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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禄就想到何氏昨儿个说给李笑梅买两百亩地当陪嫁的事儿,两百亩地,现在买还是连着地里的麦子一起的,最少也得二百多两银子。给小妹五十两当嫁妆…真的不算多了吧!?
“孩子他娘!要不……”
何氏抬头冷眼看着李长禄,等着他说话。
李长禄看着何氏凉凉的眼神,愣是吭哧着说不出要钱的话了。
冯氏看着心里把何氏骂了一千八百遍,恨的咬牙切齿,哭的就更大声了。
“婆婆先回去吧!我晚上就把银子给你送去!秀娥出门子,我们咋着也得过去看看的!”何氏站起来,示意冯氏送客了。
冯氏愣了下,顿时心里怀疑起来。不过看何氏说的不像假话,顿时后悔没有多要一笔,想再要又怕连这个五十两银子也没有了,咬咬牙回了家,
“你可别唬弄我!不然我可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冯氏走后,何氏淡淡的撇了眼李长禄就出门了,没说干啥去。
李长禄被看那一眼看的浑身不自在,也没敢多问。
何氏没去别的地方,而是随后把田氏叫了出来说话,
“想必婆婆给秀娥要陪嫁银子也少不了大嫂的一份,大嫂准备拿多少!?真给五十两!?”
田氏眼皮子直跳,五十两!?她现在五两都不想给!大儿子在村外买了块地,开春要盖新房子,成亲,哪样不是大钱!?冯氏又舍不得给她们花钱,她哪有五十两银子给李秀娥去!?
“大嫂拿多少,我们随着大嫂,总不能越过去的!”何氏是来要田氏的话儿来了,她知道田氏绝对不可能给冯氏五十两银子的。
田氏看着何氏冷笑,
“是不能越过去,你们不是过的有吗!?婆婆偏疼你们二房,你们多出点还不都是一样尽孝!”
“婆婆喊着没银子相信大嫂也不信这话!这些年家里的银子可都在婆婆那把持着!连数都没有了!家里这两年靠神仙豆腐也挣了不少吧!?还不知道有多少要随着秀娥一块抬进黄府去呢!大嫂要花银子的地方也多,一宗事儿办下来就跟掉一层皮一样,不知道大嫂准备给秀娥掉多少!?”何氏没接应田氏的话,而是意味深长的帮田氏算起冯氏的小金库有多少将要搬到李秀娥那去了。
田氏自然知道这些年冯氏把持着家里的财政大权,不知道搬了多少银子被漏底儿了,看着何氏意味深长的眼神,觉得可恨的不行,却又不能不由着何氏的想法,因为她也不想出那个银子!
“银子都在婆婆那,她想拿多少还不是拿多少!我们就一点嫁妆能抠了,一家撑死五两顶天了!”田氏也知道这个银子要是太少了,冯氏肯定要大闹一场,她儿子快成亲了,五两银子也只能咬牙给了。
何氏得到答案,点点头,没再跟田氏说话,转身回了家。
田氏看的眼里冒阴光,咬着后牙槽,重重的冷哼一声。
晚上何氏就装了五两银子,跟李长禄去了老宅。
冯氏见只有五两银子,当即破口大骂,冲上来就要打何氏。
“秀娥快出门子了,婆婆也总该想想秀娥才是!大嫂出了五两,我们跟了五两,总共加一块也十五两了,再加上之前给过一遍,婆婆再给秀娥点,再加上秀娥她自己这些年做绣活攒的,也足足够了!”何氏后退两步到李长禄后面,不让冯氏打着自己。
“何秀莲你个贱人,老娘今儿个非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你当年嫁进门的时候说有三十两银子私房要上交,你个贱人交一文了吗!?你算计着进了我们老李家的门,现在把老李家的财产都顶到娘家都塞给你那几个小贱胚子,你个猪狗不如的畜生!我打死你个贱人!”冯氏疯了一样冲过来,何氏当年没进门就让媒婆递了话,有三十两银子的私房银子,还说要孝敬给她,去他娘的贱骚逼!她一文钱没见到,反倒替这个贱人养大了三个贱种!想到这,冯氏就疯了一样的恨!
