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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好饿哦,”她做出天真的表情,“我们一起去吃早饭吧,书乔?”
书乔向她靠近。
他没有言语,只是站在窗下,就着渐渐明朗开来的晨光,认真地看着她的表情。
这个男人,即使成年之后,依旧保持着少年人的青涩与执著,人变我不变,如一颗扎根在溪流中的顽石,无论身边有多少野草泥沙经过,他也固守着自己那颗至真至纯的心。
紫苑忽然感到心脏非常痛,是一种清晰的如撕裂般的痛,她感到非常无助,因为她无法排遣这个男人眼里的哀伤,她无法为他带来阳光。
“怎么了,书乔?不要这么不开心嘛……”她抬手,想要抚开他紧锁的眉心,可是一眼又看到他下巴处被刮胡刀弄出的伤口,她笑起来,“怎么弄伤了呢,这么不小心,像个小孩子一样。”
她的指尖冰凉地滑过那些早已凝血的伤口,但书乔仍然能感觉到在自己那干燥的皮肤上,一寸寸爆裂开来的无法抵御的深深的伤痛。
书乔抿唇不语,只将紫苑的手在自己脸上按了按,随即闭上眼,在心里叹了口气。
同紫苑一样,他的内心此刻也非常的无助,即使两人如现在这般靠近,他们之间,依旧有着无法跨越的障碍。
他知道,如果想要真正地彻底地拥有紫苑,自己仍需要付出等待,只是他不知道,这种等待还需要多久?是不是需要一生。
后来紫苑一直挽着书乔的手。
他们像情侣般肩并肩地站在前台结帐,毫不避嫌,之后便一同离开旅馆。
他们走进晨雾里。
车子安静地行驶在清晨的公路上,车里开着暖气,很温暖,他们一路无话。
找到一家早餐店后,他们下车。
早餐店里雾气蒸腾,食物的香味弥漫其间,老板在蒸笼后面忙碌着,一边大声喊着欢迎光临,态度热情。
书乔照顾紫苑入座,帮她放好脱下来的大衣,然后弯腰问她:“想吃什么?”
“包子,”紫苑笑眯眯地向他伸出两个手指:“要香菇青菜馅的,两个。”
“好的。”
书乔抚摸了一下她的头,眼睛在她的脸上逗留了一阵子。
他高兴吗?
他会感到些许欣慰吗?
我这样笑着。
紫苑努力地微笑着,即使知道自己被打肿的脸像个猪头,笑起来会很丑。但她再也不想让书乔为她担心什么。
一切都该有个结束,不是吗?即使是生命,也有消亡的一天,更何况是爱情。而她已拖累这个男人太久。这对他来说,不是爱,是种折磨。
书乔走去排队点单的时候,紫苑的目光一直尾随着他。
这么多年过去了,书乔依旧很瘦,但,是瘦而挺拔的,就像一棵树,一棵高大而沉默的水杉,透着清洌的气息,在阳光中骄傲的、自如的、令人仰视地不断生长着。
同这样的书乔比起来,自己不过是一株早已被无数人践踏过的,已经不成样子的野草而已。
紫苑刚到澳洲的时候,是住在自家的别墅里的,有一个钟点工,会每天定时过来照应她的日常起居,不过没多久,她就被送进了疗养院,因为嗜药和自残的缘故。
她在疗养院里一住就是两年。在这期间,家里只除了按时寄钱来,没有人来看望过她。她被抛弃在此,这是她的父亲做为对她曾经叛逆的惩罚。
她并不因此而怨恨父亲。
因为她早已经无所谓这种被抛弃。
她不再说话,时常独自一人坐在医院的草地上望天,一看就是一整天,直到夕阳西下,护士来喊她回房。
日子就这么空虚而漫长地度过,靠无数的药物控制着她思考的能力与自残的力量。
两年后她出院。
出院时,她的身边已多了一位男士的陪伴,这人是她的主治医师,英文名叫大卫。他挽救了她的性命,同时他疯狂地爱上了她。
“他是华人,移民二代,中文会听会说但不会写,他说他喜欢中国女孩子,喜欢她们的沉静、乖巧、不惹事,他说他骨子里,仍流有东方的血液。”
但他年纪已有四十开外,有妻子儿女,有成熟的事业与人脉,他本不该爱上紫苑,却仍控制不住自己为了紫苑神魂颠倒。
“其实,恐怕只是可怜我的缘故吧,因为我对他说了无数我跟江槐的往事,也只有对他,我才得以倾诉。”
他们在医院里拥抱。
在海滩上亲吻。
在床上,在桌上,在地上,在任何的地方,他们无休无止地□,从白天到黑夜,从凌晨至黄昏,不知疲累。
但对这段感情,紫苑说并不是爱。
“我只是需要释放。”
紫苑所说的释放,是释放她对自己的仇恨。虽然她曾对书乔说,她恨江槐,但实际上,她真正恨的人,是她自己。
出院后,紫苑就和大卫同居了。
大卫为她租了一间位于海边的三层公寓,里头装饰一新,摆进了许多高档而舒适的家具,窗口悬挂着白色的蕾丝窗帘,阳台上种着花,餐桌上的玻璃花瓶里,永远会插着一枝新鲜的、盛放着的花朵,香气四溢,娇艳欲滴。
在这样一种看似平静的生活里,紫苑每天都无所事事,不是对着海景发呆,就是抱着棉被长久地睡眠,直到暮色四合,大卫下班回来,轻轻地唤醒她,亲自做饭给她吃。
