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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军兵营,耶律泉并未打算就此收手,既然已经攻下两城,毁了一城,那便不少邯恪一处,索性一同端了。他将众将招致帐内,围着沙盘商议下一招部署,耶律木并未参与。只因潘家、杨家目标明确,非要他的性命,耶律泉不能让他盲目领兵,两家对他的仇恨,或许以后可以用得上。
耶律木在帐内独自饮酒,愤愤不平。他一生骁勇,岂能费在秦雪一个奴隶身上,想到这里,他又猛灌几口,摔了酒袋,将长剑拔出,对准帐内木柱刺去,满眼怒火,似是能烧死一个人,“秦雪。”他只觉得羞辱,“我一定要你服我,我一定要亲手宰了你。”
邯恪仍由潘美领兵镇守,宋真宗之意虽未明说,却也有要众人抢回失地的意思。他留下潘美坐镇军中,一是希望杨家潘家可以冰释前嫌,二是要减少些杨家近些年所立的军威,达到朝中兵将平衡的目的。
潘美久未领兵,如今再战,仍有大将之风,心思谋略较之杨业不相上下,甚至更加成熟。杨勋、杨顺皆在他麾下,他也未过多为难,虽然心有怨气,却从不在战事上表露,这点让秦雪很是放心。
入夜,寒风骤起。秦雪陪杨勋坐于火炉旁,讲了些辽国的小故事给他听。两人有说有笑,已有多久未如此了。杨顺同花解语捧着新烤的芋头步入房内。
“快来,趁热吃。”杨顺递给秦雪一块儿看起来最好看的,被花解语拦下,“中看不中吃,让雪儿尝尝这块儿。”
“那这块儿我自己吃。”杨顺陪秦雪同坐,见大家高兴,便唤了门外的佐格一同进屋暖和。
佐格自从少了只胳膊,性子就与以往有些不同,做事也沉默许多,陪众人呆在屋子,只听,不讲。
“听说大辽过年要吃一种黏黏的东西,是什么?”花解语看向秦雪。
“‘粘子’,其实就是粘一些大米粒揉成团儿,里面包些肉末,再裹上一层酱。”
“听着就好吃。”花解语一副馋嘴的模样。
杨勋放下手中芋头,感慨地望向窗外,“不知这一场仗要何时结束,今年格外想回家过个团圆节。”
“三哥不要扫兴。”秦雪推了推他手中的芋头,“快吃。”
杨勋点点头,笑着陪她继续啃手上之物,旁人怎会懂得他如今的想法,他已经开始数着日子过了,今年能撑过去,明年、后年呢?总有一年,团圆饭桌上会少他一人,这一天,不管如何,都会到来。他不知为何,有种预感,今年总像是最后一年,今年这个团圆饭,说什么,他也要众人聚在一起。
无人察觉出杨勋的不同,几人嬉笑着度过了平安的一晚,这一夜没有辽军突袭,这一夜没有想起那些已逝的人,这一夜,不知下一次会何时再来。
然而,旭日已出,万物苏醒,战事也紧接而至。耶律泉猛然发兵,绕过鹿坡山,竟直捣邯恪边城,邱门。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三章】雁过留声 穿针引线
【第六十三章】雁过留声穿针引线
耶律泉用兵向来没有章法,同他对战,要做好各种准备,潘美行军多年,这样的对手,他竟也难以招架。立刻派王甘领兵邱门支援,却不知,大辽上将裴戈已经兵发邯恪。他是想用一弓双箭,分散心神之计,让潘美、杨家措手不及。
邱门城池并不易破,只因城池周遭流有河道,入城需从支架桥上走过,把控桥起桥落的玄关便在城内。耶律泉亲自领兵,步步逼近邱门,惹得内里一片慌乱。
潘善手□□有四万大军,同耶律泉、耶律木的五万军比,不占下风。如今王甘领两万人支援邱门,对抗耶律泉三万军,看似也不吃亏。谁知,王甘立功心切,刚刚撞上耶律泉大军的尾巴,便着急攻去,不知扑入的是空壳,两万人被五千人围困山下,流箭射出时,两万折损极快,众人将王甘护于身下,才使他获救。
而耶律泉之军,伏击过一处地界,便会转换至另外一处,绝不停留,这也使得一路上的危机大了许多。
领着残兵到处躲藏,王甘终于明白一个理,行军不可武断。他也算有才,吃了这次亏便机灵许多,再遇敌军懂得打探一番,因此,躲过几层埋伏。终于距耶律泉驻军近了些。而耶律泉所用之术,便是‘雁过留声’的门道。
大军走过之路,必有伏兵安插身后,以防被人跟梢,弄得个两面受击的下场。如今,王甘正是受了此道的苦,弄得十分狼狈,收兵携将、披荆斩棘,兵力已不足两万余众。
短短一征路,愣是走的艰难凶险。
邯恪也不好过,大军虽然停留城内,却被裴戈的车轮战弄得有些精疲力尽,杨顺、秦雪轮换守防,终于撑过两日。而辽军似是并不着急攻下邯恪,反而是挑逗一般,佯攻、真攻,轮换着来,让人难辨真假。
云梯刚刚架起,邯恪顿觉城危,方要射箭驱敌,云梯又被撤走,城下开始冒出箭雨,偶尔射中城楼上的守军,且屡试不爽。倘或云梯架起,无宋兵提弓来赶,他们则会登楼,直至逼出藏身楼内的宋军为止。
潘美点着行军图怒道:“做事毫无章法,这样散乱,要我们如何找出规律,如何辨出破绽。”
王侁见这几日辽军的战术,便知王甘处应不太好过,不禁有些担忧,想要领兵支援,却因被困城中,一时没了方法。
杨勋缓缓起身,“花娘曾有一被废的阵法,可以用在此时。”
花解语垂目细想,似是猜出是何,点头应道:“本以为无用,看来正着了此道。”
“何法?”潘美紧皱的眉头总算舒展,“为何无用了?”
