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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权力大小方面,皇帝处于优势,官僚处于劣势;但在信息方面,官吏集团却处于绝对优势。封锁和扭曲信息是他们在官场谋生的战略武器。你皇帝圣明,执法如山,可是我们这里一切正常,形势大好,你权力大也没用。我们报喜不报忧;我们看着上司的脸色说话;说上司爱听的话;我们当面说好话,背后下毒手。如果干坏事的收益很高,隐瞒坏事又很容易;如果做好事代价很高,而编一条好消息却很容易,我们最后一定就会看到一幅现代民谣所描绘的图景:“乡骗区、区骗县,一级一级往上骗,一直骗到国务院”。
下边的官员经常糊弄皇帝,皇帝也建立过一些监督制度,如派遣监察御史下去巡查,奈何这些御史也可能被收买,甚至会逼着人家来收买,然后和被监察者一起糊弄皇帝。这些监察官员是一个控制了信息通道的权势集团,他们的职责是直接向皇帝反映真实情况。反映真实情况难免触犯各级行政官员的利益,于是他们很可能被收买所包围,收买不了的则可能遭到反击。一般来说,收买的结局对双方都是有利的,对抗于双方都是有风险的。这方面的计算和权衡正是“关系学”的核心内容。
糊弄皇帝的结果是给人一个结论: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皇帝的这种冤大头特征,对官场有着重大而深远的影响。皇帝是官场主任,是领导班子的班长,是官场上种种正式规则的法定维护者。正式规则软懒散,潜规则就要支配官场,而以收更多的费、干更少的活为基本特征的潜规则,势必造就大批贪官污吏。
学者吴思在《晏氏转型》中则为我们讲述了一个从明规则向潜规则转变的故事。其中包含了上下级之间的关系。
统治集团内部的人,控制着通向以暴力组织为后盾的最高权力的信息通道,他们是齐景公的耳目。晏子实际上干得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信息通道中传上去的是恶言还是美言,在正常情况下,他本人的命运便是由此决定的。“二谗”在晏子那里没有得到预期中的利益,自然不会传递对晏子有利的话,甚至还会编造对晏子不利的话。民间的“三邪”是有能力也有愿望与“二谗”勾结的人。二谗接触的几乎都是这些人,吃他们的,拿他们的,听他们的,在信息通道中传递他们的意见。他们有点象现代政治中强势的“院外活动集团”,晏子得罪了这个集团,自然要成为他们攻击的目标。齐景公不满意也就是可以理解的了。后来晏子让“二谗”和“三邪”都达到了目的,自然在信息通道中传递的就是美言了,得到齐景公的称赞也就不难理解了。
官员们每月都有例行奏报,向皇帝报告气候、物价、民情等社情,有事则尽量隐瞒欺饰,报告“平安无事”;战争难以隐瞒也大事化小,尽在掌握之中。
君主专制的绝对集权统治,信息反馈是系统内部由下而上的单向反馈,这个渠道被各级官员所控制。为了自己的前程,他们封锁、过滤信息,皇帝对其统治对象的实际情况十分隔膜,皇帝常常处于各级官员制造的幻觉之中。粉饰出来的太平假象是朝野皆知的,但谁也没有勇气揭穿。道光皇帝一手提拔的政治明星李星沅就说:“官场无实在话。”
大凡在官场上“混”过的人,都深谙上司脸色的厉害。人在官场,身不由己,要每天多看看上司的脸色,而且要看准上司的脸色,因为他有时候伪装得不让人看出他的喜形于色。在中国官场上“混”得久了多少可以悟出一点“为官之道”。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服从(甚至干脆说是“屈从”或“臣服”)领导,那是绝对的、无条件的。谁欲混迹官场,谁想青云直上, 谁就得象奴仆一样地任意受领导的摆布、嘲弄、吆喝。在领导面前绝对不要逞能,事事要按照他的指令去把折不扣地办好。
当领导的应该是帅才,而不是将才。使用好下级就是帅才。自己再能干,不会用人就最多只是个将才,而不是帅才。
在工作中,一步一请示,样样都请示,是一种常见的现象。很多领导在领导的位置上,不论行政还是业务他都得是权威,一定要顺着他的思路,也就是领导的思路。他这个思路的正确性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他的期权威。只要是领导的决策,下级只能照办和服从。有的领导处于“偏要领导你这个内行”的心态,不是从工作出发,而是以领导的权威为重。
一个主意被否定,并不一定是这个主意不好,而是提出的人有问题。许多事情,决策者心里很明白,但由于是别人提出来的,他就不去做,甚至反对去做。用此显示自己的权威,显示自己的功德。好事可以不办,权势不能动摇;为了自己的权势,什么民族利益、人民利益都可以牺牲。社会晚进步几年又有什么,只要权势不受到损害,其他一切都无所谓。
