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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名俊丽青年,一件针织开襟外套披在肩膀上,随意握着外套垂下的两只长袖,当做玩具一样甩着。
“惠敏,你来接我啦?”
“四舅妈,这位陈先生是秋远哥哥的朋友,来找他的。”惠敏指着身后的陈文朔。
王翠枝从下至上看陈文朔。“天气冷,就穿上衣服。热就脱下。这样穿是要怎样?年轻人都不重视自己身体。”
陈文朔听话地穿上了外套,“请问您是秋远的母亲吗?”
“你从中环来的?”
“是的。”
王翠枝慈眉善目,“总应该是这样的。是不是秋远发脾气,骚扰到你们?你们的编辑是不是很凶,喜欢骂人?”
陈文朔回想那天上去杂志刊社的情景,愁眉苦脸的林仲理在作业。“是啊,不过习惯了就会好很多。秋远很能帮忙的,编辑不大会骂他。”
“他就在上面。你们一会儿再下来。我先回去做点心。也要快点,不然就得吃饭了。”
陈文朔从来没上过山,没走完一段路就觉得热,把外套脱下来拿着,又撸起衬衫袖子,解开头两个纽扣,一口气往上跑。跑累了,就坐下来歇息。他看着一个人也没有的楼梯,四周皆是苍茫山色。他无端端生出害怕的感觉,此处只有最基本的东西,与热闹隔绝。
他发狂一样继续前进,终于在下一个转角处碰见戴秋远。
戴秋远撑着栏杆极目天空,他听到声响,顾盼四周。他望眼欲穿,迫不及待的阳光把他整个人映得红红黄黄,看不清的一个影子。
陈文朔先是喊了:“秋远。”
戴秋远刻意抛下内心的兴奋,只点头道:“你怎么来了?”
“秋远,找一个人是很难的。”
戴秋远忽然有了心悸,他把陈文朔说的事情看得很淡,声音里却感情急涌:“是啊。”
“我来找你。我想见到你。”
“迟一段时间我便会回去。”
“你走了总得告诉我一声。”
“忘记了。对不住。”
“你什么时候回去?”
“不知道。”
陈文朔开始感到心灰意冷,他扔下手中外套,利索地上前拉过戴秋远的手臂,使他们面对面。他不知道要如何开口,急促的心跳声在体内骤然放大,汗水流向颈间。他一阵哆嗦,感觉手臂和背部开始泛起一片淡红。
他的样子是在思索,尤其是眼睛低垂不知道望向何处。戴秋远觉得他很努力了,不知不觉就把心中的担子放下,拍拍他的肩膀道:“我懂了,要你担心了。”
陈文朔抬头看戴秋远,声音十分温柔十分和气:“我喜欢秋远。”
夕阳落山,光如蛇影游走人间,山风清爽怡人。薄雾轻纱,给了戴秋远梦境般的错觉——纯净的,布满光的,属于他们的。
陈文朔担心地喊他:“秋远?”
戴秋远恍惚听到了,觉得梦在接近自己。他侧头凑上脸过去,吻——传过来的触感温暖而轻柔。很快他松开了口,他既不辩驳也不打算要判断是非对错。
“我很重视你。”
接着他说不下去了,他恨不得把对方抱在怀里。他心里雀跃万分,简直要把一辈子的高兴都用上。
“我可以感受到。”陈文朔偏着头回想了一会,恍如梦醒又道:“你妈妈说弄点心给我们吃的,我们快回去!”他牵起戴秋远的手一路往下踏,几乎不顾危险,三步变两步。戴秋远也跟他一起疯,觉着这样的时光难以再次实现。
陈文朔很高兴,唱起了歌。戴秋远哭笑不得说:“你知道不知道你唱的是什么?”
“唔?我不知道!刚才在路上听见女孩子唱的。”
“那是哭嫁歌。”
“不会罢?调子这么喜庆。”
“如果我下辈子变成女子,你再来找我,我跟你回家。”
陈文朔的鼻子带着酸楚,硬是逼自己爽朗地回答:“你真是蠢。”
作者有话要说: 上輋:元朗八乡之一。
……… 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