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兴的。然后他说：“我看见她高兴，我也开心。”
有点像小孩子扮家家，总与我们想像中的感情不太一样，但却也自有其悲哀和沉闷的觉悟。张爱玲曾经说过“正经女人虽痛恨荡妇，其实若有机会扮个妖妇的话，没有一个不跃跃欲试的”。我拿这话来改头换面，那就是：正经男女虽痛恨变化，但其实若有机会能心跳加速的话，没有一个不跃跃欲试的。
就算看见别人心跳也愿意！
毕竟，除了初期的惶惑和后期的平静，这一刻，最是有趣和迷茫的。
第二部分：嘲笑爱情第14节：孔子的爱情解释
毛主席说，“古为今用，洋为中用。”乱翻书时重温孔子“兴观群怨”的文艺理论，不由觉得其实它本来不过是大师对男女之情的经典概括。
先说兴。原意为“兴于诗，立于礼”，意思是说你要是想学好，得从读书开始。古人的笔墨纸砚有点类似今天的高级化妆品，轻易不好得，所以写书多分行，言简意赅，是为诗。诗又分为风雅颂，来源自生活又高于生活，启发民智，免于混沌。从这个角度讲，古人对人心的丰富和敏锐是很看重的，也就是说对情商的要求要高。至于男女之事，一个“兴”字，谁都知道是春心萌动的意思，百业待兴嘛，所以为爱情的初级阶段。结合到诗，就怕“剃头担子一头热”，一方都“诗”了，可另一边还没“兴”。要是那女的说男的：“傻样！”你就该会知道，那男的至少还没读懂诗。
观。表面字样也知道，看的意思。文化人说“观风俗之盛衰”，那意思是说你可别小看诗呀，这诗也很能反映出社会是否丰饶人心是否变态呢。中国人自古以来就喜欢从文学里面看风化，不仅要看到写字人的骨头里，还要探究出读字人的心理来。所以这“观”字，就是爱情的第二部分，重点考察阶段。文人如何挖字，男女就如何观人，“观”是不能像瘦弱女人的胸部，有事没事都坦然面对的。如何观？当然要望、闻、问、切啦！
既然已经肌肤相亲地切了，“群”就成了势必的结局。男女到了“群”的地步，就已经进入了高级阶段。“群居相切磋”可不就为了“切”得更好？古人早有先见之明，已经知道这“切”字是鼻孔里的冷气，又嗔又怒，只有能群到一起的人才会时不时地用一下下。
“怨” ——“怨刺上政”。不用多解释，婚姻带来的麻烦也由此可见一斑。古人笔墨昂贵，记录家事太过浪费，所以我们看不到孔子是如何怨的，但他周游列国，多年在外，别的不敢说，至少出走的那个瞬间是有“怨”来着！
兴观群怨，表面看是中国古代文论的精髓，但只要深入研究，就发现不过是孔子思乡思娘子之情而已。
想他老人家带着弟子们东跑西颠，黄昏一到，自然会有苍凉之感。他一贯主张简朴，从不下饭馆吃饭，但依然说出“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这足以证明孔夫人手艺了得。唉，大树下面，驿道两旁，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马车隆隆而过，黄土扑面而至，上着课啊，心里那个酸呀，思想可不就跑了去，“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这哪里是讲诗呢，分明是在回忆和娘子一起走过的风风又雨雨，乐乐又悲悲啊。
不信就听孔子都喊什么了来着？
“归与，归与！”声嘶力竭啊，岂止是一句诗论能概括得了的？
味不同，道不谋
川大南门的巴人缘火锅店是我见到的最有意思的饭馆。单不说把年糕麻花都拿来涮的创意和大胆，也不说几百个平米密密匝匝的食客一同做捞食的状态，最有趣的是筷子，一尺多长，红汤白汤，箸起勺落，仿佛个个都是武林高手。不由会想这个老板何许人也，竟然有趣至此，别的不敢说，喜欢吃是肯定的。只有爱吃的人，才愿意为这些细节而动脑筋。
作为一个爱吃的人，曾经认真地想过这世界到底什么应该是最为留恋的。是美好的爱情，还是深刻的思想？想来想去，似乎还是美味的食品来得体贴又实在。我吃故我在，我在故我吃，爱情不长远，理想太空洞，只有吃进去，才会肚子鼓，还有好味道，全都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
吃应该是最不亏待人生的真理吧？良辰美景奈何天，酒糟豆腐鱼尾汤！那些味道是多么的贴心贴肺，糖是甜的，醋是酸的，一口下去，肠胃已然能证明一切了。
你看，我们中国人习惯见人问一句：“吃了吗？”这就不仅说明我们爱吃，而且还因为吃带出了丰富而热闹的群众活动。孩子一满月，就大吃红鸡蛋，然后是生日宴，结婚宴，寿星宴，百人同尝一种口味，没有异味，才能证明都是一家人。吃独食是要不得的，再会品味道也不行，尤其是冬天，一个人守着碗，越吃越冷，很快就成了吃冰蚕的游坦之。
