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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快两年,他俩相处的不坏,虽不能心心相印,也算是志同道合,彼此对婚姻看的都很透彻,自幼培养起来的冷静理智让他俩之间太过相像,所谓激情和疯狂,大概只有文艺小说里才有。
然而有一件事情,慧蓝不愿将就,她并不指望他轰轰烈烈的爱她,却希望能和他有恰如其分的鱼水之欢,这是她对这桩联姻的底线;若心灵不能契合,至少身体要契合,床上合拍了的夫妻,床下的关系也不会差。
无需任何语言,他们默契的离开大厅,去前台开了一个房间。钟奕铭走在前面,司徒慧蓝紧跟其后,他还是不习惯握她的手,她只能主动去牵着他,当他们终于进到房间里的时候,欲望的浪潮已经淹没了一切不和谐的音符。
这是他们第一次如此热烈的亲吻对方,空气中除了四片唇交缠在一起的声音,再也听不到别的。手在对方身上抚摸,情‘欲来的狂躁不安,甚至来不及洗澡,立刻就想攀登至激情的彼岸。
她佩戴的珍珠长链硌在两人中间,钟奕铭闭着眼睛,手摩挲着把她的项链挂到脖子后面去,随即把手伸进晚礼服里,挤到胸前撕掉胸贴,掌心里握满了柔嫩,丰盈的弧度和他手掌十分妥帖,他身体的热度渐渐提升,体内不安定的因子纷纷蠢蠢欲动。
然而就在两人都快要进入状态的时候,他脑海里出现的画面却叫他大惊失色。出现在他幻想里的不是怀里抱着的这个身体,而是下午他看到的另一个女孩儿,白白的、浅浅的弧度,她并不丰满,却青春逼人,身体嫩的能掐出水来。
为什么会是她?为什么会是她?不停出现的疑问无法阻止脑海里盘旋的恶念加深,当司徒慧蓝的手探到他下腹,他猛然拨开她的手,本能的嚷嚷:“不要!”
不要?!这一声低吼石破天惊,让两人瞬间灰头土脸,彼此都怀疑这两个字不是从他嘴里发出来,而是什么人在一旁恶作剧。
“对不起,慧蓝,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重新来……”一向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钟奕铭此时只能用笨嘴拙舌来形容,他甚至羞于抬头去看她脸色,和她的第一次,他竟然……
都怪梅朵那个小妖精,好好地跑出来捣乱,害他丢尽了脸。司徒慧蓝咬着嘴唇,眼睛里泪光闪烁:“如果你不愿意,不必勉强!”
说话间穿好衣服,转身而去。钟奕铭追她到门口,她推开他手,执意不要他送,他再三道歉,她也不领情,只好目送她离去。
捂着胀痛不已的下腹,他把自己泡在浴缸的热水里,仔细回想起刚才那一幕,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刚才并不是不举,而是在那一瞬间,他心里产生了杂念,潜意识支配了他的情绪,他看到了自己欲望的真相。
缓缓地闭上眼睛,他的眼前再次出现下午的景象,她白皙秀气的小腿和脚踝,纤细的腰肢、圆圆微翘的小屁股,他闯进更衣室时她惊惧的眼神,一种不可遏制的冲动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
对他这种男人来说,杀伤力最大的勾引不是火爆的妖媚缭绕,而是这种不经意间的平凡和纯洁的举动,男人的动物性本能从来都是那么直接而纯粹,他会因为她一个微小的举动当场就缴械投降,无需任何气氛烘托。
作者有话要说: 小钟你在组撒,一遇到女主的事就摆乌龙。
第 9 章
从浴室出来后,一切仿佛回到原点,身体里的燥热消失了,理智逐渐恢复。钟奕铭擦干头发,打了个电话要客房服务,服务生很快送了一瓶冰酒上来,倒在高脚杯里,惬意的边看电视边饮酒。
依然是国家地理频道,依然是考古题材,从文化角度解密一段段已知未知的神秘历史,钟奕铭对未知事物永远保持着浓浓的兴趣。眼睛看着电视,心里却在想梅朵。
小样儿,就凭你,充其量也只能当少爷我的小妾,而且是最小的、最不得宠的小妾,一年也见不到少爷一面,见到了也只能卑躬屈膝、受宠若惊,少爷宠幸你便是你的福气,不想宠幸你的时候,你就得乖乖的缩在角落里。
钟奕铭越想越得意,在他幻想的国度里,梅朵是他的女奴,永远顺从、永远听他使唤,无论他怎么摆弄她,她都得听命于他。
在她面前,他张狂而得意,一扫刚才的耻辱,他认定了自己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窍,不是因为她有多美,而是因为他对慧蓝……从心理上,真的提不起性趣。
一想到慧蓝,钟奕铭心里顿时充满了挫败感,觉得自己该想办法缓和一下两人的关系,于是打了个电话给玫瑰,让她帮自己订一束黄玫瑰送过去。
“黄玫瑰?你要向司徒小姐道歉?”玫瑰很诧异,他一向送红玫瑰,从来没变过。“嗯。”钟奕铭略感尴尬,鼻子里哼了一声。
“好的,那就订99朵,明早十点之前花一定会送到司徒小姐那里。”玫瑰是个懂得分寸的秘书,并没有多问。
第二天一大早,司徒慧蓝刚进办公室就看到办公桌放了一大束黄玫瑰,心中不禁又好气又好笑。
他这算什么?为昨晚临阵脱逃而道歉?有诚意的话何不亲自登门,让秘书订花送过来算什么,司徒慧蓝不屑的拿起花看了看,随手丢进垃圾桶。
这时候,钟奕铭的电话打进来,犹豫两秒钟之后,她才接听,好奇他会说些什么。
“我猜你刚把我让人送去的花丢进垃圾桶。”钟奕铭靠在真皮椅背上,遥望窗外的街景。司徒慧蓝听到这话先是发愣,随即浅笑:“你怎么知道?”
