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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妙锦斜了忸怩作态的妓女们一眼,说:“就这些蠢货呀?”她撇了一下嘴,转身要上轿离开。
老鸨子怕财源流失,一把拉住她的袖子,说:“公子别忙走啊,这些都不是给你这样高雅贵客预备的,有让你一见倾心的。快请进吧,包你满意。别看你现在犹豫不想迈门槛,将来有你把我家门槛子踩平的时候。”她亲自打帘子,在前引路,徐妙锦故意对管家吩咐:“把银票拿来。”
管家便张扬地掏出一厚叠银票递给她,还问:“这是三千两,如不够,小的再回去拿。”
此言一出,眼馋得老鸨子的眼睛滴溜溜地跟着银票转。
徐妙锦把银票往怀里一掖,说:“就怕你这翠媛坊里没有值大数目的美人。”
徐妙锦被请入翠媛坊客厅,在老鸨子一迭声喊“上好茶”的喊声中,又有一群训练有术、妖娆的妓女过来围着她搔首弄姿。
老鸨子拿出个大名册让她看,并挨个向他介绍眼前的妓女:一枝花,能歌善舞,一品红,琴棋书画无所不精,还有这位红潇湘,侍候过前朝的胡惟庸胡丞相……
徐妙锦喝着茶,只扫了一眼妓女们,就淡然地说:“快给我退下,个个一脸铅粉,俗不可耐,你耍我,把我当成江湖上的三等嫖客了?”
老鸨子说:“看出来了,公子是宁咬仙桃一口也绝不啃烂杏一筐的清高主啊,你可让老身犯难了。”
徐妙锦便单刀直入地问:“听说,铁尚书铁铉的女儿发配到你这儿来了?你为什么不说?名册上怎么也没有?”
老鸨子叹口气说:“你是冲她来的?你这消息倒是挺灵。”
老鸨子也有一本难念的经。铁凤在她这不假,可这不是福而是祸。刑部大堂交办下来的,又不得不收着,可这等于在她这小笼子里圈一支猛虎啊,她每天在闹,听说她会武功,门上门栓也加粗了,还得搭上三四个壮汉日夜看守,这才叫赔本的生意,老鸨子说,这位公子,你还想要她?你看她一眼,都得吃她一记老拳,劝你死了这份心吧,省得自讨苦吃。
徐妙锦笑道,不信她有这么厉害,倒想见识见识。
老鸨子说,前天盐商胡老大想尝尝鲜,拿一千两押在这儿,结果一开了门,就被铁凤三拳两脚打趴下了,弄个鼻青脸肿。连人家长的啥样也没看清。
徐妙锦不以为然地说:“那是没缘,无缘对面不相逢啊。我就非她不可了。”说着,把那叠银票拍到老鸨子面前说:“先押这五百两,你马上带我去铁尚书女儿的房间。”
老鸨子眼馋地抚弄着银票说:“这么多银子谁不动心哪!只是,老身真的做不了主,万一你也像那个倒霉盐商一样,那怎么办?我也对不起公子呀!”
徐妙锦说:“她若不接纳我,我夹着尾巴走人,银子归你。”
还有这样的美事?老鸨子毕竟舍不得这一注大财,就说:“照说呢,公子这一表人才,倒和铁凤是郎才女貌的一对,难为你这么心诚,我就带你去试试,只看你有没有缘了。”
翠媛坊后楼,是与前楼隔开的,地方也幽静。铁凤的屋子两扇门紧闭,门口果然有两个持械的彪形大汉在站岗。
徐妙锦跟随老鸨子来到门口,看了这情景,徐妙锦说:“嗬,这成了刑部大牢了,哪个嫖客敢上门。”
老鸨子仗着胆子上前拍门,说:“铁姑娘,开开门,有一位有头有脸的体面公子想见见你。”
里面毫无声响。老鸨子为难地看了看徐妙锦。徐妙锦说:“再叫。”
老鸨子只得硬着头皮再去叫门:“姑娘,这是皇上旨意,又不是我把你逼进火坑的,你别跟我过不去呀。”
这一次里面有声息了:“那就进来吧,门没插着。”
老鸨子喜出望外:“公子真是有缘啊。”
徐妙锦伸手去推门,门也推开了,几乎同时跳出个人来,只一拳,就把她打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老鸨子见铁凤抱着膀怒目而视地站在门口,吓得连连退后摇手:“别、别,小姐别怪我……”
徐妙锦好歹爬起来,抖抖身上的土,鼻孔在流血。她面带微笑地注视着铁凤说:“我们是不打不成交啊,还要打第二拳吗?”
铁凤闻声大惊,再细一察看,显然认出她来,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拢,一时怔住,不知该说什么。
徐妙锦说:“小姐不想请我到房里坐坐吗?”
铁凤眼里泛起泪潮,眼圈也红了,这一瞬间她全明白了,徐妙锦是来救她了。她向门边一闪,说:“请吧。”
徐妙锦便迈步进门。
这情景让老鸨子大为惊怪,她嘟囔了一句,这可真是日头打西边出来了,不可思议。
铁凤对老鸨子说:“你们都走开,越远越好。”
乐颠了馅的老鸨子拉走了两个看守,说:“好,好,我们走。”
第六部分
忠臣铁骨一鼎多用袖刀入教坊迎来女嫖客(4) 道衍奉旨来到苏州赈灾,已经好几天了。他不惊动官府,出行也不带衙役随从,依然是托缽僧的打扮,他整天泡在灾民一起,和一些无家可归的难民成了朋友,这天,他又坐到决口地段的河堤上,远处是白茫茫泛滥的洪水,他所在的小村庄成了汪洋中的孤岛。
几天的访察,使得他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人祸甚于水灾。
这不,一个白胡子老者又在向道衍诉说苦不堪言的现状了。从发洪水到如今,哪见到一粒赈灾粮了?还要收河捐、堤捐,房子让大水冲走了,地里的庄稼颗粒无收,一只金镯子换一碗米,这不是要饿死人吗?
