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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最亲的人都可以伤她。
何况是其它人。
雨下了起来,点滴如豆大,激起地上的土,让人无处躲藏。
此时山脚下是五颜六色的灯火,她的心里面说不出的烦躁压抑。因为没有一盏是等着她归家的。
不远处是一处废弃的防空洞。
她突然很想躲进防空洞里。
这种念头,她从前从来都没有,因为里面很黑,她一向害怕黑暗。
可是她现在需要这种黑暗。
因为没有人会发现她。
她也不想被人发现。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家。
大部分人的家都是在实体,存在于城市或乡村里,而她的家在她自己的心里。
她清楚明白的知道,当她受到伤害的时候,只有她心里的家才能抚慰她自己。
霍俊永远也无法忘记那天的天色。
暮色中的少女安静极了,像黑白默片里出现的昏暗人物。
他站在树的后面凝视她的动静,正犹豫是否要回去的时候;少女却埋着头径直往前走去。于是他又紧紧跟随其后。
树影重重叠叠,树枝还在树上簌簌而动,树下之人,步如流风,不惧身后扬起的万千风尘,也没有因为动摇而歪出一步。不远处雾气氤氲,此
处少年的眼中却有着最清晰的影象,最清晰的心愿在此间静静浮动着幽香。
初夏的春末,衣衫浅薄,他远远地尾随着她,看着她枯瘦的手从袖子里淡淡地垂着。
她在恍恍惚惚的笑着,破碎不成音。
很像街道上那些发疯的女人。
听起来很渗人。
大约她也在疯狂的边缘。
原来她从来没有开心过。
她的心底一样和他的悲伤。
他突然很想上像抚慰她。
这世上,像她悲伤的人不止一个。
他狂奔了起来。
她的笑声也越来越大,满山的回荡。
在江小婷以为天地间只剩她一个人的时候,心里所有的事情轰然倒地,她开始痛哭了起来。
霍俊听得心里毛骨悚然,因为那声音直剌他的耳朵。
“不要再叫了!”
江小婷的声音突然而止。
在转身看见他后。
不知是愤怒还是被人撞见心底事的差耻。
霍俊轻轻地看了她一眼。“回去吧!”
其实他很想扑上去,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面对心底隐藏着爱恋的姑娘,总有一份蠢蠢欲动的冲动。
特别是在无人在的荒山野地里。
不过理智制止了他。
他应该只能做一个旁观者,而不能跳出来,那会失去他的立场。
他也不能担心江小婷。
那位像野草一样的姑娘,或许经过这样的事情以后,她会比以往更加的小心,更加的防备,或许那时候能伤害她的人只有她自己。
他盯着她的睛神,看久了,眼前一片模糊。
然而有些事情旁观的时候可能很快会过去,有的事情面对的时候却怎么也跨不过去。
江小婷是漫无目的,可是心情在跌宕起伏。
幼年时候的孤独,少年此时的失意,此时只觉得茫然,父母这个名称是遥远的,家只是一个代名词,天地之间突然变得如此陌生。
夜的天空像垂下了数不清的黑幕,片片雨丝在眼睛若断肠。
盼经年,道经年,纷纷扰扰只剩心中黯然。
她反过来抱住霍俊大哭了起来。
她的手不知道碰到了哪里长出来的荆棘,满手的血,流在了他的衣服上。
他的手指拂过她初长长的发丝,柔软而顺滑,他的手掌从举起到不由自主地顺着而下。
“我们回去吧!”他的声音变得有些嘶哑。
回得去吗?
她回哪里?
江小婷哭得眼睛没有泪。“他们都不要我了。”
霍俊没有说话。
纵然他现在是少年,但是己经知道千金一诺的重量。
江小婷伏在他的耳边哭得不能自持。“我知道你和其它人一样,都不想要我,只想当我是笑话。”
话音刚落,她己然放手。
表面冷静的霍俊,脑子轰然一声炸了,拉住了她,青涩的脸紧紧地贴住了她。
瞬间,两位仿似迷途的少年跌入了纠缠的深渊。
防空洞里不曾有酒,却起了让人醉生梦死的氛围。
酸的像疯了,疯了真的疯了。
疯的前尘尽释,疯的拼命的疯。
眼前大片大片的黑。
江小婷死死地握住了霍俊的手。
不知是牙齿的脆弱,还是明白此刻的不长久。
他们的嘴里都尝到了对方腥甜的味道。
没有遮盖的身躯很冷。
冷得他们不得不抵死缠/绵去驱散夜晚的寒意。
听任本能的热烈践踏。
第二天阳光升起的时候,两人清醒的时候己是咫尺天涯。
作者有话要说:阿江抽的不得了,一般我只有早上起来的时候,它才会顺利!
、第十五章
今天晚上霍俊止也止不住自己的想法。
光阴如箭,而过往的那些种种,却还犹如在昨日亲历那般深刻在脑海。
虽然已经过去了十年,可是他记忆中的顺序从不曾错乱。
如果过去的无法再追回,他可以倾尽所有年华把所有的遗憾都弥补上。
或许事情没有他想的那样复杂。
或许她可能会从容接受。
他打电话给邓特。“她住在哪里?”
