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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两个人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须臾后一宫女走进在小筑,在门后躬身而道:“恭请若云公主前往欢宴亭用膳。”
“知道了,稍等片刻。”王纱凉一笑,又对碧辞说道:“碧辞,帮我梳头。”
“嗯。”碧辞笑了一下,走到铜镜前拿起木梳,等王纱凉走近坐到铜镜前。
一丝不苟,照着好看的式样梳完头,王纱凉挑了些金钗插于发,便开始涂脂抹粉,画了一脸的明艳。
“哇,公主好漂亮!”碧辞由衷叹道。
王纱凉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碧辞,那我先走了。自己当心。”
“嗯,好,公主。”
“禀若云公主,悠姑娘吩咐了,碧辞姑娘既服侍公主,也算作北陵王宫的宫女了,还望碧辞姑娘跟奴婢们去学习一下北陵礼仪,具体安排,还要等悠姑娘通知。”
“好。”碧辞点头,那我先就在这里等你是么?”
“嗯,奴婢一会儿再来寻碧辞姑娘。”说完,她又对王纱凉说道:“那么,还请公主跟奴婢去宴欢亭。”
王纱凉提步便踏出房间,那宫女望见了她的样子时,也是明显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过了一会儿才道:“禀公主,在您大婚前的这几日里,悠姑娘亦帮您专门安排了一位老宫女,明日起每天的辰时和未时,老宫女会来小筑教公主北陵的一些礼仪,奴婢在这里给公主说一声了。
把我和碧辞分开,悠女还怕我作甚不利北陵的举动么?王纱凉心里讪笑了一下,面上点着头便跟着宫女往前走。
“你叫什么名字?”路上王纱凉这样问道。
“回公主,我叫绿桑。”宫女再度躬身道。
“嗯,绿桑,我们走吧。”王纱凉一笑。心想这宫里除了弄轩,别的人做事倒都有条不紊,极有礼数。
再一转念,王纱凉踏着宫步向前。所说是王朝王宫特有的步伐,看起来却也极有风韵。待等绿桑禀告后走进欢宴亭,她半跪下,裙摆铺了一地,像洒了一地的花,左手放于腹部一侧,右手抚上了左肩,微微颔首道:“参见王。”——竟是完完整整地行了北陵的宫廷之礼。
看着弄轩和悠女的表情,她心里笑着想,弄轩,看吓不死你。
“啧啧,哈哈,见我也不必如此盛装吧。嗯,看来我这个未来丈夫在沉幻心中的地位还不低啊。”弄轩举樽而道,“不过不用拘泥啦,过来坐吧。”
悠女亦道:“看来若云公主对北陵的礼数甚是熟悉呢,倒是我多事了。”
“略懂皮毛而已,悠女夸奖了。”王纱凉一笑,起身入席。
“今日备的是中原菜,还请若云公主品尝。”悠女笑着说。
“嗯,看出来了。对了,我来得晚了,还没向王和悠姑娘道歉呢。”王纱凉扫过桌上的金樽,兀自就倒了一杯,倾身递到了弄轩面前,“王,沉幻敬你一杯啊?”
弄轩眯了眼睛,笑了一下扬了扬自己手里的金樽,慢慢饮去,王纱凉一笑,亦举樽一饮而尽。
慢慢放下手里的金樽,王纱凉又一笑,托起了腮向着弄轩道:“王,你说,沉幻今天可是漂亮?”
“嗯。”弄轩很肯定地点了点头,“我北陵的未来王后,自然是天下最美的了。”
“如此,王的言下之意难道是说王朝和残晔,及其他几国都不及北陵么?”
“非也非也,公主是王朝的公主嘛,在王朝最美,到了北陵,自然就成了我北陵最美的王后了。”弄轩眼角一抽,细细想着她这番举动到底为何。
“那残晔呢?”
“残晔?”
即使掩饰的再好,弄轩眼里的表情终是落入了王纱凉的眼睛,于是她一笑,很镇定地道:“王是否是还想说,我是残晔最美的太子妃,或者,不算王后的王后?”
悠女不动声色地看着,只见弄轩又问:“呵,沉幻何意啊?”
“你们两个既已心知肚明,我不用再多说了吧。”
弄轩还欲说什么,却见有侍卫跌跌撞撞地跑来,“打……打扰王了……小的有事禀告。”
“何事?”弄轩问道。
“残晔派的使丞今日赶来,说……说……说若云公主是残晔的高月王后。之前残晔王只是迎高月王后回宫而已。他说……是王朝骗了大家。王朝皇帝心怀不轨,当日……派公主过去,也是使手段才连害死了两代帝王。他还……还说,幸好如今的残晔王及时发现这场阴谋力挽狂澜才拯救了残晔。王朝怕暴露,这才对外宣称华月公主死了。现在,他把这公主送来……就是……就是……”说着,侍卫大起胆子盯了王纱凉一眼,“说是其目的也是为了倾覆北陵!现在,这个消息……满天下都传遍了!”
弄轩眯了眼睛,不急于回答,扭过头看呆住了的王纱凉。
王纱凉亦不说话,只是把刚才那壶酒一杯杯往金樽里倒,对外界置若罔闻地喝着,顷刻间让那红晕从双颊扩散到脖颈,
——靳楼啊靳楼,你这样,是要把我置于何地?
