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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来的路上,我遇到了华向诚……” 方母顿了顿,仔细看着诗溱,果然在听到他的名字后,诗溱变得欣喜起来。“华向诚不是一个人来见我,他和苏子懿在一起。”
听到子懿的名字,诗溱脸上的笑容随之收敛了几分,夹杂着淡淡的忧郁和踌躇,明明是最想见到的人,可是心却犹如一架天平,摇摆不定。
“我本来是不想见他的,但是苏子懿坚持让我听听他的话。他对我说了那天晚上的事。当时我并不相信他的一面之词,因此特意回来问你,让我意外的是,你和他的描述一模一样。世上不存在如此的巧合,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要这么做,现在我算是明白了。” 方母拿起茶壶,斟满红茶。
“母亲,他们现在在哪?后来去了哪里?” 最眷恋的人和最思念的人同时身处在一座城市里,浮现出现在脑海中,诗溱不知道该如何取舍,之前的负面情愫一扫而尽,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他们,并没有想过若是两人同时出现眼前,最困扰的人终究还是自己。
“溱儿,现在不是谈论他们的时候,*媒体对你的婚事和事业前景抱有极大的兴趣,既然知道有人试图诋毁你的名誉,不惜一切破坏你的事业,没有理由放任不管。” 方母将红茶一口喝尽,茶杯哐当一声放在桌上。
诗溱明白母亲的想法,从小到大最疼自己的就是母亲,望女成凤,母亲一心在音乐方面培养她,教授她待人处事的礼仪举止,出国旅行总是把她带在身边提高她的阅历见识,同时督促她每天阅读一本书,拓宽她的品味修养。
“可是母亲,父亲他……”
话未说完,方母急忙答道:“这你不用担心,溱儿,牵动你心的两个男人现在都在伦敦,你会有机会见到他们的,答应我不许每天一脸无精打采,要按时吃饭,养好身体。”
“是的,母亲!” 诗溱欣然答道,粉嫩的脸蛋上浮现一抹甜甜的笑容。机会,子懿和向诚在一起,都在伦敦,只要这件事情解决之后,说不定就可以见到他们。
看着女儿一脸笑容,方母笑了笑,招呼女仆收拾茶具,随着诗溱一同走房。女儿的感情,她已经深知一二。阳光总在风雨后,感情世界里的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作为母亲在这点除了慰藉,其他皆是无能为力。
方母并没有告诉诗溱遇见子懿他们的全部经过,她明白倘若现在过早地让诗溱知道子懿提出解除婚约的要求,只会刺激她的神经,让她更加痛苦而已,也许是出于疼爱的缘故,她想让诗溱在面对抉择时更加的理智和成熟。
与此同时 在伦敦的邦德大街上
沿着邦德大街径直向西,就是一街之隔的摄政大街,子懿下榻的宾馆就在摄政大街上,此时两人正快步朝宾馆走去。
“子懿,你认为这样好吗,把解除婚约的事由裴女士转告给诗溱。” 向诚抽着烟说道。
“这是最贴切的办法,倘若由我亲口告诉诗溱,你应该可以想象到结果。要是你在一边不说话当花瓶,你认为诗溱会怎么想。” 子懿一边说,一边走,速度没有丝毫减慢。
“既然知道幕后雇主就是唐钰,那么事情不是很容易了吗?”
“不,没那么简单,现在没有充分的证据和线索能够证明他恶意诽谤诗溱,我必须尽快见到舅爷,问清事情的缘由,而你必须拿到下一届伊丽莎白女王国际音乐比赛的预赛资格。”
“你放心吧,为了能够回到诗溱身边,证明自己的实力,我会努力找回昔日的名誉。”
“合作愉快,这场赌注我不会让你输的!”
