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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与两者都有关连吧。——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吗?”
保原香代此时的表情颇为奇妙。感到她表情奇妙的自然是笛木的主观印象。这里面的谜底是什么呢?例如,是悲伤的因素?是嘲笑的因素?或者是其他的因素?虽然笛水尚未知道底细,但香代表情上的变化,看来说明她知道一些内情。
“我知道的事情,”香代答道,“我会告诉你。不过我觉得很不自在。”
笛木从此时起又变成刑警了。他的话沿着一条线吻合起来。
“迄今,新海清和岚铁平之间有没有过争论或者吵架?”
“我没有看见过。”
“为了经营上的问题,或者为了女人而……”
“没有。”香代答道。
“那就是说,皇冠滴流运作顺利……”
“是的。”
“洗手间尽头有什么东西?”
“是办公室。有八张榻榻米大。有两张办公桌和一个衣柜。角落里有一张床,一般是岚先生在那里过夜。”
“刚才在岚先生之后进去的那位是……?”
“是叫做田沼的人。他是干什么的我不知道,不过他是本店服务生东野公子的恋人。”
“这个叫田沼的人以前就是岚铁平认识的人吗?”
“我觉得是。因为田沼和东野都是比我早就已和店里有关系的。”
“是这样。”笛木刑警改变了话题,“你是从何时起坐收银台的?”
“还不足两年。”
“怎会有这机会的?”
这个问题令香代颇难启齿。
“这是我个人的问题吧。不谈这一点可以吗?”
“我不会再对任何人说的呀。当然是希望你谈一谈啦。”苗木刑警笑着说。此时,他感到如果新海清只是病死的话,自己就可能令这姑娘白白难受一番了。
5
保原香代出生于伊亚东海岸的温泉町。父亲在镇上做杂货商,香代度过了幸福的少女时代。在22岁上,她和保原卓造结了婚。卓造是个手艺很好的马 口铁工匠,但有贪杯的毛病。当然,这一点是香代结婚之后才知道的。香代在醉醺醺的卓造的殴打中度日。婚后第三年,卓造从脚手架上摔下来折了手,因此而不能 再干老行当。如果卓造不是行为出格,香代的父亲也不至于坐视不管的,但卓造在香代的父亲伸出救援之手前,便反客为主地粘上了香代的父亲。听来简直就像是因 为与香代结了婚才使卓造失去右手的,结果惹怒了香代的父亲。香代夹在丈夫和父亲之间,过着苦闷的日子。然后,两年前的春天,当香代在露营地被卓造折磨的时 候,被来野外集训的新海清所救。
“当时我还不知道新海先生是怎样一个人。”香代说道,“我去答谢时,将身世说出,他劝我与卓造分居。那时只能这样做了。”
“那时具体是什么时候?”笛木刑警问道。
“前年年底。不过我仍和卓造一起生活,且穷困潦倒。之后第二年上院队又到镇上来集训,与新海先生相遇。那时新海先生责备我,又给了我钱。他说 如果未有去处,可先在‘皇冠滴流’工作。我已无法再忍耐与卓造一起生活,且父亲的店子又因城市规划要拆掉,娘家归不得,结果便悄悄地来到东京。那是去年的 五月。”
“自那时起便一直在店里干了吧。”
“是的。不过,我——还有一句话要说清楚的。我只有一次,在两人同醉之下与新海先生做了错事。”
“哦。”
“不过仅仅一次而已。新海先生也后悔了,我更加不想他有麻烦,再没有第二次发生过那种事。”
“卓造后来怎么样了?”
“我离开镇子不久他曾来过一次。也不知他是怎样找到线索的。他说我和新海先生的关系有古怪。但那时还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事情的发展正相反,因 为卓造那样说我,一定在我的心里种下了恶念。不过卓造并不知道。结果没有发生什么事他就回镇上去了。听人说卓造在给旅馆当看门的。除此之外便没有其他消息 了。我父亲在今年夏天亡故了。这就是我的全部情况。”
“谢谢你详细介绍身世。我发誓这些情况都不会告诉他人。”笛木刑警点点头说道。于是香代又作了一点补充。
“我之所以说出这番话,是因为闷在肚子里憋得慌。我从来没有想过以此为资本去获取新海先生的一部分遗产,或者在皇冠滴流得到更好的待遇。当我知道新海先生亡故时,我独自哭了一场。真的是一个人闷头大哭。”
“还想问一点,”刑警说道,“据说新海清去世的当日,长冈阿伊子小姐和某人在银座,这个人是谁?”
“我认为是田沼先生。岚先生因为本店税金的事走不开,阿伊子小姐和田沼先生去进货。是日本桥后面的濑户批发店。”
“岚铁平在店里吗?”
“在。我看见的。”
“东野公子呢?”
