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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德跑过来,从背后搂着白斯,平静地说:“我得走了。”
“别……”白斯声音很轻,很低,“别……,请不要……”
明天就是嘉德在海岸救卫队里做志愿者的最后一天。白斯一直在默默祈祷,不要再有任务,不要再紧急出动了。
嘉德已经做了他应做的一切。打从他离开学校,志愿成为一名海岸救卫队员以来,他出生人死了无数次。现在,他有了白斯和两个可爱的孩子,再出动,太危险了。
白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嘉德过不了最后一关。只要他再出动就会命归大海,再也不会回来。
“我知道你担心我最后一次出动。”嘉德说,看起来有点别扭似的,“我给你一些事做做,帮助你度过这段难熬的时间。”
白斯发现嘉德手里捧着一个光亮的、有着五颜六色小碎片的盒子,以为他在开玩笑。在这些漂亮的碎纸片上的是各种各样的小鸟、蝴蝶和花的图案。
“两千片哩,”白斯强作笑容,但她仍然能够感受到内心的伤痛,“我记不起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做这种拼图游戏了。反正,我从来没有做完过它们。”
“我们会帮助你的,妈妈!”孩子们叫起来了。
“放心,我会在你们做完这个游戏之前回来的。”嘉德盯着白斯的眼睛,说:“我向你保证!”
没有太多的时间告别了。嘉德吸了一口气,将两个小孩都抱起来,在每个孩子的小脸蛋上都吻了吻。
白斯看见嘉德的微笑在脸上荡漾,但他的眼里深藏着痛苦的泪水。
“他已经这样告别过上百次了,但这次不同。”白斯想。
“我爱你!”嘉德叫了一声,就被别人喊走了。白斯无法阻拦嘉德。她看着那个五颜六色的盒子,心想,嘉德一定为这次买了一盒特殊的拼图游戏。因为嘉德知道她是多么替他担心啊!
“我们还等什么呢?”白斯对两个孩子说,她坐到地板上,将盒子里满满的小纸片全部倒了出来。
“我们从哪里开始呢?”十岁的儿子丹尼望着那一堆花花绿绿的小纸片,有点茫然地问。
“你首先做外面的一部分,对不对,妈妈?”小女儿艾伯蕾建议道。
“你说得对。”白斯有点心不在焉地答道。在两个多小时的拼图游戏中,与其说白斯在拼凑一只猫头鹰的图形,还不如说她一直在担心嘉德为什么去了这么长的时间。
外面,天空变得越来越黑。“我去给大家弄点饮料来。”白斯说着,站了起来。单独来到厨房的时候,白斯强忍住的泪水又止不住地流了出来。在孩子们面前,她总是表现得很镇定。
“门铃响了!”小女儿艾伯蕾尖叫一声,打破了房间的平静。
家里的狗也叫了起来。
“噢,是哈里叔叔。”
“哈里?”白斯急忙走进客厅,一般彻骨的寒冷猛地攫住了她:哈里来是要告诉我嘉德是不是已经……
“事情还没有肯定,亲爱的。”哈里连忙安慰她说,“我只是来让你们看看这张图片。”
这张图片清楚地告诉白斯,嘉德在一艘下沉的货船上救援受难的群众。但货船被炸之后,人们就再也没有发现嘉德了。因为天太黑,抢救工作陷入困境。
白斯一言不发,脸上写满了坚毅。
哈里紧紧地抱着她的胳膊,轻声说:“大家终会发现他的,亲爱的。”
孩子们在休息室里喝饮料的时候,哈里告辞了,他不停地回头向白斯致意。
“继续干吧,孩子们。”白斯一到孩子们面前,她的勇气就十分容易战胜悲伤。
孩子们太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听妈妈的话没错。
白斯不再东想西想,而是集中全部精力,一心一意地拼图。她也没有按照“益智规则和要求”去做,她拼得十分简单,只反复拼凑“我们爱你”“我们不能没有你”这几个字。
可是,每一次,白斯都无法完整地拼出这几个字来,不是缺这就是少那。白斯感到难受,她到处寻找,看是不是孩子们把小纸片不小心弄丢了一些。可是没有发现。她的心情很烦,真想朝孩子们吼一声什么,但她不能这么做。她像嘉德一样,爱这些孩子们,孩子们也十分爱他们。她不敢想像这个家没有了嘉德,那是多么……她真不敢想像!
时间在一分钟一分钟地过去。
是什么将天空染得如此之黑?
白斯极力克制自己,继续与孩子们做拼图游戏。因为无法完整地拼出那几个字,白斯想了个更加简单的办法,只拼一个字“爱”。孩子们学着妈妈的样子,也拼出许多形形色色的“爱”来。屋子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爱”。
“妈,我们为什么要改变游戏规则呢?”儿子丹尼问。
“你不觉得这样更好吗?”白斯答道。
“妈,为什么要拼这么多的‘爱’呢?”女儿艾伯蕾问。
“你不知道爱是永远不嫌多的吗?”白斯答道。
孩子们觉得有道理,埋下头,继续拼图。
可一会儿,儿子丹尼还是忍不住问起来:
“妈,爸还能回来吗?”