“别说根本没有这回事儿,就算有那也应该是我的陪嫁,婆婆不会是要儿媳妇的嫁妆吧!?”何氏一边躲着,一边高声冷冷问。
“我打死你个贱人!何秀莲你个不要脸的贱骚逼!我今儿个非打死了你不可!你敢忤逆婆婆,就是个不孝的贱人!你没进门就犯了贱…”冯氏一把扒开拦着劝她的李长禄,双眼猩红的朝何氏冲上来,伸手长指甲就抓了过来。
“说是有疯狗咬人!哪呢!?哪呢!?让老娘给她一砖头,看他妈的还敢不敢犯贱!”李笑锦拎着砖头冲过来,挡在何氏前面一副到处找疯狗的样子。
冯氏生生顿住了动作,张嘴又骂,却见李笑锦眼神阴厉,手里的砖头举了起来,吓的脸色一变,坐在地上就拍着大腿哭起来。
“哎呀!奶你咋了!?是被疯狗咬到了吗!?家里这么多人竟然没有抓住一个疯狗,真是…都让开,让我来!老娘保证抓到那个疯狗,一砖头照头狠狠砸过去,让那疯狗立马歇菜!”李笑锦上来,一边问了冯氏,又抬眼冷眼一个个从老宅这些人脸上看过去。
冯氏脸色更是难看,李笑锦一口一个疯狗的骂她,还要把她一砖头砸死,冯氏扯着嗓子就嚎哭,
“造了孽的畜生啊!都是不孝的东西!都盼着我早死啊!狼心狗肺的贱人!老头子你睁开眼看看我过的啥日子啊!老头子……”
“我奶这个想念我爷了,明儿个还是上坟给我爷烧个纸,告诉我爷,没有他,我奶都快不过去了!家里吃好穿好的,可我奶就是过不下去,想着早早死了去陪他呢!奶对爷可真是情深似海啊!”李笑锦叹口气,一副敬仰佩服冯氏的表情。
“李笑锦你个小贱胚子,你竟敢咒我去死!?”冯氏尖声叫骂起来。
“哎呀!奶你冤枉我了!你是刚才哭着叫我爷,说你想死了,想去找他的!不用不好意思!你们老两口的,知道你们夫妻感情深厚,想念也是在所难免的!”李笑锦笑着挥了下手,说的话却让冯氏气的差点吐血。
“你…你个小贱人!你…”冯氏气的指着李笑锦说不出话来。
“奶你慢慢想爷他老人家吧!想必他老人家也很想奶你的!说不准今儿个晚上就给奶托梦了呢!或者回来看看奶你!我们就不在这打扰了,省的影响了你们夫妻说悄悄话!娘!咱们走吧!爷要是真出来了,还真吓死人呢!咱们赶快回家去吧!”李笑锦高声说着,最后几句是拉着何氏小声说的,不过那话也让冯氏听见了。
何氏看了眼冯氏,见她又气又恨的要吐血又害怕的样子,心里觉得解气,应了声,跟着李笑锦一块回家了。
留下田氏和李长寿赵氏一干人,脸色难看阴沉。
李长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后愣是被冯氏又闹了一通,把自己身上的一串不到两百文的零钱给了冯氏,这才脱身回来。
冯氏拿着银子把何氏和李笑锦骂了大半夜,又骂田氏和赵氏,不过骂完了之后,第二天还是带了李秀娥去镇上买背面衣裳料子去了。
黄府在镇上有布庄,冯氏不去别的地方,就去黄家的布庄,买了东西不给够钱,说是亲戚就该便宜点。
对这种眼皮子浅的行为,黄府的人都鄙视的不行。
冯氏却买的大包小包的拉回了家。
正月十九这天,黄府来了一顶小轿,跟了两个老妈子过来,给了两块料子,一包五十两的银子冯氏,却没有见黄耀辉的人。
李秀娥穿着粉红色的对襟绣缠枝花的衣裙,心里恨的咬牙。要不是,她也能穿上大红嫁衣,风光嫁人的!这一切都是谢楚宁和李笑锦害的!害的她成了现在这种地步!
院子里的嫁妆也不少,都是冯氏准备的,七凑八凑的也凑了十二抬,送了李秀娥上了小轿。
冯氏看着轿子远去,哭的肝肠寸断的。
李笑锦看着默默的翻个白眼儿,冯氏这眼泪是真,却未必是哭李秀娥嫁过去可能会受苦啥的,八成是在哭李秀娥没有攀上高枝儿,没让她跟着过上大富大贵的日子!
就这,村子里还有不少人羡慕李秀娥能嫁到镇上黄府去,虽然是当小妾,可那陪嫁的嫁妆也有十二抬呢!看着还都是好东西!她们这些乡下的闺女嫁人,两抬都知足了的!
何家村挨着杨柳镇没多远,所以轿子走的路正好经过何家村。虽然没有唢呐鞭炮,可后面跟着的十二抬嫁妆也很是显眼了。何万宝站在村头愣愣的看着李秀娥的轿子过去,心里想冲上去把李秀娥拉下来,却知道不可能。李秀娥不可能跟他走!他也不可能心无芥蒂的像以前一样对待李秀娥了!
抬个小妾进门,有的连酒席都不用摆,不过黄家还是借机会摆了几桌酒,因为黄大老爷又不行了,也想借着这个机会冲冲晦气!
而黄府里另一个标准冲喜过来的小妾,梁小英,此时看着李秀娥的轿子从后门进门,暗自松了口气。她不知道她的命好不好,她被爹娘卖进黄府冲喜,黄大老爷没有死,反而又撑着活了这么长时间!可现在黄大老爷还是不行了,她估计一个快死的老头子,折腾了那么长时间,这会也差不多了!要是黄大老爷死了,她怕是还逃不过陪葬的命!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李秀娥这时候进了门,要是没把黄大老爷冲喜冲好,反而把黄大老爷给冲死了,那这罪责就该这个李秀娥,她也能逃过一劫了!
黄大老爷这回是真的不行了,李秀娥都算上了,却忘了这一茬儿,也注定了她在黄府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李笑锦一点也不担心李秀娥的日子好不好过,李秀娥过的不好,她才要大笑三声呢!她这会正搁家里盘算咋能再干点来钱的!等着李笑梅过了生儿,好把那些陪嫁的地和铺子转到李笑梅名下。
李秀娥是进门当妾的,又是不得宠的小妾,所以三朝回门这天,冯氏在门口望啊望的,脖子都伸长了也没看见李秀娥回来。回去就又把何氏和李笑锦骂了一通,哭的晌午饭都没有吃。李秀娥也没有回来,到了李笑梅过生儿这天也没回来。
如果李秀娥知道李笑梅过生儿肯定会借机会回来,只是她根本就对李笑锦家的事儿这些不上心,根本不记得。
何氏也没声张出去,不过刘氏和柳氏周氏几个还是都来了,都给李笑梅送了簪子,刘嘉也早早的赶了过来,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