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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与百年中国 作者:刘梦溪-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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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研究者感到兴趣的是明义题红诗的最后四首,即第十七至二十首,分别为:
  锦衣公子茁兰芽,红粉佳人未破瓜;
  少小不妨同室榻,梦魂多个帐儿纱。
  伤心一首葬花词,似谶成真自不知;
  安得返魂香一缕,起卿沉痼续红丝。
  莫问金姻与玉缘,聚如春梦散如烟;
  石归山下无灵气,总使能言亦枉然。
  馔玉炊金未几春,王孙瘦损骨嶙峋;
  青蛾红粉归何处,惭愧当年石季伦。
  这四首诗的内容一般都认为涉及到了八十回以后的情节,如周汝昌说:“由于第十八首,知道黛玉的《葬花词》后来‘似谶成真’,则明义似已见到曹雪芹写黛玉病死的部分;明义想以返魂香使黛玉由‘沉痼’而复生,并续已断的红丝,则黛玉在死前红丝应系,亦已明白道出,这是与程本续书不同的。”周汝昌:《红楼梦新证》第1073页至第1074页。对第十七首,周汝昌与周祜昌反复“相与驳难”,一致认定不是写黛玉,而是写宝钗,指八十回之后虽与宝玉结婚,但实未成配,所以诗中才说“红粉佳人未破瓜”;也就是同床而又梦魂相隔,这才是“梦魂多个帐儿纱”的本意同上,第915页至第916页。。当然也有人主张是写黛玉,也有的认为是写晴雯杨光汉:《明义的题红楼梦绝句》,载《红楼梦研究集刊》第8辑。,但周氏兄弟认为“红粉佳人”一词不是写幼女少女所用,一般只指“闺中少妇”,所以还是指宝钗吻合诗意。
  朱淡文在《吟红后笺——读明义题红楼梦组诗札记》中,全面支持周汝昌的观点,并发挥说:“从总体看来,组诗所反映的旧稿后半部内容虽不很具体,但大致轮廓却已显现。透过明义组诗探视后半部的情节,似宝钗先嫁宝玉,黛玉因之抑郁夭亡。不久贾府因政治原因被抄没,宝玉落魄,群芳飘零,宝钗被迫改嫁,金玉姻缘彻底离散。‘惭愧当年石季伦’至组诗结束方才咏及,可见旧稿以贾府被抄为最后高潮,黛玉病逝及二宝成婚均在贾府抄没之前,金玉结褵更在黛玉病逝之前。”朱淡文:《吟红后笺》,载《红楼梦学刊》1986年第1辑。吴世昌的看法更为明确,他认为明义看到的是《红楼梦》初稿,故事情节的安排与今本有很大不同吴世昌:《论明义所见红楼梦初稿》,载《红楼梦学刊》1980年第1辑。。如这些推断不误,那末早在程、高补作问世之前,就已经存在着“全壁”,并不如后人所慨叹的“神龙无尾”,而且前八十回的情节与现在我们见到的在大同中也有大异。组诗不涉及王熙凤,只字不提史湘云,也是大可诧异之处。但这个“初稿”或“旧稿”后来哪里去了?明义在组诗的小序里说“其书未传”:谁“未传”?雪芹不想传,还是传而“迷失”了?情节方面的不同,是后人误改还是雪芹自己的改笔?如前所说,研究者中也有人认为组诗的最后四首未越出前八十回的内容。那么,到底如何解释明义这二十首诗?确实是红学中的一谜。
  
  红学公案—三个死结
  
  红学研究中有三个死结:一是脂砚何人;二是芹系谁子;三为续书作者。
  脂砚斋这个人,对研究曹雪芹和《红楼梦》的意义、价值、重要性,治红学的人莫不深知。他的名字直接写入甲戌本,早期抄本一律题作《脂砚斋重评石头记》;曹雪芹写,他评,而且一评再评,三评四评;甲戌、靖本第一回批语中,将他与雪芹并提,称“一芹一脂”和“一脂一芹”。但脂砚何人?无论说是叔父也好,舅父也好,曹也好,棠村也好,曹雪芹自己也好,史湘云也好,都不过是一种猜测,而且是证据并不充分的猜测,不仅在研究者中间达不成一致,更主要的是每一种立说本身就没有实证的支持。畸笏叟也是这样。因为脂砚斋找不到归属,畸笏也相应探考无从,两位批者是连带的。
  曹雪芹是谁的儿子问题,自胡适提出系曹之子以后,一度为大多数研究者所接受,但后来动摇了,因为胡适立此说完全建立在无证枉说的基础上,依凭的是逻辑推论——既然继曹寅织造位的曹颙短命早夭,由过继的曹接替,自然雪芹就是曹之子了。认为雪芹是曹颙遗腹子的说法,在相当一部分研究者中也颇流行,但同样缺乏实证。而且需要解决一个矛盾,即必须证明曹天祐和曹雪芹是一个人。雪芹名曹霑,与曹天祐在名字上不无关合之处,王利器即举出《诗经·小雅·谷风·信南山》“上天同云,雨雪雾雾,益之以霡霖,既优既渥,既霑既足,然我百谷……曾孙寿考,受天之祐”,证明两者“义取相应”。但大部分诗经版本此诗的“祐”字都作“祜”字,郑玄笺也说:“祜,福也。”只有“明监本”、“毛本”、“闽本”的“祜”误作“祐”。因此还须证明曹家人看到的《诗经》只能是作“祐”的本子,真是麻烦之至。而且《五庆堂曹氏宗谱》列曹天祐为十五世,注明“颙子,官州同”。如果曹雪芹即曹天祐,能够“官州同”,他何必“举家食粥”呢?显然此说的障碍也不少。
  总之曹雪芹是谁的儿子,是一个根本未获解决的问题。
  续书作者也类似,原来认为是高鹗,后来梦稿本出世,高续说土崩瓦解。其实,程伟元和高鹗在百二十回本《红楼梦》的序言中说的话原很明确,他们只是在搜罗到的“漶漫不可收拾”的后四十回的基础上,“截长补短,抄成全部,复为镌板”,我们没有理由认为这是在撒谎。张问陶《船山诗草》卷十六《赠高兰墅鹗同年》诗的题注:“传奇《红楼梦》八十回以后俱兰墅所补。”也只是说“补”而已,完全可以理解为是“补”齐的意思。所谓高鹗续作《红楼梦》后四十回,实在没有多少根据。但究竟是谁作的?只好老老实实地承认:还不知道;或者说,这个问题的解决,现在条件尚未成熟。
  所以我说这是三个死结。从已经知道的材料来看,无论从哪个角度立说,对材料做怎样的分析,都无法对脂砚何人、芹系谁子、续书作者这三个问题,做出确切的答案。除非发现新的材料,否则这三个死结就将继续结下去,谁都休想解开。“解”《红楼梦》之“味”,自非易事,作者已叹“解味”无人;解红学之谜、红学之结,难度也很大,至少不亚于“蜀道之难”——也许这正是红学的魔力和魅力之所在?
  
