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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是在那里打工吧?”秦望说这话时满嘴不是滋味,他没有预料过自己有朝一日是被一个彻头彻尾的穷小子打败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他知道这世界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但他真切希望自己就算被什么人给打败,那也要是从身份到地位,从家世到背景,包括仪表姿态吃饭走路的各种动作,都是他望尘莫及难以到达的境界。
但是被一个穷小子打败,他有点无法接受。
张文龙肯定的点头将秦望的无法接受推到必须接受。
搬家奇遇记(12)
秦望有些茫然的看着李优一,他忽然觉着人生原来如此无望。世界原来如此灰暗。他问自己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现在跳二十八层楼一死了之一了百了,免得饱受有钱有势却被没钱没势的人压着的痛苦滋味。
跟他享有异曲同工大同小异感受的还有朱青同志。
她站在教导主任的办公室里聆听着校长魏韵容的狂轰滥炸式的批评。
“都跟你说过好几次了,不要惹张小花不要惹她!你是耳朵出问题还是脑子有毛病?要不要我找校医给你做个脑波扫描,看看你是不是脑肿瘤啦?”魏韵容带着些微上海腔怒气冲冲的斥责朱青。
“你不要以为你爸爸是前市委书记就好了不起了!你如果还想在这里干下去就不要老把你爸挂在嘴边,就算你爸是现任市委书记也就那么回事!你不服气的话你直接回去跟你爸转告我这句话!”
“她张小花不就是个没来历没出身没后台的三无学生吗?能比我爸强!?”朱青誓死捍卫她爸爸作为前市委书记的地位和资本。
魏韵容勃然大怒:“我看你是真没脑子!”
“没脑子是你们吧?怎么就这么怕一个穷光蛋?!”朱青口不择言胡言乱语。
魏韵容用看冥顽不灵的废物的眼神看朱青。
“枉费你爸教育你那么多年,学的东西都被狗吃了!”
“你怎么骂人?”朱青怒了。
“我以后都懒得骂你了。”魏韵容对教导主任指示:“从今以后朱青不再是我们学校的老师。从现在开始给我立刻除名。”
朱青两颗眼珠子像要脱离既定轨道的导弹冲向眼眶以外的范围。她不相信自己这种背景来历竟然会被魏韵容当众宣布除名。
“你现在立刻去收拾你的所有东西,半个小时后离开学校。否则我让保安带你出去。”魏韵容把“请”字都省略了。
朱青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接到命令的保安过来一左一右“扶”着朱青去收拾她的东西。办公室剩下教导主任和校长两人。
“那该怎么对朱书记交代?”教导主任担心的问。
魏韵容冷冷的说:“实话实说。你告诉他张小花现在的后台是李博安,他不敢有二话。”
使出吃奶的力气挣脱保安的束缚后朱青跑回了高一·七班教室内。这时教室里正在上语文课,陈大帝在看到朱青那双几近疯狂的眼睛后瞬间意识到眼前这个同事精神不稳定。
他当机立断冲过去双手抱住朱青。
“放开我!放开我!”披头散发面红耳赤的朱青呲牙咧嘴的大声喊。
陈大帝更加不可能放开朱青了。
被朱青甩掉的保安终于跟上来,他们一齐上阵把朱青给制服。
朱青是以类似于精神病人的姿态被保安们带出教室的。
陈大帝隐约猜测朱青临时性发疯和刚才“张小花”在课堂上反抗朱青有直接关系。有喜欢秀好东西的同学还把“张小花”躲避朱青那几乎一整套动作的视频放在了校园网上,那段视频让陈大帝利用十五分钟休息时间看了整整八遍。
他现在再看“张小花”的眼神已经和当初不太一样了。他不确定自己现在看到的那个“张小花”,还是他记忆之初那个怯生生、内向、学习不好,又是来自贫困家庭的普通孩子。
他忽然觉得很多事情都变了似的,虽然具体是哪里变了还说不上来,但是很明显,现在的确跟以前不太一样。
“张小花——”
陈大帝是在下意识的状态下喊出的张小花的名字的。他声音其实不大,但是声麦的作用让他的小声也能传得很远。
苏九不明白陈大帝叫她干什么。她上陈大帝的课比其他任何课都专心得多。
看见“张小花”站起来之后陈大帝意识到自己刚才绝对是脱口而出,好在他反应十分迅速,指着黑板上的板书,对苏九说:“念一遍。”
苏九依言念了一遍。
陈大帝借这个自己制造的阶梯让自己下台。
“很好。很流利。”他实事求是的肯定完后,让苏九坐下。
整个教室一片寂静。寂静到可怕的地步。
陈大帝看着台下那些张大嘴巴瞪大眼珠子的学生,他被那些眼神逼得转过头看自己写的板书,目光停留在几秒钟前“张小花”念的那排字。
他也愣了。
往常每次上课之前备课时,陈大帝为了增加语文课的趣味性,一般都会往里面加入一些学生们可能会感兴趣的特别的知识。今天他为这堂语文课注入的新鲜血液是古老文字中的一种。
甲骨文。
刚才“张小花”在他还没来得及标注注音,没有教授任何甲骨文朗读方式的情况下,用清楚自如的语速和语调,字正腔圆的将他都不一定能够完美顺畅读出来的甲骨文,读了出来。
他能说这是一个奇迹么?