白斯身子猛地一抽,但随即强忍住内心
的痛楚,拍了拍丹尼的头说:“爸当然会回来的,不是吗?”
“他怎么还不回来啊?妈!”艾伯蕾叫起来,“我想他了。”
“我再去给你们弄点饮料来。”白斯说完,迅速站起来,朝厨房走去。
一进门,白斯就再也忍不住了,泪水止不住地流了出来。她知道,时间越长,嘉德生还的希望就越少。
孩子们在房间里喊起来,白斯匆匆擦干眼泪,拿着饮料走了过去。
见妈妈走来了,孩刊1就不再吭声,继续拼自己的图。
孩子们竟然又一次拼出了几个字“我们爱你”、“我们不能没有你”。虽然字歪歪扭扭,虽然字并不完整,可每一个字都像锤子一样砸在白斯的心上。
“孩子们,你们要喝点什么吗?”白斯说。
没有回答,孩子们不要饮料。白斯知道他们要的是同一个对象,那就是:无数次从风暴的海洋里勇敢走回来的那个人。
白斯不再说什么,放下饮料,也埋下头来,继续与孩子们拼那几行字。可无论多么努力,他们仍然感觉不完整。
白斯终于发现,小纸片里总是缺少“我们不能没有你”中的那个完整的“你”,严格地说缺少的是右边“尔”下面的“小”字这三片纸。
天已经快亮了。可白斯和孩子们没有一丝睡意。
白斯怔怔地望着地板上无数个“我们爱你”“我们不能没有你”的字样,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这时,一只粗壮的大手从背后伸来,将缺失的三片小纸片稳稳地贴在了“你”字下面。
“爸!……”
“嘉德!……”
白斯和孩子们都惊叫着,扑进了嘉德的怀里。
“我说过,在你们做完这个游戏之前,我会回来的。”嘉德顾不上浑身的伤痛,紧紧地搂着母子三人,轻轻地说,“爱比海大,海淹不死我。不是吗?”
“爸,我们爱你!”丹尼大声说。
“爸,我们不能没有你!”艾伯蕾也嚷道。
“我也一样!孩子们。”嘉德欣慰地说。
“哎,瞧瞧我们的拼图。”白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泪水夺眶而出,“这下我们完整了。”
(本文作者:(新西兰)聂茂)
第二章距离产生目标
你与你的目标之间无论有怎样遥远的距离,都不要担心。把你的精神常常集中在5个街口的短短距离,别让那遥远的未来使你烦闷异常。
25岁的时候,我因失业而挨饿,以前在君士坦丁堡,在巴黎,在罗马,都尝过贫穷和挨饿的滋味。然而,在这个纽约城,处处充溢着豪华气息,尤其使我觉得失业的可悲。
我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改变这种局面,因为我胜任的工作非常有限。我能写文章,但不会用英文写作。白天就在马路上东奔西走,目的倒不是为了锻炼身体,因为这是躲避房东讨债的最好办法。
一天,我在42号街碰见一位金发碧眼的大高个儿,立刻认出他是俄国的著名歌唱家夏里宾先生。记得我小时候,常常在莫斯科帝国剧院的门口,排在观众的行列中间,等待好久之后,方能购得一张票子,去欣赏这位先生的艺术。后来我在巴黎当新闻记者,曾经去访问过他。我以为他当时是不会认识我的,然而他却还记得我的名字。
“很忙吗?”他问我。
我含糊地回答了他,我想他已一眼看出了我的境遇。
“我住的旅馆在第103号街,百老汇那边,跟我一同走过去,好不好?”他问我。
走过去?其时是中午,我已走了5个小时的马路了。
“但是,夏里宾先生,还要走60个街口,路不近呢。”
“胡说,”他笑着说,“只有5个街口。”
“5个街口?”我觉得很诧异。
“是的,”他说,“但我不是说到我的旅馆,而是到第6号街的一家射击游艺场。”
这有些答非所问,但我却顺从地跟着他走。一下子就到了射击游艺场的门口,看到两名水兵好几次都打不中目标。然后我们继续前进。
“现在,”夏里宾说,“只有11个街口了。”
我摇了摇头。
不多一会儿,走到卡纳奇大戏院。夏里宾说,他要看看那些购买月戏票子的观众究竟是什么样子,几分钟之后,我们继续前进。
“现在,”夏里宾愉快地说,“咱们离中央公园的动物园只有5个街口了,动物园里有一只猩猩,它的脸很像我所认识的唱次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