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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你初妆-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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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尝尝吧,刚刚蒸好的糯米饭,现在还热着呢,正好吃呢”我又热情的将酪梨寿司向他递了递,他并不接过,脸色染了些愠怒道“李喻,我说过了,不要跟我耍这种心眼儿,你真当我傻子一样那么好利用”。
我见他一再对我的猜疑,脾气不免就不受控制的上来了,我将寿司往餐桌上没好气的一放,对秦政气愤道“上赶的不是买卖,我就是疯了,才会熬这大半夜给你蒸酪梨寿司,我就非得有什么目的,才能对你好吗?我就想对你好不行吗,非得说我是为了图你什么吗?我图你什么,图你貌,还是你的财啊”我也是使性子,说着我就将餐盘里的寿司还有一旁包好的寿司全部收到了一个小簸箩里“行了行了,别吃了,里面我下了毒了,我就想让你死呢”气的将小簸箩往矮柜上一放,气鼓鼓的看了一眼秦政,就往房里去了,狠狠的摔上了门。
气死我了,在他眼里我就那么黑心。
但气总归是气,气过之后才醒觉不应该,都已经下过决心,不再惹他生气,不跟他吵架,好好听他的话。
而且刚刚我发脾气时,他眼里似乎闪过些动容的神色,估计他也反应过来,我其实是真心的在对他好,不是那么黑心。我缓了缓气,慢慢的拉开门走了出去,到厨房刚想着要开口跟他道个歉时,却见他正站在矮柜前,将毛巾在肩膀上搭了,盯着那一簸箩的寿司看,犹豫了片刻后还是拿了一个放到嘴边咬了一口。
回头看到我站在那里,已平静的眼睛里,多的是帅气逼人,那黝黑的双眸,很是炯炯有神,本我心里刚对熬了半夜的辛苦有所欣慰,他却是下颚稍稍咀动着,将手上那咬了一口的寿司没好气的扔进了簸箩里,然后将那簸箩一并端起,回身将簸箩一个倾翻,悉数将我刚刚包好的寿司全部倒进了垃圾桶里,最后连带那个簸箩一并扔进了垃圾桶里,簸箩碰到垃圾桶,发出‘咚啷’两声。再回头,他已是脸色沉抑“下次别再在我面前演这种戏码,否则下次我更不留情”。
厨房里刚刚用来蒸糯米饭的电饭煲还掀着盖子放在案台上,边沿上的米粒稍稍有些干巴了,还没来得及用水泡起来,我看着秦政,突然觉得他那张脸甚是让人憎恶,我不知道此时我的眼睛里燃着怎样熊熊的怒火,我只是跟我自己说‘不能恼,不能恼,一定要忍住’我就一直紧紧攥着拳头,手臂上那筋脉的突起以来泄我心中腾然的愤怒。
但这样的心理暗示根本都只是在作秀,心理暗示能起到作用的时候,是因为那些情绪还没到达心脏,但现在我的愤怒已经到达心脏,并且超出了心的容量,在秦政正鄙视的目光中,我噔噔的三两步就走进了厨房里,一把掳过案台上的电饭煲就用力的往地上砸了去,彼时还大喝了一声“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
闷闷的‘砰’的一声,锅体和发热盘立时就摔的散了开,锅体在地上来回的滚动了几下,锅里的糯米饭也随之洒了一地,扬的哪儿都是,甚至于秦政刚刚洗完澡的头发上,他看着我,眸光里越渐深沉暗涌,我根本看不懂他现在想些什么,也不想看懂了,返身就又怒气冲冲的回了自己房间,这次我回了房间就不可能想着再出来跟他特意道歉,因为他不值得。
觉得我黑心,我就真黑心给他看,不黑心,还以为我黑起心来就这种程度,把我当低智商呢。
我正气冲冲的在床上侧躺着暗咒秦政,就听到门外秦政敲我的门,我不理,他就继续敲,我起身过去开门,还没待我发火,他手一伸就扯住了我的手腕,我不慎怒意“你干什么?”。
秦政另一手将门一推,展展开了,我就那么和他面对面宽敞的对峙着,他也不啰嗦,只问“那些酪梨寿司真是你特意给我做的?”。
我挣脱着他手上的钳制,没好气道“不是,打算喂狗的”。
话一出,手腕上立时就陷了几分痛,他湿哒哒的头发还未干,仍有水颗粒不时滴下来,他湿了的头发,刘海懒散顺下来,几缕头发已经隐约挡住眼睛,却也掩盖不住他紧皱的眉头,他有些发狠的声音,压的低“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又有什么目的”。
他怎么就那么肯定了我有什么目的,我又不是什么职场高官,每天都要与人之间精于算计,我本还以为我慈悲为怀,想要做些事弥补我心内的愧疚,但他就是不接受,还要将这些好事给我安插些莫须有的诬赖,我图哪般,如果我不那么心软,间接又从心里认了自己害了秦邺的错误,我也不用理会秦政半分,现在还要给他这样诬赖我。
那不仅是被冤枉的气愤,还有那种期待的被信任。此时我倒是想起了小寺曾最爱唱的领悟中的一句歌词,而她的曲调是这样的---啊,多么,痛~~~,的领悟。
