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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就不知道怎么了,自己竟沦落到如此地步!苏智回忆起这些天来的一点一滴,从打群架被学校开除,到自己独身一人跑到这座城市里,被源辉集团录用,然后莫名其妙得到张瑞华的赏识,以及和张瑞华厮混,喝酒,吸毒,再突然由峰底掉落谷底,被自己爱的人抛弃,扫地出门,无钱无房,连个容身之所都没有,整天蜗居在这巴掌大的小小地下室里。靠着抢几个未涉世过深的小毛孩子的零花钱度日。
要不是那天失手杀了人,竟不知道还有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境地。看看现在,他居然一点也不后悔,甚至觉得,这样的日子,才叫做过日子。
他双手背到脑后,直挺挺地倒下去,床上铺满了报纸,这几天他每天都要买一份报纸,然后在报纸上看到关于恶性杀人抢劫事件,看到这些新闻的时候,他总有一种自豪感。
他知道只要被抓住,他就是死路一条,他突然又回忆起第一次杀人的那天晚上。夜黑风黑,天公作美的杀人夜,他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回味着当时的一切。
那晚的每一幕,就像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样,在他的脸海里回放一遍,他能看到自己意识到杀了人之后那种呆若木鸡状以及拔出匕首之后那种从容不迫,人,在特定的情况下,偶尔会有不合常理的反应,他就是。他把刀上的血迹在金毛的身上擦干净,然后匆匆从一条小巷里逃走,他看那一片荒芜之地。然后瞅准了一栋房子的房顶,用力一抛,所谓的作案工具,就只能永远躺在屋顶上经受风吹雨打了。
至今,苏智仍为自己当时的举动不由鼓掌。
虽然他后来知道,那个金毛是个便衣警察!警察……真是笑话!
阳光从透气窗里照进来,苏智伸出手,放到那一束光线下,太阳照得他的手暖暖的,有一种透明的粉色,而不是血红!
窗外隐隐约约能听得见有车子飞驰而过,或者是按喇叭的声音。他半躺在床上,想起了张瑞华。
到底,自己是不是真的爱张瑞华呢?还是只爱她的钱?苏智很弄不清楚自己的内心。
若说他只是爱钱,那么,那天看到那张支票,他就不会气愤得撕成碎片,可是他真的是爱张瑞华吗?他不知道真爱的滋味是什么样的,只知道,他只要一想到张瑞华,心口堵得慌。索性就不想了。
两手插进裤兜里,他的手感觉微微的硌手,他掏出来,是一张纸,对折成四分之一,他想起来了,这是下一个要做掉的目标。
他打开,可是屋里很暗,一个字也看不清楚,他掏出打火机,一边咒着一边点燃蜡烛,然后,他慢慢凑近蜡烛,把那张资料也放在光源之下。
纸上写的字很潦草,但苏智早已习惯了癞子的笔锋,他凑近一看,第一行赫然写着几个字。
目标名字:苏仙儿!!!
苏仙儿?!苏智当时有点发傻,怔怔地拿着那张纸,手有点发抖,然后一不小心,纸靠近火舌,燃烧起来。
直到火烧到自己的手指,苏智感觉到一阵刺痛,他这才意识过来,手一松,由着那张纸静静地掉到地上,幽蓝的火苗似鬼魅,瞬间吞掉一切,只余黑色灰烬。
这个苏仙儿。是他姐吗?
苏智呆坐了半晌,密封的屋里突然涌起一股气流,类似风,地上黑色的灰烬悠悠扬起,飘落在床上。
苏智看着那一点一点的黑色,“腾”地一声站起身来,拉开门,急急跑了出去。
拨通癞子的电话,苏智狠狠道:“癞子,这一票的主顾是谁?告诉我!”
癞子当时有点傻,半晌没有反应过来,拿着电话,结结巴巴道:“兄弟,怎么了这是?”
苏智不管那么,只咬牙切齿道:“主顾是谁?”那声音最后一个勾尾,仿似地狱里的恶鬼在咆哮。
“嘀嘀……”苏智站在马路中间,对面有一辆车朝他使劲地按着喇叭,不久,车窗里伸出个人头,冲他骂道。
“他**的不想活啊,神经病,快点让开!”
苏智两眼发红,手里紧紧抓着电话。大步朝那车子走过去,他一把揪着那人的头发,狠狠一下把他的头撞到方向盘上,然后丢下一句话。
“不想活的人是你!”说完又大步流星离开,车上那人揉着发晕的头,一时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癞子,你现在在哪,我过去找你!”苏智冲电话里吼道。
癞子停了停,道:“我在酒吧,4404包间里,正和几个哥们谈点事呢!”
