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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三部曲1-世界在爱情中成长-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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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再次在神秘 
  别墅的二楼,浴室里浸泡。像鸟儿关在精致的笼里养着,一个星期后,精神饱满,容光焕发,在一个丹桂飘香的夜晚,献给了公主的父亲。之后,可能会像人们想象的那样,那位权贵人家,给了二娥多少钱,什么车,多少房。而她,岫儿……素子……或秦二娥,可能会为自己失去贞操痛苦不已,或茶饭不思、自寻短见,等等。但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二娥依稀记得,那只洁白的裸天鹅,在温柔的锦缎云彩中蠕蠕而动,火车在茫然深邃的隧道中沉闷穿行,风暴折断雏燕的翅膀,风雨中找不到栖息的花枝。秋夜绵绵。除了隐隐的有时又是钻心的疼痛外,她没有其他感觉。不知睡了多久,阳光透过窗帘射进屋子,窗外林子里传来湿漉漉的鸟鸣。懵懵懂懂起床,身边的公主已不知去向。 
  “真能睡,知道吗?已经是第三天早上了。” 
  虞苜公主陪二娥吃了西式早餐。公主有说有笑。给她介绍黄油面包,鸡蛋牛奶。二娥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她轻轻喝了牛奶,觉得身子很沉,又好像在飘。粉脸泛着淡红,眼里汪着湿润的光泽。吃完早餐,公主把她送上早已停靠在别墅门前的美式吉普车,细细的手指点着她的额角,轻而有力地说,“记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说着,挑了眉头,柳眉微微竖起,露出隐藏在眉宇间的凶狠。说完,召来使女,送给二娥一口精致的小铁箱。公主告诉她,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打开。她不知点头,还是摇头,木然接过小铁箱,钻进了吉普。车里,坐着慵懒的美国大兵杰姆。见了二娥,杰姆脸上的倦容,立即消失。 
  “哈罗!Hello!” 
  杰姆向站在车窗外的干练姑娘虞苜公主挥挥手。公主笑着,目送吉普远去。吉普穿过花坛,绕过翠竹,驶出山峦起伏的森林,奔驰在流水潺潺缀满野花的河岸。二娥望了一眼络腮胡美国大兵,迅速低下头。他们脸上,都挂着深深疲惫和微微潮红。他俩也许都知道,同时做了神秘山头上,金碧辉煌的小楼里父女俩的玩物。迷幻离奇的是,这俩玩物又同坐一辆车,在驶向远方……雾蒙蒙的城市。他们是浓重的战争烟云里,飘然而出的生命与爱情的世纪绝唱。 
  …… 
  “交个朋友吧。” 
  回到保育院撑着大芭蕉叶的院子,杰姆用生硬的汉语对低头不语的二娥说,两眼热切地望着她。 
  二娥没有抬头。也没有正眼看大兵。身体从柔软的车座里倦倦抽出,提了小铁箱,下了车。她觉得头重脚轻,像踏上了彩云。 
  一进屋子,二娥便栽倒在地,一头撞在摔落在地的小铁箱上,额角血流不止,面色苍白,昏迷不醒。院长嬷嬷慌忙叫住美国大兵,用车把二娥送到附近的野战医院。美国大兵救中国姑娘……战时保育院教师,又成为当年轰动一时的新闻。新闻一出,便深深笼罩着神秘色彩。随后,二娥被医院安顿在与世隔绝地下室治疗。说姑娘自杀者有之,说姑娘遭谋杀者有之。但二娥姑娘毕竟没有死,院长嬷嬷异常热情的目光,美国大兵深深痛惜的目光,化装成医生护士的便衣特务冷漠的目光,使她掉进冰窖…… 
  一个星期后,二娥出院了。一检查,她根本就没有病。那算什么病呢?少女变成了女人,而且是那种方式变成的女人,算什么病呢?肉体和精神摧残,究竟有多深,也许她自己都不完全明白。美国大兵把她接回保育院,还是那辆吉普车。 
  “我们都是他们的玩物。”杰姆侧过头,高高的鼻子几乎触到了二娥的脸。 
  “他们玩腻了的时候,我们将什么也不是。” 
  杰姆的眼睛,明亮而幽蓝。 
  “但并不等于我们必须死。” 
  这个高高大大的美国男人,也许,不仅要挽救她的生命,还想拯救她的心灵和爱情。 
  “你还应该生活,好好活着,唱歌跳舞,甚至读书,哦,来中国的时候,我正在读书,高中……二年级……我喜欢物理,喜欢化学……你知道什么是物理化学吗?” 
