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明天再说好不好。我也很累,这样的生活我一天都不想过,可我能怎么办?因为我们要在一起,就可以随随便便去伤害任何人吗?”
这句话是曲静的死穴,徐清平无论什么时候用,都有效果。
晚上睡觉,徐清平打地铺,陆曲二人睡一张小床。陆琪边往自己脸上抹东西,一边打探敌情:“曲姐姐,你什么时候来日本的?”
“曲姐姐,听说东大的校园也很漂亮,你有时间带我去走走。”
曲静对这个女孩子恶感尤甚。她叫她姐姐,以突显自己的年轻貌美,她故装热情,以此来衬托自己的冰冷,她太懂得在一个男人那里如何为自己加分,傻美女总比女博士要可爱得多得多。
作者有话要说:一直觉得,陆琪是个本能性很强的人,动物嗅觉很灵敏。
、第三十六章
异国的夜晚宁静微凉,陆琪头个晚上睡得不错。天刚蒙亮,一转身就意识到床上没人了。天啊,狗男女昨晚睡一堆去了。她赤脚跳下床,赶紧的拉开厢房门,那两个人居然都已经起床了,徐清平在给自己系领带,曲静则在旁边做早餐。
一瞄墙上挂钟,还不到六点。
她懵懵然:“你们起这么早啊。”
徐清平笑着说“早安”,“我要去上班,曲静要去学校,都有点远,怕赶不上地铁。”
陆琪知道,在日本,守时是社交铁则。
陆琪蹲坐在厢房边看了一会,他二人在巴掌大的客厅里走来走去,脚下都悄然无息。她关上门继续睡,刚才那样的景象,衬得她真像个闯入者,该死的闯入者。
等到二人都走了,陆琪垂头丧气的起床,想自己明天一定要早起,做一桌子丰盛的早餐气死那个老女人。可一开门就看到了摆在门边上的餐盘,一碗白米饭、两块日式豆腐,还有些不知名的日式泡菜和味增汤。怎么,日本呆几年了,学得和这里的女人一样贤惠,居然还把早餐端她房间门口来了,陆琪只觉得自己被人狠狠戳了一刀,心间憋了一口血吐不出来。
陆琪白天无所事事,看了两个小时的日剧,什么也看不懂,在方圆500米的街上逛了两圈,中午在拉面馆吃了碗乌冬面,下午回宿舍睡觉。她方向感一向不好,又没张地图在手,不敢走远了。就这样呆到四点,她百无聊赖的把双腿挂在墙上,开始和脚丫子玩。
徐清平已经来过电话,说晚上值班,十二点才回,她心里呜呼一声,天啊,这日子该怎么过啊。还是曲静先回来,陆琪被人晾了一天,正好找不到人出气。她刚进门换鞋,陆琪就发难:“曲姐姐,要不要我陪你去中介看看屋子啊,有合适的租一个也成。”
曲静不理她,她接着说:“钱的事情不用操心,就凭你和清平的交情,我们也会帮你的嘛。”
“你这样老呆在别人家里,也不是个事。”
曲静本来担心她晚饭没人做,学校课程一完,图书馆都没去就过来了,听见她这样子夹枪带棒的说话,立马收拾东西走了。陆琪看着她在街头拦出租车,心口间爽到不行,女博士啊女博士,就是好对付嘛!来一个灭一个,来一双灭一双。
半夜徐清平回来,赶紧打电话找曲静,听她说先搬到一个女同学那里了,方才放下心来。转身一看床上那位祖宗,睡得人事不知,床边啤酒罐空了五六只。
情敌已败下头阵,陆琪打算乘胜追击,制定了一整套夺夫计划,有六大方案,用营销学的术语,简称六脉神剑。第一剑学日语,第二剑学做日式料理,第三剑同游富士山下,第四剑温柔剑,第五剑美色剑,第六剑提前回国。
她提的营销方案一直都是创意不够,但可操性很强。第一天她还很有兴趣的学了日语,第二天买了竹签回来做寿司,第三天,复习第一天学到的日语五十音,发现还是没几个符号自己认识的。第四天,竹签怎么卷饭团都卷不好,容易松,她一顺手就把竹签和米饭一起扔垃圾桶了。第五天,她彻底放弃了了六脉神剑计划,每天都在附近逛超市,买一堆卡哇伊的东西回来。至于一日三餐,勤快点就去外边吃个便当,懒的话就去便利店里买制作好的寿司饭团回来,放在冰箱,到饭点就拿出来吃,方便卫生味道还不错。
这样的日子过了半个月,她连家门都不想出了,斗小三斗得太过顺利,人生一下子就失去了目标,每天除了等吃等睡,就不知还该干点什么。她有时想,自己来日本干什么,哦,对了,夺夫的。奇怪,那样的生活不是精彩纷呈也该是鸡飞狗跳啊,可是现在,那两个人,该上班的上班,该念书的念书,真把她当活死人一般看了。
一日中午,她照旧吃在超市里买回来的生冷寿司,也不知是不是隔夜,还是保鲜不当,饭后她肚子就开始痛,去附近的药店里买了止疼药,也完全不管用。到了下午六点,她疼得满头大汗,实在忍不住就给徐清平挂了个电话。
陆琪没想到,来拯救自己的不是铁臂阿童木,也不是美少女战士,而是情敌。
她肚子绞痛得太厉害,连站起来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曲静被她的脸色给吓怕了,赶紧背上她下楼去了。折腾到半夜,陆琪才从医院回到宿舍,浑身没有力气,直接趴在了床上。
曲静拿过来水杯和药丸,陆琪歪歪的坐了起来,问:“你不会给我吃什么毒药吧!”
