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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流沙已被我们攻破。”
语毕,我侧头才看见那片流沙的样子已大不同从前。男子转身走到流沙旁边,右手结印,沙变随之舞动,那黑洞便越阔越大。他再转头看向带了些错愣的我们,笑道:“这样是不是更容易些。”
我和师兄也不再怀疑,相继从洞口落下,循着打斗声,我们急忙从隧道中跑出,到达玉书楼前,看见了缠斗在半空中的靳楼与望崇。
望崇一身黑衣,在空中佝偻着身子,看那脸色竟是衰弱到极点。
靳楼的冷笑声传来,“还不错啊。这个样子都能和我斗到现在啊?”
看样子望崇必输,我们也不去看他,因周围的由靳楼带来的高手正在屠杀一干派众,我和师兄便忙提剑去阻止。刚阻拦我们的侍卫又出现,“呵,你们居然还真敢闯过来。”
“这些人都是无辜的,放过他们。”师兄祭出灵磐剑忙道。
看到了天下奇兵,那侍卫眼中滑过了一丝恐慌,不过可能想着他的王在这里,又挺起腰板道:“王说了,这些人多年来杀人无数,都须除个干净。”
“即使那样他们也是被逼的。”我无奈说了一句,终于对着半空中的人喊道,“他们都是被逼的,得饶人处且饶人,还望王下令放过他们。”
靳楼不言,只是用尽全力发出绝杀。袖里刀伴着诡异的白光猛地向望崇打去。望崇一声闷哼,双手结印,黑雾顿出,把袖里刀团团包住。只是那刀似自带灵性,不但慢慢把黑雾吸食,本身的光亦越来越明亮。
而后,那道光直刺向望崇。刀从望崇的身体里穿过,**了大片血雾。血舞喷上了九重的玉书楼。那刀带着余力跟着血刺向玉书楼。于是玉书楼上部轰然而塌。
随之而塌的,是一名纤弱的身形。苍白如琉璃的肌肤,白发白衣。我认得她。她是残琼的占星者殷白。她像一张纸一样飘落,而后半个身子被碎石压住。她的眼睛睁了睁,口中呢喃:“原来……真的躲不过去……小霜,我已送走你,你一定要活下来……我的小霜,你一定要活下来。”
殷白闭上了眼睛,我侧头,已不见望崇的身子,他的尸体已被碎石埋了个彻底。靳楼的声音这才从后面响起,“听小林说,二位是来帮我忙的,多谢。”
“靳……嗯,现在该称你为王。望崇已死,派众无辜,你快下令让你的手下不要再屠戮。”师兄忙对靳楼说道。
而我也不再迟疑,跃步去一个个阻止。那些派众看见首领已死,早已丧失所有斗志。他们死亡的速度在渐渐加快,我也只有阻止一个是一个。
“好啊。”靳楼带着笑的声音传来,“大家停手!”
语毕,他的人停止了攻击。而有一派众趁机出手,刺了适才攻击自己的人一剑。于是,在靳楼的示意下,打斗继续。
“你还要说这些人无辜么?”靳楼扬眉各看了我和师兄一眼。之后,他又对凌经岚说道:“你竟就在这儿出现了。呵,她找到你了么?她对你可甚是担心呢。”
“在那种情况下,大家都昏了头脑,你不能因此就继续屠杀他们,你……”
“师兄!罢了。”终于明白过来,我叫住了师兄,看向靳楼,“我看你本就是故意。原来,我们一直不曾把你的真实面目看清。除掉所有后患,你是这样想的么?”
再看一眼,派里的人,几乎死尽。
靳楼只又一笑,看向师兄的眼有睥睨之情,“她找到你们了吧?她现在呢,在等你们回去么?那我就不杀你们,免得她白等。回去之后,凌经岚你告诉她,上次是我靳楼最后一次放她走。我还会让她回来。不过话说回来啊,你们来这儿到底干嘛来了?帮我?还是杀我?是她的意思?”
“纱凉知道你来灭残琼,而她又从苏溪眉那里知道望崇屠村吸食亡灵定增加了灵力,她担心你,才让我们来帮你。”
我清楚地看见,听见这话后,靳楼面上的表情明显一滞。
师兄又说道:“纱凉那么喜欢你,你竟然曲解她的好意?”
“住口!”靳楼冷冷打断他,道,“你是谁?凭什么代表她来说话?”
“我不知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可是,自我在王朝皇宫当侍卫第一天开始,保护她也好,受皇上之命监视她也好,我从未见她哭过。就是我和她在沙漠里遇到袭击,她没水喝快死了,都不曾流一滴泪。可自从进了残晔,进了王宫,几乎我每一次看见她哭,都是因为你!没错,我不是谁,你若能给纱凉幸福,我怎样都可以。可是,你能做到再也不要让她哭吗?”