  二娥木然。杰姆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支粗重的金笔,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从此以后,二娥完全变了一个人,整日沉默不语。不再唱歌,不再跳舞,真正成了一位沉默的保育院的保姆。机械地在厨房扫地担水,做杂务,给孩子喂饭,穿衣,洗屎倒尿……干练姑娘虞苜公主再没来找她看她,院长嬷嬷异样的看着她,美国大兵始终都在注意她,但她却觉得这一切都不存在,她好像生活在另一个世界里。解铃还需系铃人。美国大兵想了一个办法,他要把二娥拉回现实的世界里来。 
  许多天后的一个黄昏,二娥端了一筐洗好的衣物从保育院下面的河沟里回来,美国大兵拦住了她,把她拉上美式吉普,飞快向郊外驶去。他们的车,停在一片高大的松柏树林里。夜色迷蒙。杰姆在驾驶室里紧紧拥抱着她。 
  “你需要爱。”杰姆说,“你过去的不是爱,爱,只有我才能给你。” 
  杰姆捧起二娥的头,想吻她的嘴。 
  二娥木然。一动不动。 
  “我很久就没有和那女人在一起了。”杰姆说,“她是烂货,婊子。我要远远的逃离她。他们一家子都喜欢玩弄人作乐。……爱你,我要娶你,我,明天,不,马上,我想和你一起逃回我的家乡去,我们一块儿,上我家教堂旁边的学校里继续念书,一块念书。” 
  二娥木然。杰姆像啃 
  苹果一样,吻她的脸,吻她的嘴……二娥闭上眼睛。她不敢看杰姆那闪着幽蓝的眼睛,像牛一样冒着粗气的椭圆形的鼻孔和翼动着的高高的鼻梁。 
  他想挽救她。 
  挽救她最好的方法就是强暴她。 
  ……杰姆疯了似的把二娥抱下车。傍晚的树林,鸟儿鸣叫,斜阳余辉,五彩斑斓。他紧搂着她松软的身子,在草坪上旋转着,嗷嗷叫着,左奔右突,像有使不完的劲。晚霞映照着他们的身影,简直就是一幅浪漫而绝美的爱情生命画图。旋转了一会儿,他轻轻把二娥放在碧绿的草地上。端详她的头,她的脸,她的腰身,然后,伸出毛茸茸的大手,慢慢解她胸前的纽扣……木然的姑娘秦二娥突然坐起来,从腰间掏出一支小巧的勃朗宁手枪…… 
  美国大兵一怔,毛茸茸的手从二娥热热的胸脯上慢慢退出来。随即,淡淡笑了: 
  “你也有这玩意儿,谁给你的?” 
  杰姆像摘一朵熟透了的棉花一样,轻轻摘下了二娥手里的枪。 
  监视 
  二娥似乎淡忘了那天晚上的那一幕。她也不愿意去回忆它,像被人用来擦过一次的火柴盒,或者用来盛过一次水的茶缸。火柴依旧,茶缸依旧。这就是她的生活。战争逃亡,孤儿院,亲人的失去,周围少得可怜的熟人生命的消失……逃亡武汉。拥挤不堪的马路。市郊。炸弹呼啸,血肉横飞。二娥从泥浆和血浆里被人拖出来,小小的耳鼓灌满了恐怖的呐喊,飞机撕裂人心的怪叫。 
  她成了一头受伤的小鹿,经历生死磨难的雏燕。她没有想过体验过心灵深处蔓延滋长的情感和欲望,所以那晚 
  别墅小楼所发生的一切,对她并不算什么。她依然那么美丽。这种美丽,是战争氛围笼罩下残酷的生命赐予。她在保育院里漠然地做她要做的一切。她没有想过,还要不要去找那位时而脸像桃花灿烂,时而竖眉像利剑一样凶狠的虞苜公主。 
  公主称她:“朋友。” 
  她不笑。 
  公主叫她:“妹妹。” 
  她淡然。 
  公主叫她:“不许开那口铁箱子。” 
  二娥果然没有打开。她把铁箱子随手丢放在简易的床头柜上。就连好几次,几个陌生的便衣在保育院门外徘徊,院子里走动,离教室不远的青翠的黄桷树下抡起手枪,观察她,监视她,她也不知道。 
  她不是她了。 
  走私 
  实业部钱次长的六公子,“面首”一样伺候公主和她的母亲。谁也不会想到,这个在床上如水一样温文尔雅的英俊小男人,离开她们,上了边境战场,立即变成了一头敛财的猛虎。尤其是他在前线搞军火走私的时候,更是如此。 
  …… 
  干爹的副官笑面佛萧狐呼和舞女芍药的认识,简直充满戏剧性,好像上苍故意安排。红透全球的舞女芍药,从香港逃难回来的路上遭了劫匪,几十箱金银财宝被洗劫一空。为了讨好芍药,萧狐呼主动请求为她追回财宝。财宝追回一部分,他也把别人的老婆芍药搞到了手。其实,他们进行的只是一笔更加肮脏的肉体交易。萧狐呼把舞女的丈夫,送到另一座更遥远的城市里去,当上了稽查大队长。战争时期,那个职位是肥缺,既能敛财,又能搞女人。萧狐呼把身边的贴身使女,当然也是军人,送了一个给舞女的丈夫。权利金钱伴随肉欲,在他们生活圈内,重组交换,使人根本不觉得人间有什么真情。 
  …… 
  萧狐呼总是一把抱了舞女芍药,凶狠地扔在床上……作为男人,他身上总蕴涵着巨大的性能量,随时向他见到的漂亮女人进攻。自他和驰名全球的舞女芍药好上以后,他便被芍药管制起来,不敢碰任何一位女人。但就在这时,萧狐呼过去曾爱得死去活来的女人金兰,从几千里外的疯人院集中营,找到他的公馆。正当他和舞女翻云覆雨的时候,过去的女人,披头散发的高级女特务金兰,穿一身破烂的美式军装,在他公馆门外大吵大闹。 
  …… 
  异国他乡的恶战,打得十分惨烈。黑脸男人阿嘎从团长升任战地稽查队队长。他亲自把公主的未婚夫,实业部钱次长六公子走私的车辆扣起来报告给总部。在遥远城市里,那家混合着毒品走私卖淫的歌舞厅里,阿嘎的弟兄,抓住了走私犯。钱六公子蛮横地对阿嘎说,原来你持枪抢劫过我的女人。你这是为了女人对我的报复,不算狠。 
  鬼子来了 
  鬼子的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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