曲静一言不发,把水杯放在床头就走了出来。一见这间屋子自己二十天没来,乱得就和屋里那个祖宗一样,也不管自己累不累,拧了抹布就到处擦。最后要走时,再去房间里看一眼,那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可怜兮兮的横在了床上。
她放下包,盘腿坐在了地板上,帮她把被子拉好,突然就开口:“我哪是想对你好,我只是看你一个小女孩,在这里孤零零的,除了“阿里嘎多”和傻笑,什么都不会,不想欺负你罢了。”
她说完就起身要走,背后突然有声音:“说说,说说你和徐清平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曲静望过去,陆琪一双漆黑的眸子里全是泪水:“你就当我是小孩吧,对不对?徐清平也是。我想,我够闹吧,我把你们给拆散了,我把你给赶出去了,得有人找我吵吧。没有,什么都没有。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因为我是个局外人,对不对?你跟他的世界是心心相通的,你跟他是不分彼此的,所以我在哪里,中国还是日本,对你们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曲静是想过陆琪总有一天会开战的,但那该是带有居高临下的道德感,而非今天这样,问得直白,直抵人心。在这二十多天里,曲静也会想,感谢她来了日本,感谢她的莽撞冲动,这能为她做出选择。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和陆琪讲起她和徐清平之间的事,虽然只是寥寥几句。
原是一对在校园里相知相爱的年轻伴侣,醉心学习,拥有磅礴远大的理想,自然也享受林荫大道上的小恩爱甜蜜。本打算毕业后一起奔赴美国求学,一场车祸却让彼此的梦想和生活变得面目全非。
“你是因为车祸,才不能生孩子吗?”
“嗯。”
“那你家人呢?”
“我爸爸活下来了。”
陆琪身子开始发抖:“徐家会不会太没良心了。”
曲静摇了摇头:“他们,算仁至义尽了。肇事司机找到了,法院也判了,可他就是没钱赔。我和我爸动手术,还有复原花了一百多万,都是徐家掏的,还把我们接去了G市最好的医院里。那个时候我情绪不好,徐奶奶天天来医院看我,还跟我说,等我伤好了就结婚。”
“你跟他就这样分了?那后来他怎么找到日本来了?”
曲静的脸一直枕在右膝盖上,听陆琪这么问,头抬了起来,诧异她怎么知道的。
陆琪躺在枕头上,侧着脸:“知道他家为什么会是三代单传吗?因为他祖父那一辈,在常德毒气战中差不多都死光光了,他们怎么可能会让徐清平来日本。”
“我也没想到,过了那么几年,他从同学那里打听到我在东京,就这么过来了。”
陆琪开始哭,不知是肚子里难受,还是因为婚姻保卫战已变成了一场无所谓的坚持,她突然就没了勇气,不敢将自己心头所想给问出来。曲静看了床头的闹钟一眼,帮她关了灯,说:“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过来。”
徐清平在东北部出差,震后的CB日本代表处全员出勤,仍有三分之一的缺口。以前这日本是CB海外的香饽饽,普通职工都说要有点门路才能外遣到这。可现在却成了烫手山芋,一说起要去东北部,大家立马把日本和伊拉克叙利亚划成同一档次,谁愿意跟核辐射比邻为居呢?
陆琪得急性肠炎,徐清平也没空回。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其实是认真工作的男人最无情。想当年,郑睿为了在黄山脚下堵住一个极有分量的客户,差点没让自己老婆独自过关生子,后来陆琪陪着过去,他倒安了心,一心一意陪着那个客户玩了三天才搭飞机去的香港。
徐清平让曲静代为照顾,然后电话里交代陆琪不要再偷懒贪吃。陆琪说好,以后会去外面的拉面馆居酒屋里解决一日三餐,她人在异乡,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姿态依然保持得无比高调。徐清平还是觉得不妥,便让曲静每天晚上先帮她把第二天要吃的饭菜给做好。
太阳东升西落,夜空是斗转星移,这是数十亿年来亘古不变的规律,但在人间的每一处细小角落,都会有匪夷所思的逆规则在运行。比如陆琪坐在矮茶几前面,等着曲静为她端上一锅香喷喷的皮蛋瘦弱粥。这道粥是她点的,以前在家时,陆妈三天早餐有两顿是这个,她对皮蛋味无比反感。这会倒想念得很,就着自己病怏怏的模样,让曲静专门跑到中国超市买了回来。
等病好后,陆琪也不想让这两个人觉得自己是个祖宗废人,一天到晚不是要打电话问情况,就是赶地铁回来给她做吃的,就买了份东京地图,漫无目的的在市区闲逛。虽然语言不通,但日语中汉字使用频率很高,许多的地名和交通指示牌,她也能猜出意思,日本人对游客态度也很OK,所以她没被宰,也没找不到回来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