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飞读中文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红楼梦与百年中国 作者:刘梦溪-第6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的观点很明确——曹家“隶属于满洲旗”,“已是百分之百的满洲旗人”。
  但另外一些研究者不同意周说,如冯其庸原认为曹家原是归附后金的明朝军官,在天命、天聪时原属汉军旗,后归入满洲正白旗冯其庸:《五庆堂重修辽东曹氏宗谱考略》,参见拙编《红学三十年论文选编》上卷,第202页至第204页。;李华则说曹家应是正白旗满洲尼堪(汉人),乾隆后“属于内务府包衣拨出者”,有拨入正白旗汉军的可能参见《红楼梦学刊》1980年第1期,第232页。;朱南铣主张曹家是内务府满洲旗分内的汉姓,是被满族同化了的汉人同上,第282页。,等等。意见相当分歧。所以如此,也与清入关前的八旗制度的复杂性有关,史学界对此也常常搅扰不清。“满洲旗”、“汉军旗”、“包衣旗人”、“满洲旗人”、“包衣汉人”、“包衣满洲人”、“内务府汉姓人”,以及“内满洲”、“内汉军”等等,区分起来,着实不易。曹家到底是汉人还是满族人?研究籍贯也好,旗籍也好,归根结底是要弄清这个问题。
  1982年《红楼梦学刊》发表的张书才的《曹雪芹旗籍考辨》一文,颇值得注意。该文通过考辨大量史料,得出如下结论:“曹家不仅先世是汉人,而且在被虏入旗并辗转成为皇室家奴之后,仍然被编在包衣汉军佐领之下,属于正白旗包衣汉军旗籍,一般称为内务府汉军旗人,简称内汉军。”参见《红楼梦学刊》1982年第3辑,第287页至第310页。作者认为,曹家的这种身份,使它处于旗人社会的底层,所谓“内府世仆”、“包衣下贱”,既受着皇室主子的压迫,又为平民旗人所“贱视”;另一方面,他们“原系汉人,并非满人”,在满、蒙、汉三种旗人中等级地位最低。照说他们的满化程度较八旗汉军更深一些,但顺、康以后,恢复乃至发展汉族文化传统的趋势甚为明显,因此清朝开国百年后的曹雪芹,其满化的程度较之他的先辈不是更深了,而是向相反的方向发展。
  张书才的这一观点与周汝昌大相径庭,使曹雪芹的旗籍问题,陷入进一步的聚讼之中。
  
  红学公案—靖本“迷失”
  
  靖应鹃藏抄本《红楼梦》,是现在已知的十二种脂评系统的抄本之一,但也是惟一未能公诸于世的抄本。1959年夏天,南京的毛国瑶从靖应鹃家里看到此书,并与戚序本对照,过录下来一百五十条戚本所没有的批语。其中有的批语为诸本所无,意义十分重大,如第十八回墨笔眉批:“孙策以天下为三分,众才一旅;项籍用江东之子弟,人惟八千。遂乃分裂山河,宰割天下。岂有百万义师,一朝卷申(甲),芟夷斩伐,如草木焉!江淮无厓岸之阻,亭壁无藩篱之固。头会箕敛者,合从缔交;锄棘矜者,因利乘便。将非江表王气,终于三百年乎?是知并吞六合,不免轵道之灾;混一车书,无救平阳之祸。呜呼!山岳崩颓,既履危亡之运;春秋迭代,不免去故之悲。天意人事,可以凄怆伤心者矣。”接下去又有:“大族之败,必不致如此之速,特以子孙不肖,招接匪类,不知创业之艰难。当知‘瞬息荣华,暂时欢乐’,无异于‘烈火烹油,鲜花着锦’,岂得久乎!戊子孟夏,读虞(庾)子山文集,因将数语系此。后世子孙,其毋慢忽之。”批语署年为戊子,是乾隆三十三年(1768年),距雪芹甲申之逝只有四年时间,应出自畸笏一干人之手。诚如余英时所析论的那样,此一批语似流露出一种朝代兴亡之感,甚至可以“附会明代的终结”,其价值可想而知。又如第二十二回一条眉批:“前批知者聊(寥)聊(寥)。不数年,芹溪、脂砚、杏斋诸子皆相继别去。今丁亥夏只剩朽物一枚,宁不痛杀!”丁亥夏的批语,又自称“朽物”,自然是畸笏的口吻;而他称脂砚已先他而去,因此脂砚和畸笏当然不是一个人,这对解决脂砚和畸笏是两人还是一人的问题,提供了实证。
  由此可见靖藏本的重要。据毛国瑶回忆,该本分十大册装订,每隔四回即有蓝纸封面,并钤有“明远堂”、“拙生藏书”篆文图记。1964年他曾将过录下来的一百五十条批语寄给俞平伯、周汝昌、吴恩裕、吴世昌等红学家毛国瑶:《靖应鹃藏钞本红楼梦发现的经过》,载《红楼梦研究集刊》第12辑,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年版。,后来周汝昌在香港《文汇报》和《文物》杂志撰文介绍过周汝昌:《红楼梦及曹雪芹有关文物叙录一束》,载《文物》1973年第2期。,1974年9月始正式刊载于南京师范学院编印的《文教资料简报》。但靖藏本本身,除毛国瑶外,红学家谁都无缘看到。据说是“迷失”了,而且早在1964年靖家就没有找到这部旧藏。
  与此相关的还有“夕葵书屋《石头记》卷一”的批语问题,也是毛国瑶抄给俞平伯的,系靖应鹃在《袁中郎集》中找到的一张残页,内容为:
  夕葵书屋《石头记》卷一
  此是第一首标题诗。能解者方有辛酸之泪,哭成此书。壬午除夕。芹为泪尽而逝,余常哭芹,泪亦待尽。每思觅青埂峰,再问石兄,奈不遇癞头和尚何,怅怅。今而后愿造化主再出一脂一芹,是书有幸,余二人亦大快遂心于九泉矣。甲申八月泪笔。
  这条批语,署年为“甲申八月”,甲戌本作“甲午八日”,显然靖本为是,考证雪芹卒年也就不会发生是否记错时间的问题了。但“夕葵书屋《石头记》是否即是靖藏本?又增加了一层疑难。人们真希望已经“迷失”的靖本能够“迷途知返”,重新回到藏主手中,然后公之于众,以有益于红学研究事业。
  
