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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寥寥数笔的几个字,说我帮不了你!你要我帮你什么?你什么都没告诉我!我后来才知道,你的父亲被人举报,正被关在牛棚里,天天等着游街挨批!你的家正处在水深火热中!的确,我帮不了你,因为我的家本就不接受你!
历史的滚滚大浪,年少的我们没有敏锐的洞察能力!
那些盛开的郁金香,个个都是我一手栽培的,如今我一个人毫无章法的砍掉,可看到满地的残枝冷花,我大口喘息,却茫然!
那一晚,美娟则站在旁边,一声都不吭,很好地扮演了一个朋友的角色!她的心里我事隔多年才猜到,早已晚矣!
我渴了,她递来一杯水,我累了,她转身站在远处,让我一个人消化自己的无聊行为!
看到母亲远远而来,我也懒得动!
母亲问:“砍了好,下面种什么,照样芳香满园!”他知道,这是妈妈告诉他天涯何处无芳草!
他茫然的看看美娟?
“玫瑰吧,喜气!”美娟声音不大,甚得妈妈的喜爱,那个浑浑噩噩的年代,喜气的事儿太少,尤其是微有资产的人家,更是惶惶不可终日!所以这象征喜气的玫瑰,由他亲手植下!
他当然不知,这平静的一偶,一双本应眉眼弯弯的眼睛早已肿胀如核桃,少了往日的风采,终是绝望的离开!
他有他的满园玫瑰,她独守她的满腹心酸!
那天我本已因为绝食身体虚弱,双重打击之下,又拼着一口气劳动了半天,出了一身的虚汗!夜里,真的病倒了!
这一病,就是三个月!三个月,我躺在病床上,想了很多!
想过要放开你的手,想过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可最终我还是不能释怀!我要找你问清楚,我要你给我一个说得出口的解释!而不是敷衍!
可我出来,却再也看不到你!嫁人的事儿好似根本没存在,你的那个他依然过着潇洒的日子,看到我,也只是笑笑!
我问:“心怡呢?”
他说:“嗯?不是你们袁家帮了她吗?她早就走了!”
我知道,我失去了那唯一一次挽回的机会!
你不知我找了你多少年,可每次传来的都是让我崩溃的噩耗!
心怡,这辈子,我看得最多的是无名尸!
每一次,都怀着那复杂的心情,忍着恶臭,忍着尸毒,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每次看完,不是你,我就松了一口气!总觉得没消息就是好消息!
可多年来的经历,和断断续续的证据,无不证明你已不在了!为此,我和家里大吵大闹,是不服从他们的安排!更不会去接他们的班,继承他们的衣钵!
我要赚很多很多的钱,好用来找你!
我总告诉自己,不亲眼看到你的尸体,你就永远活在我的心中!
因为,如果你死了,我真的就没了活着的念想,失去了唯一的动力!
如果人有来世,你一定不会等我!这一世,我真的把你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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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霖看着心电图上那缓慢的心跳,迟迟不肯恢复,他问身边的主治医生:“李叔叔,我父亲这病,还能手术吗?”
李大夫是袁兴民一辈子的挚友,对袁兴民的病,他也清楚来龙去脉,至于当年的事儿,他只是听得一二,具体并不了解,只知道自那时,他就有了心绞痛这个毛病!多年来忍痛不医!
李医生叹了一口气,说:“你爸爸,这是多年前就有的心病!我早就给他说过他心脏问题的严重性,可他总是笑笑说,痛着才知道还活着!”
袁少听了,心忽然一痛,半天不语!老爸当年那是怎样的深情!这病也和他的那个她分不开的吧!袁少听了这话,心里挺不是滋味,毕竟这是自己的老爸,而那个最受伤的却是自己的老妈!如今还把自己关在老宅里独自舔伤的老妈!
当年到底是什么事儿,能让爸爸伤心至此呢?分手的恋人比比皆是,可时间就是良药,这几十年过去了,即使当初放不下,也该早已释怀!可爸爸到今天,还是不能揭的伤疤!
而且如果爸爸真的爱的这么深,为何又娶了妈妈呢?这一切他都很难理解,爸爸明确的说,他有婚约在身遇到的她,解除婚约不就好了吗?为何一步步走到今天,所有的事情都已不能挽回!
关键的是,那个她和晶晶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何妈妈一听这事儿就如此决绝!难道当年的那个她是晶晶的妈妈吗?
孤星命,难成家!
看着爸爸那曲曲弯弯的心电图,他一个头两个大!虽然爸爸什么都没说,可他猜得出来,这定时一个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只是结局很悲惨!可他家在这中间,真的没有插嘴的立场!
作为男人,他同情爸爸,作为儿子,他心疼妈妈!
这两个人都是自己至亲的人!而晶晶又是他最爱的人!
他该怎么办?怎么才能避免给自己身边的人带来伤害!
妈妈的态度一清二楚,爸爸的情感在这摆着,而晶晶的长相也早已定型,至于爸爸的那个她到底是晶晶的什么人,他也无比忐忑中!
堪堪一个难以抉择的时刻!而且小贝贝那和晶晶如出一辙的长相也势必让妈妈看了心里不爽!
