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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手从货架旁边他父亲正在看的一叠报纸里抽出一张,递给严骏包住。
严骏忙不迭地道谢,接过报纸包好,视线落在结口处,那是一幅图片,巨大的图片,看起来竟占过了一半的幅度,那张图片上有一张脸,苍白瘦小,带着可亲的笑容,那么熟悉,好像从未离开过。
小意……
严骏呆呆望着,突然,那张温柔的笑脸突然开始扭曲起来,眼睛也因为愤怒而圆睁,她的嘴角温润的粉红变成了鲜艳的大红,触目惊心。
“啊!”严骏惊声,手下一松,面“啪”地一声掉在地上,一根根白色的面凌乱地散在地上,旁边就是那张报纸,那张温柔的笑脸,上面写着一行黑色的字。
“李小意追悼会将于明天举行……”
“先生……先生!”小店老板轻轻拍了拍严骏,喊道。
严骏回过神来,努力扯出一丝微笑,道:“不好意思老板,再给我一筒面吧!”
拿着面回来上楼,钥匙塞进锁孔里,严骏的手轻轻搭在钥匙上,半晌未动。
屋里的那个女子,让他如何面对?他轻轻靠在门上,一脸痛苦。
正恍神间,门却打开了,严骏急急站正,差点跌倒,苏仙儿站在门口,她没有穿鞋。不知道为什么,仙儿一直都这样,在家里不喜欢穿鞋,他怎么说也不听。
苏仙儿没言语,严骏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人之间涌动着一股尴尬的气氛,谁会想到前天晚上两人还甜甜蜜蜜地依偎在那张沙发上。
良久,苏仙儿接过严骏手里的面,微笑道。
“先进来!”
第十九卷 重生 第一百七十八章 从此萧郎是路人
第一百七十八章 从此萧郎是路人
严骏像木偶一样跟着苏仙儿进门。电视机是开着的,此时此刻,他也无暇顾及其它,他看着苏仙儿把面放在桌上,然后凝神看着他。
“坐!”苏仙儿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可语气突然变得很严肃。
严骏在沙发上坐下,眼睛跟着苏仙儿转着,他看着苏仙儿绕过桌子走到沙发前,然后紧挨着他身旁坐下,自始至终,苏仙儿的眼睛没有瞟过他一眼。
“陪我看电视吧!”忐忑不安地等着苏仙儿说话,谁知竟是这一句,严骏紧张的情绪一下放松下来,后背微温,出了一身汗。
随着苏仙儿的话,严骏把头转过,看向电视。下一秒,他的瞳孔放大,一脸不敢置信,又转过脸看着苏仙儿,眼里有一种很复杂的情绪。愤怒,深爱,以及矛盾。
苏仙儿不转台,依旧盯着电视,有轻缓的女声在播报着新闻。
“李氏千金孙女李小意近日因男方教堂当场毁婚而自杀,据记者现场查实,李小意在洗手间先用玻璃割破手腕,后因失足跌进装满水的浴缸,死状惨不忍睹……据悉,李小意的葬礼将于明天在……”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就像一把煨了毒的刀,在严骏的心尖上一下一下,体无完肤。
“为什么?”
低沉的身音响起,苏仙儿惊讶,严骏的声音突然变了,变得让她害怕。她长舒一口气,道。
“什么为什么?”
“不要装不知道,我说的是电话,我的电话!”严骏拔高声音吼道。
“我……”苏仙儿还不及说话,便又被严骏粗暴地打断。
“你知道吗?如果那天晚上你没有挂电话,或许小意就不会那么傻,她就不会自杀!”
苏仙儿一脸泫然,低头,道:“是我挂的,可是我没想到会……”
“够了,是你挂的。这就够了!”严骏“腾”地一声站起,狠狠盯着苏仙儿,一字一句道。
“苏仙儿,从此你我各不相干,再见!”严骏转身离开,推开门,又转身道。
“不,再不相见,永不相见!”
“啪”地一声,门被用力地关上,苏仙儿坐在沙发上,一身冰凉,电视依旧开着,画面跳来跳去。
他,就这么走了么?这么结束了么?甚至连昨天早上,他还曾笑语盈盈说绝不负她,可是只一天,一切便沧海桑田了,原来昨天,真是只是黄粱一梦,一梦而已啊。
原来我觉得这个世界是美好的。虽然我一路走得太坎坷,可是,因为你我终于对它绝望了。
苏仙儿冷笑三声,起身走进洗手间,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转身回房。
墙上有一张日历,她抬头看了一眼,已经岁末了,原来一年就这么过去了,终于过去了。再过十天,就是农历的除夕了。在外工作了这么多年,每次过年她都是一个人,从没回去过。
心里有一个想法,是时候回家了。屋里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应该会盼望她能回去吧?
