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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海宁笑笑:“要不,你搬过来住吧,我看新闻,朗山的隧道就要通车了,你从这里去软件园,只要20分钟。”
肖亦群没有应承,叶海宁接着说:“随你好了。”
她推门下车,肖亦群叫住了她,她回头过去,正巧迎着夕阳薄云。
她和肖亦群何时开始的?似乎没有明显的时间界限。她只记得,就是这样的一个傍晚,西落的加州阳光同样不乏饱满的热情,她和往常一样去图书馆,抬步上楼梯时,看到肖亦群,平头、穿米色毛衣,牛仔裤,手上拿着一本书,冲着她温和的笑。
他们面对面的笑了。
他们以兄妹的身份住在一起只有三年,每天说的话也不会超过十句。后来,也只是偶尔碰上、偶尔联系。可那一刻,他们却彼此都觉得很熟悉,就像是在这个热闹生机、怪咖辈出的大学校园里,找到了同一国度的人那么开心。
叶海宁的嘴角荡起,笑容越荡越开,一直荡到了心里。
此刻,叶海宁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这个男子,模样没有大的变化,只是神情越来越疏离、眼光越来越晦涩。那样温和的笑、直达眼底的笑,这三年里似乎从未见过。
她问:“什么事?”
肖亦群转过头来,道:“海宁,我可能没法和你结婚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次更,周一十点。回忆越丰满,现实越骨感。记忆中的加州阳光已经远去,眼前的是台风过后的满目苍夷。叶姑娘,忘掉种过的花吧。
、第五十九章
在是否将陆琪视为嫌疑人报案这点上,肖梁同盟首次出现争执。
蒋林珊下午上班就接到梁总裁指示,不断给肖亦群打电话,让他赶回公司。肖亦群在五点十五分回来,两人在里面整整商量了一个半钟头,仍未商议出结果。
事关陆琪命运,蒋林珊也多有留意,送茶水进去时,眼睛耳朵一百八十度全方位打开。见她进去,办公室的两人都没了声,但她仍能从神色中瞄出一丝端倪:很明显,梁勇仕要把陆琪交出去,而肖亦群不肯。
她松了一口气,出来时又想起当年的邢堃,还是偷偷给陆琪打了个电话。在前途攸关的时刻,最好不要太过相信男人。美人和江山只有在小说中才是道选择题,现实世界里,男人比女人更精于算计。
待蒋林珊走后,梁勇仕再说:“如果不是陆琪干的,警方会还她公道的。还有,一份投标书而已,又不涉及核心机密,你真以为他们会报案?”
行业内技术剽窃蔚然成风,更有高管动辄辞职,少则带走三五名同事,多则带走一个二十人的团队,另起炉灶。窃取商业秘密?数不胜数,不涉及生存根基,行业内有几家公司会报案?
小公司尚可以说要警方协助调查,但做到信软这个地步,绝不会冒冒失失去干这种事情。站在公司管理者的立场考虑,任何一项决策你不能只看对错,而是要考虑其成本代价。
IT行业的客户,最看重什么,系统安全。此刻揪住一个尚只有“嫌疑”而无“铁证”的内部员工,向警方报案,底气全无。讨要损失事小,若是被竞争对手知晓,操纵媒体宣传,无疑是向公众释放其内部安全管理的漏洞,进而引发大规模的客户信任危机。
往常发生这种事,公司的惯例做法,只会辞退可疑人员,如今这样大费周章,更显得别有用心。梁勇仕苦口婆心的劝:“只是报个案而已,还可以撤销啊。这种事情,法务部就可以拍板,为什么还要再开会议商榷?曾雅娴一贯的雷厉风行,这件事又怎么会一拖再拖?艾伦,他们就是想把事情搞到你身上来,而唯一的筹码,就是你不会交人。”
肖亦群摇头,揉着眉尖。对方能够抓住时机,引爆员工情绪,保陆琪还是交陆琪并无结果的不同,他们早就想好了应对措施,最终要对付的人都是他,陆琪不该无故当了炮灰。
他又想起陆琪那天在八楼时心惊胆战的模样,他让她先回去,她一句话都没问,转身就下了楼,那双眼睛里竟是无辜和信任。
“2000年,你在信软哪个岗位?北方区的营销总监?那你一定见识过,为了一个50万的项目,才50万,曾雅娴像条疯狗一样,咬着金南一不肯放。”
梁勇仕一怔,惨笑:“你也知道那是条疯狗?既然被她咬住了,不被撕点皮露点肉,怎么可能?”
