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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闹够了没有!”
清越缓缓地将手移到脸颊,痛,从这里蔓延到心底。泪水堵在眼眶里,连流下来都变得小心翼翼。
徐曼丽缩在地上嘤嘤哭泣,顾子维蹲下将她扶起来,她像是崴了脚,痛地呲牙。
清越默默地立着,看着,连痛也变麻木了。
徐曼丽顺势倒进顾子维怀里,微微朝木然的她笑了笑。
清越也笑。
看,她多么轻敌,口口声声说着你斗不过我,实际上,她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一败涂地。
徐曼丽伤她的手段太过高明,爸爸,妈妈,小溪,子维……都是她触碰不得的禁区,她一一毁灭在她面前!
脸上的麻木变得僵硬,灼热的痛更加清晰,同一个地方两次受创,大概是肿了。
顾子维也没想到方才情急之下真会动手打她,此刻想要探身去看清越的脸,却被徐曼丽拖住,他只好腾出一只手,清越冷冷地退后,无声地躲开。
“对不起,清越,我不是故意的,”他的脸上有痛惜,眉梢抖得厉害,“我只是想让你清醒。”
他似乎有那么多的无可奈何,连打她都是迫不得已。明明是施暴者,却似乎比被打的清越还要难过。
但是,她不会再执迷不悟了。
她再也不会相信他了。
清越扬起红肿的脸,眼角的泪渍未干,笑容却写满骄傲:“谢谢你子维,谢谢你让我清醒。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比现在更清醒了。”
“清越。”他听得出话里的责怪,“我……”
“哎哟。”头发被扯到凌乱不堪的徐曼丽立刻哀叫了一声。
顾子维立刻住了口。清越冷漠地看向他怀中惨不忍睹的徐曼丽,当然,这一声哀叫起码有一半成分是真的。
“清越,我说过我们之间的事是我的错,请你不要再找曼丽的麻烦了。你,放过她吧。”
清越抬头,看向他,再也挤不出一个类似笑容的表情,眸子里温热的液体强忍着不落下。
她放过她?呵!
“好!再好不过了!徐曼丽,我放过你,你能不能也放过我?”
徐曼丽伏在顾子维肩头,什么话都没说。
仿佛有锋利的刀子在清越心间一刀一刀剜着血肉,锥心刺骨,也只有这样的痛才能彻底了断那份刻骨铭心的爱恋。就像那个曾经孕育在她身体里的孩子,还不是要被生生扼杀?
清越深呼吸,像是在吸取支撑着生命的最后一口气,声音很平静:“顾子维,我最后问一个问题,希望你能对我说实话。”
他点头。
清越指向徐曼丽,对着顾子维:“她说你爱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我。是真的么?”
很可笑。这种时刻竟然还是执着于这样的问题,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个问题对她来说多么重要,重要到她甚至可以忽略掉刚才那一个巴掌。
顾子维没有立刻回答,徐曼丽在他怀里小声呜咽。
清越的眼睛一直专注地盯着他。他是否明白,这个问题将决定着他们日后的命运?
如果,他知道。他是否还会说出这样的答案?
他是否会选择提前说出真相?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对不起,曼丽才是我必须允诺幸福的女人。”
呵。
清越轻笑出声,抬手将夺眶而出的泪甩掉。这样的答案,无论他是因为善良也好,是出于责任也罢,都无所谓了。从今以后,他们恩断义绝,两不相欠。
她丢了他的骨肉,他给她一个巴掌,算是扯平了。
不知是怎么走出去的,只记得仍旧是整了整头发,昂首挺胸,迈着最骄傲的步子。
外面的风很大,呼呼灌进衣领,脸颊上红肿的伤口被凛冽的风刮得更痛。
辰川,辰川,你在哪里?
【第四章 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海都的天气竟比京安还要冷了。辰川刚下飞机,拉紧毛衣的领口,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要给清越电话,一打开才发现有那么多未接来电。
显然最近忙着在人民医院调查,重要商务电话都转接秘书处了,私人电话无非就那几个人。他翻开未接来电记录,大部分显示为“老婆”。
辰川得意地自言自语:“那么想我?”
但最后几个似乎时间不太对劲。半夜一点多,两点多,三点多四点多……最后一个来电时间为4:24,难道说她一整夜都在拨电话,没有睡觉么?于是赶紧反拨回去,关机状态。
事情透着古怪。
辰川赶紧给少唐通电话:“喂!少唐,你嫂子呢?”
少唐没有说话。
“什么意思啊?人呢?”他有些急了。
少唐支支吾吾:“二哥,嫂子……”
“说!”
“嫂子昨晚没回酒店,我去家里也看过,没见到,报社也没有……嫂子她,丢了……”
丢了?那么大的一个人居然丢了?
辰川急得立刻挂断电话,马不停蹄地往回赶。果然有事情发生,徐曼丽,他早料到了,只没想到她的行动会那么快!
来不及叫司机开车来,直接打了计程车便往酒店赶。
少唐开门时就已看到辰川满额冷汗:“二哥……”
他冷瞪了少唐一眼,开始进屋里翻东西,对少唐视而不见。少唐忙道歉:“二哥……对不起,你让我照顾好嫂子,我却……”
辰川沉默不语,也不知在找什么,仿佛要将整个房间翻个底朝天。
他不说话少唐便更紧张:“二哥,二哥我真的错了!我已经派人去找嫂子了,如果还找不到我们就报警,二哥,二哥!”