可能正是因为味道的重要性，人们渐渐会把对味觉的要求，运用到交友的层面上来。最有名的一句话是“臭味相投”。你看你看，即使是臭味，一旦相投，竟然也会是一条道走到黑的朋友。
味道有了这个功效，事关爱情和男女也就自然而然了。毕竟首先解决吃饭问题，才是婚姻的根本问题。嚼烂舌头的一句话：“要抓住他的心，先打通他的胃。”为了这个目标，婚前男女约会时才会频频吃饭，用味道来证明日后共同生活的可能性。
饮食男女的妙处是，因为味道的永久存在，才会有伦理关系的永恒固定，个人的情感总是要服从“吃到一个锅里”的这个秩序的。最有趣的传说是郁达夫在追求王映霞的时候，日记里关于吃饭次数的记载最为可观，大大超过了拥吻的次数。
味不同，道不谋啊。
难怪要说味道，味道！
第二部分：嘲笑爱情第15节：婚外恋的格调
就好像上海衡山路的酒吧一条街霓虹灯装饰的英文名字一样，什么时候，婚外恋也变得讲究起格调来了？
不再是我们熟悉的悍夫泼妇们，也不再是人人喊打的狐狸精，几乎如出一辙的表情，被诱惑，被刺激，既而感动，挣扎，又要负责，虽然最后也没负上什么责，但其中峰回路转，欲说还休，把旁观者都搞得神迷颠倒，不知所以了。
这就是越来越为我们所熟知的电视和电影。暂且不做价值判断，我们会发问，为什么导演们会越来越倾向将婚外的感情处理得唯美而精致呢？
先从感情讲，这个东西似乎本来就是有点格调的事物。虽然各个阶层不同，会有不同的自得其乐的方法，比如李笠翁的《闲情偶记》是中国最早的格调读本，其中就对不同阶层的吃喝玩乐做了大量的生活艺术化描摹，但是试想，一个没有感情或者感情粗糙的人，怎么会有唯美的追求呢？何况婚外恋，比起吃喝拉撒，本来就是更高层次的东西，至少是上升到了精神领域了吧。
福尔塞的《格调》，原名并不是这个，而是《阶级：美国等级制度指南》，因为不好卖，被换了题目，包装成了时尚的读本。不过原来的标题，已经足以说明格调不仅有地域性、文化性，还是有阶级性的。
时下人们爱看的婚外故事，多属于中产阶层的。虽然农民也有包二奶的，但闭上眼睛都能想出那会是个什么情况。真正让人回肠荡气的是《廊桥遗梦》似的婚外故事，正是因为这部小说的成功，国人才开始向类似的格调靠拢：有点东方韵味的情感历程，风清云淡、天高地远的人生境界，谁都不坏，都很真心，精神上的出轨不可避免了，一定要坚守肉体的清白，可是下雨了，还在大片梧桐叶的路上，于是肉体自然也就成了格调的一个部分。
如果单从目前的影视作品来看，我们仿佛已经是一个很讲究格调的国度了。尽管中国人普遍讲格调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唐朝算是一个例外，人人都会写诗，出口成章。政治污浊，商业卑鄙，只有知情识趣，才能展现人性的精良和纯美。李笠翁号召我们用文化来享受生活，正好像婚外恋情可以包装得如此美伦美奂，令人难以割舍。
不过任何东西一旦成了习惯，就变成了恶俗。你看，福尔塞不是很快就体会到了吗？在《恶俗》一书里，当格调的东西成了人人皆用的事物时，就是恶俗了。廊桥带给我们的结果是，感情成了炫耀、攀比，以致伪格调的低劣模仿。婚外恋终于变成了一个俗气的说词，变成了一块看着不那么美却时不时要撩起来吓吓人的大伤疤！
时间长了，众人不再害怕，也不尖声乱叫，最多应付差事地点点头。格调终于变调了。
其实没有了创造力，任何情致都会变得恶俗。福尔塞专门用一章来写另类和格调的关系：独立不羁的思想，自由舒适的生活状态，这才是格调最本质的东西。至于以婚外情的唯美与否来考证一个国家的思想进步与格调品味，看来和衡山路的酒吧一样，那样的明目张胆、流光溢彩，已经很不时尚、很不格调了。还不如用比较廉价的民间气质来取胜。
婚外恋为什么都要有第三者，为什么不直接从第九者开始呢？为什么都要因爱而生情，爱上凶手不是也很创新？还有还有……别让我说，其实所有的类型，同性异性，甚至猴子爱上了朝夕相处的实验员，文艺作品几乎都已经涉猎过。我们要想当那只特立独行的猪，已经是一件很没有力量的事情。谁又能脱俗？倒是目前比较现实比较简单的做法，是我一个熟人对婚外情之恶俗的愤懑评价：男人爱很多女人很容易，难的却是一辈子只爱一个。
他说他打算只爱一个人。这可是典型的廉价民间气质——婚外情多花钱啊。
格调乎，恶俗乎？说不好呀说不好！
第二部分：嘲笑爱情第16节：没人故意要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