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相信再过不久就会有答案。
梁小贤与阿彻在静心小筑住下,过着平静却快乐的日子,谁也没提起入城之事。
这一日晚饭过后,梁小贤由房里取出一件长衫。
“试一试,瞧瞧合不合称。”这是她每天晚上在房里亲手缝制的。
阿彻默默地穿上,“很合称。”
梁小贤瞧着他,脸上勾起浅浅的笑。寻常夫妻过的便是这样的日子吧!
“你打算什么时候到长孙府去?”他忽然开口问道。
“你要我走?”他不是一直想让她留在身边?
“我说过要给你自由。”他黑眸闪了闪,掠过一抹精睿的光芒。
半晌,梁小贤心底轻轻叹息,强撑起一抹笑,“既然如此,那么我明日就进城去。”
见他不语,梁小贤复开口:“你会一直留在这里等我吗?”明知不该问,但她仍忍不祝
他黑眸闪了闪,“见过长孙公子之后,你还会回来吗?”
“会!”她毫不迟疑。
“别答得如此肯定。”他勾起一抹笑,“男人眼里是容不下一粒沙的,若决心跟着他,就别再来找我。”
“可是……”
“可是什么?告诉我,到底我在你心目中算什么?”他目光炯炯。
好一会儿,梁小贤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你是我心中非常重要的人。”她答。
“有多重要?比起长孙公子如何?”他伸手抬起她尖尖的下巴,凑近她的脸,俊颜带着三分冷厉。有那么一瞬,她几乎以为自己面前的人是长孙公子。
怎么会呢?她当真思念长孙公子到这种地步了吗?
见她呆怔不语,他撤回手,生气地开口:“看样子,答案已经很明显。”话甫落,他转身朝屋外走。“阿彻……你上哪儿去?”她回过神来,察觉出他的怒气。
“我想到树林里透透气,你先歇下吧!你病体初愈,如此见长孙公子气色才不至于太差。”语罢,他踏出大门之外,消失在幽幽月色里。
瞧着他消失的孤绝背影,她不禁自问:长孙公子对她来说,真是比阿彻更重要吗?
一个是夺去她清白的男子,另一个对她则是情深义重,到底她该怎么做呢?
当天色开始透出微微的光亮,梁小贤才惊觉自己竟一夜无眠。
她走出屋外,仰望湛蓝青天,唇畔不由得泛起苦笑——他亦一夜未归。
是不想与她道别吧?
她坐在树下的木椅上等了又等。
终于,她叹了口气,转身走回木屋收拾行囊,离开了静心小筑。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她来到了城里。
大清早的街边上,已经摆满了各式摊贩,有卖粥的、面饼的、豆浆包子的……应有尽有。
梁小贤挑了一处粥摊,在角落里坐下。
“姑娘要什么粥?”摊主客气地问。
“来一碗素菜粥。”她答。
“你等会儿,马上好!”摊主卷起衣袖,开始煮粥。
不多时,一碗香味四溢的粥已端至她面前。
“多少钱?”她问。
“四文钱。”
梁小贤立即由荷包里掏出四文钱交予摊主。
“请问,城里是不是有姓长孙的人家?”
“姑娘是……”摊主上上下下地打量起她。
梁小贤回道:“我是前来投靠亲戚的。”
原来如此。瞧她衣着不俗,面赛桃花,这样的人会是长孙府的亲戚一点也不奇怪!
“咱们洛阳城里,只一户姓长孙。”
“往哪儿走?”
摊主热心地指点她如何走。
喝过粥后,梁小贤依着他的指示,沿着官道来到了长孙府门外。
即使她为官后,也不禁为长孙府非凡的气派所震慑。
光是大门外两座由玉石雕凿的狮身已价值千金,廊前的石墙上有千鹤浮雕,再加上闪闪发光的琉璃瓦,长孙府的一切比之皇族贵胄,丝毫未见逊色。
梁小贤瞧了好一会儿,心中微微黯然。
莫怪长孙公子将她拱手让人。凭他如此显赫的家世,莫说大家闺秀,即使是迎娶公主,也不会有人觉得长孙府高攀了;而自己不过是落没的官家之后,青楼里的歌妓,她凭什么待在长孙公子身边呢?
云泥之差!正是如此!
梁小贤悄悄叹了口气,决定今生不再见长孙公子。
刚转过身!一顶软轿在她身旁停下,揭帘而出的,是一个身形颀长的白衣男子。
梁小贤不经意地抬起头,猝不及防地迎上一张俊美无俦的淡漠脸庞,霎时,她如遭雷击,一动也不动地呆怔在原地。
长孙彻在瞥见梁小贤的刹那,脸上泛起一抹微不可辨的诡笑,但在瞬间立即隐去。
“好久不见了,小贤姑娘!”他开口问候。
他低醇的嗓音在刹那间令她回神,想也不想的,她转身就跑。
他仿佛早已预料到她的反应一般,长臂一伸,攫住她手臂,将她拉了回来。
“我又不会吃人,为什么一见我就跑?”他看着她惊惶的小脸,神情淡漠,不带一丝情绪。
梁小贤迎向他波澜不兴的深邃眼眸,瞧不出他乍见她的此刻是喜还是怒。
尽管这个男人与她有过夫妻之实,可是,她却发觉她对他的了解少得可怜,两人宛如陌生人。
“请放手,长孙公子!”她力持镇定的开口。
长孙彻置若罔闻,丝毫未见松手,“告诉我,为什么你会独自在这里?那个山贼人呢?”
