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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上是濡湿的,靠的近了他才感觉到,怎么真哭了,他只得哄她:“哭什么?半夜三更的别哭了好不好?”她还是哭,而且一发不可收拾,想到自己孤身一人在雁京,只有他一个亲人,他却一点也不体贴,她很想回老家去,老家至少还有妈妈。
眼泪永远是征服男人的利器,她委屈的抽泣终于让他察觉到一丝不对,捧着她小脸吻上去:“宝贝儿,你又怎么不满意了,别哭了好不好,乖,哭多了对身体不好。”哄了半天,她还在抽泣,却把他心中的欲‘火给勾了上来,轻轻解开她衣服,开始摸索。她怪他讨厌,指甲狠狠的掐他,他也不在意,一一抚过她身上所有的敏感带。
“你的手怎么了?”梅朵好奇的把钟奕铭的手抓起来看看,却见他手指上包着纱布。钟奕铭可算找到机会诉苦了,添油加醋:“手破了,洗碗的时候不小心划了一道口子,流了好多血。”
难怪他跑出去一晚上不见人影,原来是到附近的医院处理伤口去了,家里有现成的药箱,创可贴、红药水和纱布也都是齐的,不知道用,非要舍近而求远,梅朵想了想,猜测他应该是没找到药箱,又不甘心问自己,所以才会跑出去,心里偷笑。照他以前的脾气,干活弄伤了手一定会跟她撒娇,求安慰求抱抱,她不理他,他得委屈的不行吧。
也许是之前憋得太久,两人很快进入状态,吻在一起难分难舍,激情四溢、爱如潮水,姿势换了好几样仍觉不尽兴,干脆从床上滚到地板上,又做了一次。
落地玻璃窗外,月色如银,城市的夜色尽在脚下,当初他们选中这房子,就是看中了卧室的落地窗,楼层高且无遮拦,到了夜晚关上灯,仿佛在云端的星光里做‘爱,那种感觉飘飘欲仙。之前对对方种种的不满,都在这一场漫长的甜蜜中消弭于无形。
“告诉我,你刚才哭什么,我委屈你了吗?”钟奕铭爱怜的问怀里的人,知道她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哭。梅朵小脸贴在他肩头,像小猫那样呜噜着:“你不帮我做家务,什么都让我做,当我是个佣人。”
钟奕铭皱眉,抚摸她光洁的背:“我不早说了,请个钟点工来做家务,你就是不肯。”“请钟点工太费钱,还得看着。”梅朵不答应。
“我又不是养不起你,那么省干什么。”钟奕铭对梅朵的节省有点难以理解,尽管他现在不是阔少爷了,可也有近百万的年薪,又不是养不起她。“你就是花钱花惯了,不知道节省,以后用钱的日子还多着呢。”梅朵报怨一句。
“以后用钱还可以挣,眼前我们不缺钱。”钟奕铭拿定了主意,要雇个钟点工,替他们收拾房间、洗衣服,这样他和梅朵都能安心工作。
商量好家务的分工,梅朵给钟奕铭定规矩,饭他可以不做碗必须刷,衣服可以不洗但必须拖地,家里大扫除的时候,他也得帮忙。
“我觉得你最大的问题就是在心理上蔑视我,觉得我是个女人,我的事业没有你的事业重要,当然,这是很多男人自私的想法,不是只有你才这么想,所以我决定正本清源,从根子上断绝你这种错误观念。”
通过这次两人闹矛盾时钟奕铭说的话,梅朵认识到问题的根源还在他的思想,从小了说,他对她的能力有所怀疑,从大了说,他这叫歧视劳动妇女,这是很严重的罪行,必须加以纠正。
梅朵把手机里自己的工作表给钟奕铭看,又把自己对职业的规划描述给他:“我准备用三到五年的时间积累经验,等我有了点名气,我要自己开工作室,不再替人打工,耗费我的艺术生命。”
钟奕铭见她说的一本正经,忍不住笑:“你这是要给我上课洗脑?”梅朵嘟了嘟嘴,按着他肩,不许他笑:“我是希望你知道,你除了爱我,还得尊重我,狎昵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我爱的人,从心理上尊重我以及我的职业。”
看这小东西很认真的样子,钟奕铭倒是不笑了,点了点头,到底是在社会上历练了一段时间,有了自己的想法,也开始要主权要平等了。
“我没不尊重你啊,我之所以说要请钟点工做家务,是想让你不必那么劳累,我是爱护你,也是希望你把精力多分一点给我。”钟奕铭亲昵的把梅朵搂在怀里,两人在被窝里说悄悄话。梅朵浅浅的笑:“那我以后加班回来晚了,你不许甩脸子给我看,不然我累了一天,回来你再给我气受,我会爆发的。”
“以后你回来晚给我个电话,我去接你。”钟奕铭一直想给梅朵买辆车,梅朵没同意,她上班的地方离家倒不是很远,开车的话,万一遇到堵车反而耽误时间。
这以后,他们雇了一个钟点工,隔一天来一次帮他们打扫房间、洗衣服,家庭问题无非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能用钱解决的矛盾就不是矛盾,梅朵观察了一段时间,觉得钟奕铭表现的还不错,对他偶尔的偷懒也就不那么计较。
夏檀的事,梅朵一直记着,少不得跟钟奕铭耳提面命,钟奕铭自己也不是没察觉到那女人的刻意接近,嘴上不说什么,心里也在考虑,能回避就回避,别说办公室恋情他一向不赞成,就说他已经是有女友的人,也不该跟别的女人太过接近。
然而,工作上的接触总是不可避免的,总不能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中来,钟奕铭本以为一次两次无视对方的暗示,对方就会知难而退,哪知道夏檀竟然是个例外,她并不纠缠,却始终关注他。这种女人很厉害,轻易不能惹,钟奕铭心知肚明,只能自己提起注意,不要着了她的道儿。
这天傍晚,钟奕铭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点多,梅朵正在客厅里等他,看到他进来跑上前跳起来搂着他脖子:“蝈蝈儿,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见她一脸兴奋,钟奕铭原本有些阴沉的脸恢复了点兴致:“什么事?”
