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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亦群半天不回答,等陆琪要下车时,才抓住她手说:“陆琪,游戏结不结束,不是你说了算,由我说了算。”
陆琪看着他的嘴唇,第一次发现那是凉薄的。他不再是以前温和的老大了,不再是会宠她、会随她怎么办的老大了。她太过相信他的美好,相信他在这段露水姻缘中尝到的是她身体的好,而没有付出任何一点心酸的爱、嫉妒或者是占有欲。她在两个男人间的如鱼得水,认为他这大半年来所付出的理所应当,她丝毫不留恋的态度,都已经足以让他恼羞成怒。他不再放任自己对他的轻视。
他手上已经抓到了利刃,刀锋不朝着他自己,便是朝着她陆琪。
当意识到杀气时,他吻了过来,陆琪连动都不敢动。这是她自己惹上的杀身之祸,要么乖乖投降,要么血流遍地。
蒋林珊见陆琪没去G分,私底下偷偷问过,陆琪苦笑,连编谎言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说老大不肯放人。蒋林珊只看了她两眼,未言语,就接起了正在响的办公电话。陆琪想,那个眼神的意思是,你玩出火了。她心里笑道,何止是玩出火了,她现在正被火烧着烤着,林珊,总有一天你能闻到我被烤得皮焦肉烂的气味。
她在现实和内心间左右摇摆。办公间里的时候,想着要和肖亦群彻底了断,如果没法谈,她还可以辞职;可开车从地库驶出,看见外间黑暗灰重的天空,霓虹透过尘埃照在车前的挡风玻璃上,她又无法克制自己想肖亦群的心。偌大的城市,除了那里,你哪儿都不想去。
陆琪学会了抽烟,在肖亦群的床上时,偶尔会抢过他的烟来吸一口,但味道太呛,便在附近的超市买了一包ESSE,10元钱,味道清淡还带点薄荷味,算是过过嘴瘾。她从不在肖亦群面前抽,香烟和女人联系在一起,总带着点颓废浪荡的风尘气质。虽然自己坏女人的形象已是根深蒂固,但她也不打算再加深这种认知。
她将车就近停在肖亦群住所的楼下,仰头看着8楼右边的房间已经亮起了灯光,点了根烟。是的,她会把这根烟抽完,等周身的烟味散了,喷点香水,或者吃颗薄荷糖,再上楼去。所以就只有眼下,这么一瞬间,让她在白天与黑夜间得以过渡。烟雾弥漫过车窗,也弥漫过内心,她只需静静享受着口腔里丰盛的味道。
陆琪漫不经心的望着车前,一个晚归的孩子裤子掉到了屁股缝那儿,也不肯拉上去,只一个劲的装着兔子在蹦跳,她叼着烟笑。一对年轻的夫妇进入了视野,他们跟在这孩子背后,那个妈妈嘴里说的正是兔子、兔子。小孩再蹦跳了几个兔子,那妈妈已经换了动物,“青蛙,青蛙”,兔子跳到半空,想换成青蛙,那孩子着急了点,落地摔了一跤,又赶紧爬起来开始青蛙跳。
陆琪嘴角的笑,就那样停住。一回头,看见肖亦群就站在车窗外不足三米的地方。再也没有比这更浓的忧伤了,她和肖亦群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生一个这样可爱的孩子。
烟就这样叼在嘴里,陆琪红唇轻启,摇下车窗,带着点挑衅的笑,想要看他面对自己这多出来的不太好的嗜好会有什么神色。肖亦群直接走了过来,身影将路灯光全数遮掩,他弯下腰来,将陆琪嘴里的烟取下,直接吻了上去。
那个已经在满场学乌龟爬圈圈的四岁小男孩,惊奇的站起来望着他们。他父母一看,赶紧搂过他抱走:“走了,回家吃晚饭喽。”
陆琪摆了本圣经在办公桌上,路过的人看见都问一句,哦,琪琪,你什么时候开始信耶稣了啊。陆琪就没心没肺的回:“我看这里说的还挺有哲理的,也不能光看什么成功学,管理学啊,有时候也还是要净化一下心灵嘛。”
大家也开玩笑,戏谑琪琪成了肖秘,说话水平就是不一样。只有蒋林珊依然保持自己犀利的风格,白了她一眼:“对我们这些不信教的人来说,上帝没什么用。”
陆琪不理她,手里抱着圣经,一页也不打开,只管闭目养神,蒋林珊就是忍不住不说:“啧啧,这也太形式化了一点。”
陆琪“啪啪”把圣经拍在桌子上,狠狠瞪了她一眼。
她这种无信仰的堕落状态一直持续到三月。一日下午的会议刚刚开完,她跟在肖亦群身后,和身边的女同事小声的讨论刚刚热映的《单身男女》。女人从不讨论剧情,说的是古天乐有型,吴彦祖好帅,高圆圆真的老了。
有人向她奔过来,喊道:“琪琪,日本地震了。”
陆琪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哦,他们那儿,天天都地震。”
这位男同事特意过来告诉她的,盯着她说:“不是小地震,是海啸,海啸。你老公不在那儿吗?”