事出有因(1)
校长魏韵容和教导主任使出全身力气让自己的眼珠子都留在自己的眼眶里。
他们都被从高一·七班传过来的语文课实时监控录像内容给震住了。
“立刻叫记者来采访!”魏韵容一心想提高本校知名度,虽然圣堂高中在中国的知名度已经是全国前五,但她不以为荣反以为耻。她认为不是第一名的学校不是好学校,连带她这位出身优异品貌不凡人脉广博的校长也都不是好货色。
教导主任立刻翻找和圣堂高中有千丝万缕关系的大小记者电话号码,一只手伸过来按住了他的行动。
提出找记者的魏韵容在提出意见下一秒却对教导主任摇头。
“别忙。再看看。”她害怕“张小花”的语言天赋是昙花一现的美景,还担心李博安知道她利用“张小花”来炒作圣堂高中的知名度会对她不客气。
此时此刻高一·七班教室内。
陈大帝像发现世界第八大奇迹一样瞪着苏九。
教室里继续保持鸦雀无声的境界。
陈大帝从雕塑形象中回过神来。他看全班,九成以上的同学都是同一个表情。他意识到脸上挂着这种表情的学生一般很难立刻进入到下一个状态中。
陈大帝了解这堂语文课是没法依照预期那样进行了。
“你们想怎样?”陈大帝用平等的口吻以朋友一般的语调询问全班。
“考她!”全班九成以上同学一致性回答。
陈大帝叫苏九到讲台上去。
此刻苏九已经发现自己刚才做了一件不轻不重比较出挑的事。她不知道陈大帝让她去讲台做什么,不过应该不是坏事。至少她的潜意识是这么告诉她的。
苏九走上讲台。
陈大帝在黑板上刷刷刷抄写下四行甲骨文,转过头来问苏九:“翻译出来成吗?”
苏九抬头看,挺熟的一首诗。
“写出来吗?”她问陈大帝。
“念出来就行。”陈大帝不想浪费时间在看不是奇迹的事件上。
苏九抑扬顿挫的念出了那首诗:“两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
陈大帝对目不转睛看着他的学生愣愣的说:“全对。”
“再来!”有学生喊。无数学生跟着一起喊。
陈大帝翻他带来上课的关于甲骨文知识的资料,终于找到一个由国内知名研究甲骨文专家翻译成甲骨文的文章。为了防止“张小花”只是因为对甲骨文有兴趣而看过一些资料,却没有系统学习过的可能性,陈大帝只是摘抄了该文章翻里面比较经典的两句话以汉语的形式写在黑板上。
“你把这个翻译成甲骨文。”
苏九麻溜的把那两句话翻译成甲骨文。陈大帝让苏九重复了三遍才完全确定苏九的答案是什么。
和专家翻译出来的大同小异,但是基本意思没有差别。至少陈大帝能从“张小花”翻译的甲骨文字面意思上非常明白这些话在讲什么,反而是那位专家的翻译让陈大帝觉得有点牵强附会。
事出有因(2)
这回陈大帝没有对想要知道结果的学生说对或者不对,那些学生皆从陈大帝的眼神表情里得到了准确答案。
高一·七班再次沸腾了。
“你学习甲骨文多久了?”陈大帝问苏九。
“挺久……”苏九直觉告诉她如果说实话自己学习甲骨文只是一时兴趣,前后统共才花两周时间的话,她必定会迎来新一轮没有必要的追捧和嫉妒。她觉得那其实有偷盗别人劳动成果来成为名人的嫌疑,不光彩。
“挺久是多久?”陈大帝为他自己和高一·七班那些为“张小花”接二连三展现奇迹是什么的同学刨根问底。
“就是……四年。”苏九说了一个对于她来说根本不可能的学习时限。她的语言学习能力让她在自学习第三门外语之时就能用两周到一个月的时间,将该门新语言基本掌握。
基本掌握的硬性指标是可以和以该门语言为母语的人类自由顺畅的对话。毫无阻碍。
这个答案让陈大帝有些泄气。和他一起泄气的还有高一·七班那帮自以为见识到奇迹的同学。
“也很不错!”陈大帝口不对心的赞叹苏九。苏九听出了陈大帝语气里面的敷衍成分。她觉得这是个让她可以安稳度过以后学校生涯的必须要有的敷衍。
“你回座位上去吧。”陈大帝对苏九说。
苏九回到座位上。
激动一时的语文课在□□迭起后因为苏九刻意制造的冷水从天而降,不得不转入平稳期。高一·七班继续上语文课。
魏韵容在监控录像中看到这一幕时不住为自己当初的决定感到得意。她想像得到如果真把记者一窝蜂叫来,那些人在看到“张小花”说通过了比正常人还要长的时间才学会甲骨文字时,肯定不会依照她的期望去写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