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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话的声音很大,是希望刘二白和贾八能听到,以便先有个准备。
双方距离不过三十多丈,两大邪神所以没有发现刘二白和贾八,也正是因二人藏身处是个死角,而且此时天上还飘着雪,二个身上都被一层薄薄的雪花所掩盖。
上官笑翁知道商七是有意挖苦他,目中凶光一闪,道:“商七,这可是你自己找死!老夫虽邪,却从不轻易出手人!”
商七也寒着脸道:“在下是生意人,一向以和气生财,可是也从没有得罪你们两邪神!”
“从前没有,现在你犯了老夫的戒条,就该杀!”
他口中说着,人已进身出招,下踏中宫,一掌劈了过来。
武林中人动手,踏中宫就等于没把对方看在眼里,商七也是成名人物,当然受不了,左手奋力一掌封过去,右手一抬,两粒铁算珠子逢袭上官笑翁双目。
上官笑翁不但不退,身形反而更近一步,左手凌空一抓,反把两粒铁算珠子挥在手中,右手虽把商七震退一步,但他接在手中的铁珠子却不好受,因为商七是以暗劲潜运在铁算珠子上,发招时力道不大,按住后才触发潜劲,二珠相触,像是要爆炸似的,他急忙放开手,掌心仍被震得血肉模糊。
天外飞吃了一个闷亏,不住发出一声凄厉长啸,道:“商七,你行,假如你能将老夫右手伤了,我就将这一双手砍下来送给你!”
他说着,人已像风一般扑了过来,左手紧握,右掌却在一口气之下连功七招。
商七连续发了二十四粒铁算珠子,身形闪挪十二次,仍被震退一丈多远。
天外飞邪哈哈大笑道:“商七,假如你只有这么一点能耐,那就不必献丑了……”
谁知他笑声未完,半山腰里已有人冷冷接口道:“商老板,请你休息一下,让我来献献丑!”
随着话声,已飘落下一大下小两条人影挡在商七的面前。
这突然现身的两个人都是女人,大的也不过三十左右,但身形却奇高,和商七站在一起竟高出他一个头还要多一些。
小的是个二十左右的少女,手握长剑,却满脸充满了杀气。
商七突然神色一动,朝那高个子女人拱手道:“女侠可是江湖上人称的一丈清扈三娘?”
扈三娘淡淡一笑道:“水济传中扈三娘是个女强盗,几时变成女侠了”
商七有些黯然,但天外飞邪却不怀好意的一笑道:“此娘非彼娘,老夫听说你是刘二白的情人,怎么送来个大的,还赔上个小的……”
那年轻少女不等他说完,已“刷刷”连功三剑,变化奇诡,招式很快,立时将天外飞邪逼退七步。
扈三娘赶忙拉住少女道:“湘玲,慢点动手,咱们先问清楚,等一下一起算帐!”
“你想知道什么问老夫好了。”天外飞邪阴笑着说。
“你还不够资格接受我问话!”扈三娘转向商七,道:“商老板,刘二白可是真的中了蟾蜍毒?”
商七神色一黯道:“老朽就是受了刘兄之托,护送他到此地遇伏……”
“刘二白的人呢?还没死吧?”
商七面有难色,犹豫了一下,不知如何接口。
“你尽管说,没人能把消息泄漏出去!湘玲,去把两大邪神的口封住!”
那个叫湘玲的少女早就跃跃欲动,扈三娘的话才说完,她的身子已弹了出去、青光流动,抬手一剑,已同时将两大邪神圈在一片剑幕之内。
双方接上手,不过眨眼功夫已十多招过去,少女手中的一柄长剑完全是空招,两大邪神反而被逼成了守势,而且防守范围慢慢缩小。
商七看得暗暗吃惊,想不到这个二十岁不到的小女孩,一支剑竟能逼得纵横江湖的两大邪神没有还手之力。
扈三娘对那个湘玲好像很有信心,她根本不去关心战斗变化如何,轻望着商七道:“商老板,小妹在等着你回话。”
商七轻轻叹了一口气,逐将经过说了。
扈二娘静静听完也叹了口气,道:“老醉鬼太好强了!他如果肯通知我一声,也不致落得如此下场!”
“千年蟾蜍液无色无味,很难使人发觉,尤其刘兄又是落脚在老朽的酒店中,当然不会担心有人下毒。”
“帽儿镇接近无类教老巢,他如此粗心大意,岂不是自己找死!”
“刘兄和老八就隐身在前面那块岩石下面,附近隐伏对方不少高手,老朽得去接应一下。”
“咱们一起去!”扈三娘提高了声音道:“湘玲,下一招就送这两个老混球上西天,你二叔快不行了。”
那少女应了一声后,突然身子与长剑化成一条直线,只见一片白茫茫的剑气飞绕了一周之后,好回到扈三娘身边时,两大邪神的两颗脑袋都飞到山崖下去了,只剩下两具无头尸身伏在山径上。
商七不住叫了出来道:“驭剑术!姑娘小小年纪。竟已练成上乘剑术?”