“那她冲我来,关陆琪什么事。一旦报案,轻则居住监视,重则刑拘,可警方就一定能破案?事情到最后不了了之,她永远都洗刷不了窃密者的身份,职业生涯从此完蛋。”
梁勇仕之前觉得肖亦群做事情虽然不如肖亦玮决断,但也算头脑冷静、心思缜密,在浮躁喧嚣的IT圈里,没准真能成事,就是冲着这个,他才愿意联手。
这一年来,眼看在VQ资本的扶持下,他们在董事会上逐渐占了优势,肖亦玮的权力范围也退缩回公司日常管理,这会他不乘胜追击,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将自己置于如此被动的局面。上午的通报会议上,他当着众人的面,一口否决了提议。
他冷笑:“我当初就说过,陆琪不该回来。回来也可以,去G市、上海都可以,好过呆在S分。她是什么样的性子,你不清楚?一回来就被人盯上了。”
肖亦群没有做声。陆琪把简历发给他时,他只是转发给人事部,让他们在总部或者S分随便找个岗位就可以。很明显,之后一系列迅猛而不可逆的人事动作,更像是特意安排:行业大客户经理、保留工号、内网红字发布返聘消息,人尽皆知。这些当然不会算到人事部头上,如网贴上所看到的,陆琪出事,他这个后台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干系。
还有厉恒,他玩两面手法比之前的郑睿都精。陆琪万事都跳过市场部主管,未必没有他的授意,架空总部外调的贺良晖,一手垄断信软最大分公司的市场资源。
这几年的信软,无论是董事会,还是管理层,正在逐步下放交接,每一次的人事考量看似平稳,实则暗流汹涌。席数有限,没有人愿意再等五年十年。手握资本,在权力的舞台上,方有立足之地。想要身在漩涡中的陆琪看清楚自己所扮演的角色,夹着尾巴老老实实做人,无疑于天方夜谭。肖亦群确有再把她调离S分的想法,所以在南大项目平台上,他再次开了绿灯放行。
梁勇仕把手上那些资料甩了过来:“你觉得你的陆琪无辜?这些证据没造假吧。当年高晟走时,还打算把她也给挖过去。马天林说得没错,抛开私人感情来看,她就是最有可能泄密的那个。”
“你确认她的忠心,还是感情?她可不是那种死心眼、会在一颗树上吊死的女人,你都要结婚了,还能指望她对你有多真心?女人的花样比你想象中的要多,就算她没把资料外泄,向高家投诚;说不准,也拿住了你,逼你最后跟叶增过招。”
八楼的光照就是足,梁勇仕脸上古怪而晦涩的笑容就看得更加真切:“这个世界上,最后反咬你一口的人,从来都是你不会提防、也不愿提防的那个。”
肖亦群在办公室呆到晚上十点,方才驱车回半山阁。刚转过山路,就看到了保安亭边站着的陆琪。正好有一辆开到入口闸的黑色轿车,她便走过去几步,想确认是不是她等的那辆。
不是,她又退后几步站好。风吹过,头发拂过脸庞,她伸手把发丝抚顺,转身望着山路下方,翘首以盼。比起那年的夜晚,她好像痩了不少,站在风中已经显得单薄。隔这么远,只看得见她有张小小的鹅蛋脸。
肖亦群脑海里却清晰的印着她等待中焦急的神色,从来都没那样清楚过。
车子驶到入口闸时,陆琪却并没有跑过来,她只站在那里,默默地看着。肖亦群摇下车窗看过去,这才惊觉,眼前的她和记忆中那个圆润娇俏的女孩已经有了分别。她眼里的笑意开始模糊,上翘的眼尾不敌地心引力,垂了下来,两年前还宛若少女的明亮气质,也似乎消散在了秋风中。
进屋后,陆琪往餐厅里走去,说:“我来想找那本被雨淋烂了的文档。”
“扔了。”
陆琪沉默两秒,站在屋子中央,问:“他们说是我干的?”
肖亦群靠在玄关,转身问她:“那你有吗?”
陆琪摇头:“不是说要报案吗?”
“跟你没关系,不用太担心。”
陆琪仍旧垂着眼睑,肖亦群去倒水喝,再多说了一句:“只是有人提起而已,这种事情公司不会报案的。”
陆琪没有再问什么,说声告辞就要离开。肖亦群觉得反常,放下水杯,在门口抓住了她:“陆琪,好好呆在家里,哪里都不用去。我再说一遍,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
“我知道了。”
陆琪来之前,有接到三通电话,第一通是蒋林珊打来的,说调查组出示的证据对她不利,她很有可能会被栽赃嫁祸。
第二通是梁勇仕打来的,说周三的管理层会议上,如果肖亦群再执意反对,曾雅娴一定会要求开董事局会议甚至股东会议。正值网贴大热期间,被叶家知晓始末,也就再无全力支持他的必要。
第三通是高晟打来的,他的消息得来的也很快。他说,他并没有要把陆琪拖下水的意思,只是事已至此,说抱歉也无用。不过,信软以棋子待她,甚至不惜用后弃之,那么陆琪也无需再念旧主恩情。他手上掌握信软不少的违规销售资料,如果他们胆敢报案,陆琪,你应该知道怎么做。最后,他说,高家保她无牢狱之灾。
陆琪说,她要想想。到了晚上,她约邢堃一起吃饭。对她现在的处境,邢堃没有多说,只再一次劝她不要站错了队。
陆琪问:“邢堃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餐厅的吊顶灯光线不够明亮,洒在邢堃深绿色的裙子上,衬得一张脸都暗淡。她放下手中的叉子,说:“我哪是知道些什么?只是想以过来人的身份提点你,不要行错路了。”
陆琪没有被她带弯方向,上周四从八楼出来,她就在想,这件事情从何时起变成一个圈套,也许就是从她接触邢堃开始。那份招标公告她给得太轻易、太让人信服:“章校长从一开始属意的就是世方,你却通过我,给信软一个并无内定标王的假象。世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