“开城迎军。”杨勋道出一句,“此计有些危险之处,若是走好了,是步高招。若是,走错了,将是步自亡之棋。”
秦雪摇头,“若是耶律泉领兵城下,这步棋不可走,若是裴戈,可以一试。他乃大辽最多疑的将领。”
第二日,裴戈的大军依然驻守邯恪城外十里处,似是张拉紧的□□,随时可能射出。
邯恪城门突然打开,城中走出一路小队,由佐格带兵。
城门随之关闭,小队人马朝着邱门的方向开去。裴戈大军立刻做出反应,也是派了一支小队前去阻截,大军如往常般再次袭来。然而,军至门开,十分突然。裴戈立即停军,不敢再上前。
城门就这样敞亮打开,似是吞噬万物的凶恶猛兽,让人不敢靠近。
佐格处,辽军小队很快来袭,两军战在一起,各有损失。不消多时,城中又涌出一股人马,粗看下,应有两千多人。由杨顺领兵快步而出,方向依然是邱门。
裴戈不禁奇怪,两股兵马为何突然涌出,且目标一致,难道是耶律泉那里出了什么问题?可是,自己并未接到求援的信号,到底是为何?他想不明白。奇怪间,他点了两千人朝杨顺追去,自己手中兵力已经不足。
杨顺快速赶至佐格处,两军汇合,依照约定同追兵对战。然而此时,裴戈总觉不妥,想到耶律泉处一定出了问题,定要调军放弃邯恪,援助耶律泉。大军还未行动,邯恪城门处又出宋兵,由王侁领军,方向仍为邱门。
裴戈不能再忍,又不敢盲目入城,权衡之下,确定改变部署,领兵也朝邱门方向赶去。他走不久后,邯恪城门中,秦雪领兵走出,示意楼上潘美将城门关闭,如今的邯恪已如一座空城,不可再冒险开门。
秦雪紧随裴戈大军,走的不紧不慢,不去靠近,也不会远离。这样跟了许久,终见第一波对战,乃王侁同辽对垒。裴戈慌忙支援,以为辽军优势最大,却未想到,秦雪突至,将两军夹击中间,宋军一瞬占了上风。
秦雪却不长期帮忙,待王侁占了优势,便迅速撤离,继续前移。以此道分别支援杨顺和佐格,最终从众军中冲出,直奔邱门,支援王甘。如此阵法,犹如穿针引线,即可破一,又可救二,所行之处,皆有厉害。
裴戈知道此乃分兵之法,顿觉上当,想起方才大开的城门也是懊悔,踩着战马领兵快逃。杨顺、王侁、佐格也毫不恋战,见裴戈逃跑,三军立刻回防,撤入邯恪。杨顺担心秦雪安危,送兵入城后折马追秦雪而去。
远郊外,秦雪独自前行,受了王侁嘱托,要她一定护王甘周全。却不想,王甘竟然摆了秦雪一道。
耶律泉的‘雁过留声’中在秦雪身上,惹她同王甘一样踉跄前行。
而此时,王甘已经接近耶律泉,而耶律泉已经行至邱门。他环视城外四周的浮水,早已有了想法。设军埋伏邱门四周,等待邯恪的援军。果然见王甘前来。
邱门寂静异常,王甘并未察觉,以为耶律泉走错了路,很是得意地要求邱门守卫将城门打开,迎他入城。邱门守卫乃是袭了父亲靖武侯之位的小侯爷马柳。
“城下何人?”他站立高台,翘首探看。
“邯恪援军,王甘。”
“王甘?”马柳蹙眉自言,“怎么派他来?杨顺不是在邯恪吗?”
“快开门。”王甘有些不耐烦。
“杨顺可有同来?”马柳幼时进京,与杨顺照过面,同他也算旧相识。对这个王甘却看不顺眼,有意为难于他。
“杨顺在守邯恪,代国公更信任我的实力,便派我来援。”
“可有代国公手信?”
王甘看了看身后人。那人提着弓箭走近浮水,对准城楼射出一箭,潘美亲笔书信飞至城楼。
马柳仔细查看,果是潘美亲笔。想要开城门时,又想到一事,朗声问道:“路上可有遇到耶律泉。”
“遇到了他的小部分军队,并未见他本人。想是他找错了路,没我军先到。”
马柳守城数年,有些门道比王甘清楚,比如此时的安静。他低头想了想,方道:“耶律泉怎会迷路,你若是未遇到他的大部队,那他定是隐在暗处等待邯恪的援军先到。若是邱门城楼一开,过河的支架桥一放,他可能就此攻来,届时,邱门就危险了。”
“你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