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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她的宝贝儿子回来了,她的骄傲回来了,就坐在与她相对的沙发上,接受亲朋好友的包围。
马淑媛看着儿子,发现他变了一些,变的部分是外表,看起来更高了,他这个年纪应该不会再长高的,也许半年未见,所以起了错觉,深邃严峻的五官,比她记忆中更黝黑、危险,也更英俊。
儿子的外貌是夫妻俩的综合体,但像她娘家人多一点,她的父亲年轻时亦是个迷倒众生的美男子。
边焚张狂的神情,强烈的孤傲与自信,似乎在他身上生根发芽似的,站到人群中,不自觉的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但同时他也是严谨的,此次回来他不确定能不能停留一个月,因为他的工作实在太繁忙了。
就在他与客人闲聊结束时,不经意的抬眼,他看见她了,边柔口中的女孩,父亲故友的独生女,母亲担心的情敌之女。
她的肌肤像凝透了的羊脂白玉,天姿灵秀的她有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柔软情调,又像早春第一朵凝露待放的花蕊,灵动柔美,舒心透骨的温柔加上轻柔的嗓音,说起话来软绵绵的,沁人心脾,一双迷离的星眸,更似要引千帆下沉,可以想见母亲的焦虑并非空穴来风。
「哥,你不是说要在台湾办两场演奏会吗?决定找谁设计,还是沈雪吗?」边柔随口问道。
「那种东西不重要,找谁设计都是一样。」边焚答。
边柔起身拉过须曼怜的手,「哥,我给你介绍,她就是须伯伯的女儿曼怜。」
「边柔,妳的朋友怎么一副闷闷不乐的,好像很不甘心住在你们家似的,妳哥今天是主角耶,一张阴郁的脸是会影响我们的心情的。」『高丰鞋业』千金高忆涵说道。
「曼怜,妳怎么了?」
「没事。」
她摇摇头,振作地笑一下,她不是故意愁眉苦脸的,实在是因为生理期来的头两天,折腾的她极难受,不是每一次都会这么疼的,但不知这个月为何会如此疼痛?
寄人篱下的她,如何也不敢对着天之骄子摆脸色,总盼着下楼打个招呼后就可以上楼休息。
「来来来、唱歌,唱歌﹗」边柔把麦克风往她手上递。
楼下是大人的聚会,一群年轻人移师到二楼视听室唱歌。
「我不会唱歌……你们唱,我听就可以了。」她连连摇手推拒。
当她执意摇头不肯唱歌时,有人抢了麦克风。
「是你,第一眼我就认出来,这是命运最美的安排,是我,让你过长的等待,我们只要现下深爱,福祉就来,恨我来不及参与你的过去,抱歉让你等待,我愿意付出一切交换,我灵魂的另一半,这个世界唯一的你……」坐在边焚身边的高忆涵对着字幕唱着曹格的『世界唯一的你』。
听到一半,须曼怜抚着下腹,实在疼得有些受不了,只好礼貌地道:「对不起,我有点不舒服,想先回房休息了。」
「曼怜,是不是心脏又不舒服了?」边柔担心的问道。
她摇摇头,「不是。」
孰料,当她站起身要上楼时,高忆涵伸出长腿故意要她出丑,猛不期然,一声闷哼,她在边焚面前扑了一跤。
「小姐,妳怎么这么笨手笨脚的?」边焚不耐烦地将她拉起来。
这要怪她吗?他没看见是他的仰慕者把她弄得一身狼狈。须曼怜急得都快哭出来。
满屋子女孩面面相觑,互相用眼神在问:「这妮子是不是故意扑倒在帅哥怀里?」
不明究理的马淑媛正好上二楼给年轻人送水果,本就提防须曼怜的她,见状更是反感,任何人都看得出来范珍娴的女儿想要勾引她的儿子。
「对……对不起。」须曼怜硬着头皮站直身子,开始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一群女生叽叽喳喳说着,都觉得须曼怜老套的技俩让人受不了。
****
初秋的凉风吹在树梢,发出沙沙的响声;凉风同时也吹在她的裙襬上,轻轻的摆动,彷佛顽皮的精灵在跟她玩着躲迷藏。
须曼怜并未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树下的横木上,看上去像一尊精雕细琢的瑭瓷娃娃。
一头黑发,雪白的洋装包裹住她十九岁的青嫩身躯,她正专注的读着手中的外文书。
今天的气温带着深秋的兴味,迎面吹来的风已非常凉爽,她坐在横木椅上,看着手里的英文小说,非常努力地想要让自己全神贯注在小说的情节上,因为这本小说里有太多艰涩的名词,让她看得有些头痛。
每每想要更专注时,总会不由自主想起那天晚上的小插曲,想起边焚那张永远挂着冷薄微笑的狂妄脸庞。
须曼怜苦恼地鼓起粉颊,觉得自己真笨,为什么就是不能让边伯母喜欢她,老是做出让她不高兴的事。
就在刚才,边伯伯端了一杯水到她的房里提醒她准时吃药,顺便留在她房里对她说了几句关怀的话,边伯母不知怎的冲进来朝她大吼大叫,说什么她要喝水为什么不自己下楼,还要麻烦边伯伯。
思绪紊乱,她停下了手,往屋里瞅了一眼,忍不住长叹了口气,低头继续看着手上的书。
这时,楼上书房的边焚正在和台湾某大学音乐系的系主任谈着事情,虽然他对大学任课兴趣缺缺,但看在此人是母亲学长的面子,边焚拨了半个钟头听他说着对于课程的规划。
「只要你肯来,多少时数的课都不要紧,系里也会由你挑选授课的学生……」
听着听着,边焚不经意往窗外望了眼,看见她在树下认真专注地看书,她真是一个麻烦的小人儿,他回来才多久?