苏智想了想。“我十五分钟后到!在我到之前把你的事谈完,然后,我有点事要和你谈!”苏智把和你谈三个字咬字十分重。
“好!”癞子爽快答道。
挂断电话,苏智伸手招了辆出租车,直奔酒吧而去。
白天里酒吧依旧是暗暗的,打着五彩但是光线并不大的灯,舞池里人不多,跳得也软耷耷的不带劲,苏智扫过一眼,匆匆往4404包间而去。
来不及敲门,苏智推门而进,癞子和另几个人坐在里边,正在干杯,见到苏智来了,癞子脸上一阵尴尬的笑,道:“来来来,我来介绍一下……”
话正说着,苏智一口打断,“你们有事先谈!”说完横眼瞪了一下癞子,转身出去了。癞子僵着一张笑脸站在门口,半晌才收住嘴角的弧度,回到座位上。
“大哥,这是谁啊?这么嚣张,不给你面子,要不要兄弟叫几个教教他什么叫规矩?”一个眉角有一道疤目露凶光的男人凑近道。
癞子摇摇头,然后吧了口气,“不用和他斗气,他是不要命的主,我们犯不着拿自己的命去较劲。”
“可是,这窝囊气大哥你咽得下,我们都咽不下?”另一个爆炸头的人道,他嗓门较粗,声音很大。
苏智站在门外,把他的话听在耳里,然后他从口袋里拿出刀,重重地一下,把那扇塑料门竟捅了个对穿。他嘴角笑笑。扬声朝里道。
“不好意思啊,各位,我练练手劲,打扰你们谈事了,真是抱歉。”
房内五人面面相觑,脸上都挂着一丝惊恐,癞子摇头,道:“好了,你们先走吧,我有点事要和他处理一下!”
“好好!”四人点头哈腰,匆匆离开,拉开门,看到凶神一样的苏智,一个个都耷着头,噤若寒蝉地小心走过。
“我说兄弟啊,这门坏了,你可要赔的啊!”癞子喝了口酒,抓起面前小几上的瓜子慢慢剥起来,笑道。
苏智收好匕首,走进来,一脚勾上门,道:“癞子,这活的主顾是谁?”
癞子把一颗瓜子肉放进嘴里,然后看了苏智一眼,道:“你的老相好!”
你的老相好?我的老相好?苏智只觉得有两根深深地扎进了自己的眼睛里,而且,还必须要自己用双手,把那两根针拔出来。
怎么会是?瑞华?
“不,不可能!”苏智脸上写满了不敢相信,只是不敢相信,不是不相信!他恨恨地盯着癞子,眼里满是询问,他希望癞子能可怜可怜他,告诉他,之前说的是假的,是开玩笑,是骗他的。
癞子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更不是爱悲天悯人的主,他摇摇头,“就是张瑞华!”
天打雷霹,大堤决口,苏智满心满眼的丧气,这一瞬间,他真的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瑞华与姐姐,天平的指针应该指向谁?
“哎,张姐也不知道我会找你干这活,没事,不用内疚,这活你该干嘛干嘛,做活捞钱,天经地义,还管是谁的钱呐!”癞子继续剥着瓜子,一边用他觉得是宽慰与开导的语气和说辞,来劝着苏智,“人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跑,你和张姐还不是夫妻呢,现在又分了,还管那么多干嘛,感情这回事,过了就永远过了,你找不回来,大丈夫要成事,还用顾忌那么多?”一颗瓜子放进嘴里,癞子细细咀嚼着,好似在吃人参一样。
“顾忌你个王八蛋,你知道苏仙儿是谁吗?是我姐,我亲姐,我一母同胞的亲姐姐!”苏智听完癞子这一番长篇大论,不由怒火中烧道。
“嗯,咳咳……”癞子瞬时被瓜子卡住,咳了半天,满脸通红,他“刷”地一下站起来,一脸严肃道:“天地良心,我他**真不知道啊,我当时见着是个姓苏的,可也没往你身上想啊!”
苏智长舒口气,他慢慢走到沙发旁,坐下,拿过一瓶开了的啤酒,咕嘟咕嘟一口喝光,脸上抹上一层红晕,良久,他拍拍桌子。
“这活我不接,你也不许接,你敢动动我姐,我让你quan家为她陪葬!”苏智放下狠话,然后用力把酒瓶摔在地上,只身一人离开了酒吧。
第十九卷 重生 第一百五十七章 用心良苦确成空(1)
第一百五十七章 用心良苦确成空(1)
癞子抹了抹额上的汗。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他全身一软瘫在沙发上,暗暗庆幸自己还活着,可是,张姐为什么要动苏智的姐姐呢?癞子百思不得其解,当然这个问题,同样不解的,还有苏智。
他似无线的木偶,失神地走在路上,游荡着,好像刚死掉的新魂。旁边有警察正在盘查着什么,他竟也视而不见。
瑞华,你为什么要杀我姐?!!!!
……
粉色新娘影楼里,李小意一脸兴高采烈地挽着严骏的手,笑得幸福而满足。她指着那张放大的36寸的照片,照片上,女子笑靥如花,男人英俊如画,好一对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佳人。
“哥,你太帅了!”李小意仰着小脸。指着照片里的严骏,道。
严骏淡淡的招牌笑容浮现,道:“小意也很漂亮啊!”
正看着,严骏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接完电话,眉间皱起,脸上写满的忧虑。
“小意,你叫小偶过来陪你,跷班的工资我来付,我现在有点急事,要离开一趟!”严骏道。
李小意点点头,替严骏整了整略偏的领带,道:“快去吧!我会自己照顾自己!”
严骏看了李小意一眼,转身匆匆离开影楼,开车急驰而去。
严骏一车靠在车窗撑着额头,一手揽着方向盘,耳朵里插着蓝牙耳机,他正在讲电话。
“妈,现在是什么情况?”严骏一脸不敢置信,虽然他曾从卢偶的口里得知苏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