具体推卸责任,抽象承担责任,回避实质问题,大谈空泛道理的手法是当领导的遇到问题时的惯用手段。
中国的官场是个非常奇特的地方,男盗女娼的人进到里面,就变得盗貌岸然;一身正气的人进到里面,就变得委委琐琐;无论多好的筹划,在那里都会无限期搁浅;不管多荒唐的决定,在那里都会获得通过;上级在下级面前可以幽默,可以训斥,可以挖苦;而下级在上级面前,就只能必恭必敬;同僚之间,象贼一样互相防着,面对上司,又都变得争风吃醋。
在官场上,人容易失去自己,变得不由自主,因为官场上另有一套是非标准;百姓衡量当官的,看他给不给百姓做事情,而当官的往往只在乎你听不听话,甚至只看你送不送礼。
到了官场,就知道官场的复杂,社会的复杂,上上下下,盘根错节,今日为友,明日为敌,司空见惯,不足为奇。尽管在历史上,官场常常把人划分为君子和小人,可实际上往往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界限并不那么分明,人人都觉得自己是君子,而对手是小人。
在官场上,有能力、德性好的人不一定升迁,没能力、德性差的人也未必被贬。甚至正好相反。溜须拍马的人常常春风得意,特立独行的人往往处处碰壁。在那里没有绝对的是非,今天是错误的,明天可能就变对了。
在西方,谁是总统谁挨骂;谁是领导谁挨骂。在中国,谁被人领导谁挨骂。只见过上级骂下级,没有见过下级骂上级。这也是一条规律。
我们生活在一个骂与被骂都不可怕的环境之中。但要记住一点,下属千万不要骂上司,除非你不想再干了。凡属脑袋没有问题的人,都不会当着领导的面骂领导;背后骂的不算,领导也知道背后没有不挨骂的官。你如果当面骂了领导,他千方百计都要找机会让你感受到他的权威的厉害。
被领导骂并不可怕,特别是你的上司骂你,说明上司没有把你当外人;真正受到相敬如宾待遇的部下,往往都是得不到提拔和重用的。凡是受到领导严厉批评甚至破口大骂的下级,大多都有光辉的前途。
不要动不动就骂前任。骂前任你就给自己出了难题:你必须处处反前任之道而行之,而且要比前任干得更好;骂前任就把自己摆在了处处与前任相比较的聚光灯下,这对你其实并不利。
骂你的下级,只能暴露你自己的无能、无知,暴露你自己既不会团结人,又发挥不了大家的积极性,一句话,暴露了你自己的不称职。
不要动不动在下级面前流露对上级的不满。有那么一些人,专门窥测上级的矛盾,以便利用矛盾达到自己的目的。
现在基本上没有批评的声音了,少有领导对下级的批评;更罕见下级对上级的批评。
需知在官场上,从处长到副局长,就象从举人到进士一样,绝对不是一个档次。
官场中有惯例,谁入主一个地方,总会先去拜访当地的老领导,稳住他们的情绪,以免惹是生非。
你有权他有势的时候,可以互通有无,来往密切;当你失势以后,没有利用价值,人家早就忘了你的存在,还去打扰别人,就是自讨没趣。
干部的升迁与调动,一把手说了算,这无疑是官场盛行的一条“规矩”,这条“规矩”是对民主集中制和法律法规的无视。
领导为了通过下属对其的考评,采取“我管你时放你一马”,以便“考评时你投我一票”。这样,领导的考评基本上每年都可以是“称职”的,而这最终可能会形成一个利益共同体,一旦形成“利益共同体”,考评就失去了意义。这种考评机制和“官官相护”的官场“规则”没有什么两样。
现在的官员,都说是组织上栽培出来的,其实组织上并没有栽培过谁,几乎都是他们自己拳打脚踢才如愿的。
社会是个大舞台,但这个大舞台却没有给聪明人提供多少发挥自己聪明才智的园地。所以在我们这个社会里,聪明人永远不会得志,这是弱者文化的一个显著特点,上级绝不会喜欢比自己高明的下级;交朋友都喜欢老实人,同事中凡聪明的人都要被人提防。经过挫折和失败,人们吃一堑长一智,便产生了一种畸形的聪明,这种畸形的聪明便是“假装不聪明”,这“假装不聪明”里面的学问大着呢,要把握住分寸,既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又不要真的什么都懂。如果全社会都是聪明人,何来伟大、英明、天才和卓越呢?
喜欢强者的社会,这个社会就会越来越强;喜欢弱者的社会,这个社会就会越来越弱。
愚蠢的人只顾展示自己的才华,聪明的人则是千方百计让领导展示才华。
官场守则第一条:切忌独立思考。
在官场上,最忌那些有思想的人,他们有理性思维,有分析能力,有违令勇气,“头上长角,身上长刺”,不宜谋官。被领导者就是一个不能发表自己思想观点的人,连这一点都做不到,就别在官场上混。哪位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