“她是飘萍剑客楚四海的独生爱女,名字叫楚湘玲。”扈三娘道:“老醉鬼跟她爹有过命之交。”
“刘兄曾提到过这个事,楚大侠也是被无类教谋害而死的。”
“这笔血债,独孤恨天将要用血来还的。”扈三娘道:“小江那个小混球,我也有十多年没见过他了,咱们就一起到虎山上走一趟吧!”
“江少侠的武功比这位楚姑娘如何?”
“你信不过老醉鬼的话?咱们三个人加起来也许勉强能接下他一招,这还是他十年前的剑术,现在可能半招都接不下!”
“刘兄说他只有二十六岁!”
“不错,他的剑术是天生的,两岁用剑没人能跟他比,可是他却很少动剑,因为他的剑太快了,剑出必定伤人,任谁也躲不过。”
“独孤恨天也是天下第一快剑!”
“我听说过,他们两个碰上了,可能有一场热闹好看!”
“你不替江少侠担心?”
“担心有什么用?刘二白死了,他们早晚会碰面的!”
他们说着话,在不知不觉中已来到刘二白和贾八隐身的岩石旁边。
商七正待走过去,迎面已响起一阵剑啸,少说也有百种以上暗器,分朝三人飞射过来。
商七一振腕,刚想发出铁算珠子,但扈三娘却比他快多了,身形闪动之间,人已拔升三丈,双袖轻指,并没见她怎样用力,而那满天暗器却在她一指之下,全部倒飞回去。
她震飞暗器后,身形在空中并没有停留,双臂轻拦,疾如流星般,反朝暗器来处扑去。
楚湘玲的动作也不慢,紧随着扈三娘后,长剑起落之间,不仅被她劈碎了暗器,而躲在暗中偷袭无类教徒也在眨眼之间,被她杀了好几十名。
商七反而站在原地看得呆了,眼前这两个女煞星,不论是内功或剑术,都可列入江湖项尖高手,自己虽然久闻一丈青扈三娘之名,却没有想到她的武功竟然会高到如此程度……
他正沉思间,突然感到一股强烈无比的劲风自空中扑压下来。
商七不由一惊,他虽然在想着心事,来人能扑近自己身边而没有感觉,单凭这份轻功就够可怕了。
他匆忙间,挫腰旋身,疾滑退一丈,右手猛扬,七粒铁算珠子已全部击中来人身上。
可是他那些精钢打造,力能洞石裂碑的铁珠子击在来人身上,不但未伤到人,反而被对方震得粉碎。
也幸亏他反应得快,有了这一下阻挡,使来人已无法在空中停身,而落回地面商七这时才看清出手偷袭自己的是个身披红色袈裟的大喇嘛,他的身材比一丈青还高,手中持着一根钢禅杖,大约有近百斤。
他的长相更为怕人,头大如斗,眼如铜铃,那嘴像血盆一样。
商七定了定神,道:“大喇嘛,你可是西域红衣喇嘛教的,怎么会跑到关东来?”
红衣喇嘛道:“洒家什么教也不是,放眼天下我都能走,又为什么不能到关东来呢?”
“西域红衣喇嘛都是爱好和平的出家人,他们从不介入江湖中事,大喇嘛身披红衣教的袈裟,却跑到关东来替无类教卖命,不怕给红衣教增加麻烦?”
“洒家把你们都杀光了,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你能把中原武林人全部杀光?”
“中原武林算得了什么,洒家站在这里不动,看你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能不能伤到洒家一根汗毛!”
商七不由大怒道:“番僧无知,你不过仗着一点气功就以为天下无敌!”
红衣喇嘛裂嘴怪道:“你怎么不试试,洒家就站在这里,绝不还手。”
商七忍无可忍,一振铁算盘正待出手,半空中突然有人接口道:“商老板,你休息一下,让我来试试这位大喇嘛的气功!”
声落人现,是扈三娘,她和楚湘玲同时出手,把无类教埋伏在暗中一批暗器高手清除后,回来正好赶上红衣喇嘛和商七的对话。
扈三娘突然从空中降落,红衣喇嘛倒是颇感意外,见到她的高大身材,更是一呆。
但这番僧脸很快的就浮起邪意,忍不住得意大笑道:“娘子好健的身材,好俊的轻功,洒家在离开西域时就已得到神明的指示……”
扈三娘不等他完,已冷冷一笑道:“你的神可是指示你,此番东来会遇上我?”
红衣喇嘛认真的点点道:“不错!洒家原是天上星宿下凡,此番东来说是为了迎接娘娘。”
扈三娘的笑意更浓,道:“你既有天神相助,在西域国的地位想必不低了!”
“当然!洒家曾一度当上红衣教的教主,因受奸人所害,所以才流落东土!”
“现任红衣教主是谁?”
“是洒家的侄子叫雅鲁达。”
“大喇嘛东来是为了夺回教主的宝座了?”
“喇嘛教的教主本来就是洒家的,我因受奸害才流落在外。”
“这种封疆裂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