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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知道,你对她,究竟是不是认真的,还是只是玩一玩?”唐乐紧紧的盯着他。
被一个比自己小上不少的男孩子这样审视着,用怀疑的语调问这样的话,并不是件多愉快的事。让他有种错觉,仿佛,这个男孩子才是真正守护她的那个人,他是从他的手里,接过她的手……他想过,某一天,他会这样,面对她的父母、兄长,甚至是好姐妹。而这些人里边,并不包括一个半路杀出的唐乐。
他看着唐乐,脸上沉稳,心里的情绪并不曾流露半分,而唐乐,亦是紧迫的盯着他,不依不饶。
“我不认为,我有需要向你说明这个问题的必要。”他慢条斯理的回答。
唐乐略皱了下眉,好一会儿,没有再说话,像是在认真的想着什么。
他知道,与之同时,唐乐其实也是在观察他这个人……平心而论,在这之前,哪怕多少知道唐乐已经对她做尽体贴关心之事,他也从未把这个人当做对手。他只是想,他或许已经低估了一个“孩子”可能会有的执着与诚挚。
“陶明白,我不能信任你。”唐乐慢慢的,一字一顿的说得清楚。
陶明白但笑不语。
唐乐的信任与否,从来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唐乐却继续说:“我喜欢她,我不清楚为什么她会选择你,我生气,不服气,也不甘心……但是,我希望她能遇到正确的人,过得幸福快乐……所以,我宁愿你们两个好的让我嫉妒,也不希望看到她难过伤心。”
他的心脏一下子收紧。
这几乎是从未有过的感受,唐乐身上有种几乎是让他羡慕的纯粹,他一时沉默,保持着刚刚的坐姿,纹丝不动。
唐乐后来又说了什么,已经不再重要,他心里不是不震惊的。喜欢一个人的心意,原本就是这样干净,这样原始,这样磊落,只要他喜欢的那个人好,就好。
他握紧了手。
唐乐,这个原本在他眼里只是个“男孩子”的人,让他产生一种危机感。他甚至会认为,假若不是他,假若没有他,或者,假以时日,她其实是抵挡不住这个男孩子的。
让他稍感宽慰的,是他们的事情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曝光,她索性也就不管不顾了,下班的时候甚至主动邀他一同回家。
陶明白到停车场的时候,姚希希已经在他车旁等他。
许是等得有些久了,她用脚尖上上下下的蹭着地面,显得有些百无聊赖,旁边不时有同事开着车从她身边经过,然后停下来,降下车窗,她便换上笑容,同那些人道别。
姚希希抬了一下眼,终于看见陶明白过来。
“慢死了。”她扁了扁嘴。
陶明白过去,伸出手,姚希希警惕的往后缩了下脖子。于是,陶明白笑笑,伸手将她耳边略翘着的头发压平。
姚希希犯窘,感觉上像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一番,又好像又带了点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意思。
陶明白看她的模样,只觉得好笑,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眼前这位,尤是。
但,饶是如此,他还是甘之如饴。
他抚了下她的发顶,问:“今天过得好吗?”
他边打开车门,边看了她一眼,就看到她脸上露出一丝说不出是嫌恶还是“这人发神经呢吧”的表情来。
他嘴角一牵,说:“你要是过得不好,我就不妙了……说明,我还需要多加努力。”
姚希希感觉莫名其妙,心说这人又抽哪门子的风呢。但他的笑容温暖而宁静,令她心下踏实安宁。
“那就继续努力吧,小白。”她拖长了尾音,装腔作势的拍他的肩膀。
陶明白一愣,脸上的笑意更甚,到底是笑了出来,揽着她的肩,把她推进车里。
梁曦文同滕一鸣一路说着话,乘电梯到地下停车场,刚走了两步,梁曦文忽然停了下来,目光直直的落在某处。
滕一鸣不明就里,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透过车窗,正看到陶明白掌着方向盘,脸上笑意融融,也不知道姚希希坐在副驾驶位上说了什么,他空出一只手来,拍了下她的脑袋,姚希希缩着脑门子笑。
哪里能想到,这是他们都认识的,素来寡言沉稳的陶明白。
“还好吧?”他问。
梁曦文不语。
车子已经启动,一个转弯,便提速驶向出口。
陶明白顾着开车,顾着听身旁的人说话,并没有看到他们……或者,他的视线里,根本已经容不下不相干的人了。
她稍稍垂下眼帘,继续朝前走,却心下黯然。
车子驶远,轮胎摩擦地面时的那一声,显得格外刺耳……她有些神经质的数着自己的脚步,
她曾想过,她同他,早晚会在一起,只是时间问题,而她,有足够的时间去等待,且又无强劲的敌手。
她也曾想过另一种可能,只是,这些年相安无事,这种可能,早就被她埋藏起来,就在这一瞬,又突然从心田深处,陡然冒了出来——他们,早晚会擦肩而过,最终形同陌路,如同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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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的周一,感谢诸位。
阅读愉快,晚安O(∩_∩)O~
、【07】千山万水总是情,爱多一点行不行 7
滕一鸣看她伸手到坤包里,胡乱的找着什么,问:“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吗?”