“她来店了。”
“据说阿伊子小姐和叫矢后六郎的年轻球员是恋人,确有其事吗?”
“看样子是矢后先生颇投入。阿伊子小姐的心思就不得而知了。二人有时加上岚先生一起在后面的办公室长谈,有时又高高兴兴地去看电影。”
“谢谢你啦。”笛木刑警说道。
中国面条已经变冷了。冷了的中国面条味道差得多。笛木刑警吃完了,香代则剩了一半。
“你住在哪里?”
“在千岁船桥。”
“占用你的时间啦,我送一送你。”
刑警站起身时说道。此时的苗木刑警已不再按刑警身份行事,他仅仅是笛木时三郎而已。
6
对于笛木刑警来说,保原香代所处的立场再好不过。争取到香代的话,皇冠滴流内部的大体情况便在掌握之中。而香代正如最初刑警所指望的那样,是个可以信赖的女子。
第二天,苗木刑警拜访了地方检察院的高山检察官。
“之后又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现在是半明不白的状态。”检察官答道,“我每天都跑监察医务院。今天这一趟就要动身啦,一起去么?”
“那就陪你走一趟。”刑警答道。在车上,笛木报告了从香代处得到的情况。他边说边想,这样算是违背了向香代作的承诺吗?不过,他还是以工作为重。
“这么一来,如果此事涉及犯案,那个叫做保原卓造的男人也得查查清楚啦。”
“也许有必要这样做。不过如果相信香代的说法的话,那样做不会有收获。保原卓造在镇上的旅馆把门。保原如陷入夸大的被害妄想,难保不忌恨新海……”
“先看看科学鉴证吧。”检察官说道。
在监察医务院的二楼,与血液检验不同,两名职员正在两台机器前操作。所谓操作,是用器械将拇指大小的石蜡块创成纸一样的薄片。进展并不顺利。用镊子将削成纸一样薄的一片石蜡放在水上浮着。从中只选取好的,放在玻璃上溶化,置于显微镜下。
“这是干什么?”笛木刑警问道。
“用石蜡将肠壁的一部分固定。因为将肠子切片突然置于显微镜下是不行的。”那人答道。
笛木这才明白是借助石蜡检查显示肠子截面的薄膜。是一个需要耐性的工作。
在笛木观看操作的时候,原先在另一间屋子里谈话的检察官和原岛监察医生走到这边来了。检察官向原岛介绍了笛木。屋子里没有尸臭。因为已经寒冷了,所以放了个煤炉。
“血液方面也还没有定论。大概是这个肠壁显微镜检查的结果出来的时候,就会知道了。”
“你估计如何?”检察官问道。
“目前尚未有药物的反应。存在于血液和细胞之中的胆硷酯□酵素极度减少,使肌肉自由伸缩的某二种物质在增大。这是以肌肉收缩的形式呈现的。新海清的瞳孔不扩散反而收缩就说明了这一点。”
“为什么会发生那样的变化呢?”
“什么东西倒是可以推断的,问题在于他是怎样吸收的。”
“怎样?”
“因为这一点尚未弄清楚,所以在搞这个测验。”原岛监察医生指指正在做那个需要耐性的工作的两名职员。“新海清小肠的一部分有较轻的炎症。现 在正截取作检验。你说过新海不久前曾经腹泻,那炎症可能仅是粘膜炎而已。但是,从其他部位吸收了某种药物的痕迹又完全没有。如果这人是非自然死亡,简直就 是奇妙的死法。有某种东西进入了他的体内的可能性是存在的,但它是何时、从何处进入的,简直无从推测。”
“检查完成之后该清楚了吧?”
“那也不能保证。人的身体彼此差别太大,且对医学而言尚未解明的领域太多。在完全没有线索的情况下,仅靠解剖弄清楚死因、断定是否自然死亡,几乎是不可能的。如果是氨酸那样的东西,可立时判明。但是,例如像安眠药之类,如果被完全吸收了,就完全无法估计了。”
“别说泄气话啦。”高山检察官笑道,“我们必须将你们的判断作为最终的依据啊。即使有证据说A男子有杀B男子的动机,也不能说就是A杀了B呀。”
“新海清此人没有得过原爆症1吧?”原岛监察医生此时间了一个微妙的问题。
1原爆症即因原子弹爆炸直接影响而患上的病症。
“没有听说过。在战时他被迫入伍,似乎是在中国。战争结束归国时,已是战后过了年把的时候了。他到广岛去是在球场落成之后的事,而且可不是单单他一个人去哩。”
“其实,遗传也应当调查。”
“别开玩笑啦。我既不是医生也不是学者。”高山检察官吃了一惊。
“不过,可能真的有必要。”
“那我就没辙啦。你还是先告诉我,你现在想到了什么?”
“高山先生,如果有利器,马上会想到凶器就是利器吧?但那是不必解剖也想得到的。这是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