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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采取点行动。但是那个没完没了的“乌拉,乌拉,乌拉,乌拉”声把我的脑袋搅得一塌糊涂。也许是因为我太累了,所以不知道害怕。我太想弄明白火星人为什么发出这样单调的哀号声,好奇心压过了恐惧。我转身离开公园走到公园路上,想绕着公园外面走。我一路在房屋的遮掩下往前走,看了看圣约翰树林方向这个一动不动、恸声哀号的火星人。我听到贝克街外大约几百米远的地方传来一大群狗叫声。我先看到了一只狗,嘴里叼着一块腐烂的红肉,冲我跑了过来,接着又看到后面有一群饿狗追了上来。那只狗绕了一个大弯躲开我,好像怕我也去跟它争食似的。狗吠声渐渐消失在寂静的马路上之后,“乌拉,乌拉,乌拉,乌拉”的呜咽声又清晰可辨了。
在去圣约翰树林车站的半路上,我看到了一架毁坏了的操作器。开始我还以为是一幢房子倒在了路中央。我爬到了废墟中间,才惊讶地看见这个庞然大物躺在废墟当中,触手有的弯了,有的折断了,有的绕成了一团。机器的前半部分撞碎了。它好像是一头撞到了房子上,然后又倒在了房子的废墟上。看起来可能是操作器失去了火星人的控制。我没法爬到废墟上去看个清楚。夜色茫茫,火星人坐位上的斑斑血迹和被狗咬剩下的软骨组织都看不见了。
我朝樱草山走去,对自己看到的一切感到非常惊讶。在更远的地方,从树林的间隙里,我看到另一个火星人,和第一个一样,一动不动、一声不响地站在面对着动物园的公园里。在距离撞碎了的操作器周围的废墟不远的地方,我又看到了红草,而且还发现在瑞根斯运河里长满了大片大片湿软的深红色植物。
我走过大桥,“乌拉,乌拉,乌拉,乌拉”的哀号声消失了。这声音好像是突然被切断了。寂静像霹雳一样降临了。
夜色下,四周高大的房屋显得朦胧、模糊,公园附近的树林也越来越黑。我身边的废墟上到处爬满了红草,在昏暗的光线下,红草似乎盘绕到了我的头顶上。充满恐惧和神秘的夜晚到来了。但是,在那个呜咽声没有消失时,周围的荒凉、孤僻似乎还可以忍受;有了那个呜咽声,伦敦似乎还有生机,我也受到了鼓舞。但是后来突然起了变化,有什么东西消失了——我不知道是什么——然后就是寂静。只有死一般的沉寂。
伦敦像幽灵一样注视着我。白房子的窗户像是头骨上的眼窝。在我的想像中,周围似乎有上千个敌人在无声无息地移动着。一阵恐惧感向我袭来,我对自己的鲁莽感到害怕。前方,道路变得漆黑一片,好像涂上了柏油一样。我看见一个扭曲的身影横躺在路上。我不敢再往前走了。我转身到了圣约翰树林路,向吉尔本冲去,想逃离这让人无法忍受的寂静。我在汉洛路一间出租马车车夫的小棚子里一直藏到半夜,躲避黑夜和寂静。在黎明来临之前,我又找回了勇气。天上依然星光闪烁,我再一次朝瑞根斯公园走去。我在街上迷了路,后来,我沿着一条长长的大街看下去,在黎明的微光下看到了樱草山的轮廓。在山顶上,又一个火星人高高地站在那里,像其他的火星人一样纹丝不动。
火星人统治下的地球(下)死城伦敦(3)
一个疯狂的念头缠住了我。我想要一死了之。我甚至都不想自己动手杀死自己。我不顾一切地朝火星巨人走去。我越走越近,天渐渐放亮了。我看见一群黑色的鸟在火星人的头罩上方盘旋着。我心里一阵激动,开始一路狂奔起来。
我匆匆穿过堵塞住圣爱德蒙街的红草(我蹚过从阿尔波特路那边的供水系统喷出的齐胸深的水流),在日出之前,跑到了草地上。山顶上围起了高高的土堆,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堡垒——那是火星人修建的最大的,也是最后一个工事——土堆后面升起一缕青烟。地平线那边,一只狗急急忙忙地跑了过去,消失了。我脑子里闪过的一个念头变得越来越真实。我朝山上那个一动不动的火星巨人跑过去,心中没有恐惧,只有狂野的、令人颤抖的喜悦。头罩下面垂着细长的褐色触手,饥饿的鸟儿在上面啄着、扯着。
转眼间我已经爬上了堡垒的土墙,站在它的顶上,堡垒的内部一览无余。这个地方很空阔,里面到处都是巨大的机器,到处都是大堆大堆的材料和奇怪的遮蔽处。火星人散布得到处都是,有的躺在倒翻的战斗机器里,有的躺在已经变得僵硬的操作器里,还有十几个已经变得硬邦邦的,静静地排成一行躺着——都死了!它们被引起腐烂和疾病的细菌杀死了,它们对这些细菌没有免疫力;它们像红草一样被细菌杀死了;人类所有的武器都没能打败它们,而它们却被聪明的上帝放在地球上的这种最不起眼的细菌杀死了。