母亲在他面前不知发了多少牢骚,只是,他怀疑母亲说法的可信度,这妮子真会耍花样的勾引他的父亲?
末了,他客套的与对方说要考虑,送客后再次看向窗外时,发现父亲俯身伸手抚上她的脸,诡异暧昧的姿势似要吻了上去。
此时的边其有轻抚着躺在树下睡着了的须曼怜的脸蛋,心里不由得赞叹。这女孩儿长得真好﹗水漾的眼波与清丽的五官已然透出是个美人胚子。有时看人的目光,既害羞又惹人怜,活脱脱是初恋情人范珍娴的翻版。
要不是当年他碍于家里的期望非娶名门之女为妻,他就可以保住珍娴不让她过着不开心的日子,也许就不会早死了。
这么好的女孩,若是能做他的儿媳妇该有多好?就是不知道妻子是哪根筋不对,为什么老爱找曼怜的麻烦。
第二章
吃过晚饭,她像个隐形人似的上楼回房,洗了澡后决定不下楼继续待在房里,她坐到床边拿出白天未读完的小说开始阅读,伴随着琴声,竟让她觉得格外平静,就连平时看起来头痛的艰涩单字,竟然也变得容易多了。
书中的一个章节告一段落时,琴声居然也停了,她回过神才发现一双黑眸正直勾勾地看着她。
他是什么时候进她房间的?
「妳大概是我见过城府最深的女孩。」他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以书签隔开书页,然后合上。
须曼怜一直躲着他,因为怕他因此躲着他,边柔说他不会待在台湾太久,也许再过几天就会天涯海角巡演去了。
只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房里?
那两道浓眉锐利得跟刀子一样,眸光好像随时都在睥睨人,薄而好看的唇正挑着轻蔑的笑。
边焚长得非常好看,可是他看她的神气既高傲又蛮横的。须曼怜打从心底升起一股强烈的排斥感。
「妳是孤儿却住在我家。」他恶意地说道。
他脸上的神气让她有一股说不出的厌恶,「我不会住太久,等我毕业了,就会离开这里。」
「在妳还没离开之前,请不要随便勾引好心收养妳的人,安份守己的道理妳懂吗?」他快意地笑了两声。
「我没有勾引谁。」她低下头,小小声地反驳。
听见她的言论,边焚火气上扬道:「妳是我爸妈收留的,所以边家人就是妳的主人,就算我说妳是奴隶也不为过。」他凑近她脸凶狠地喝道︰「这个家我说了算,只要是我要求的事,家里没有一样不答应的。」
他的「蛮横」让她感到厌恶却又畏惧,他的个性喜怒无常,心情好的时候对家人很好,跟他讲话也都有问有答;一旦心情不好,便谁也不理,可这个家里却没有任何人责备他。
然后,楼上的夫妻争吵声隐隐飘下来,俩人先是沉静地听着,原来白天在树下发生的那一幕,马淑媛也看见了。
须曼怜缩坐在床上,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脚默默无语。
直到楼上的声音息了,深深的夜只剩下雨声。
「妳说妳没有勾引人,可是我的父亲对妳的关心却超出了正常的范围,他们结婚快三十年,从来不吵架的,却因为妳的出现,他们今晚已不是第一次吵架。」
她红着眼眶,盯着墙上的钟出神。
「我没有。」一串眼泪落了下来,她低头在手臂上抹掉。
「如果没有,为什么会发生白天的那件事?」
边焚的坏脾气是有目共睹的,平时他们两个人在家里碰到了,他的眼神是直接飘过去,当她是隐形人,可是今天的事他不能不出声,因为她,他的母亲打翻了醋坛子。
她哽咽一下,像猫咪般细细地哀鸣:「我不知道白天发生了什么事,我睡着了。」
「睡着了?这是一个很不负责任的理由,鬼才会相信。总之如果妳想要住在这里最好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闻言,须曼怜多希望自己可以立刻毕业,可以去找份安稳的工作,这样她就不必留在这里了。
半晌,她收住泪水,抬头坚强地说︰「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等我毕业,我会离开这里。」
「想要离开,现在就离开,妳也不是小孩子,只要有心,应该可以打零工养活自己。」他理所当然的说道。
她咬了咬下唇,突然任性的想在他的面前逞英雄,什么也没带,立刻冲下楼,打开门奔进雨幕里。
边焚愣了下,回过神追了上去,他是希望她走,可不是在这场大雨里道别。
雨势不小,淋了俩人一身,头发和衣服被水气浸透了。他追着她来到花园的榕树下,她一个错脚跌了一跤,全身沾满了泥巴落叶。
「妳想跑到哪里去?」他居高临下睥睨她。
她不吭声站起身低头拍掉身上的泥巴和落叶,不理他,这个男人她很清楚自己惹不起。
「寄人篱下的小孤女脾气还这么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