他该怎么办?为了母亲,抛妻弃子的行为他连想都没想过!可如果让妈妈的晚年在无限悲伤中度过,他还算是个人吗?更别提为人儿子!
看着爸爸昏迷中还紧锁的眉头,他突然很内疚!
如果他今天不来,老爸不会想到那断肠的事,断肠的人,肯定也不如一下子加重病情!都怪他,太自私了!
和李医生商量了一下,这一次势必给爸爸做手术!
等袁少疲惫的赶到碧水苑时,晶晶和孩子们都已吃过晚饭!
晶晶一看他如此无奈的脸,心里一个咯噔!
“老爷子病情加重了吗?”
袁少点点头,可他看看晶晶那双满是疑问的眼睛时,张口却说不出话!
这些事,她应该一无所知!
晶晶接过他的外套,挂在衣架上,走到厨房亲自给他准备宵夜!
看着她忙碌的身影,他不敢想象离开她的生活,那样的日子他没法儿过!可如今又该怎么办呢?
袁少的满腹心事,晶晶看在眼里!她想起之前的话题,想到自身的情况,轻声道:“你是不是又和老爷子说结婚的事儿了?“
袁少看了她一眼,点点头,纠结的眉头下那双曾经淡然的凤眸第一次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爱人,她为他生下两个可爱的孩子,如今住在一起也任劳任怨,可他,连一个最基本的身份都没法儿给她!
晶晶叹了一口气,说:“不瞒你说,我妈妈前些天给我发了一条信息,事关袁家!”
袁少一惊,抬眸看她!千万别是他猜想的那样!
“我妈只给我说了一句话,‘千万不要招惹袁家的人!’”
袁少张了张嘴,突然发现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谭妈妈提醒女儿,而他的老爸提醒他,这说明什么!难道谭妈妈真的是老爸那个撕心裂肺的情人!?
晶晶向前走一步,把他的头紧紧的抱在自己的怀里,闷声说:“袁霖,我们只谈恋爱,不结婚,好吗?”
袁少抬起双臂,紧紧的抱着她,紧得想要镶在自己的怀里!紧得想要和她合二为一!
“袁霖,我对婚姻,没有太多的期望,我喜欢自由自在的日子,不喜欢大宅门里的拘束,从小就不喜欢!我没有和那么一大家人和睦相处的经验,我害怕我应付不了,你也知道,我从小就只与妈妈一个人相依为命,一家人的热闹,我真的只能欣赏,而不能参与!所以,我们不结婚,好吗?”晶晶双手插在他爽滑的碎发里,带着浓浓的爱意细细摩挲!
袁少无话可说,她这样爱他,不想让自己为难,可他又有什么可以回报她的呢!紧紧闭上眸,不让酸涩的眼眶滴下那滴伤心的泪!
无以回报的爱!
看他迟迟不说一句话,晶晶也不禁有点儿惊慌,难道她的这个要求也不能成型吗?难道袁家连这个女友的身份都不能给她吗?
而他,又做了什么决定呢?
张了张嘴,晶晶忍不住哽咽的说:“袁霖,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再彼此相爱,请亲口告诉我,我会离开!”
“傻瓜,别说了!”袁少忍不住站起,一把抱住颤抖的她!哑声道:“为何对我这么没信心,我是遇到困难就退缩的人吗?再多的困难,也挡不住我爱你的心,即使我自己,也不成!”
晶晶依偎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泪终是潸然而下!
爱一个人好难!难道她这一生真的所谓的孤星命!
可为何出现在她生命中的男人都以各种原因离开了她!
她的身边只有妈妈,任谁见了妈,无不赞叹有加,妈妈是标准的大美人,温婉贤惠的表相,聪慧坚韧的内心,即使这个年纪,她的身边也不乏优秀的人!至少妈妈伤了心,再也不愿结婚!
所谓孤星命是很小的时候,奶奶找的算命先生看的,说她一生衣食无忧,大器晚成,只是孤星命,难成家!
本来家里也没人信这个,可这些年看着她越来越大,妈妈无意中说起这小时候的事儿,就提了一句!当时还被她嗤之以鼻!如今,晶晶想来,妈妈这些年誓不二嫁,是不是为了她?女人的身边如果离开了两个男人以上,就会被人诟病!
可今天,她突然悲凉的相信,那无比玄乎的东西了!或许妈妈也是信的!
袁霖感受到她突然沉默,周身散发出一种浓烈的悲凉气息!顿时推开无限忧伤的她,低头问:“傻瓜,胡思乱想什么呢!凡事有我呢!”
晶晶苦笑,淡淡说:“小时候我算命,人说我孤星命,难成家!”
“呵,难也没说不能啊!再难,我都不会离开你!早晚我都会全世界宣布,你是我的新娘!不管有多久!”他信誓旦旦!
晶晶低头,珠泪滑落!
她不期望盛大的婚礼,不期望什么天长地久,也不期望这一生,一直能被他牵着手,可此时此刻,有他这句话,就够了!至少这一刻,她是幸福的,满足的!
她可以不要,他不可以不给!
等袁兴民醒过来,已经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