靳楼眼神柔和下来,似乎有忧伤于其中跌荡。半晌后,他才恢复刚才的眼神,“我说过,我是因她而不杀你们,还不快走。”
我叹了口气,上前,拉住师兄,算是拖着才把他带离。
刚才放我们下来的那个男子也正从隧道里走出,他冲我们点了下头,回头我看见他走到靳楼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也懒得去猜他是谁了,我和师兄走出去,夜空星光明亮,我们感到的,只有死亡的悲凉。好像我们来这里唯一的收获就是看清了靳楼。师兄一脸沉重,我也只有无言。直到往回走了一大截路,师兄才道:“我担心靳楼会派人跟踪我们以找到纱凉,我们分道而行,还要快。”
我点了点头,便看着师兄运气急速离开。
回望了那一片浓烈的血腥。我决定再也不来这里。我带苏溪眉回王朝。她的家乡在江南,我要带她回家乡去。虽然,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和她在一起。想到这里,自己心里又是一阵绞痛。
人家说,亲近的人死亡时自己是有感应的。可是,我当时的确不知道,在离我那么近的地方,她正飞速老去。
第五十二章 弦外·行人过尽【殷白】
应该是两百年前了吧,出生时的那一天,我出生时,大片大片的雪覆盖了原野,满世界的白。父亲看见我雪白的肌肤,为我取名“殷白”。母亲也微笑。等慢慢长出头发,父亲一看我的头发是白色,立刻惊了心。而母亲那一脸的凝重,我亦永远不会忘。那一晚,我听到了他们激烈的争吵。
原来,母亲是翼族人,天生灵力高强。她骗了父亲多年,这才终于藏不住。
父亲对我慢慢冷淡,把我关在家里也不让我出去。母亲只抱着我哭:“翼族人中天生银发者好几代才出一个,怎么你就赶上了……”
翼族,在当时普通民众眼里是可怕的一族。他们被视为邪术、妖媚的缔造者。无数屠杀都被推到翼族人身上。当时的帝皇下令杀尽天下翼族。翼族人躲到了极为隐蔽的地方,只有几十人存活。是以,父亲又怎敢暴露?再怎样,一个是结发妻,一个是亲骨肉。
我也不怨父亲,只自己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我从小就喜欢看星星,夜夜都看,十分着迷。我觉得,我能从那星星里看出些东西。
母亲发现了我的异能,把珍藏已久的族中典籍拿给我看。我很轻易地便学会了占星之术。可是,我却不觉得好玩了。我从那万彩斑斓的星光中,看到了父母亲的相继离世,看见了表哥表姐亲戚朋友被牵连而死。我使劲儿哭,却没有半点用。
果真,七日后,我和母亲的身份终是被人发现了。帝皇下令,满门抄斩。
父亲和母亲抱着我跑,却赶不走身后的追兵。
在一间破庙,母亲把我藏在稻草堆里。而我只有眼睁睁看着父亲母亲被追兵杀死。我想哭,却不敢发出声音。只是我也许还是发出了动静,一追兵立刻扒开稻草,看到我笑了一下直接把刀向我刺下。只是刀还未落,他反倒先倒地。
出手的是刚好从庙前路过的人,他扬起眉,“银发?你是翼族天生有占星能力的人?”
许是因为他救了我的缘故,我没有过多恐慌,只点了点头。
“那么我救了你一命,你可否替我办事?”
我再点点头,“好。你……能不能先安葬我的父母?”
他答应了,之后便帮我埋葬了父母。我便随他,去了大漠。他是我的“大人”,名望崇。
我夜夜占星。星象显示的是大轨迹,是以一些小的差池是可以修正的。我帮了大人许多忙,是以在残琼的地位颇高。只是,我心中只有一片孤寂。从那星上,我可以看到很多。哪一天哪一个执行任务的姐妹或兄弟会死,哪一天附近的哪一个地方会发生什么灾难。我那时灵力不够,还看不到很远,是以尚不知今天的局面。
后来,我学会孤寂。不与派中人来往,与他们没有交集,知道他们会死时,自己是不是就不会那么伤心……
就这样约摸五十年过去。苏溪眉来了。她好看的逐烟眉亦让我想起了故土,江南。她的眉间亦尽是哀愁。同样,她也不与人来往,仿若活在自己的世界中。慢慢地,我知道了,她加入这里,只为延长生命,等待一个男子。
我也不忍告诉她,我不老是翼族人寿命长的天性,而她不老,只是大人对她生命以某种方式的禁锢。超过应有的年龄后,大人若不在了,禁锢消失,她会在瞬间老死。
我喜欢去玉书楼,也暗想什么时候才能看完这里的书。我只看与星象有关的书,学了很多,灵力亦增长了许多。
又过了九十年的样子,即十年前。我从玉书楼里走出,看见你被人领着进来。你冲我明媚一笑,而后转身继续向前。
小霜,你一定不知道。当时的你,一身紫衣如华,带给了我苍白世界里的唯一色彩。而你露出的笑颜,亦是我百年孤寂里的最大的美好。
我想要对你好。我也不知道原因。关心你的同时,又怕你排斥,加上少与人交流,我是那么小心翼翼。可你那么好,永远对我笑,对我诉说一切喜乐、烦恼。
“哎呀,殷白,大人叫我去杀人呢……怎么办?”
“殷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