道衍告诉老者,皇上已经派人下来赈灾了,马上会有实惠。老头根本不信。道衍拿出一些钱,让他先拿去,买些米熬几锅粥,给乡亲们先渡过难关,再挺几天就有望了。
白胡子老者不相信会有什么希望,他接过几贯钱,千恩万谢地说:“还是出家人心善啊。”
道衍说,要谢谢皇上,他这钱也是皇上给的。
老头并没细琢磨,一个和尚的钱,怎么会是皇上给的,能是在皇宫门口化缘化来的吗?
傍晚时分,道衍跟着灾民一起乘船登岸,来到有名的寒山寺前。
这座因张继一首《枫桥夜泊》诗而闻名天下的寒山寺,其实并不怎么雄伟壮观,比起佛教四大名山上的千年古刹也很逊色,但他以诗扬名,家喻户晓。
黄昏的夕照给寒山寺的殿顶镀上了一层金边,枫桥下白茫茫一片大水,寒山寺的钟声凄凉地在旷野间回响着,看着流离失所的难民,要比江枫渔火的景象更叫人发愁。
道衍和尚已经很累了,他坐到了寺院山门台阶上,附近也有一些无家可归的灾民席地而坐。
道衍从肩上的褡裢里拿出几张干饼来,刚咬了一口,发现有好几个面有菜色的孩子眼巴巴地看着他。
道衍便把饼分了几块给孩子们,这可闯了祸,又蜂拥般上来十多个孩子,都把黑黑的小手伸向他。道衍无奈,把剩下的饼全给了他们。
这时一阵锣响,打着‘回避’、“肃静”招牌的执事过来了,‘姑苏县正堂刘’的大轿后面,还有一顶小轿。
打锣的往寒山寺院里走,因道衍当道坐着,就吆喝他“闪开!没看见县太爷到了吗?”
道衍半闭着眼,不予理睬。
跟班的报告了县令,县令便下了轿子,走到道衍身边,说:“哪来的野和尚,滚开,狗还不挡道呢。”
道衍说:“你走你的路,老衲在佛寺门前坐着,与老爷何干!”
县令怒火万丈:“你这个老不死的臭和尚,还敢顶嘴!”
他从敲锣人手中夺过槌子,照道衍的秃头咚咚咚就是几槌子。道衍没反抗,手捂着顿时肿起来的秃头说:“你不好好救水灾,拿我这和尚出什么气!”
县令道:“老爷我到寒山寺来进香许愿,就是祈求消灾的,你敢教训老爷?来人啊,把这个贼和尚给我绑了,押回县牢里去。”
跟班的衙役们一声吼,上来一顿毒打后,又绑了道衍。道衍一点都没反抗,也没做任何解释。
第六部分
忠臣铁骨一鼎多用袖刀入教坊迎来女嫖客(5) 铁凤看着丫环穿梭一样上来冷荤、酒和水果,然后才说:“告诉老饭娘,不叫不准来打扰。”
她见徐妙锦望着她嘻嘻地笑,就悄悄地说:“方才我好好看一眼就好了,兜头就一拳,叫你吃苦了。”
徐妙锦揉着鼻子说她这一拳出手够重的了,鼻梁子好像打塌了,差点把门牙都打掉了。
铁凤说:“来,咱们喝几杯酒,见了你,我真觉得我又活过来了。”她眼含热泪地一口饮干一大杯酒。
徐妙锦道明来意,是来救她的,不过铁凤是钦犯,不光是买通老鸨子就办得到的,她不比一般妓女的“从良”,有钱就行,铁凤想逃出虎口,可能要费点周折。
铁凤的心早都死了,朱棣把她打入妓院,这比一刀一刀剮了她肉还令人难过,朱棣如此下流、阴毒,真是她想不到的。
徐妙锦说“他这也是发了疯的报复,你们爷俩在大臣们面前太不给他留面子了,这主意不是那个陈瑛出的吗?”
铁凤又自己干了一杯酒:“你还为他辩解!”
徐妙锦刚要再说话,铁凤用手指头在嘴唇上比划一下,示意她噤声,她悄悄下地,走到门口,猛一拉门,听声的老鸨子重重地摔了个嘴啃泥。摔得龇牙咧嘴地直哼哼。
铁凤训斥老鸨子说,要听,就进来大大方方地听,别像贼似的趴门缝。
老鸨子爬起来,咧着嘴充笑脸说:“我是怕你们谈不拢,哪想到这么投机呀,你们快喝酒吧,要添什么,喊一声。”
她一瘸一拐地走了,徐妙锦忍不住偷着乐。
徐妙锦下地要关门,铁凤把门半开着,说:“这样反而好。”
徐妙锦说:“其实,你们全家从山东一押到京城来,我就去找了皇上,我谁也不保,只保你一个,朱棣满口答应,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