要不是恐惧和灾难让我们变得盲目,我们是应该能够预料到这个结果的。从远古时代起,病菌就摧残着人类——从地球上出现生命以来,它们就摧残着我们祖先的生命。但是通过自然选择,我们人类获得了免疫能力。我们绝不会不作一番顽强抵抗就被细菌夺去生命;对许多细菌——例如那些引起死尸腐烂的细菌——我们的身体已经产生了完全的免疫能力。但是火星上没有细菌,这些火星来的入侵者一到地球上,一开始吃喝,我们的这些微小的同盟军就开始进入它们体内,慢慢要了它们的命。我躲在废墟里观察它们时,它们就已经注定要灭亡,它们四处走动时体内就已经开始腐烂和死亡。这一切都是不可避免的。人类付出了巨大的生命代价,才获得了在地球上生存的权力,这个权力是用来对付所有外来者的;即使火星人再强大十倍,人类仍然有这个权力。因为人类不是白白地活着或是死去的。
大约五十个火星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它们自己挖掘的巨大壕沟里,全都死掉了——它们自己肯定不明白原因。我当时也不明白它们怎么会死。我只知道这些曾经活着、让我觉得非常恐惧的火星人已经死了。有一会儿,我甚至相信山那赫力姆〖ZW(〗在圣经里,山那赫力姆的军队包围了耶路撒冷,上帝派来天使,在夜里把他们杀死。〖ZW)〗的毁灭又重演了:上帝回心转意了,死亡的天使在夜里杀死了它们。
我站在那儿往坑里看去,心里一下子变得亮堂堂的,简直就像初升的太阳把周围的一切照射得滚烫一样。坑里还是一片黑暗;那些巨大的机器——它们曾经力大无比,结构复杂精妙,扭曲的形状那么可怕——在黑暗中面向阳光耸立着,看上去怪异、朦胧。我还能听到一群狗在大坑深处争抢着火星人的死尸。土坑的那边,放着一架奇特的、巨大的飞行机器。火星人还在地球浓密的大气层里试验飞行的时候,腐烂和死亡就袭击了它们。死亡来得正是时候。我听见头上传来呱呱的鸟叫声,我抬头看着那架再也不能作战的庞大战斗机器,看着樱草山顶上倒翻的坐位上垂下来的一条条被扯碎了的红色肉条。
我转过身顺着山坡向下看去——两个火星人站在那里,正被一群鸟围着,我前一天晚上看到它们时它们刚刚死掉。其中一个死的时候一直在呼唤它的同伴;它也许是最后一个死掉的,它发出的呜咽声一直到它体内的能源全都消耗掉了才停止。它们现在只不过是用发亮金属制成的、毫无害处的三角高架,在朝阳的光芒下闪闪发亮。
大坑的四周是伦敦城——我们伟大的城中之城——仿佛是奇迹才使它免于毁灭。那些只见过伦敦被灰蒙蒙的雾气笼罩的人,很难想像出那一大片一大片寂静的屋宇看上去有多么清晰美丽。
东边,在阿尔波特街乌黑的废墟和破裂的教堂尖顶上,晴空万里,太阳发出耀眼的光芒。许多房子的屋顶在阳光下反射着炫目的白光。
火星人统治下的地球(下)死城伦敦(4)
北边是吉尔本和汉普斯顿,密密麻麻地挤满了蓝色的房屋;西边的城区有些朦胧;南边,在火星人的后面,是瑞根斯公园里起伏的绿色山丘、朗汉姆饭店、阿尔波特大厦的圆屋顶、皇家学院,还有布罗普顿路上的大楼,在阳光下显得渺小而清晰。威斯敏斯特一带参差不齐的废墟模模糊糊地立在远处。更远处是青色的萨里山脉,水晶宫的尖塔像两根银棒一样闪闪发光。圣约翰教堂的圆形屋顶在阳光下显得黑黑的,而且它的西面有一个巨大的裂开的洞——我也是第一次看到。
我看着这一大片寂静空旷的房屋、工厂和教堂,想起人类许许多多的希望和努力,想起人们为了建造这个家园付出的无数生命,想起迅疾、无情的毁灭曾经笼罩着我们整个家园;意识到黑暗的阴影已经退去,人们仍然可以生活在这些大街上,这座可爱的巨大的死城能够再次充满生机和活力,我的心潮一阵澎湃起伏,几乎落下了眼泪。
痛苦已经结束了。从那天起人们就已经开始治疗战争的创伤。分散在全国各地的幸存者——他们没有了领导人,没有了法律,也没有食物,就像没有了牧羊人的羊群——还有数千个从海路逃跑的人,都将重返家园;生命的脉搏变得越来越强,将在空荡荡的街道里重新跳动,重新涌入空无一人的居住区。不论火星人对我们造成了什么样的破坏,它们的毁灭之手已经被制止了。在所有那些可怕的废墟上,在乌黑的房屋残骸上——它们正面对着山坡上撒满阳光的草地——很快就会回响起修建者的铁锤声和泥刀的敲击声。想到这些,我不禁张开双手,伸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