  第五部分 红学呓语
  
  “食尽鸟投林”
  
  我在本书第二章谈到《红楼梦》研究已成为当代显学的时候,曾提到研究《红楼梦》的专刊《红楼梦学刊》是我参加创办的一本刊物,现在已经出版五十辑了,这可是当初我们创办时不曾想到的。当时只觉得需要有这样一本刊物,因此想到就做,有各方面的支持,居然办成了。至于能出多久,可以说毫无奢望,心里想如果坚持五年,就蛮不错了。谁知道一出就是十二年,而且看样子,在可预见的将来,还会出下去。
  这要归功于《红楼梦学刊》编辑部的编辑同志和海内外广大的作者和读者。但还必须有作者撰稿,读者阅读,这三方面统一起来,才能办好刊物。学刊开始由百花文艺出版社出版,第一期印行八万五千册。后来虽有所减少,有好几年也大都在万册左右摆动。直到最近,稳定订户仍不少于七千。这可是个了不起的数字。一本纯学术的专学刊物,十几年来一直保持这么多读者,说是奇迹,也不为过。当然由此可以看出红学的魔力。我在当时撰写的创刊词里曾说:“创办本刊的目的,就是为专业的和业余的《红楼梦》研究者提供一个园地,通过彼此交流,互相切磋,共同探讨,提高《红楼梦》研究的学术水平。”事过十二年,出版五十期,发表了一千二百多万字的各类红学文章,创刊词阐述的学术目标,应该说大体上已经达到了。创刊词中还提出:“提倡创造性的科学研究,提倡实事求是的民主学风,提倡不同学派观点相互争鸣”,以及“反对说空话,提倡朴实、生动的文风”,这些切合当时情况的学术旨趣,在刊物中也得到了体现。八十年代前半期红学的繁荣和发展,《红楼梦学刊》实起到了推动和促进的作用,应是不争之事实。
  但八十年代后,特别是近两年,红学热已开始冷却;不独大陆,台湾、香港以及海外的红学研究,也大大降温。原因是多方面的。首先与红学的学科特点有关。红学之所以成为红学并引起学术界的关注,红学索隐和红学考证两大派别有不可没之功。但索隐也好,考证也好,受客观材料的限制,到一定时期就会到达一个极限。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本来米就是《红楼梦》这部著作本身,随各路厨子去烧饭好了。红学小说批评就是这样做的。只要《红楼梦》在,小说批评就不会断炊。红学索隐和红学考证不然,它需要到作品之外去找米,这便有了局限。因为买米下锅总是不可靠的。临时买有个买到买不到的问题,即使买到能否放在《红楼梦》研究的锅里煮成可吃的熟饭,也没有那么简单。我们看近百年来有多少索隐和考证煮成的红学饭,只能看看,而不能下咽充饥。可是没有红学索隐和红学考证,只小说批评一家独占鳌头,“红楼宴”虽然可以摆成,肯赏光的宾客则大为减少。
  蔡元培说《红楼梦》是清康熙朝政治小说,书中本事在吊明之亡,揭清之失,尤对出仕清朝的汉族诸名士寓痛惜之意。这说得不一定正确,但发人深思,使我们感到有趣。何况细按书中情节,有些描写的确有反满思想的流露。这说明至少蔡元培的研究思路值得重视。胡适说《红楼梦》是曹雪芹的家世史,贾政就是曹,贾宝玉就是曹雪芹,只能用考证的方法来研究《红楼梦》,索隐无疑于猜笨谜。这说得也有偏颇,但他发掘出一大堆关于曹家的材料,又有带脂批的乾隆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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