辰川终于停下,表情与目光皆平静似波澜不起,但分明覆着一层冰霜。少唐不得不住嘴,因为他知道二哥这样的表情意味着什么。
辰川的声音发冷:“前台说昨天有人给这房间送过信,指名给清越。”
少唐一惊,随即摇头:“不可能,我没让任何人知道嫂子在这里!”
辰川深叹一口气坐倒在床沿,心里焦急万分,只能不断提醒自己清醒。自语道:“是两个女人……如果一个徐曼丽,那另一个是谁?”
少唐明白过来:“你在找那封信?”
“是,可我找不到,在哪里?”心在哪里?她在哪里?思绪乱成一团,他遇事从来没有如此不冷静过。
“信,信……”少唐在房间里四处探看,该找的地方二哥都找了,还有哪里没找过?
辰川一咬牙,重新抓起刚脱下的外套,顺手拿了少唐的车钥匙,匆匆又往房间外走去。
“二哥你去哪?”
现在不知道清越在哪里,不知道她遇到了什么事,辰川只知道自己绝不能坐在这里空等,就算是跑遍整个海都市,翻天覆地也要把她给找出来!
辰川驾着少唐的车四处寻找,可是海都市太大,天地苍茫,人潮涌动,哪里才能找得到苏清越?每个人都像是她,每个人又都不是她。
他紧紧握着方向盘,两只手心已经满满全是冷汗,目光在不停地逡巡。前面,没有;左边,没有;右边,没有!哪里都没有!清越,你到底在哪里?
是出了什么事?
一定是出事了!
所以才一整晚都在拨他的电话,可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不在。一想到这里辰川便觉得心如刀绞,狠狠地拍打着方向盘,恨不得时光倒流到昨晚,他一定会守在手机旁,一刻都不会离开。
街道上,公园里,商场外……到处都是跟她一般年龄的女孩子,一个个笑靥如花灿烂可爱,可每一个都不是她,他只要一眼就知道,没有人可以拥有她那样的光辉,她只要站在那里,他便可以感觉到阳光普照,亮晶晶的眼睛闪着小小的狡黠。
是什么时候起,他已经将她这么记挂在心里,再也不能忽略,更不能忘怀。
当初徐曼丽离开他另栖高枝,他以为天底下的女人莫不如此,因而当清越说她跟顾子维不为钱,他并不相信。大概是一开始就对她上了心,所以才想出那么拙劣的借口跟她结婚,她那么笨的女人,居然真的会相信。所谓面子,他根本一点都不在乎。
他在乎过什么?
家里的男人们都是莺燕成群的,他以为他也可以,他们交往明星,他也试。结果没想到会这样,意外得到这样一个女孩子,然后,再也不想顾恋别的人。
原来他跟他们不一样。
原来他早就认定了她作为唯一的妻子。
原来他竟然那么,爱她!
可是她在哪里?她到底在哪里?辰川觉得自己简直要疯了。
电话响起,他赶紧接:“喂?”
“二哥,我少唐!你看今天的报纸!你快看!”
辰川立刻开车到报亭,报亭前已经聚了不少人,他过去看,所有的头版头条都是徐曼丽在顾子维怀里哭泣的照片。
怎么回事?他着急地一张张翻,一页页寻,一定跟清越有关,她在哪里?
身后看报的人在评头论足。
——“这女人就是贱!破坏别人家庭还打人!”
——“对啊!看这个,哟!厉害!还勾搭上ISE的总裁啦!”
辰川愣住,一把抢过那两人手中的报纸。
虽然照片被处理过,但他一眼就认得出,那对亲密的男女是少唐跟清越,地点在酒店门口。着急地往下寻看,有关于昨天徐曼丽挨打事件的报道,每一句都指向清越,用词恶劣狠绝,记者署名:杨小溪。他有些愕然,记得清越曾经提起过这个名字,她的好姐妹?他立刻知道了去酒店送信的另一个女人是谁。
地点……
他终于搜到关键词:宾尼西餐厅。
西餐厅照常迎客,一切都很平静,似乎昨晚这里没有发生过任何事。
凛冽的风被阻挡在门外,天空阴暗,没有一丝阳光。
辰川问过餐厅的里的工作人员,没有人知道她去到哪里。甚至所有人提到她都是厌恶的。没有相信她,所以,她才藏起来么?
车停在西餐厅的侧门,辰川垂头上车,手搁在门把上正要打开……
突然。
他看见她了。
在车窗上映出身后的某个角落,那个小小的蜷缩在那里的身影,那么无助,那么凄惶。像是那天他回家,看见她抱膝坐在墙角,然后再也无法挪动脚步。
他急忙转过身,生怕只是一时幻觉。但她真的在那里,靠着墙面坐在冰冷的地面,头伏在膝间哭,肩膀轻轻地抖动着,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辰川的心顿时揪紧。
这个女人,居然就在事发地附近哭了一整晚?
那么冷的天,那么黑的夜,那么无依无靠的一个人,受着天大的委屈。
辰川慢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