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罚阿彩她们,所以实话实说。
这个孩子是她要的,她一直在心里祈求上天让她有孩子,自从准备怀孕后,她请教了医生该如何服药,因自己的病体,她深怕吃了药会影响孩子的生长。
所以当她没有什么食欲时,却依然逼着自己进食,若食物呕了出来,她也会强迫自己再吞下一份。她现在是有身孕之人,不能缺少营养。
「我做了什么?我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你若不遇见我,也许就不必受这个罪,就不必经历这个两难的苦楚了,是我的错!」他抬起她的下颚。
她的憔悴再也无处可躲,像一把利箭射进他的心里。
「边焚,不要自责,是我自己要这个孩子的,孩子已经两个多月了,我本来以为会流掉的,可是没有,他要跟着我们,我们不可以不要。」
她爱他,她要为他生下孩子,不管会不会因此要了她的命,就算把自己弄得憔悴不堪,她还是要生下他的孩子。
边焚眉头皱着,大掌抚住她冰凉小脸。「闭上眼,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
他安静地坐到床边,气息在她的胸前起伏着,她睡得不安稳,知道她的心脏大概有些不舒服吧!
两个月没有好好看她了,他想好好看她。
俩人在一起有五年了吧?扣掉俩人分开的那段日子,也有三年多了,她还是一如他初见时的美丽贞静。
边焚伸手触碰她白嫩的脸颊,却又怕扰醒了她。
她说要为他生下孩子,这个孩子的出生会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改善吗?他心里不敢拥有这种妄想。
「老板,边夫人打电话来找你。」阿彩压沉了嗓音在门外说道。
「我出去接。」
边焚心情有些沉重,这次回来除了要参加边柔的婚礼之外,还必须做父母间的和事佬,俩人又不知为了什么事弄得不愉快,母亲吵着要离婚。
****
须曼怜没想到俩人那晚谈话之后,再见面会是半年之后。
边焚一夜未归,这是极不寻常的事,除非不在国内,否则边焚一定会回家。
没有人告诉她发生什么事,直到第二天一早,边家人冲进门朝她破口大骂,她才知道边焚出事了。
窗外透进了温暖的阳光,绽放着金色的光芒,在房里躺着的曼怜却觉得浑身冰冷得像冬天。
虽然休息了一天一夜,但她依然感到不舒服,隐隐约约地,她总有一种想要反胃作呕的冲动。
边母哭喊儿子的声音,尖锐得就像刨刀一样,不断地刺进她的心坎深处,教她不禁觉得自己真如边母所言是个不择不扣的祸水。
「全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边焚现在不会在台湾,也就不会遇上这事,为什么……儿呀……你怎么忍心丢下妈一个人不管?你怎么可以……」
「妈,你不要这样,哥又没死,你不要哭成这样,曼怜怀着孩子,身体也不好,你这样激动会让曼怜动了胎气。」边柔扶着母亲,劝慰对方不要过份伤心。
「你哥没死等于是死了,他的手臂中枪,等于是废了,以后要怎么弹琴,都怪这个女人……这么晚,又累了一天,我要边焚不必赶着回这里,他偏不听,说什么他的妻子在家等他,你说我能不怨这个女人吗?母亲死了灵魂还不断干扰着我的婚姻,女儿又要夺走我的儿子……我的悲哀全是这个人造成的。」
她终于把事情拼凑出来了,边焚昨晚在回这里的路上发生意外,而这个意外严重要可能让边焚一生都无法弹琴。
她开始哭,就像有人打开了她的泪腺一样,不能停止的哭泣。原来,她比她原先以为的更爱他。
这时,边夫人忽然想到了什么,回头狠狠地捉住了她的手腕,瞪着她的眼神狂乱得近乎狰狞。
「你哭什么?你为什么哭?我儿子为你差点丢了半条命,不就是你一手策画的……你这个女孩子……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我儿子算什么?他对你这么好……是他傻,我居然生出了一个傻儿子,竟然去为一个无情的女孩子差点丢了命。」
「不……我没有策画什么……」她困难的坐起身,虚弱的说道。
「警察都查出来了,你的继母承认了一切,你敢说你的继母不叫汪璇吗?」边母哽咽的嗓音近呼号,「我的儿子……我的宝贝儿子呀……」
边其有上前搀住了妻子,在他的脸上也有泪痕,正在消化这个残酷的事实。
「曼怜,你妈只不过是一时激动,她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知道吗?」他慈爱地说道。
她喉头一阵哽咽,半天说不出话来,虽然边伯伯嘴上没说,但她可以看出他眼底的痛心。
「不要叫我妈妈,我不是她的婆婆,请不要在这个时候逼我成为她的婆婆,我从来不曾把她当作媳妇看待,他们的婚事我不承认。」
须曼怜哭着,心里的痛怕是无法停歇了。
边其有将情绪失控的妻子带离现场,再闹下去,须曼怜虚弱的身子一定会受下了。
「曼怜不要哭了,你一直哭不停,哥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心疼的。」边柔自己也不能接受这一切。
「我想去看边焚……」她掀开被褥起身下床。
边柔阻止她,「哥现在不在台湾,你到医院也见不到他,昨晚紧急动完手术后,哥的经纪人就把哥接到美国去治疗了,说来也真是巧,哥的经纪人这两天正好在上海,昨晚一收到消息,立刻赶来台北,伤势稳定后包机送哥到美国照顾,艾莲娜很担心,唯恐哥哥将来真的不能再弹琴了。」
「为什么要到美国去养伤?」台湾不能养伤吗?