  红学公案—红学之谜和红学“死结”
  
  其一:四条不解之谜
  《红楼梦》研究中,除上述十七次论争、九桩公案之外,另有四条不解之谜。
  第一条不解之谜是元春判词。《红楼梦》第五回贾宝玉梦游太虚幻境,看到的元春判词是:“二十年来辨是非,榴花开处照宫闱;三春争及初春景,虎兔相逢大梦归。”第二、三句不难解释,主要是一、四两句指的是哪一个“二十年来”?“辨”什么“是非”?“虎兔相逢”似暗含干支纪年的意思,那么作者的本意指的是哪一年与哪一年“相逢”?简直索解莫从。续书写元妃薨日在甲寅年十二月十九日,特注明是年十二月十八日立春,因而“已交寅年卯月”。显然流于牵强,不足以服人。研究者或云“虎”象征宫廷,“兔”象征元春,虽可聊备一说,终究未得作者本意。也有的根据庚辰本第十四回“柳折卯字,彪折虎字,寅字寓焉”的批语,认为“兔”指一柳姓人,即柳湘莲;又说“榴花”谐音“柳花”等等杨光汉:《论贾元春之死》,载《社会科学辑刊》1980年第3辑。,更属臆测之词。笔者曾推断“虎兔相逢”系暗指康熙和雍正两个政权的交替,因为康熙死于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三日,按干支为壬寅即虎年,雍正于同年十一月二十日即位,已临近癸卯即兔年。正是雍正继位,使曹家面临政治险境,不久就被抄家没产,这对曹雪芹来说,无异于一场梦幻,所以判词作“大梦归”。当然这也是一种推测,未必尽妥。且“二十年来”,绝非虚笔,如与脂批的“屈指二十年矣”相比照,更觉大有文章。那末元春这一判词究作何解?看来仍是个谜。
  第二条不解之谜是《红楼梦曲》中的《好事终》一曲,其中有两句是:“箕裘颓堕皆从敬,家事消亡首罪宁。”曲子本身写的是秦可卿,所以首句为“画梁春尽落香尘”。问题是为什么要说“家事消亡首罪宁”?自然也可以解释为,贾家之败,是由于宁国府的子弟更其不堪,但这与书中情节完全吻合吗?须知,“家事消亡”这四个字,在曹雪芹生活的雍、乾时期有何等分量?作者岂是随便如此措词?正因为如此,才有的研究者认为宁国府的事迹系影射苏州织造李煦一家,新加坡的皮述民即持此说皮述民:《释“造衅开端实在宁”——兼论曹雪芹处理苏州李家素材的原则》,参见《哈尔滨国际红楼梦研讨会论文选》第227页至第241页。。高阳的《红楼梦断》第一部《秣陵春》,甚至直接写李煦逼媳妇上吊,也是认宁府的事为李家的事了。这些看法在多大的意义上可靠,自然很难说,但都注意到了“家事消亡首罪宁”的不寻常意义则一。这确实是红学中的一件不解之谜。
  第三条不解之谜是《红楼梦》第一回“出则既明”之前,交代故事缘起,一下列举出四个书名,而且每一名称都与具体的人相联系,即本来是《石头记》,空空道人改为《情僧录》,东鲁孔梅溪题为《风月宝鉴》,曹雪芹增删后题为《金陵十二钗》。曹雪芹写的《红楼梦》,自己却“题曰《金陵十二钗》”,这是为什么?空空道人是谁?东鲁孔梅溪又是何人?这些人名和书名之间是什么关系?研究《红楼梦》的人无不想一一究其底理。但这方面的文章虽然发表不少,达到共识则差得很远,可以说这一连串书名的底理,至今还没有弄清楚。
  第四条不解之谜是明义的二十首《题红楼梦》绝句,似涉及到了八十回以后的《红楼梦》的情节。明义字我斋,满洲镶黄旗富察氏傅恒的二兄傅清之子,大约生于乾隆初年,雪芹逝世时他二十多岁,很可能与曹家有一些关系周汝昌:《红楼梦新证》下卷,第1071页。。《题红楼梦》诗的写作,据周汝昌考证在乾隆三十五年至乾隆四十六年之间,上距雪芹逝世只有五六年到十五六年,而下距程伟元、高鹗刊行百二十回本,则有十至二十年之多。因此,诗里面如果涉及八十回以后的情节,就是殊可注意之事了。
  研究者感到兴趣的是明义题红诗的最后四首,即第十七至二十首,分别为:
  锦衣公子茁兰芽,红粉佳人未破瓜;
  少小不妨同室榻,梦魂多个帐儿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