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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小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因为市委家属大院的住户总归不是张副市长一家独大,还有更大的市委书记和市长在,如果这件事情引起了市委书记和市长的反感,李小小就不能再往市委大院送菜了。
陪着笑跟秦阿姨道别后,李小小出了市委家属大院;李小小心中只想叹气:局长大人,你这下可是把我坑惨了!
既然秦阿姨提出来要让自己去找张副市长,李小小掉个头又去了不远处的市政府。
张副市长的秘书接待了李小小,说是张副市长正在开会。这个姓黄的年轻人一表人才;却是难得的沉稳,一看就是常年跟在领导身边,不肯多说一句废话的性子。
让李小小坐下的当口,黄秘书问起了这次的事情,看黄秘书都知道了,李小小也就明白了:这件事情的影响真的很大!张副市长必然不是八卦的人,一定是引起了重视;才会让黄秘书先问问李小小情况。
于是李小小将事情解释了一遍。黄秘书听完以后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而是点点头:“你还是在这里等一等吧,张副市长这个会不用太久的,过一阵子就回来了。你跟他再解释一下比较好。”
李小小满怀感激地起身道谢:作为一个领导身边处事严谨的秘书,能提醒李小小这一句,都已经算是一种示好了。多少人巴结领导秘书,大把的财物送过去,都是为了关键时刻的这一句话呢!
不多时张副市长匆匆地进了办公室;看到李小小后打了个招呼,会议记录本一放,就问起了昨天的情况;李小小巴拉巴拉又讲了一遍,心中自己都有些郁闷:今天一早已经描述了三遍了,跟祥林嫂似的!
张副市长听完了这话后,皱着眉头想了想才问:“李小小,这个菜,送到市委大院,是按照给外面的价格一样的吧?”
张副市长的表情很严肃,看得李小小忐忑起来:“是的。”心中却打鼓:他这话是觉得以前自己要价高了呢?还是别的什么意思?因为听不明白,也就格外小心。
“给我们家的菜也是一样的收费吧?”张副市长点点头,
“是的。”李小小只觉得自己额头上的汗都要滴下来了!真是官威慑人哪!
“你这样做就对了!”张副市长手中的笔一放;人也往后面的椅子上靠过去,似乎是放松了不少,“我们市委家属大院里的家属也是普通老百姓的一员,不能因为我们给小小农场提供了专项扶持资金,就搞什么特殊待遇!这样,事情今天市公安局的龚保国局长也来汇报了;我也都了解了,你确实是被冤枉的。这件事情才一天工夫,今天就已经被一些有心人在老百姓中间传开了,为了平息舆情,市委准备召开新闻发布会,所以我找你来了解一下情况。”
李小小刚刚听到一个好字才松了一口气,立刻就被张副市长后面的话吓得愣住了:新闻发布会?
“这个新闻发布会,需要我做什么吗?”李小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问。
见李小小紧张成这样,张副市长倒是还难得地安慰了一句:“你不用担心,召开这个新闻发布会,你应该是得利的一方,通过官方的新闻发布会让人知道了你的李小小农家菜,也让老百姓知道你这个菜市政府是支持的!这也算是一种宣传嘛!”
一听到宣传,李小小自己也放了一半的心,想想也就明白了:张副市长主管农业,三十万的专项扶持资金下去了,如果小小农场的产品都还没开始收获上市,就要被扯进投毒案件中,等于也是打了张副市长一个结结实实的耳光!他当然要支持自己!
正说着呢,李小小的电话响起,李小小本来不想接的,可看了看号码,却心念一转,跟张副市长汇报道:“是省体委的电话,他们的采购主任想买我的李小小农家菜,专门供应省体委的运动员食堂。”这话外的意思就是:接不接?
张副市长一听,眼睛都亮了:“那还不赶快接!”
电话接通,是陈主任那特别的湘南口音:“小妹子,你那个菜我已经检验完了,是目前找的几个蔬菜基地里面最好,我们决定采购你们的李小小农家菜作为体委运动员食堂的专供菜!过两天你能不能就过来省城签合同?”
“行!我一定去!你们订好了日子我就过去?”李小小喜出望外,连连答应。
“我这里先让人做合同,做好了我就通知你。你要让你爸爸过来啊!你没有十八岁,按道理不能直接签这个采购合同的。”陈主任也是个爽快人,叮嘱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李小小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跟张副市长汇报了,张副市长对这个事情的关注超出了李小小的预计:“这是个好事啊!你是不知道,省体委那个食堂可是不好进啊!那里的伙食比省委省政府的都要好,各种菜进厨房以前都是要经过检验的。
你这个菜能被省体委看中,本身就是一种宣传!你要好好利用这个优势,尽快让你的李小小农家菜在省内具有一定的影响力!”