两人转过十字路口,走进摄政大街,来到了子懿下榻的宾馆。一进门,负责子懿客房服务的安娜小姐急忙跑上前。
“苏先生,有一位Alan先生来找过您,他留下一张便签给您,希望您能立刻联系他。” 安娜小姐从记事本中拿出便签递给子懿。
子懿接过便签细细查看,“谢谢你,安娜小姐,这便签对我很重要。” 说完,两人坐上电梯来到子懿的房间。
“你认识这个叫Alan的人吗?” 向诚问道。
“不认识,但这个人让我务必要去见他,约在晚上八时在骑士桥大街的一家酒吧里。”
“骑士桥大街离这里有点远,不过这是你的私事,我不会插手。嘿!屋里竟然有这东西,正好试试我的手感。” 向诚瞅见在卧室的一旁放在一架钢琴。
“这套房是专门为音乐家预定的,那架钢琴正好派的上用场。我去书房,有什么事叫我。” 不习惯两个男人同处一屋,子懿径直走进书房,关上门。
子懿和向诚因为诗溱走到了一起,在子懿看来帮助向诚,就是在改变诗溱的心意,纵使自己因此失去名利,但能够换得诗溱的幸福,完全值得他去做。没有了金钱束缚的婚姻少了一份丑恶,多了一份宽心,也多了一份依恋。
正文 49 巧设华宴·妙取诺言(上)
子懿下榻的宾馆虽不是伦敦档次最好,级别最高的星级宾馆,但其配套设施和服务标准一点也不亚于白金五星级宾馆。令他满意的是书房的隔音效果颇为出色,一点也听不见来自另一边的声音。
安静的书房给了子懿冷静思索的氛围,自从第一次资金冻结事件之后,接二连三的连锁反应让他日渐生疑,能够清楚知道他全部经济状况的只有舅爷一人,但作为资金补助人的舅爷为什么要突然冻结他的银行账户,收回他的全部资金呢?这一点子懿依然没有头绪。
似乎起初的冻结事件只是针对自己,后来却慢慢影响到周围的人:忆心、诗溱、向诚、乃至整个天籁集团和英华集团。遏制手段也步步加重,从之前的冻结资金,发展到财产过户,再到后来的软禁事件,直至最后的恶意诽谤。针对对象也从自己转移到忆心、诗溱和向诚。尽管忆心和向诚并没有实质性的被针对,但向诚却因为光盘事件被逐出方家。
如果说这一切仅仅是阴谋的开始,那么最后要针对的人不仅仅只是自己,而是整个英华集团,可是动机是什么?又会是谁导演着这一系列事件?目前只有一个人与这一系列事件脱不了关系,那个人就是唐钰。
在中国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每次都是唐钰出来收场,并且有着足以让人信服的证据,且每个证据都与舅爷有关,似乎这一系列事件都是由舅爷在幕后策划、指使着。
子懿用手轻捶前额,起身在房内来回踱步,平时在创作文字时也经常遇到瓶颈,没有灵感,但头却不痛。他感到头有点晕,忽然想起中国和英国存在时差和气候的因素,自从回来之后一心只想马上见到舅爷,一日拜访英华总部至少三次以上,疲劳成疾留下隐患,也许他下午应该休息,而不是过度用脑。
打开书房木门,耳中传来阵阵轻柔悠扬的钢琴声,寻声看去,向诚双眼紧闭,身子前倾,双手娴熟地在黑白琴键上来回跳跃,时而轻快有力,时而舒缓温柔。
“好一曲浪漫优美的卡农,好一个悲伤的帕赫贝尔。可惜指法略显僵硬,没有将整首曲子的意境很好地发挥出来。” 子懿笑着说道。
“想不到你也有如此高的见解。” 向诚合上琴盖,身子向后仰去靠在椅背上。“你觉得这次计划成功率有多少?”
“尽我全力帮忙辅助你只有百分之二十,剩下的百分之八十完全靠你在国际音乐比赛上的表现。” 子懿坐在沙发上,双手摊开在两边。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临时改变计划却没有丝毫犹豫?在遇到裴女士之前,你只是想让我在方德豪面前一展才艺,现在却让我参加国际音乐比赛,你想凭借这项殊荣让方德豪对我刮目相看吗?”
“这只是成功的一小步,我的最终目的是让诗溱得到幸福。师出名门的你,不会忘记伊丽莎白女王国际音乐比赛的历届评委吧?”
向诚怎么会忘记,自己的钢琴老师沃特先生就是历届评委之一。只是三年没有碰琴的他有着特殊的原因,这一点只有自己和子懿最清楚。
“不过这一届比赛邀请方德豪作为钢琴比赛的评委,代替因病无法参评的沃特先生,而这正是你表现的最好机会。”
“什么!沃特先生病了?” 向诚猛地站起身,忽而缓缓坐下。“你,怎么知道这些事?”
“有关音乐界的消息我也时常关注,具体原因你很清楚。” 子懿笑而不语,没有把话说完。作为方家的未来女婿,诗溱的未婚夫,对于音乐方面的了解是很必要的沟通手段。
“你有六个月的时间练习,明年五月六号将是初赛预选的日子,你必须入选决赛。倘若在这六个月时间里,我或者诗溱发生了什么事,你都无需过问,我会处理妥当,请你答应我。” 眼中透露出坚定的目光,子懿的话看似很强硬,但不乏一番别样用心。
“你把名誉和前途都押在我身上了,我还有什么不相信你呢!如你所愿,在音乐比赛结束之前,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向诚回以微笑,朝子懿投去信任的目光。
子懿笑了笑,起身时突然重心不稳,瘫坐在沙发上。向诚见状,急忙上前搀扶。
“你是不是生病了?” 向诚问道。
“只是感到头有点晕,是一贯会有的时差综合症。不用担心,回房休息一下就好。午餐请叫安娜小姐送到房间。” 说完,子懿摆摆手,示意向诚不必搀扶,径直朝另一间卧室走去。
不知不觉临近中午,早上一片湛蓝的天空此时聚集了一团团灰黑的乌云,一场大雨即将到来。向诚合上琴盖,走到飘窗前,朝外看去。
大雨将至,步行的人们似乎一点也不着急,依然慢悠悠地走着。对于早已习惯伦敦气候的英国人来说,这只是一场普通的雨,备好雨具出门已然成了外出必做的一件事。
门外传来安娜小姐的询问声,再得到向诚的回应后,她推着小推车进来。“午安,先生,这是为您准备的午餐,请慢用。” 她朝四周看了看,没有看到苏先生,摆放餐具时犹豫了一下。
“苏先生在房间休息,你把午餐放在这里,我会递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