梁小贤不发一语。
看来,他是真的将她拱手让与阿彻。
明知是他将她由苦海里拉了出来,她不该有所怨慰,可是,袭上心头的,却仍是一片苦涩。
对她而言,这如同一种背叛!
所幸她遇上的人是阿彻,否则她真不知自己会陷入如何不堪的境地。
见她久久不语,他不怒反笑。
“不说也罢!反正既然你已经脱离了山贼的掌控,不如就跟着我吧!”
“你……”她尚来不及回拒,便已教他拉进了轿子里。
“到绛芸轩。”他下令。
“你……你想带我去哪里?”轿子里空间有限,她几乎是贴靠在他身上,这样亲匿的姿势,让她又羞又怕。
“当然是把你藏入别馆里,这样就没有人可以带走你。”他一双大手紧紧地扣住她纤盈的娇躯,让她密实地贴在他胸前。
温热的男性气息直逼而来,她又惊又怕,一张绝色俏颜红到耳根。
“阿彻不是那种人!”她脱口而道。
他剑眉略扬,“听你语气如此亲匿,唤的是那个山?”声调里有丝微不可见的妒意,他竟妒嫉另一个自己!
“请你别开口闭口的山贼,阿彻已答应我不再做一名打家劫舍的山贼。”提起阿彻,她眸底有不自知的光彩。
“既然他这么听你的话,为什么你还要逃离他?”熠熠的黑眸里有种让人不明白的气恼。
他既希望小贤选择阿彻,却又不由自主的妒嫉这个角色,原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包括感情,然而,他却错了!
如今他正踏入自己一手编织的网,想脱身时,却猛然惊觉已经太迟。有些东西一旦付出,便永远收不回来。
该死!
梁小贤仰起脸望着他,“其实,并不是我自己想来,是阿彻要我来的。”
“哦,他有什么目的?是要你来讹诈我的财富吗?”他睥睨着她。
“不是!”她拧起眉,“阿彻让我走是因为他希望我可以自由的选择。”
“选择什么?丈夫吗?”他轻笑。
梁小贤缓缓地摇摇头,“不,是幸福,阿彻让我决定自己的未来。”
长孙彻笑容更大,“很显然的,你认为弃车保帅是最聪明的作法,对吗?”笑眼的底下,隐藏着计量。
梁小贤怔怔地瞧住眼前这一张俊美无俦的容颜,心下亦十分的迷惘。
回到长孙公子身边,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为什么她总觉得一颗心沉甸甸的?
“怎么不说话,嗯?”他低头凑近她的小脸。
“我的清白已教公子所占,小贤理当跟着公子,服侍公子一辈子。”她半垂下眼眸,翕动的长睫底下是不确定的茫然——“你真的想跟我一辈子?”他问。
“嗯,只要公子不嫌弃。”她点点头。
“无论我要你做什么,你都愿意?”
梁小贤麻木地点点头,“愿意!”他对她有恩,她不断地提醒自己。
“好,好得很!”原本俯近她的脸庞却在瞬间退开,眸光转为淡淡的轻蔑。
终究,她仍是选择了有钱有势的长孙彻。
他不能原谅她,不能原谅她辜负了另一个自己!
很讽刺、很矛盾,但是,他真的无法原谅她——起码目前不能。
轿子在走过一大段路之后终于停下。
梁小贤随着长孙公子走出轿外,入眼的,是一道红色的雕花大门,门的左右立着一对铜铸的金狮,一派的威严奢华,明白的告诉人们长孙家是如何的不同。
“由现在开始,你就在这里住下。”他领着她走向大门。
门房一见是他,立即打开大门。
“云扬少爷早!”两名门房齐声唤道。
原来,云扬是他的名字,梁小贤直到这一刻才知晓。
长孙云扬,果真人如其名,就像高挂天边的云,可望而不可及。
“来!”他回首朝梁小贤伸出手。
梁小贤把手轻轻放到他手里,这一瞬,她心头微震,觉得这种感觉十分熟悉,好像——好像阿彻!
为什么,她在这个时候还会想起他?她不是已经如愿地和长孙公子在一起了,为什么还忘不了阿彻?
“瞧你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淡漠的嗓音传入梁小贤耳里。
她回过神来,朝他浅浅一笑。“没什么。”笑容里有着恍惚。
长孙彻眸光闪了闪,没再说什么。
绛芸轩是长孙彻在洛阳城的别馆,地方不大,却十分雅致,是他平日与一班朋友对奕聚会之所。
梁小贤随着他走过长廊,穿过一道圆形拱门来到一处绿荫扶疏的花园,花园里还有一个小小的莲花池,池面开满了一朵朵紫色的莲花,十分地赏心悦目。
过了池畔的小桥,在花木林荫间,梁小贤瞧见一幢十分雅致的房舍。
“往后你就在这里住下。”他拉着她走上房舍前的阶梯,来到房外的竹廊下,微风拂面,飘来淡淡桂花香。
“这里是你的休憩之所?”她脱口问道。
“往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