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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想,继续写:厨房里还剩一碗燕窝,帮我端来吧。
他依言端来,没想到她搅了一会儿,却舀起一勺示意他吃,用口型说:燕窝是润肺的。
她手上还插着针,被白色的胶带黏着,手心却捧着碗。
就是在如此状态下,她想到的,依旧是他。
这么多年,她要他做的选择,只是接受或是不接受。
而对他而言,却是更艰难的抉择,完全拥有,还是彻底失去?他这辈子从没让自己做过选择题,任何事只凭直觉,可对她,却连自己的直觉都会质疑……
许南征看着她,终于半蹲下来,让她可以平视自己,不用仰头那么累。
他握住那只手,尽量避开了针口:“冷吗?”
那双眼睛里,悄然涌起了太多的情绪,陌生,却是温暖。
只有一个动作,两个字。
却是落到心底最柔软的地方,险些让她答不上话。
她无声道:还好,在家吊盐水会好很多。
其实她早就明白,在马来时,是自己一步步逼他做的决定。
自幼的感情就是最大的筹码,推开或是接受,他选择了后者,却仿佛置身事外。不论多亲密,不论做的多稳妥,多像是一对真实的情侣,他都始终置身事外。
可是这样的一个夜晚,外边已因为两日夜的雪降到了零下十度,在这间屋子里,所有的天寒地冻却都被隔绝在了一扇玻璃窗外,在她面前的是如此的许南征。
一豆灯光下,目光温柔,眷顾着自己的许南征。
勺子虚握在手心里,刚才舀起的燕窝很快就滑了下去,只剩了些水。
她有些尴尬,忙又舀了一勺,刚想要递出去,就被他另一只手握住,连手带勺子都被他攥在了掌心里。
她忽然紧张的不行,只僵着胳膊,看着他拉着自己的手,凑到嘴边,尽数吃下去。
好好的东西,却是如食砒霜。吃的很慢,吞下去更是慢。
她知道他从小就不吃燕窝,看他欲言又止的表情,很是好笑:“什么感觉?”
“要克服严重的心理障碍,”他压低声音,“简单来说,就是不断告诉自己,这不是动物口水,需要想象成别的东西。”她哦了声,埋头自己也吃了一口。
可怎么觉得他的话,还有他的眼神都那么……诡异?
“很甜,放了很多方糖?”他忽然问。
她嗯了声,看着他靠近自己,鼻尖已渐渐贴在了一起……
门口忽然有很大的响声,萧余抬头,看到许远航胆战心惊地看着他们。
“那什么,我只是来查房的,你们继续,继续。”
暮然出现的人,又飞一般地蹿走了。她脸有些烫,低头又吃了口,才问他:“你没听见?”他听力和反应力可是一等一的,不可能任何动静都没察觉吧?他坐到了床边,接过她手里的瓷碗,舀了一勺喂她:“听见了,他刚才敲了门。”
萧余目瞪口呆,自己竟然什么都没听见?
他听见了,竟然不告诉自己?
两个问题蹦出来,很快又被另一个更严重的疑问压了下去。刚才可算是清清白白,少儿皆宜的场面……那小子跑什么啊?
结果就在脑子搅成一锅粥的状态下,成功被他喂完了一整碗,才把许远航又叫了过来。他正好有个国际长途进来,许远航瞥了眼门外,才边拔针头,边狠命按着她的手背,低声问:“想灭口吗?”
萧余被他暗的生疼,抽回了手:“你有点儿医德好不好。”
“我的世界观已经在刚才错乱了,医德什么的早报废了,”他长叹口气,“你在马来给我电话那晚,我还很春心萌动地畅想到天亮,连带你去哪儿度蜜月都想好了,没想到啊没想到,第三者竟然就在身边……你们要瞒多久?”
她被气得笑起来:“你不要回家乱说,明白吗?”
许远航很以为然:“放心,早知道没什么好,万一分手了……”
啪地一声,他正是眉飞色舞,后半句却成功被打火机吓了回去,他避的快,倒是很重地砸到了萧余腿上,疼得她脱口叫了声:“许南征,你想谋杀亲妻吗……”
落到最后一个字,已经彻底没了声音,窘的想一头撞死算了。
许远航瞪大眼睛,面对着她,想笑不敢笑,憋得都快不行了。
站在门口的人却很坦然,只走进来,把他直接拎了出去:“睡觉去。”
第十八章 隐隐的不安(3)
闹钟响时,还没天亮。
很低的音量,还是把她吵醒了。感觉床沉了下,她在震动中迷糊着睁开眼,看到许南征在黑暗中坐起来,把身上披着的衣服放到一侧,似乎是想要下床。但很快又回过头,伸手想给她盖好被子,看到她睁开眼,才又俯下身,轻声说:“我今天要出差,你再睡会儿。”
她微皱眉:“下次别这么睡了,很容易感冒。”
昨天睡着的时候,还以为他会去睡客房,没想到就这样在身边盖着衣服睡了一夜。
他伸手把棉被边沿压好:“好,等回来你帮我收拾些衣服,免得下次想洗澡都没衣服换。”她哦了声,不知是生病的回光返照,还是被他的话震了,有点昏昏糊糊的,竟低声追问了句:“内衣外衣都要吗?”
