来了我,但我刚开始并不想去,我敦促他们去找别人。然而,最终,我还是搁下自己的意愿,接下了这个案子。
社会中有一道明显的裂痕。那些满怀仇恨之心的人,一天比一天变得更残酷、更尖刻。这是一场阶级斗争,各位先生们,到处充满了阶级斗争所产生的各种怨恨和尖刻。两大阵营对峙着,几乎就是你死我活。没有人能看见结果。
我一生都热爱和平,我也一生都教人要热爱和平,我相信,爱的力量胜过仇恨的力量。我认为,双方对问题的解决方法都不对。一方的行为导致了另一方相应的行为,我并没有谴责哪一方。人无完人,从人类诞生之初,人类就不是完美的,如今仍然不完美。在人类从黑暗到相对文明的长久斗争中,充满着冲突、争端、谋杀、战争,而且,今后的很多很多年里还会有暴力和错误。但是,我们总是在走向光明,世界的仇恨、战争、残酷和暴力终将会消失。
人们在此形成了两大对立的阵营富人和穷人。没有人能看见结果,他们只是尽力地用仇恨来医治仇恨。
我知道,我可以不为麦克纳马拉案辩护。我知道,即使那些人被绞死,美国工人阶级的很大一部分人仍会忠诚地认为,他们是无罪的。我可以这样做,从而也救了我自己。并且,如果我这样做,我还会得到一笔钱假如我想以这种方式挣钱。我知道,如果你们绞死了这些人或其他的人,你们几乎不会改变一个美国人的观点,你们只能在很多人的心里种植下仇恨,很深、很宽、再也不能消失的仇恨。
可是,我担起了责任,先生们。也许我这样做错了,但我承担了这份责任。案子了结了,问题也解决了。常常,我会因你们称之为英雄的行为而得到别人的赞扬,虽然我不值得受到那样的称赞,因为我按我的良心准则在行事就是如此而已。我凭我的本能、凭生我养我的父母的教导,凭我的生活经验和准则办事。我不值得称赞,只要有1个人称赞我,就有1000个人指责我,我遭受这种待遇差不多有一年了。
对我的审判有助于澄清麦克纳马拉案。即便我等不到澄清受益的那一天,最终,所在这一切都会被澄清的,我的后人会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的。总有一天,我们会知道真相的。我一直不顾这一切,走我自己的路,不需要解释,不需要乞求,不需要向别人要求什么,我将永远走我自己的路。
我了解暴民的行为,有时,我喜欢他们,但有时我也厌恶他们。那是一群没有理智、没有头脑的人。我曾和他们一起工作过,我曾是他们的偶像,但也曾被他们践踏在脚下。我曾高居于白云之颠,倾听欢声雷动的民众对我的赞扬。我也曾坠入深谷,忍受他们同样一群人对我的唾弃。但是,我还是鼓起上帝赐予我的热忱和勇气坚定不移地走我自己的路,不管耳边是唾弃还是欢呼。
我尽力照我的原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