「哥……其实不止是手臂有伤,汪璇一共开了两枪,另外一枪在靠近心脏的地方,按理现在是不适合搭飞机的,但是艾莲娜一定要把哥送去给美国的医疗团队治疗。」
「为什么……没有道理呀!继母不该找边焚的麻烦的。」曼怜不解其中意涵。
「你的父亲也觉得很奇怪,弄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不过你爸和继母昨晚大吵了一架,好像是为了钱正闹着离婚。本来亲家要来看你的,妈妈阻止了他。」边柔无奈的说道。
父亲!许久未见面的父亲,她不知道父女再相见会是什么情况,多年前,母亲过世不过百日,父亲便急着另娶汪璇为妻,记得父亲当时告诉她,汪璇不喜欢她,要她别住在家里,父亲为了讨心上人的欢心,要曼怜搬出去租房子住。
虽然后来发生了这么多事,可是曼怜并不后悔与边焚相遇,是边焚让她尝到爱情的滋味,是边焚让她懂得爱一个人的美好。
边焚给了她孩子,不论到最后边焚会不会选择离开她,她都会感谢天,让她有机会可以爱上这样的男人。
****
悠扬的琴音不断地从音箱中流泄而出,点缀琴室的高雅。这间琴室非常安静,是艾莲娜为了让边焚安心养伤找来的。
他恢复的情况不错,琴艺差不多有五年前的水平了,医生说他命大,身上的伤全好了,如果不看胸口上浅浅的疤,不会有人猜出来他曾经九死一生,
「边焚!」
琴室的门猛然被打开,先闻到一股香气,他还不及看清来者何人,香气已扑进他的怀里。
「边焚!我好高兴你在这里,我阿姨跟我说你在这里的琴室练琴,我一时之间还不敢相信呢!」玛莉紧紧攀在他怀里。「边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阿姨说你伤得好重,要不是运气好,你这一辈子怕是不能再弹琴了,我看我阿姨应该是除了你家人之外最紧张你的伤势的人。」
「玛莉?」
「是我!你最亲爱的玛莉皇后来看你了。」玛莉一笑。
玛莉是艾莲娜的外甥女,是他的仰慕者,一天到晚在他身后跟着,在边焚眼里,她就是一个小妹妹。
「玛莉,我现在要练琴,我每天要练八小时的琴,你待在这里我没办法好好练琴,现在是关键时刻,你不要吵我。」边焚藉由弹琴的动作推开她。
「不能为我破例吗?陪我出去玩嘛!我很久不曾和你出门玩了,好怀念以前,人家还以为你发生不测呢!好在上帝保佑你。」玛莉娇嗔道。
「玛莉,我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不能出去玩,我要赶快恢复到以前的水平。」他将她牵引到琴房外。
「我明白,听说你已经结婚了,所以归心似箭对不对?」玛莉难掩失落。
「是的,我只希望你了解,我已经不是你以前认识的边焚了,我已经是个有妻子的男人,并且很快就会成为父亲了。」他眼底有一抹复杂的神情。
「边焚,你应该离婚娶我的,我听那个女人似乎并不是很在乎你,不然为何这半年都不曾来看过你,你身受重伤耶,她居然可以这么沉得住气,要是我一定早飞来你身边照顾你了,怎会让你一人寂寞的待在这里。」玛莉不以为然的说道。
她印象中的边焚总是那么不可一世,在每一个细节上都完美极了,是她梦寐以求的对象。
「不要这么说我的妻子,她的身体不好,并不适合长途飞行。」
「没有这么娇弱吧?怀孕又不是生病,为什么不适合长途飞行?」玛莉不以为然道。
「她就是这么娇弱。」边焚不想多说。
边焚肯待在美国努力复健也是因为可以早点回台湾与曼怜相聚,艾莲娜分析的极对,以他之前的状况就算回台湾只会造成旁人的负担,曼怜怀着孩子,都自顾不暇了,如果还要花心思照顾受伤又坏脾气的他,对母体并非益事。
艾莲娜答应他会将曼怜的情况向他汇报,当他的状况渐入佳境时,艾莲娜告诉他,他的妻子怀的是儿子,身体状况虽不算很好,不过仍可以撑下去,而且多半时间都卧床的曼怜,被他雇用的特别护士照顾的很好。
玛莉正要说什么,艾莲娜突然冲进琴室,以高八度的音量吼道:「焚,你的妻子难产,恐怕会死……」
****
在飞机上的时光只能以度日如年来形容,如果他会飞翔,他一定要展翅飞到她的身边。
一种不祥的感觉盈满他的心底,让他的喉咙开始缩紧,一种强烈的恐惧感淹没他全身。
曼怜不要离开我,不要……死。
来接机的边柔一见到他就哭了起来,「哥,曼怜快要死了,流了好多血……是健康的男孩……可是曼怜一直在流血……医生说是血崩,现在还在急救……她的心脏一度停止跳动。」
「心脏停止跳动?」
边焚顿时觉得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