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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溪捏着一根吸管放进壶口里凑过去,他的嘴唇很干,龟裂的唇角碰到水才隐约有了些颜色。
“听溪。”他抬手握住了听溪的手腕:“谢谢你。”
“别说话了,要说谢谢也该是我说。”
莫向远笑了一下:“那你打算怎么谢谢我。”
听溪把他的手拿下来,放回被褥里:“先别说这些,等你好了慢慢说。喝完水就睡吧,有不舒服就叫我。”
“你今晚会留在这里陪我吗?”
莫向远目光虔诚,听溪点了点头。
他脸上的笑意更深,可听溪却莫名的心酸,都这样的当口了,得亏的他还笑得出来。
?
凌晨五点左右,天微微亮的时候杨蓉回来了,她已经换了衣服,大概是为了方便,她少见的穿起了运动服,还绑了高高的马尾。
病房里很安静,她推门的时候“吱嘎”一声,听溪就醒了。
“吵醒你了?”杨蓉轻手轻脚的进来。
听溪摇头,她趴在床沿上,本就睡得极浅,她扭头看了一眼莫向远,还沉沉的睡着。她站了起来。
“既然你来了,那我先回去了。”
杨蓉点了点头。
“这几天我都会在,如果你脱不开身也没有关系,有事情我会联系你的。”
听溪说了句“好”就转身出门了。
医院大门口空空荡荡的,东边的朝阳初露微茫,她正想打车,迎面跑过来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
“苏听溪小姐?”
听溪点头。
“江先生派我来接你的,你的手机一直打不通,江先生也联系不到你,所以让我一直都在外面等你。”
听溪从包里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了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江年锦打来的。白天兵荒马乱一阵,后来调了静音塞进包里之后再没有拿出来看过。
他找不到她,一定气疯了。
听溪回到江年锦的别墅,没见他的车。书房里的咖啡壶里还剩着半壶温温的咖啡,他的人却已经不知去向了。
烟灰缸里烟头横七竖八的躺着,听溪盯着看了一会儿,头疼欲裂,可却酝酿不出一点睡意。
书房的门忽然被推了一把,听溪下意识的站起来,走进来的是管家。
“苏小姐,是您回来了。”
“江先生呢?”
“江先生一直在书房里等了你整夜,不久之前刚刚离开的。”管家面上不动声色,可语气里颇有几分责怪的意思。
“他有没有说什么?”
“冷着脸一宿,哪儿还会和我们说话。手也不知道哪里弄伤的,就这样还不消停,走之前还碎了大厅好几个花瓶,我才命人收拾干净你就回来了。早知道就得让你瞧瞧,这江先生是气成了什么样。”
听溪听着,并没有要反驳的意思。管家已经很久没有仗着自己资历老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了,前一段时间她比谁都要尊重听溪。
她知道管家没有恶意,人都喜欢站队,管家只是恰好站在江年锦的那一边,心疼他。
“苏小姐,说穿了我在这个家里充其量也就算是一个帮佣,这些话本不该我来说,可是你看看家里没个长辈也不行。虽然你和江先生婚没结成,可是整个加安城都知道你们的婚事了,眼下出了这样的出了这样的事情,您好歹也避避嫌吧。就算不避嫌,也不能夜不归宿啊……”
管家的声音弱下去,可埋怨之意更明显。
“这是江先生的意思?”
管家低了头,意识到自己多嘴了:“我不敢揣测江先生的意思。”
听溪扬了下手,忍着委屈说:“那你先下去。”
?
听溪只睡了两个小时,她今天有工作。这两个小时也睡得不踏实,她满脑子都是江年锦凛着脸的模样。
她起床之后打车来Beauty,刚进门就遇上了匆匆跑过来的静竹,她的手里拿着一个KFC的袋子,电脑包挎在肩膀上,走路一摇一晃的,像个狼狈的企鹅。
她跑到听溪身边的时候放慢了脚步。
“你也是刚来上班?”听溪上下打量着静竹的样子。
“哪儿有!”她掂了掂手里的袋子:“我还没进门打卡就接到了陈大小姐的电话,让我给她带份早餐。害我半路还得折回去,早上排队的人又死多,这不,我连上班都迟到了。”
静竹气急败坏的腾出一只手来推了推她马上就要掉下来的电脑包,听溪替她接过来,她说了句谢谢,接着又开始抱怨陈尔冬是如何如何的奴役她。
“苏佩尔布盛典的设计稿马上就要发布了,尔冬压力大,你要体谅她。”
“我才不管她是不是不要命了一样留在公司里通宵,可她别来折腾我呀。她自己人模鬼样的有人心疼,我可没有。”
静竹正说着话,电梯下来了,这个点大家都已经开始正常工作了,轿厢里没有其他人。
听溪拉着静竹进去。
静竹闪进去贴在电梯扶手上,忽然想起什么,踌躇着问她:“听溪,听说莫向远受伤了,他没什么事情吧?”
