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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持。其实人们有必要获得某些观点,跳出日常事务,以便对问题有一个更完整的理解,对于经济体制尤为如此。经济体制中的交互关系是如此错综复杂,以至于必须将几个重要因素孤立出来并加以分析,然后追踪它们在复杂世界中的运作情形。以上是“鲁滨逊经济学”的重点,也是最受古典经济理论喜爱的部分,尽管许多评论家认为,分析孤岛上的鲁滨逊和星期五的经济行为实在与现实世界脱节,但它其实有极有用的一面:凸显出人类行为的基本原理。
在所有经济问题中,关于货币可能是最纠缠不清也是最需要采用某种观点的。此外,货币这个经济领域,覆盖交织着数百年来最多的政府干预,然而许多致力于研究自由市场的经济学家却刻意忽略货币,坚持称货币不一样,一定要由政府供给、受政府约束。他们从不认为国家管制货币形同干预自由市场。货币的自由市场是他们无从想象的,他们认为政府必须铸币、发行纸钞、界定何谓“法定货币”、创建中央银行、调控货币供给、稳定物价等。
由历史观之,货币是政府最先控制的事物之一,18世纪、19世纪的自由市场“革命”,对于货币少有着墨。因此,现在是回归基本面,关注“货币”这个经济体系命脉的时候了。
让我们先问自己:货币能在自由的原则下被组织或安排吗?我们能够拥有和货物、劳务一样的货币自由市场吗?这么一个市场会是什么样子?各式各样的政府控制会有什么效果?如果我们偏好自由市场,希望消除政府对个人和财产的侵犯行为,当务之急就是:探索创造货币自由市场有哪些做法与手段。
拜全球化红利以及技术进步红利等之所赐,全球经济学界似乎一度忽视了通货膨胀,主流观点一度也认为全球通货膨胀开始进入“伟大的收敛”(Great Moderation),直到美国次贷危机来临,石油和大宗商品价格上涨推动全球通货膨胀压力重现。
关于通货膨胀的成因以及应对通货膨胀的政策举措,经济学界的观点林林总总,可以说是争论和分歧最为显著的研究领域之一。在中国的争论与分歧中,奥地利学派是十分引人关注、别有特色的一支。自门格尔写作《国民经济学原理》算起,奥地利学派已经持续了一百多年。虽然从美国主流的观点看,在某种程度上它算不上是主流经济学派,但它却始终以自己独特的思维和视角研究经济问题;在与各种经济流派针锋相对的辩论中不断发展壮大,特别是在这些主流经济学派难以找到答案的方面,奥地利学派往往给我们充满智慧和洞察力的启发。
当前,在全球通货膨胀重新来临的时候,我们需要倾听来自奥地利学派的声音,需要倾听来自维也纳的回声。本书作者罗斯巴德是奥地利学派的重要代表性人物米塞斯的优秀学生,他和哈耶克一起代表了奥地利学派在20世纪的一个高峰。本书以轻松通俗的笔触,阐述了奥地利学派对于通货膨胀的基本看法。特别是在当前全球面临次贷危机冲击、美元作为主要的国际储备货币持续疲弱、美元发行量大增导致全球金融市场大幅波动的今天,重新阅读这本书,可以给我们带来许多启示。
从历史渊源看,早期的奥地利学派秉承了经济学创始人亚当…斯密对自由市场制度的坚定支持,门格尔在与德国历史学派的争论中提出了经济演进理论,并将社会当成自然的有机体,研究什么样的规则制度能够扩展个人自由选择的范围。门格尔也因此成为奥地利学派的创始人。
门格尔的学生庞巴维克继续秉承对经济个体的研究,在庞巴维克三卷本《资本与利息》中引入了“时间偏好”这一重要概念,对利息和利润做出了明确的解释。正是《资本与利息》一书标志着奥地利学派开始走向成熟。
但此时的奥地利学派,还仅限于对微观经济学领域的研究,而庞巴维克的学生米塞斯将奥地利学派的研究领域延伸到了货币这个宏观领域。当时在货币领域,欧文…费雪试图通过货币总量和周转率理论解释流通中货币的总需求,米塞斯意识到由于没有将微观分析方法拓展进来,用总量分析方法分析货币和通货膨胀有着致命的缺憾。他在《货币、方法与市场过程》一书中,详细阐释了货币发行过多是导致通货膨胀的真正原因,在这种情况下,经济的周期性波动就难以避免,而要消除这种波动,首先要停止货币扩张,减少人为因素对经济的干扰,让经济自行恢复,从而走回正轨。
20世纪30年代的大危机却让人们找到了政府干预经济的正当理由,当世界经济从危机中走出来的时候,主流经济学也进入了凯恩斯时代。人们相信合理地运用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能够使经济保持平稳的增长。在货币领域,凯恩斯主义沿袭了货币数量学派的整体分析框架,认为在市场失灵时,政府或货币政策当局要通过金融手段去影响物价,从而缓解通货膨胀压力或者消除资本主义经济的周期波动。