梅朵告诉他,她在某个网站连载的插画故事被某个文化公司看中,有机会集结成册出版。“就是我原先跟你说过的《轮回》,前世今生系列插画,里面那个男主角蝈蝈儿,是照你的样子画的。”梅朵亲了亲她们家亲爱的,是他给了她创作的灵感。
“好啊,能出版了当然是好事,我作为原型,有什么奖励吗?”钟奕铭由衷的感到高兴,梅朵有多努力,他一直看在眼里。梅朵点点头:“你明天早点回家,我给你做好吃的。”
“光是好吃的还不够,最好你给我生个宝宝。”钟奕铭看玩笑的说。生宝宝,也太早了吧,他俩还没结婚呢,她才二十三岁,不想那么早就生。
“要生宝宝的话,咱俩得先结婚,然后开始存钱,宝宝很花钱的。”梅朵若有所思的说。钟奕铭往沙发上一趟,惬意的把腿放在茶几上:“那还是等等吧。”“怎么,你不想结婚?”梅朵狐疑的瞅着他。
“傻丫头!”钟奕铭摸摸她脑袋。他不是不想结婚,而是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结婚,他要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让他的家族承认她,把她带进他的生活圈,这需要一个过程。
“程煜跟我说,她找你去做美容逛街,你怎么不去?”钟奕铭想起前两天表妹的电话,忍不住问梅朵。梅朵愣了愣:“她们去的地方都很贵的,一张美容年卡就要好几万,买衣服也都是好几千一件,太贵了。”
“贵有贵的品质,每个阶层有每个阶层的消费观念和水准,我让你多跟程煜出去玩玩,一方面是让你多接触接触人,另一方面也是开拓一下眼界。”钟奕铭始终觉得梅朵在这方面有所欠缺,她的生活习惯太随性了一点。
梅朵叉着腰笑:“你错了,大错特错,品味这东西见仁见智,Coco Chanel说,时尚千变万化,只有风格永存,我的个性就是我的风格,你永远也不要怀疑我们学美术出身的人的品味。”
钟奕铭见她一副自信的神情,笑道:“Chanel也说过,女人应该优雅而惊艳,不如你什么时候惊艳一回给我看看,我们公司周年纪念日快到了,你捯饬捯饬我带你去。”
“我不喜欢那种场合,一个个衣冠楚楚却是言语无味像个提线木偶,你自己去吧。”梅朵才不喜欢这种商务应酬,宁愿窝在家里当宅女。
钟奕铭却不答应:“必须去,以后这样的场合不会少,你得适应,这么说吧,如果你将来出名了,成了有名的插画家,难道你始终躲着不见人?对自己有足够的自信,就不要怕抛头露面,社交也是一门艺术,别小看它。”梅朵自然猜得到他心思,垂首凝思,点了点头。
钟奕铭摸了摸口袋,想掏出烟来抽一支,他一向很少抽烟,但自从到投行工作,抽烟的时候越来越多,心烦会抽、熬夜也会抽。梅朵看到他动作,猜到他是在找烟,扑到他身上阻止:“不许抽烟!”她最讨厌闻烟味了。
“我就抽一支,好不好?”钟奕铭有些疲惫的摸摸梅朵的背。梅朵搂着他脖子,亲他:“不好,回家了就不许抽烟。”眼珠转转,问他:“亲爱的,你有什么烦心事,说给我听听。”“说了你也不懂,都是工作上的事。”钟奕铭很少和梅朵谈起他的工作。
梅朵没有说话,跑回书房去了,好半天也没出来,等她出来的时候,钟奕铭见她手里拿着一张白纸,纸上似乎画了什么。
第 54 章
接过去一看;梅朵画的是两个卡通小孩儿;一男一女;手牵着手往前走;底下还写了几行字:“生活不可能像你想象的那么好;但也不会像你想象的那么糟。我觉得人的脆弱和坚强都超乎自己的想象。有时;我可能脆弱得一句话就泪流满面;有时;也发现自己咬着牙走了很长的路。”
钟奕铭很感动;搂着梅朵:“这是你说的?很有哲理呀。”“莫泊桑说的。”梅朵抿嘴一笑:“有些事情,你闷在心里不肯跟我说;我怎么帮到你呢?”
钟奕铭见她挺认真的看着自己;心里一暖,抱着她狠狠的亲了亲她;告诉她,他们帮客户提交给证监会的申请被驳回了,必须在规定期限内整改,否组将会影响客户的增发计划。
“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