第七十四章 镜中人
王纱凉酒量也许的确不好,可是如今连喝了那么多杯烈酒,却还是没有丝毫醉意。 /盛装的她微斜着身子,带笑饮酒,淡漠如悠女,也有些动容。
“孤跟悠女都在这里,谁接见的他?”弄轩向侍卫问道。
“烨王。王您与悠姑娘都在用膳,小的们……不敢叨扰。”
“这种事不敢叨扰?”弄轩颇有些责怪地说道,而后又悄声对悠女说:“你看着点她。”语毕,他便从宴欢亭上跑出去。
“若云公主,不……好,王纱凉,你不用这样,事情,总有个解决的办法。”悠女看着王纱凉的样子如是说。
王纱凉浅笑,梨涡深深,被染牡丹染色。“北陵的酒够烈,果真很好。呵,我也并没有埋怨什么。至于你说的解决办法,什么办法?”
“你这样问我,便是已经猜到我的想法了吧?”悠女亦缓缓坐下来,看着王纱凉道。
“你要护着弄轩,护着北陵,自是想把我这个烂摊子送回王朝去不是?”王纱凉抬头盯着她。
“公主能理解就好。”悠女答,亦是言简意赅。
王纱凉一手抵在桌上,一手又扬起一杯酒,“可是,你不觉得自己太低估靳楼了?”
冰雪聪明如悠女也明白了王纱凉在说甚,“你……对自己就这么没信心?”
“不是我没信心。而是,我太了解他。”王纱凉又一笑,“他靳楼这样做的目的难道仅仅是为了不让我嫁给弄轩?”
“若速度快,残晔的兵到王朝需多久?”悠女问。王朝蓄谋倾覆残晔,单凭这一点,出兵的理由已足够充分。
“他准备已久……那些该都是良锐,不过一月吧。”王纱凉勾了勾眼角,又想起他当时为了不让王箫连找到自己让修带自己去的那个地方。她不知道残晔还有多少个那样的地方,也不知道蓄谋已久的他养了多少兵。再深一层,这些也似乎与苏溪眉的昔日恋人白默城有莫大的关系。
“不过……你也自是该送我回去。”王纱凉终于放下手中的金樽,慢慢起身向门外走去,“现在,北陵和王朝的关系撇得越清越好。”
悠女凝了眉,看着那个娇小的身子有些趔趄地往前。眼里有欣赏,亦有怜悯。这些,也许并不该加在那个不到十八岁的女子身上。
回到屋里时,碧辞不在,想必是去跟着绿桑学北陵的宫廷礼仪了。正好,王纱凉想着,自己想独处一会儿。她慢慢坐在窗前,思绪和窗外的阳光一起跳跃。
只是还来不及让自己把思绪好好理理,不禁意回眸,却见铜镜中的脸笑了一下。
王纱凉骤然坐直身子,“锦芙……”
“沉幻,你都好久没有来找我了。”——看到沉幻的那一刹那,锦芙是高兴的,现在这样抱怨着,轻轻嘟起了嘴。
“对不起……”王纱凉道,“不过……你现在不用我召唤也能出来了么?”
“嗯,锦芙告诉过你,锦芙为了不让那些坏人害你,一直都在练功呢。沉幻,我一定能有重新成为实体的一天。”
“你是说,你不用再耗费灵力出现在我梦中,也不用我对着镜子召唤你,你自己就能出来?”王纱凉径直站了起来。
“嗯。”锦芙巧笑,“你看,现在不是不用你召唤我都能出来?而且,说不定过几天我就能变成实体了,虽然……也许一次只能维持一日不到,不过那样也好,我又可以拉着沉幻了,我又可以抱着沉幻了。”锦芙一笑,又不禁高兴得哭了出来。
王纱凉伸手,缓缓抚摸着镜中渗出的那一抹晶莹。
“你能出来?”——想到了什么,王纱凉又向前踏了一步。
“嗯,也许过几天就可以了。”锦芙一笑,“唉……都怪上天作弄人,沉幻你灵力那么好,这一世却成了凡人。”
“以前都没来得及向你问清楚……我真的是有前世的?对……我当时在空明之界里也见到过,我和你是双生儿,我还看到了辰。可是……为何变成了这样?我……成了王纱凉,你为什么又失去了身体,空留这样一个……嗯,‘魂魄’?”
“具体,我也不知道。可是我知道害你的人是谁,是辰的母亲芷叶。”
“辰的母亲?为何?我和辰……不是快要成亲了么?”
“我只知道你们之间闹出误会了。辰的母亲恨你,辰也恨你。可是……原谅锦芙笨,锦芙现在都没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总之,那一天,辰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母亲芷叶被火烧死,而芷叶在死前以自己可以轮回的灵魂为代价来诅咒我们,后来……我晕了过去,醒来之后,你不在了,辰不在了,我也没有实体了……所有的乡亲们也不在。后来我才打听到,我们的朝代已覆没,现在的天下,已四分五裂,比如王朝,残晔,北陵。”
“从前的天下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