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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是……”沉香如今看这明珠,想到这是跟师父有过渊源的宝物,不由产生了几分亲近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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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小姐如此重礼,小儿受之有愧。”杨婵只觉得手上这小小托盘颇为压手。她自然是知道这宝物西海三公主此时送来是何意,也因此觉得这份礼格外贵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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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夫人言重。我家小姐与您有旧,又得令郎义举方重获自由。本打算亲自前来贺喜,奈何有事在身,便派奴婢前来。失礼之处还望贵府海涵。”那青衣小婢代主前来,说话却很是得体颇有大家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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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的话。前些日子我与你家小姐匆匆一见来不及说上一句话便已分别。有时间还望她拨冗与我这昔年故人叙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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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一定把话带到。”青衣小婢恭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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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请姑娘先入席,喝犬子这一杯喜酒。”刘彦昌见妻子如此看重,便也以礼相待,哪怕对方仅仅只是一名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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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请刘先生赎罪,小婢礼物送到,不便在此久留。”那婢女行了个礼告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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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刘彦昌考虑到对方并非凡人,也许确实不便久留,便把目光投向自己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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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小姐可是另有要事吩咐你去办?不过一杯薄酒,姑娘何必推辞。”三圣母也奇怪。以她目力来看这小姑娘修行也算有所小成,离水居陆也不碍事,除非是三公主对她另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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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青衣小婢乃是一扇贝精,修炼三百年方有小成,幻化人形离得水面。只是她自小受龙宫礼数管教,对于人间并不是很熟悉,公主只说让她把贺礼送到,其他安排倒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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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来了,必然是喝了酒再走的。你就当是替你家主人敬这新郎新娘一杯。况且我还有些事要问你。”敖听心乃东海四公主,英姿飒爽快人快语,且近千年都是她掌东海水军,在四海之中颇有威望,扇贝精同为水族对她的话自然是听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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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恭敬不如从命。”她行了礼便被听心拉到身边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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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婵收好定颜珠。便示意沉香向那青衣小婢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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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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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青衣小婢也不含糊,仰头一饮而尽,然后翻转酒杯,示意滴酒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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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小姑娘倒是有趣。喝酒如此爽快,寸心教的不错。”敖听心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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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小姐谬赞了。”她轻拭嘴角,抿唇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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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寸心有事在身,她可是遇到什么麻烦?”敖听心问的有些急切。她帮着留下这小丫头便是准备向她打听寸心最近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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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小姐并无麻烦,堂小姐切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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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是为了何事,连故人之子的婚礼都不来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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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奴婢不知。小姐只吩咐奴婢把贺礼送到即可,并不曾告知奴婢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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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姑娘不知如何称呼?”杨婵应付了几个宾客,便又回转到了这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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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陋名不足挂齿。”青衣的婢女顿了顿,方道:“我家小姐唤我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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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圣母温柔的注视,这三界之内还未有几个人能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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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珊?可是珊瑚的珊?”敖听心好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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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座山的山。”那小山用手指在桌面上慢慢写了那个“山”字。生为水族天生便可御水,她手指明明干燥得很,划在桌子上却有了水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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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戬看着桌面上那个“山”字,再是普通的一个字,完全不适合女孩子的一个名字,不知主人给她起这个名字时,是何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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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小山,倒也别致。”杨婵念了几遍,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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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在吗?”忽然在场诸人都听到了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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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那小山自袖中拿出一枚海螺,只见听得那海螺里传出一阵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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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心,是寸心吗?”敖听心在一旁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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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心姐姐?是我。”