“昨晚真抱歉,我知道你生气了,其实我不是故意……大概是喝多了,有点糊涂。”钟奕铭诚恳的说。他头一次在女人面前那么狼狈,简直有损他男性尊严。
司徒慧蓝却不打算放过他,一针见血道:“你没喝多少,怎么会糊涂,奕铭,你自己难道感觉不到?你身心都在排斥我。”
钟奕铭没想到她会把话说得如此尖锐,有些措手不及,可他到底也不是未经人事的毛头小子,立刻就想到该怎么和她解释,把话筒换了一只手拿着,声调和缓:“怎么会呢,是你多心了,我想……我们之前还是缺少沟通,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们应该增进彼此的了解。”
他这么说,司徒慧蓝心里的郁闷倒是缓解了不少,别看他们来往两年,真正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工作忙又经常出差,加上之前的交往目的性太强,所以很难去正视彼此在这段关系中真正应该扮演的角色,把婚姻一概归于利益驱动,怎么可能获得圆满?
“你说得对,我也这么想,虽说性格是天生的,很难改变,一段关系的好坏却要两个人共同努力去经营,我想,我们应该重新开始。”司徒慧蓝力争和钟奕铭达成共识。
“今天下班以后,我请你吃饭。”钟奕铭没有让玫瑰查日程表,决定推了一切约会陪她。“可以。”司徒慧蓝也是不假思索就答应了,日程表算什么,她不想活的像个机器人。
放下电话,钟奕铭点开手机电话薄,不断下拉,终于看到梅朵的号码,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删掉她的号码。他自己胡思乱想,跟她无关,不应该迁怒于她。
感情一旦有了萌芽,就会慢慢地滋长,梅朵几乎每天都和楚云泽见面,对他的感觉越来越微妙,哪怕是外出打工,她也不断想着他。
一想到他,他就来了,梅朵从寝室出来,看到楚云泽站在不远处的银杏树下,向他跑过去,楚云泽跟她说好了,要带她去看看他替她画的两幅肖像。
他带她去研究生宿舍,她的肖像被挂在画架上。梅朵惊讶无比,他把她画的竟这样美,其中有一张侧身像,她穿着借来的旗袍,头发也做了复古的发型,整个人看起来婉约古典,室内的光线恰到好处的照在她身上,画面的很有质感。
“师兄,你画的真好。”梅朵由衷的赞叹。楚云泽微微一笑,轻搂着她的腰,在她脸颊上吻:“是模特儿漂亮。”梅朵脸上一红,偷偷看他一眼,却和他目光相触,两人心照不宣的同时把视线转回油画上。
“我给这幅画起名叫《尘缘》,将来我办个展,一定把它放到最显眼的位置,我的缪斯女神。”楚云泽温柔的看着梅朵。梅朵心里甜丝丝的,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
“晚上我们去看电影吧?”楚云泽提出邀请。“啊,今晚?不行呀,我今晚要出去打工,已经说好了,过两天行不行?”梅朵征询的看着他。
“你在哪儿打工,怎么每晚都出去?”楚云泽有点不大高兴,梅朵总是抽不出时间陪他。“快了,等我干完这个暑假就辞掉这份工作。”梅朵安慰他,也是安慰自己,只要攒够了钱,她就再也不去酒吧卖酒。
“工作太晚的话,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楚云泽不放心的说。梅朵点点头,有他这句话,她心里很愉快。
把梅朵送到校门口,看着她坐上公交车,楚云泽独自往回走,之前那幅画他也很喜欢,想着改天找个画框装起来,当做自己的收藏。手机滴滴的响,他拿出来看看,一个陌生的号码给他发来信息。“梅朵在XX酒吧坐台。”
短短的一行字叫楚云泽触目惊心,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梅朵家境不好,他知道,可他万万没想到,她会堕落到去酒吧里坐台。
一定是诽谤,他不断告诉自己,梅朵看起来那么纯洁可爱,她怎么可能会是坐台小姐,这条匿名短信让他觉得自己的心就快裂了,思来想去,决定去信息里说的XX酒吧看看。
酒吧里依旧热闹如昔,梅朵和季采薇挨着包间进去推销啤酒,天气热的时候,生意也格外的好,一转眼就推销出去二十多箱,两个女孩儿非常兴奋。
某个包间里,小凤提醒她俩,有个客人喝多了,让她俩小心应付。梅朵点了点头,这样的情况她并不是第一个遇到,机灵一点,见到不妙赶紧溜出去便是。
然而,事情并不像她想的那么容易。那个喝多的青年一见到她,便拉着她的手,嘴往她脸上凑,想吻她。梅朵越反抗,对方越起劲。身旁的看客更是纷纷起哄,没有人帮梅朵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