大卫烧的一手好菜,还经常说各种笑话逗她开心,于是她抱着腿坐在餐椅上,一边听,一边微笑地看着他,但眼神冷漠。
她过起了依附大卫的生活,享受着他无微不至的关心与照顾,甘心情愿做他身上的一只寄生虫,没有大脑也没有感情。而大卫爱她,了解她,因此他一点也不介意她的冷淡。他是个成熟的但生活寡淡的中年男人,他也需要有一种释放,找到一个出口,来释放他体内不甘寂寞的热浪。所以在这场看似不公平的、只有他一个人在拼命努力的浪漫爱情里,他并不埋怨。
他说没关系,我可以等待,为了你,花再多的时间也值得。他说这些话时,眼里的温情泛滥如海水。
他向他妻子提出离婚,无数次,但他妻子始终不同意。
紫苑并不在意此事。
她无意与大卫更近一步,拆散他的家?变成他的合法妻子?这种念头,她连想都没想过。
然而,有一天,大卫的妻子找上了门。
门开之处,站着一位衣着华贵,妆容浓厚,有着一张苍白的面容却蛮横地涂着殷红色嘴唇的不甘苍老的女人,满头的金色卷发,像怪兽般张牙舞爪在空气里。
她没问紫苑的名字,一见面,她就抓住紫苑的头发,把她像拖一条狗似的一路拖出了家门。
站在海滩上,她一气扇了紫苑十几个耳光。
紫苑被她打得头昏眼花。
接着,她开始咒骂,用世上最肮脏最恶毒的字眼,一句接着一句地骂,一边骂,一边把紫苑推倒在海水里,抬起腿,用她那七寸高跟鞋的鞋跟不断地、发狂似地踩踏她。
紫苑没有反抗。
没有辩解。
因为无论是怎样的践踏与□,她都无所谓。
她只是觉得海水很冷。
冷得彻骨,让她想吐。
回到家后,紫苑走进浴室,打开花洒的水笼头,任由热水冲淋下来。
但罪恶始终存在。
怎么冲,也冲不走。
大卫回家后开始疯狂地砸门,浴室的门被反锁了,他在门外紧张地叫着紫苑的名字,祈求她开门。
他在门外哀求,请紫苑原谅他。
但他有什么错呢。
终于,紫苑套上浴衣,走去打开了门。
她站在门边说:“大卫,我们分手吧。”
大卫哭了。
他抱着她,跪在她面前,哭得像个孩子。
她低头亲吻他的头顶,姿态像天使。
第一次,她打开心房,她说:“大卫,请原谅我,你不该认识我的,这全部都是我的错。”
然而由始至终,她没有流下一滴泪,这就是她与大卫的不同。
她不爱他。
她只是利用了他,而现在,他对她而言,已无利可图。
这个可怜的、苍老的男人。
离开大卫之后,紫苑过了一段旅行的生活,自己开车,一路沿着海岸线,漫无目的地前行。
到了一个地方,累了,就把车停下,跳着坐上公路的栏杆,慢慢地抽烟。
澳洲的海边,有永远不会减少的游客,他们拥有不输给阳光的灿烂笑容,牙齿洁白,皮肤黝黑。他们总是在沙滩上奔跑,穿着各色的泳衣,祼露着他们健壮的大腿,个个都像丛林中的野兽,有充足的体力,怎么跑也不会累。
像那样的,才算活着吗。
他们的健康与活力,总是刺痛着紫苑,但紫苑不敢去羡慕他们。
因为她觉得即使是羡慕,也是可耻的。
到了夜晚,她就走进酒吧。
她总是给自己点最烈的伏特加,一个晚上,一杯,或是两杯,然后坐在角落里慢慢地喝,在酒吧低沉的乐声中,她享受着孤独而微醺的感觉。
她不知道有人在这期间盯上了她。
一天晚上,她正准备离开时,突然被人在门口绑架。
是一个黑人。
已经喝到半醉了,身上有难闻的酒气,紫苑被他一路拖到后巷,压上墙,正要亲过来,紫苑挣扎,他一拳打过来,紫苑倒在了地上,他随即扑上来,两手按住紫苑的身体,低头拿他那厚嘟嘟的臭嘴在她脸上、身上到处乱拱。
紫苑突然就停止了一切的挣扎。
躺在那湿漉漉的、粘乎乎的、臭气冲天的地上,她茫然地望着夜空。
她寻找着月亮,但怎么找也找不到。
这是为什么?
她的裤子被扯下了。
大腿上凉嗖嗖的,但很快,就有两条毛茸茸的大腿带着热意重重地压了上来。
就在这时,她终于又想起了江槐。
她想起那个雪夜,在公寓的阳台上,她和江槐的初夜。
他们在温暖的毛毯下,抱在一起,彼此微笑,亲吻,爱抚,江槐的每一道眼神,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爱意。哦,那是个多么完美的男人,有着孩童的天真,也有着成年男人的沉稳。世间可还能找到与江槐一样的可令她沉沦的男人?
哦不,这是多么荒唐的事。她对自己说。可能就连江槐他自己,也是因为他的死,才成就了他的不朽。
他并不完美。
他是冷酷而自私的。他抛弃了她。致使她的灵魂,迷失了方向,再也找不到家。
她恨他。
堕落的美少年:小罗
那次□,并没有成功,天知道哪来的警笛的呼啸声,撕裂了夜空,黑鬼被吓醒,拎起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