那海螺里传来敖寸心的声音,人虽不在眼前,然而声音近在耳旁,仿佛那人也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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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寸心人如离弦之箭掠去,她动作潇洒飘逸,然而身法奇快无比,那个少年的兵刃离那轿不过咫尺,隔着一沉薄薄的布帘,然而那兵刃却永远也破不开这帘子,取下轿中之人的首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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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闪着寒光的刀被一条白绫裹住,再不能前进分毫,那白绫轻轻一抖,不知怎的刀便脱离主人之手被来人缴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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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出现不过刹那,而被阻也不过刹那。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以至于让人以为这一切只是幻觉。然而行人的尖叫,小儿的哭泣,无不昭示着在这样承平的天下,青天白日下有刺客当街刺杀陪着皇后进香回宫的颍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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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敖寸心这一阻,刺客先机失尽,禁军护卫快速反应过来团团围起,把刺客并敖寸心都困在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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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街卖艺的江湖客都是刺客乔装,那走钢丝的少年便是此次行刺的主力,如今虽失败却仍负隅顽抗,只是禁军高手众多,几番下来已是强弩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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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走上这条路的,皆是死士。为不至失手被抓牵连背后之人,在禁军的包围之下见无脱困之望,几人相互间使了眼色,竟不约而同咬破装于牙内的药囊,先后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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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姑娘出手相救。”马上的少年尚不及冠,轻裘缓带不着甲胄,连道谢都高高在上带着一丝矜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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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寸心眼见着眼前横死数人,心中无端有些凄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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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直接干涉了他们的命运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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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头来,有风吹过,她身后的头发微微扬起,有丝丝缕缕贴了脸面:“不过是举手之劳,殿下不必挂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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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顼看她年纪轻轻且是一介女子,然而刚才展现出来的武艺却高深得可怕。他一介凡人如何能理解龙族的力量,对于敖寸心那快如鬼魅的身法,只当是凡间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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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寸心说罢,转身便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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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留步。”轿中传来轻悦的声音。马背上的少年忙翻身下马。立于轿旁,做了个恭谨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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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顼儿,这位姑娘于本宫有救命之恩,你要替本宫好好谢谢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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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赵顼躬身领命,抬起头对着敖寸心道:“姑娘救命之恩,在下母子无以为报。只是今后姑娘有任何地方有需要在下的地方,烦请知会一声。在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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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寸心立于街心,几个刺客的尸体尚还横陈面前。就在一盏茶之前,她还站在那茶楼看着他们的表演,如今这些人却已然没了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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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的生命多么脆弱,这样脆弱的生命体,他们的誓言又有几分可信。他们有什么本事能护住自己许下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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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界第一的战神,当初许下的诺言也作不得数,更何况是在龙族眼中朝生暮死的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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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此番守株待兔潜行于此,为的也便是现在,有机会做那大宋未来国主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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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此诺,小女子牢记在心,日后有需要,必定厚着脸皮上贵府讨还这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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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玉站在高处把刚才过往看了个通透,此时亦自茶楼飘然而下,站在敖寸心身边道:“刚才你忽然不见,着实吓我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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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兄台……”赵顼眼见面前这白衣男子视禁军为无物,突然便出现在那武艺高深的女子身边,只觉得面前这两人来历神秘,见了皇室中人不跪不拜,实在桀骜不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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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家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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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恩公的兄长,顼有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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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如今时候不早,我兄妹二人有事在身,先行告退。”敖寸心抱拳,行的是寻常江湖女子的礼,只不过她面容姣美,行动间便也带了几分美感。全无江湖的粗豪,却流露出天潢贵胄钟鸣鼎食的大家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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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顼看着那两人翩然而去,衣袂飘飘,手上的扇子一搭一搭敲在手心,觉得这趟出行着实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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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这两人……”他身后有人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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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江湖豪客,不必挂心。”他回转身子,对轿内的当朝皇后说道:“害母后受惊,是儿臣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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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罢。”轿内的女人已然过了女子最美好的年华,声音里却有着长期侵淫富贵身在高位带来的沉定与果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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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这些刺客,给本宫好好查查,是谁要害本宫和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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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寸心与敖玉不过使了个障眼法,待禁军护送着赵顼母子远去,她方用五鬼搬运术把那刺客少年运到某个安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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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心,你要救的人是他?”敖玉不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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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巫说,要想恢复姑父的元神,需要一颗勇者之心。”她淡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