这样的场景,如此的姿势,她说完,才觉得此话很有暗示的感觉……
“你觉得呢?”他问,笑的很有深意。
“要不……我给你买新的吧?”
要她去整理他穿过的内衣,想起来就有些心虚,还不如去直接买新的。
“好。”
不知道是谁的呼吸先乱了,明明是想要凑近,却仍僵持着……她挨不住,撑着胳膊坐起来:“我去看看冰箱里还有什么,给你弄点早饭吃。”刚才靠上床头,想要摸外衣披上时,已经听到他说:“我是踩着时间上的闹钟,还要回家换衣服,来不及了。”
他说完,起身下了床。
“洗手池右边第二个柜子,有新的牙刷和毛巾。”
主卧的洗手间是全透明的玻璃,她靠着床头,看着他在里边洗漱,所有的画面都像是慢动作,一帧帧地叠放着。
自从昨晚起,两人之间像有了什么变化。太过突然,措手不及。
直到他走出来,她才拧开了床头灯。
“我知道在马来,你是被我逼的,”她抱着棉被,看着他停下脚步,“勉强你,我也不好受。”许南征看了眼表,似乎在听,又似乎没在认真听。
她知道他要走了,只能一鼓作气说完所有的话:“如果我没有逼你做决定,你会怎么办?一直拖下去,还是其实和谁在一起都可以。”
断断续续,词不达意。
她说完,只觉得眼眶发酸,再这样下去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患得患失的像个傻子,只因为他一分钟的冷落,就会心酸的不行,却又因为他一句关心,就能飞上天。她只想着抱住他,却没想过之后怎么维持关系。
她跟着他这么多年,从北京到上海,再回到北京。
她很希望他能爱上自己,如同自己对他的感情,可如果他只是妥协……
门外忽然有了响声,许远航的声音依稀说着我在我妹家,你别乱想。很快,所有的话都被关在了洗手间的门内,正常的男女朋友,正常的查岗电话,即使在凌晨五点依旧显得温馨有趣,可她听着却更是视线模糊。
她闭了下眼睛,努力维持常态:“慢点儿开车,实在不行换下一班。”
说完,侧身躺下,把被子抱在胸前,深埋住了脸。
心底压着的,这么多天幸福的不安的画面,尽数从眼前掠过。她只想这么睡死过去算了,可却没听到关门声,感觉着他还在屋里,悄无声息的存在着。
“问完了?”他贴在耳边问。
“嗯。”这么多话已经是极限了,说爱说算了都是她一个人的决定,这也算是对得起自己了。他的气息,就在四周,很近的距离,只是这样的安静,就让她有些承受不住,拼命祈祷着他千万别说任何话,就这么走掉最好,给自己留些余地,不要让自己哭的那么惨。
“对不起,笑笑。”
他很轻地说着,最深的歉意,还有浓的化不开的温柔。
她耳边的温热慢慢地移到脸上,很怕他给一个认真的解释,又想要他一个认真的解释。或许每个主动过的人,都会有这种不安:是不是因为我的主动,你才会接受这段感情?
他略微停顿了下,接着说:“对不起,我这么多年一直在犹豫,但从马来开始,我就是认真的,我心里一直有你。”
很长的安静。
她几乎不能呼吸了,直到感觉到他掀开棉被,躺到了身后:“一晚上没睡,快冻死了。”他的手,抚平她紧抓着被子的拳头,手指从她指缝中插入,握住了她的手。
果然是很冷,手都是冰冷的。
她靠在他的怀里,一直没说话,他的脉搏细微,却很明显。
“笑笑?”他边叫她,边把她扳过来,两人在昏暗的灯光中对视着。
脸离的很近,鼻尖快要碰上他的嘴唇,她不知道他是想睡觉,还是想要再说什么。看了他一会儿,才恍惚觉出他的冲动,一触即燃。
“我帮你给秘书打电话,改签下一班好不好?”她轻声问,紧张的身体都僵起来。
她的睡衣不厚,他也只穿着衬衫和西裤,如此单薄的衣料根本遮不住任何的欲望。她轻吸了一口气,感觉他用舌尖扫过自己的嘴唇,轻声问流血了?她很轻地嗯了声,你不是很急吗?他低声笑,你怎么知道我急?
其实她想问的是出差的事……可他却故意曲解到了这里。
没有深吻,却连呼出的气也是滚烫着。
他的指腹却只是很慢地,反复、温柔的摩挲着她的耳根。她掌心渐发热,细细蒙上了一层汗,意识迷乱着,终于把手探入他的衬衫,手指很轻的,从他后背一路滑下来:“在练坐怀不乱吗?”
只隔着一层衬衫,任何细微的动作都会被无限放大,尤其是在这样的早晨。
她的玩心历来强大。只可惜,挑错了时间。
他呼出来的热烫鼻息,就在耳朵边上:“我在算黄道吉日,直接结婚好不好?”
她闭上眼,心像要跳出胸腔一样:“有你这么求婚的吗……”
他哑然失笑,伸手,直接按灭了光源。
“你生日怎么样?”
你想吓死我爸妈吗?她紧闭着眼睛,躲不开,也不敢动。自己生日是大年初一,只剩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么快,估计两家人都要心脏病发了。
他终于笑了,盯着她看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