“嗯?”听溪有些好奇静竹竟关心起莫向远来了。
“哎呀你忘了?当初我妈住院的时候,多亏了他帮忙。本来于情于理我都该去医院看看他,可你看我现在哪儿有空……”静竹有些沮丧。
听溪笑了一下:“莫向远没什么大碍,他会很快好起来的。”
静竹看了她一眼,八卦的小表情露出来,她小心翼翼的凑过来:“听溪,你和莫向远到底什么关系?真的像报道的那样吗?”
听溪默默的点了点头。
“你和莫向远真的是初恋情人啊!”静竹惊叫一下。
就在这时,正缓缓合上的电梯门被人用手挡了一下,江年锦铁青着脸走进轿厢。
静竹低头掩嘴礼貌的喊了一句:“江总,早。”
江年锦背着身,头也没有回。
听溪看了看江年锦,他站得离她远远的。想必刚才静竹的那句惊呼,一定是没有逃过他的耳朵。
电梯缓缓的上升,轿厢里静的可怕。
静竹先一步下了电梯,都来不及投给听溪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就灰溜溜的跑远了。
“我……”
听溪上前一步刚想开口,江年锦又伸手挡了一下即将关上的电梯门,电梯门受了感应重新打开,他大步流星的迈了出去;没有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
听溪一人站在空荡荡的轿厢里,看着他冷峻的侧颜,指甲扣进了掌心。
江年锦平日没事绝对不会在设计部下的,可是今天他宁愿提前下电梯也不愿意和她共处一个空间里。
呵。
?
听溪她们一班模特儿今天被召回Beauty的最大目的,就是为了给过两天苏佩尔布盛典的亮相仪式定妆。
自沐葵生病,沈庭欢解约之后,Beauty化妆间里难得这么的热闹。
听溪进去的时候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很多模特儿见了她都主动的打招呼,用一色的话说:“你现在分分钟可能成为Beauty的老板娘,不抓紧时间讨好你讨好谁啊?”
一色在化妆间上蹿下跳的忙开了,听溪闭目坐在她的化妆台前,安静的等着化妆师来。
没一会儿,化妆间的门被打开,一阵香水的味道和清凌凌的笑声同时传进来。
“May!”有人亲昵的叫着。
“不好意思。临时被江总叫住来晚了。”May嗓音里都是笑意,心情不错的样子。
有人遂意接着问:“江总叫你干什么?”
May却故弄玄虚似的没有再答。
听溪还闭着眼睛没有睁开,身边的位置有人坐下来,发出了微弱的动静。听溪睁开眼睛,看到May坐在她的身边,正在对她微笑。
“好久不见。”
听溪应和一声:“好久不见。”
“怎么心情不好?”
May歪着脖子打量着听溪,听溪摇了一下头。
“那是谁惹你不舒心了?”
“没有。”
May暗藏深意的点头:“也是,庭欢姐姐被你赶走之后,Beauty怕是找不出让你不舒心的人了。”
十里寒螀8
听溪冷笑一下,可May却不依不饶:“苏听溪,你听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吗?不要自以为是,风水是轮流转的,庭欢姐姐在江年锦身边几年,而你不过几个月。她都能被赶走,你觉得你真能在江年锦身边一辈子吗?瑚”
“我不需要你来告诉我这些话。”
“你别激动,我也不想说的,只是偶尔会替庭欢姐姐抱不平,没想到她狡猾的跟个狐狸似的,最后竟败给了你这只楚楚可怜的小绵羊……我说苏听溪,你究竟真的是羊还是披着羊皮的狼?”
听溪抿着唇,决心不与这个女人在这个时候起冲突。
“一直觉得江年锦洞察秋毫,没想到他也会有眼拙的时候,竟看上了你这样的人。”
“啪!”
苏听溪忍无可忍,也觉得自己无需再忍,她拍了一下梳妆台站起来,力道大的粉扑都掉在了地上。
周围的人闻声看过来,May抱肘淡定的坐着。
“你说够了没有?”听溪低头瞪着May。
May耸了耸肩:“你大呼小叫的干什么?”
一色发现不对劲儿,大老远的小跑过来:“姑奶奶们哟,你们都是吃火药的嘛,一点就着一点就着的!铄”
May轻笑的扭头看着一色:“我可什么都没有说,只不过是提起了江总,谁知道听溪姐姐能生这么大的气。这都还没结婚呢,何必管那么紧,连提都不许别人提一嘴,敢情多稀奇似的。”
周围已经响起了窃窃私语,乍一听都在为May说话。
一色在听溪的身后悄悄的揪住了她的衣角,将她往后拉了拉。
“一色,我今天还有事儿先走了,这妆不定了,那天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诶……”
一色还想说什么,听溪拍了拍他的肩膀投递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就自顾自的离开了化妆间。
没想到出门又遇上江年锦,这次他身边多了个阿府。
阿府正在为江年锦打开车门,抬眸看到听溪的时候对江年锦说了句:“苏小姐。”
江年锦依旧冷冰冰的没有回头,径直坐进车里。阿府扶着车门有些尴尬,但他还是主动招手向听溪打招呼。
“苏小姐,去哪儿啊?要不要送你一程?”
听溪看了一眼车厢里的江年锦,他正板着脸低头看着手机屏幕。听溪一早上的烦闷委屈全都化作了一股子的怨气冲上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