听张副市长这话一讲完,李小小也就明白了:作为一个主管农业的副市长,如果能让自己主管和扶持的蔬菜品牌在省内乃至国内具有影响力,本身就是一件政绩!无怪乎张副市长要这样的热心了!
国内李小小暂时没有多少想法,省内倒是可以考虑一下的。李小小自然不会将真实的想法讲出口来,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会努力,告辞出来,李小小站在市政府的大厅中大大地出了一口气,事情总算完了。
涉及到政府的新闻发布会,李小小心里没有多少底,打了个电话问张仲坚,张伸坚正好在办公室,就直接去了张仲坚的律师事务所。
听完了李小小把今天的事情讲了一遍,张仲坚一时没有说话,只是反复地思考着,过了好一阵才肯定地回答:“这件事情,市委市政府会处理,你就不必担心了。但是有一点,你一定要配合,讲话也要注意,如果一个不注意,很有可能把自己拖入被动。对于市政府来说,一旦你让他们跟着一起陷入了被动,很有可能就会拿你当成卒子牺牲掉!”
“我知道你讲的意思。我会格外小心的。”听了张仲坚的话以后,李小小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也就起身告辞,“你忙你的,我去市场看看我爸那边的情况。”
张副市长今天可是提了一句,不过一天的时间,就有一些不好的舆论传播出来了,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舆论,可李小小心里总是放心不下,菜市场可不就是流言传播的地方吗?去听一听也就知道了。
到了菜市场李小小吃惊地发现:自己铺面前围了不少人,许多都是老顾客,生意怎么这么火爆了?走近了一看,却发现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美好,那些老顾客竟然都是在质问李贵旺,菜到底有没有打农药!
李贵旺的嗓子都已经解释哑了,看起来十分疲惫,李小小赶忙挤了进去,让李贵旺去后面休息,自己亲自来跟这些老顾客解释。
老顾客们的情绪都比较激动,其中有一个经常来买菜的,李小小看着十分眼熟的中年阿姨:“我是特意过来问的,听讲了蔬菜有毒的事情,我就想来问一问,你们的菜卖得这么贵,标榜自己不是打农药的,怎么会有农药中毒事件发生?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还敢卖得这么贵?你这是欺骗顾客!坑害老百姓!”
其余的顾客也都激动地连连附和,你一句我一句地,把李小小吵得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120 闹事
“大家安静一下!大家安静一下听我解释!”李小小不得站上了自己平时坐的板凳,才不至于被这高高矮矮的顾客群淹没掉。
人群的声音终于小了一些,李小小斟酌了一下语句,这才开腔:“昨天因为食物中毒事件,我和我爸爸被抓进了公安局配合调查。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犯罪嫌疑人也已经抓住了,昨天的菜有人投毒。是犯罪嫌疑人对一位李小小农家菜的老顾客不满而进行的疯狂报复!”
“那也就是说这菜真的有毒啦?那我们昨天买的菜还能吃吗?吃出了问题怎么办?”另一位中年大叔激动起来,这位顾客李小小倒是瞧着有些面生。
“因为放在车门口附近的菜都是最先卸货给一些预定的客户,那一部分的菜被嫌疑人撒上了农药,所以出现了中毒事件。但是因为我怕把给预定客户的和放在铺面的菜弄混了,两部分菜之间用豆芽菜桶隔开了的。豆芽菜则在装车的时候是用塑料薄膜罩上了的,根据犯罪嫌疑人的交代,他只在外面的一些菜上洒了农药,铺面里卖的菜并没有被污染!”李小小再一次解释。
“都是你讲的,哪个晓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反正菜已经买回去了!”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
“凡是昨天在我们店里买的李小小农家菜,我都负责无偿退货退款,请大家自己决定是否退货退款。”李小小做出了保证。
“你一直讲是别人投毒,既然昨天被公安局关起来了,你今天怎么又来这里卖菜?连个交代都没有,就能接着卖菜吗?我觉得你讲的都是鬼话!谎话连篇的!要让工商局和税务局都来查你们!”另一个年轻一些的男子吼了一嗓子,引起好几个人附和。
看向那个方向,讲话的男子瞪了李小小一眼,脸上的得意显而易见,李小小顿时反应过来:这是有人在煽动不明真相的群众挑事!
“我的李小小农家菜是注册商标,我新开办的五十亩小小农场马上就要有菜出产上市;我的菜刚刚得到了省体委的检验通过,准备专供给运动员食堂。我也取得了所有应该办的证件,无论什么时候有人来查,我都不怕。”李小小声音很平稳;吐字清楚如珠落玉盘,清脆悦耳听着就让人觉得舒缓。
听了李小小的话,一些围着看热闹的群众开始散开,一个李小小熟悉的老顾客率先讲话:“我家昨天买的都吃完了,一点事没有,还是那个味道,我就讲是不要紧的。那个投毒的事情我来这里才听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