但20世纪70年代的滞胀跟主流经济学开了一个玩笑,通货膨胀还是如期而来,而且政府干预似乎失去了功效。也正是这个时期,奥地利学派真正深入地研究了货币机构和货币稳定性之间的联系。米塞斯最杰出的学生之一哈耶克在《货币的非国家化》提出了 “货币中性论”和“货币非国家化”。在哈耶克看来,依靠多发行货币只能在短期内增加就业带动经济增长,但本质上造成了经济的内在不稳定,使经济波动永久化。因此,保持货币中性是实现经济均衡的重要条件。以卢卡斯和萨金特为代表的理性预期学派从另一个角度阐明了政府干预货币以试图控制通货膨胀是无效的。在理性预期的情况下,预期的通货膨胀充分反映了货币供给增长中有规则变化的部分,但是对于实体经济却不发生影响。
同时哈耶克认为,货币发行权如果由国家垄断,必然会造成市场经济的不稳定,引起失业和通货膨胀。货币的最优数量没有任何可能可以事先确定,唯有市场才能发现。因此,奥地利学派鲜明提出了解决通货膨胀的革命性建议:废除中央银行制度,允许私人发行货币,并自由竞争,这个竞争过程将会发现最好的货币。
然而这样的建议在今天看来仍然是难以被世俗社会所接受的,主流经济学也从分析框架下对奥地利学派进行了猛烈抨击。货币非国家化的实质是剥夺国家的任何铸币税,转而将这种铸币税利益完全交付给市场约束下的金融机构,以此来完全消除国家可能从金融资本全球化中获得的对世界经济和政治的影响。但如果这种具备发行世界货币资格的巨型金融机构出现,它将可以摧垮一切试图对其进行监管的国家或国际组织。同时也正如奥地利学派承认的,部分准备金下的现代金融体系本身就具备信用创造功能,天生是通货膨胀创造机构。在没有监管约束的情况下,具备信用创造功能的“金融巨无霸”一旦发生问题,货币体系将失去对金融危机的几乎全部自我调节能力,那将意味着世界金融经济的总危机。奥地利学派的解决方案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也正是因为如此,没有一个国家和地区敢于尝试用奥地利学派的药方解决货币和通货膨胀问题。
经济学家在理论和实践中从来没有放弃对创造合理货币体系以解决通货膨胀的尝试:在一国范围内,不断使用“相机决策”的货币和财政政策来促进经济增长,降低通货膨胀风险;在国际范围内,尝试建立合理的货币体系,并通过国际之间货币政策的合作来创造稳定的贸易环境,遏制通货膨胀。但数据表明这种努力没有达到相应的效果:自1950年到1975年,48个有统计数据国家的通货膨胀率增长了12。5倍;20世纪70年代末的石油危机导致绝大多数国家发生剧烈的通货膨胀,迫使这些国家不得不放弃凯恩斯主义倡导的“相机决策”的财政政策或者货币政策;在发展中国家,年均通货膨胀率指标从20世纪70年代的26。2%上升到80~90年代的46%,亚洲国家达到年均39。5%,处于经济转轨的国家,通货膨胀的涨幅更加明显;近年来经济活动的全球化也使得通货膨胀全球化,目前已经有五十多个国家发生了严重的通货膨胀。从分析框架看,全球化将一国内部的总供给和总需求推广到了全球范围内。由于决定通货膨胀的本质因素是全球的总供给和总需求,要在全球范围内达到经济的平衡显然更加困难。世界范围内的产业变革、分工格局、资源分配等因素的变化都可能导致失衡,同时,经济体之间客观或人为的障碍又使市场机制在经济体之间发挥有限,所以全球性的通货膨胀波及的范围和程度都远非人们所能控制。迄今为止我们既未探索出,也没有充分预见到可以取代现行国际货币体系的、更为公正和稳健的新世纪货币体系,也没有找到有效消除通货膨胀的手段。对货币和通货膨胀的探索之路还相当漫长。
从广义的经济学到其中的货币和通货膨胀分支,可以清晰地看出奥地利学派的本质特征是方法论上的个人主义。它通过对个人的主观认知的理解,来解释经济活动及制度的形成与演进。而现代经济学,却是基于一国或多个国家宏观经济的整体分析。正是这两大方法论的差别,才使得奥地利学派和主流经济学派的分析结论有如此大的差异。
本书的作者罗斯巴德作为米塞斯的杰出学生,对推动奥地利学派在20世纪的发展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在阅读这本书时,我们依稀能听到来自维也纳的那些伟大思想者的回声。奥地利学派开出的药方或许无法从根本上解决货币体系的问题,但奥地利学派百年来对自由的坚定捍卫、对理性思考的持之以恒都让我们相信,货币和通货膨胀问题会向好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