梁曦文点着头:“我找不到车钥匙了。”
统共就那么点儿大的地方,小小的钥匙却怎么样也找不着,她越发的感觉心烦气躁,索性要把坤包里的东西都倒出来,
滕一鸣瞅着她,平静的抓住她的腕子,说:“钥匙不是被你套在手指头上么?”
梁曦文咬了咬牙,果然在左手食指上看到银色的钥匙环。
她突然觉得眼睛难受的厉害,一闭上眼睛,便有一股酸涩热辣的感觉直冲眼底。
“不好意思……”她扭过头去,手微微的发颤,心里仿佛是有什么,终于轰然坍塌。
滕一鸣看到,却还是装作不知情的模样,说:“还是坐我的车吧,你帮我们这么大忙,我请你吃大餐。”
“我有点儿累了,滕大哥,我……”她的声音很轻,思绪的混乱,不免让她语无伦次起来。
“走吧,今天有空,正好一块儿喝一杯。”滕一鸣说着,径直走到自己车那儿,替她打开车门。
梁曦文怔了怔,又攥了攥钥匙,这才过去上车。
滕一鸣一路上都没有说什么,梁曦文心下不免感激,这会子,她的心情,的确不想跟任何人说话。她把车窗降下来了一点,冷风吹在脸上,眼睛便越发酸涩难受。
她觉得疲惫,在这场追逐的感情里,她不止一次觉得,这样一个人的独角戏,叫人委实无力。
但是,倘若就让这场独角戏就此谢幕,那么,那些曾经、已经流逝的光阴与感情,她要去哪里才能再次寻回?
视线里的一切终究是变得模糊,她仰了一下头,风裹着细小的沙粒,擦进眼睛。
旁边递过来一盒纸巾。
心里噙着股酸意,她吸着鼻子,连着抽出来几张,说:“这天儿风真是大,沙子一下子迷了眼。”
滕一鸣笑了笑,轻描淡写的说:“那快把窗户关上,回头沙子别都给吹进来,我还得洗车。”
梁曦文擤着鼻子,听到这里,又忍不住笑了笑。
她摇上车窗,身上的暖意一点一点的又重新聚集回来,她抿了一下唇,然后说:“待会儿我喝大了,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滕大哥,你千万别找他。”
滕一鸣就侧头看了她一眼,沉吟道:“好。”
“让他们把明天的通告通通都取消。”梁曦文说。
“好。”滕一鸣沉着的应着。
梁曦文就“嗯”了一声,说:“那……今天是最后一次,以后不会有这种事了。”
她笑意盈盈的,滕一鸣看她一眼,点头,装作没有看见她眼里闪动的泪光。
车子平稳的行驶着,不时的有车子,如流水般,从旁边经过,而前方的路,还很长,很长……而这条路,也许会格外的漫长无际。
他们都清楚。
……
决定去哪儿吃晚饭之前,姚希希先打了电话给莫子言,然后,知道她同姚一柏正在一起,下午姚一柏带莫子言去医院做例检,电话换到姚一柏那里,他说,晚点会把莫子言送回去。
她就开玩笑,说,晚点也没有关系,她不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她挂了电话,发现陶明白将车子停在了一家火锅店门口。
天气冷的厉害,这种时候,吃火锅最是痛快了,这样一想,仿佛是从心底暖起来了一样。
一到门口,就有服务生迎上来,说:“陶先生,您要的包间一直给您留着呢。”
服务生引着他们往里走,姚希希是知道这家店的,口味自是一流,遗憾的是,生意太兴隆了,好几回,她们满怀期待而来,却又失望而归,许多慕名而来的客人,更是提前好些天就开始预订,让她们这些工作没有定性,得了空才能出来搓一顿的人,只得望锅兴叹。没位子这种事情,便是拿出姚一柏的名号来,也是不管用的。眼下,陶明白居然还有本事让服务生在这儿预留间包厢,光想想,都觉得无比开心。
“下回我跟他们一块儿来,是不是可以报你的名字?”她问。
她说这话的时候,大大的菜单几乎遮住了整张脸,只留下两只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在灯光下,如水晶一般,清亮的在闪烁。
陶明白抬头看着她,微微的笑了起来:“随时。”
姚希希眉毛一挑,摩拳擦掌的,“太好了!”
点菜,等菜……等的功夫,姚希希就聊起了节目的事情,汤锅已经放好了,陶明白一边听她说着,一边用勺子顺着锅沿轻轻搅动着底汤。
空气里,香气四溢。
姚希希迫不及待的就用瓢羹先舀了一勺清汤送进口中。
“我就喜欢吃火锅的时候喝底汤。”她笑眯眯的。
“其实,最后,让梁曦文加入哪个节目,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对吧?”她话锋一转。
“你呢?”陶明白缓缓的说,“你怎么认为?”
“如果是综合考核的话,第一名,当然是常哥的《摘星》。”姚希希思索着。
锅已经滚了,服务生恰在这时,把他们点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