正在补觉的邓特迷迷糊糊地醒来。“她在加班。”
霍俊很想去看江小婷。
想的心脏发痛,想的有些发慌,还有隐藏在心底的那一点甜。
“我要去看她。”
那头的邓特沉默了一会说。“现在很晚了,她应该很累了。”
霍俊低声地说。“不用紧,我只要看一眼就行。”
一刹那,他心里满满都是江小婷,这种想念没有了顾忌,没有了左右为难,它是如此的强烈。语气带着迫切。“哪怕只能偷偷地看一眼。”
邓特原本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想的想法被怜悯替代了。
“我先过去。让她等等再下班。”
说完这句话后,他明显地听到电话那边的霍俊吁了一口气出来。
霍俊收了电话后半晌才想起来,要比邓特更快到达公司。
车子在马路上向前驶前,原本走惯的路,突然比往常慢了一半。打开车窗透气,外面阴云漫天,路上苍树参天,风沙在树枝的间隙扑入人脸,有人摆了卖风筝的摊子,紫色的,粉色的,蓝色的,满目的锦绣抵不过在被激荡在风中自自的风姿。
夜开始落下黑幕,行人虽然热闹,漫天的木棉花絮纷纷扬扬的飘洒而下。瞬间清香便拂过,引人薄醉,莫名的他的嘴角浮起了一个轻浅的笑。
办公大厦的楼层灯火己经熄了不少,从下面往上面看,心生冷清。
霍俊的眼睛里有温热的液体要流。
如果,时光能够能重来。
他的勇气能早些归来,是否她心灵所有的遗憾和忧伤,就会早日消逝。
幸好,现在也不太迟。
只是明知道她就在楼上,可是不能光明正大的进去看她。
站了一会,旁边也同杰来了个男人,眉目俊秀,手里还捧着一束的香槟玫瑰,旁边是嫩红色,嫩紫色的的相思梅紧紧围绕,美得让人窒息,香的让人措手不及。
那么晚了,还在这里等女朋友。
霍俊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原来有人和他一样傻。
只是江小婷携着另外一个同事陈露露一块下来的时候,低声在说话。“你说他是不是真的要来?!都这么晚了。”
霍俊心里突然一惊。
她领子上的荷叶边轻微的起伏。
她的笑容甜蜜。
周身全是温柔的气息,仿佛只要伸出手,她的温度便能涌入怀中。
但愿可以,真的可以。
来不及转身,哪怕后面的邓特叫起了她的名字。“江小婷,等一等!”
乐正宇的眼睛顿时在暗处闪烁,在所有人都来不及的时候,他已经上前,把杯中的花束递给江小婷。
霍俊来不及欢喜,痛苦就开始席卷他的全身。
方才幸福的假相不复存在。
真相露出了狰狞的面目。
他冷冷地盯着他们,气势凌厉。
江小婷循声望去,脸上露出笑容,但是她的笑容没有维持多久,因为她的视线瞥到站在另一边的霍俊,表情变化就在一刹间,攒眉千变。
记忆里的片断有些不安地在重复回放,提示着曾经所发生过的那些故事。
唯一不同的是,她已经不再是十七岁那名被捉弄的少女。
也不再为了那一夕的温暖,流离了十年,这零落天真难换,连自怜的资格都失去。
她深吸了一口,毅然挽起了乐正宇的手。“谢谢你那么晚还在等我。”然后拉着他来到霍俊的面前。“好久不见!”
如果只是不经意的见面,如果不说从前,江小婷发现,其实有些东西,只要不要想得太复杂,其实就不必难过。
霍俊的心情突然沉入了谷底。
乐正宇也看见了他。“您好,请问您是?”
也许是上位者冷漠疏离的气势发挥了作用,乐正宇虽然还是撑着笑脸,可是手脚明显有些局束,脸色也变得尴尬。
“邓经理的上司。”江小婷冷静的回答。
这是她迟早要面对的问题。
长发遮住了她的脸,她低着头,让人看到她的表情。
或许乐正宇不是她最终的归宿,但是在此刻却是她最好的归宿。
陈露露也打了一声招呼。
邓特却有些不知所措。
江小婷重新抬起头,淡淡地微笑。“谢谢你!”以及你所做的一切。
霍俊抬头眼神幽深地看了她一眼。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些话说出来能像刀子一样切割他身上的肉。
轻轻一句好像为他们所有的过往做了了断。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真是太容易,也太轻易。
“晚安!”
江小婷低声问乐正宇。“你是要请我吃宵夜吗?能不能和我同事一块去。”
她真的想把所有发生的事情都抹杀掉。
真是残忍。
霍俊木然地站着,刚刚他们的距离不过两步,现在仿佛触不可及。
想到那个夜晚。
他们只有两个人相依为命,只能吸取两个人彼此的体温。
邓特还没有反应过来,霍俊已经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冲她惨淡一笑,“什么意义都没有了吗?”十年前的事。
江小婷恶狠狠地盯着他。“那是污点吧!你就忘了吧,我每次想起来都会做恶梦。”
几乎是绝望。
原来在那一夜的温情,
什么都是假的。
她吻上自己的时候,是她的不想回忆,她抱着自己的时候说没人要她的时候,是她此刻人生挥之不去的阴影。
那防空洞里的缠绵悱恻,更是她的恶梦。
江小婷,什么都是假的。
他应该知道。
她那时候每天挂在脸上的笑也都是假的。
可是那天晚上为什么要挥去他的理智,拉他一块进入了沉迷。
如果,如果,他甚至软弱地想,如果她不说这些,他仍旧可以把所有的事情仍旧当成是真的。
邓特大气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