儿孙绕膝,天伦之乐,她欠的太多了。
把钥匙从窗口扔出去,苏仙儿拖着行李走出公寓,一夜大雨后,天晴如洗,湛蓝的天空上浮着点点白云,像极了三月里的春天。
这里,再也没什么可留恋的。
火车站里很乱,候车大厅里挤满了人,到处都是背着行李的农民工,苏仙儿一下被这种热闹冲击到了,小孩的哭叫声,女人的叫骂人以及随处可见的打牌叫牌声,把整个候车室渲染成一个大食堂。
突然有一种很温馨的感觉。苏仙儿觉得,在这里没人能看到她的一切,包括被最深爱的人抛弃。
她四下望望,从人群中一路拥挤走到售票台,结果被告知已售完,苏仙儿二话不说,拉着行李出了火车站,打的直奔机场。
相比于火车站的拥挤不堪,机场虽然也很繁忙,但至少大厅里仍有空位,苏仙儿买了最快的机票,是晚上七点的,也就是说,她还要等将近十个小时。
把行李寄存好,苏仙儿挽着小包从机场出来,她决定用这十个小时的时间,最后一次记住这座城市的模样。抬头看向机场对面的大厦,高耸入云,仿似能通上九天,苏仙儿心底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这一次,她似乎又会被留下来。
摇摇头,她紧咬下唇。心下暗道,苏仙儿,你还在期盼什么?
……
刑讯室似乎还是那间没变,两面墙上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依旧刺眼,只不过,椅子上坐的那人变了。
癞子额上冒汗,被他头顶暗红的灯照得微微发亮,手被冰冷的手铐铐住,反折在背后,他用力地抓住椅子背后的木条。一声不吭。
前面桌后依旧是坐着两个警察,他们笑嘻嘻地看着癞子,仿佛无害的孩童一般,一人手里拿着笔,正在指间旋转着,另一人则一手端着杯子,一手轻轻敲击着桌面,有节奏的“咚咚”地传来,与癞子的心跳频率一模一样。
半个小时过去了,癞子依旧一声不吭,那两人脸上依旧摆着那种笑容,让人不禁以为他们的脸已经笑僵了。
“好了,癞子,给了你够久的思考时间了,我们也没有耐心再等下去,所里事情很多,我们两个陪你在这干耗着,也对不住我们这身警服和那点工资。”敲桌子的警察出声了,他坐正了身子,说话的时候收起了僵硬的笑容,一脸严肃。一般玩笔的听他这么一说,也立刻坐正身子,抓住笔,准备笔录。
癞子抬头,看了问话的警察一眼,把脸又别过去,哼哼道。
“警察同志,我真的就是打打麻将,凭什么他们都放了,就把我抓了呢,这不公平!”
那警察两道剑眉微微皱起,与一旁人交换了个眼神,那人便放下笔,道。
“稍等!”然后小跑着出了审讯室。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听说你曾经和一个叫苏智的人走得很近啊?”那警察慢慢靠近癞子,低声在他耳边说完这句话,然后死死盯着癞子的脸。把他的表情一收眼底。
苏智?!癞子眉头轻轻皱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正常,但依旧没有逃过那警察的眼。
“你皱眉做什么?”
“我是认识苏智,但只不过是普通朋友!”癞子答道。
“是吗?”刚说完这句话,那位做笔录的警察又推门进来了,他手里拿着一叠纸,不知道是什么资料,然后递给问话的警察。
那警察接过资料,一张一张看过,然后重重拍在桌案上,对癞子道。
“我手里的苏智的供词,当然还有张瑞华的,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声音大如洪钟,却震得癞子两眼微闭,额头皱起,他抬头,极力想看看那几张纸上的字,警察似乎知道他的意图,抬手拿起一张纸,放在癞子眼前,让他看个清楚明白。
那是张瑞华的口供,更严格一点说,应该是张瑞谦的。
白纸黑字,晃得癞子两眼发黑。他一脸泄气模样盯着那份笔录,一分钟过去了,可他却依旧闭口不言。一旁那位笔录的警察见状又放下笔,脸上满是怒意,即将发作。
“那你再看看这张,这是苏智的口供!”那正在审问癞子的警察伸手拿起剩下的几张纸,作势要递给癞子看。
“可是……”一脸怒气作笔录的警察见状欲上前阻止,他伸头抢过那几张纸,正待开口。
一阵轻笑声传来,然后是无所谓的语气,道:“没关系,有些人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给他看看这份笔录没关系的!”说完这句话,他又转脸瞟了癞子一眼,继续说。
“我们也别跟这里耗着了,本想着给某些人坦白从宽的机会,可是有人就是不识相,这些笔录是物证,苏智和张瑞华是人证,他说什么也没用了。”
两人默契横生,起身作势要出去。
“等等……”癞子突然一声道。
背朝着癞子的两人相视一笑,那做笔录的警察敲敲对另一人竖起大拇指。那人不出声,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继续坐下笔录。
“怎么?有事?”明知故问这一招,被他使得天衣无缝。
癞子看了看他的脸,道:“人都是苏智杀的!”
“噢,那你是扮演什么角色?”警察不动声色问道。
癞子依旧没在他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只好和盘托出,“我接案子他做活!”
“好,很好!”警察拍拍手,脸上的笑容直让癞子心虚。“说吧,哪些案子是你们做的?”
“什么?”癞子大惊失色,他本也觉得警察手里没什么证据,除了张瑞华的口供之外还能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