以前听这首歌也只是享受一种音律,而被小寺这么唱出来,确实有了种生活陈年积淀的深刻。
我不想再跟他继续争论什么,只随意他怎么想,反正他横竖是看我不顺眼,我想推开他的钳制,反倒被他用力一拉,将我向他贴近过去,他的脸猛的俯低就凑近了我,那么凝望着我,眼神里复杂的情绪让我看不懂,晦暗不明。
而对于他的夺量,我却满是不屑的回看着他,而看着看着,看着他那柔逸的头发,还有黝黑的瞳眸,我却是忘了我决定了要对他的好。
我就是这样毫无坚持的人,也不怪秦政一直都看不起我,就像上学时,心里也曾暗暗发过誓,在别人都不想挨着我坐,而她却是主动要挨着我坐的那个女生,我要对她好,一定要特别好,但最后我还是跟她吵架,甚至也掐过她的手,虽然是她先掐的我,但我还是没能谨承那个对她好的誓言。
做不到,当时为什么还要那么信誓旦旦的给自己暗以誓言呢。
我情绪暗了暗,轻轻推了推秦政“刚刚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天不早了,早睡吧”。
而秦政钳制的我太紧,他也不松手,就那么一直靠近着我,低低的声音再问“为什么要突然对我好?”计较的神色此时看起来倒仿佛在期盼着什么似的。
我又推了推秦政“先放开我”。
他又拉的我紧了紧“你先说”。
我轻叹了口气“……因为你也不容易……你一直禁锢着我处处为难我,我就以为你狼心狗肺,凶残没人性,所以才一直对你有所偏见,才一直都恨你,一直到那次去医院看紫杰,看到他和他的堂哥间那么好的感情时,才突然领悟到,秦邺在你心里的位置有多重。当初,因为我,让秦邺永久失去,是我的错,突然体会到你的痛苦,我觉得愧疚……我想用对你的好,弥补我当初的任性所犯下的错……”。
“你是在可怜我?”秦政突然打断我,敛低的眉,闷低的声音里有些切齿。
我看着秦政,摇了摇头,而后想了想,又点了点头“看你一路走来,你确实不容易”。
秦政终是狠狠的攥了攥我的手腕,然后猛的就将我松了开,看我的眼神里有一种深深的憎恶,放佛还带了些许的受伤,然后没再理会我,复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定定的站在门口处,手腕处都被他捏出了一条红痕。
一晚上都睡的不是很好,黎明时我正进入熟睡中,骤然听得有人敲我的房门,秦政在门口叫我起,我开门时,他对我笑了笑“不是说要对我好,还不起来去做早餐”。
对于他的反复无常,我也算早已习惯,也不急,悉悉索索的换了衣服,去洗漱,然后再进厨房,本来我自己时,早餐很简单,要不就是热一个馒头就着点小咸菜,要不就是出门去买一个煎饼果子吃,但现在伺候秦政,倒不能简单了,怕他不吃还得发顿火,便出门去买了一袋全麦面包,一桶纯牛奶回来。
我在厨房准备,秦政坐在沙发里看今天的报纸,将鸡蛋壳往垃圾桶里扔时,却发现垃圾袋换了一个新的,昨晚扔掉的酪梨寿司都不在了。
等吃了早饭,秦政说要去医院接紫杰,他腿上的石膏已经卸了下来,走路虽然还有些不便,但至少可以自由活动了,紫杰都没跟我说,怕是顾忌我上班。
我跟公司打电话请了假,随了秦政一起去,秦政先下楼去启车,我拿了包换了鞋随后跟下了楼。
北京是个多为风沙的城市,但北京秋天还是特别好的,没有大风,天高又晴朗,楼宇间、小区里的树木下都倒影着长长的黑影,昭示着天气的晴朗,不过今天略有小风,将我的头发微微的吹动,这风一吹,我就习惯性的抬头看一边的树,然后顾自咕囔“零级烟柱直冲天,一级轻烟随风偏,二级微风吹脸面,三级叶动红旗展……”望着周围事物的动态再来判定今天是几级风。
现在也不例外,我又在四处的打量,然后再套用这首风力歌看今天是几级风,我正抬头打量着一旁的树枝有没有动,我不知那辆是秦政的车,他在一旁等的不耐烦了,见我不动,按了一声喇叭,叫我“站在那儿干什么呢?”。
我忙急走两步过去上了车,他一边启车,问我“自己嘀咕什么呢,红旗展什么?”。
被他一问,我也突然来了兴趣,问秦政还记不记得小学的自然学过这些,他侧目看了看我,“真该把你那脑子拆开看看里面天天都装了些什么”。
等接了紫杰,齐美也跟着一起,直接就把他们先拉到了我的家里来,秦政去房间里换衣服,紫杰仰在沙发里说要我给他做饭吃,我想起之前他如何抨击我做的饭,便绝然拒了他的意,我跟齐美讲当时紫杰的原话,齐美在一边大乐开了,紫杰是不急不慌,听到身后门开开的动静,从沙发里坐起来看了一眼正从房间里出来的秦政,淡淡道“那给潇潇姐打个电话过来吧,潇潇姐做的粉蒸肉真是吃一次就让人难忘啊”。
看紫杰的神色,定是秦政跟紫杰讲了我吃潇潇醋的事,不禁有些窘迫,还是让紫杰得了逞,借口就出了家门,想着到菜市场去买几个菜。
刚下了楼就接到了母亲的电话,我却不知,因着母亲这一个电话的到来,我的命运也从此时定了劫数。
母亲问我说,今年过年回家带秦政回家吗?



 、 玖拾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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