陆琪站在那里,一过道的人都转头过来望着她。她赶紧奔回自己的办公桌前,QQ栏里已经全是好友同事贴过来的最新新闻。就在开会的时候,2点46分,西太平洋海域发生9级大地震,掀起滔天海浪直扑东日本。
世纪天灾,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啊,陆琪傻在那儿。已经有同事说,看看能不能联系到啊,她这才想起去拨电话,根本打不通。倒是手机上已经来了无数通未接电话,都是徐陆两家长辈打来的。
她的办公屏风前围了几圈的人。信软销售部的同事经验丰富,又赶紧说,快打电话给CB总部。这也打不通,陆琪才有点知觉,同事们如此热情的关心状态都在告诉她,这个人,和自己关系这么近的人,也许就要没了。
肖亦群看她傻傻的完全不在状态,心里也不好受,就算不乐意看她为那个人担心,但也没到要咒人死的地步,便道:“新闻上说了,东京没事,肯定只是信号中断了。”
再过了十来分钟,陆琪手机有短信提醒,拿起来一看,是CB总部发出来的,说已经和日本代表处取得联系,一一确认员工情况,无一伤亡,请家属放心。她这才舒了口气,和徐陆两家的长辈打电话报个平安后,就趴在桌子上不愿意说话。
她刚才所有的发呆和伤心,都是在想一件事,若是徐清平就这么死了,她买再多的圣经都没有,这一辈子她都无法再原谅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加更。。好不容易能上月榜,容易么?把明天要更的先贴了,明天早上的缓到中午更了。
、第三十四章
到了晚上11点,东九区12点,陆琪才和徐清平联系上。听到那声平静的“琪琪”后,她如释重负,哭了出来:“你果然没死啊。”
徐清平对陆琪的情绪感到意外,电话里就解释:“东京不是震区,我们事先都收到了短信速报,已经跑到了大街上。”
“那你怎么不先跟我们联系?”
“有同事正好在仙台那边出差,我得先确认他们的安全才行。”
“你现在在哪儿?”
“刚回到家。电车地铁都停运了,走了六个小时才走回来的。”
“那你为什么不呆在公司?”
“手机没电,我得回来找充电器和备用电池。办公室里东西都塌了,明天要去收拾才行。”
“你明天还要去上班?”
“没事。我有辆脚踏车,可以骑它去上班。”
陆琪醒了一下鼻子,徐清平还在手机里安慰她:“我住的不算偏,有日本的同事,得走10来个小时回去。我从来没在街上看见过那么多的人,全是步行回家。想去超市里买辆自行车,一双平底鞋什么的,都断货了。”
陆琪突然很感激他在身心如此疲累的状况下,还给自己打个了电话。
“那你先去睡吧。打电话回家了吗?需不需要我去趟G市。”
徐家人已经急得不行,爷爷非要徐爸打电话给孙子,让他赶紧回国。遭遇如此一场大地震,新闻里播个没完,一会儿是交通瘫痪,一会儿是超市抢购,他能不担心他的孙子吗?
徐爸只能劝父亲,儿子电话里讲得很清楚了,不回来。这么场大地震,通信设备电缆肯定损坏了不少,CB是一天假都没放,还要全员加班抢修。
老人家唉声叹气,陆琪赶过来,接着劝,劝了一上午。她说东京不是震区,日本是地震多发国,这方面很有经验的。还有,地震都已经过了,无非是艰苦点,人身是没什么危险的。日本代表处这么多人都没说回,清平能一个人回吗?他还要不要担他的职责了?
小的们,劝得口干舌燥,老人家这才勉勉强强不无委屈的打消掉念头。陆琪在回S市的路上想,要是自己摊上这么些长辈,永远都把她当独苗一样的捧在手里,也会过得不轻松。她想,她已经慢慢的知道徐清平会向她求婚的原因了。
她一回信软的楼里,遇见的同事比以往都更加热络,“和老公联系上了没有?”,“徐先生现在还好吧!”她一路笑着回应,一路觉得心酸。
办公桌上还有PD的好哥们放下的巧克力,上面贴了一张便签纸,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她知道是这群男人在分茶点时,毫无绅士分度抢来送给她的。人就是这样一种动物,觉得你对我好,我就会对你好,你若伤害了我,我一定会出手报复。
可彼此伤害并不能减轻自身的痛楚,对方犯的错并不能抵免你所犯下的错。就算徐清平如陆家所猜测的那样,在日本养着情人,这也不能成为陆琪背叛婚姻的理由。这只是一个借口,和她抱在手里的圣经一样自我欺瞒,但对已经发生的事实不会有任何的改变意义。
原以为震后不会再有大事,第二天下午又看到福岛核电站氢气爆炸的新闻。此后接连发生爆炸,附近海域放射性物质大幅超标,疏散范围不断扩大,核泄漏危机如同黑云一样压在东京上空。
与此同时,东京市区开始了停电计划,超市抢购水米等一应生活用品,加油站摆满了待加油的汽车。无数人开始响应本国政府号召,蜂拥奔向机场,撤离东京,不少大企业都已经南撤,把办公场所暂时搬至大阪或名古屋。
CB不在其列,非但无一人撤回,董事长总经理都已经去了日本。徐清平说,越是艰难越是机会,大灾过后,通信有多重要不得而知,这个时候撂下摊子走人,日本人几十年都会记得抵制你。CB不会干这种一时仁慈而失去市场的事情。
陆琪还好,这种事她是理解的。但徐陆两家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