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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很好吃呢,祈。」
橱窗里展示了十几款不同口味的蛋糕,色彩缤纷,看得千代的口水都快要流得一地都是。
「喜欢就进去吧,光用看的也填不饱肚子。」
「嗯。。。」她瞥了一眼远处,与祈同时屏蔽了气息。
原本是打算吃点温热的东西,现在情况还是不要比较好。
「甜点也是你的最爱,不是吗?」祈很理解她的心思。
「嗯,以前他常常拿着食谱,边看边做蛋糕。。。」
「所以你让我也学了,哈,走吧,进去看有没有我不会作的口味,把它学回来。」
即使价目牌上的名字不一样,还是那些东西,没有什么不同。
千代挑了一件黑森林,酒精混和可可粉的香气在口中回旋,如梦似幻的感觉。在香港只能在酒店里的餐厅才可能找到的味道,在街上的饼店不会加这么多樱桃酒。
祈点了杯梳打汽水,看着千代滋味的样子才是最大的乐趣。
她能够开心,真的太好了。父亲一定同样期待,她发自内心的笑。
转望窗外,飘雪洁净晶莹。他很喜欢这里的天气,刚好合适的温度,相比之下,最讨厌就是那种潮湿得来又热的感觉,香港的天气始终不太适合自己。
想到这里,祈不禁笑了出来。
「怎么了?」
「嗯,就在平常去的那家咖啡厅,那天她穿了件大衣,大概是没睡醒吧,领口露出了条吊带,真是个糊涂鬼。」
「然后呢?」
「那件外套,是为了不想别人觉得奇怪而穿上的〃装饰〃,其实月也应该早就注意到自己跟别人不一样。」
千代摸了摸颈上的围巾,是月放了在洗衣店的那一条,「希望事情能处理得最好。」
这些年间,折腾了祈。
「嗯,如无意外,应该不用再偷偷摸摸。」
祈捂住嘴巴,眼角冒出一滴小小的泪珠。
「你也累了吗?」千代急急地说着,每次想到眠期近了,她就不由得紧张起来。
祈点了头,「嗯,有一点。」
那是他们最重要的时期,也是最容易受到伤害的时候。
店里开始放着柔和的音乐,旋律代替了他们的对话声,各有各地吃喝,视线偶尔相会。
作者有话要说:
☆、Time fox。
咚咚。。。
黑色的眼线微微颤动,雪白的小手紧张地拍打着玻璃窗,引起了沉实的声响,想要吸引他人注意。
望着被锁上的房门,也许是太小声了,没有人走进来。跳到办公桌,好不容易把纸镇推了下去,却因为地毯的关系,声线十分微弱。
细看四周,桌上放着咖啡杯,一株盘景,还有一些书本,但在这时候都是没有用的东西。
放弃了。
牠回到床上,伸展一下腰椎,然后又蜷成一团。
另一个房间里,面对课本的优姬快要头都涨了,手中转动的笔落下,叹了口气。
枢前辈说,小啡可以留下来,他好像也很疼爱小啡,却很不自然。
不知道零看到牠会有怎样的反应。。。有多久没见过他了?
退开了的椅子间,她站在那里。
「呐,蓝堂前辈。」她唤起跟前的人的名字。
「不用想了,你把枢的说话忘了吗?」
「。。。我想回房间。」
「喔,好吧,今天也差不多了。」
其实很想出去走走,带着小啡。狐是属于自然的动物,不能长时间困在室内。
她打开了房门,小啡安稳地睡在床上,还自己盖了被子。
她拉开了书桌的抽屉,里面放着一本厚厚的相册,里面存放着在黑主学院的回忆。逐页揭过,温柔地微笑着的理事长,从不肯正视镜头的零,总是静静地守候身边的小赖,还有惜日的黑主优姬。
两臂传来毛茸茸的质感,小啡把头钻了上来,凝视着及不到的相册。
「怎么了?你也想看吗?」
她小心地把牠抱起,小身躯饱满了不少,却依旧能轻易摸到胸骨,牠的手幼小得让人觉得一握即碎。
「看,这个人就像我的爸爸一样,一直看着我长大,还有他。。。」
小啡忽地一跃,坐到了桌上,小手搭着笔筒,两眼缓慢地眨动。
「。。。。。。是想要铅笔?」
牠又摸了摸放在书迭上的空白笔记本。
她合上了相册,把纸笔都放到桌上,期待牠会接下来的行动。
牠开始把玩着铅笔,小小的手很艰难才把它握在手里,很快又失手落下。笔在小啡手边滚来滚去,好几次差点滑到地上,被她接住。
「哈哈,我好奇怪呢,你年纪还那么小,我居然把你看成人了。」
「搬到优姬的房间,对,放在柜子上就可以。」
枢在门外,要把什么搬进来呢?很快那物件进入视野,哑金喇叭与赤木底座,是一台流声机。
「好像。。。是古董?」
蓝堂放下一个方形的木盒,上面有一些类似魔法阵的刻纹,却又有点不似,还有被抹去的尘埃所留下的少许痕迹。
「搬这个出来可麻烦了!一堆蜘蛛网,还有。。。」
他被枢前辈盯了一眼。
「嗯,很久以前,一位客人留在这里的东西。」枢前辈打开了盒子,取出一张黑胶唱片,把它放到了唱盘上,过程小心谨慎。
温柔的女声在歌唱,一首钢琴伴奏的乐曲《Moon …sequel…》,歌词细诉着期待爱的人的绝望,流出的声线很快喧染了心灵。
那时候看到的月亮是一样的事物
闪烁着映照着蓝色的月亮啊
那道光再次指引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彷佛在说『让我们继续前进』对不对?
裂痕侵蚀了冰冷的墙,几块碎石散乱地聚在一角,漆黑埋没了他的影子。
他躺在破旧的床上,瑟缩起身子,手中握着往日回忆,深沉的喘息声响彻了整个空间,直到抓了一把药丸塞到口里,才稍微平服。
Go with the flow。
在她的藏书中有这一句,顺其自然的意思。难道就只能什么都不做,任由一切被时间冲淡?
他找不到答案。
一星期前,他察觉到一件事,最初把他送到月雅身边的,不是吸血鬼,而是其他的〃力量〃。
这样的话,事情变得更无从入手。
想着些有的没的,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大街。路边的蔬菜贩在卖不合时令的红西柿。
什么时候开始,心中溢泻的思忆变得无法抑止,无止境地反思。
真的,那段时间过得太过平静,现在的生活也太过寂静。
淡淡的香气迎着风飘进鼻腔,他回头四看,找也找不着。
「这味道。。。。。。」
那一夜,和林子祺一起的女人身上散发的淡香,这次已是第六次在人群里闻到这气味。被他们跟踪了?多次尝试也没能把他们引出,还是一切都只是错觉?
拍去落在旅行袋上的水份,在里面拿出了被塞成一团的信纸,再次确认了目的地,迈步往山边的车站出发。
「嘿,继续下去的话,他会不会以为自己思觉失调?」
不远处的树上,祈附在千代的耳边以细弱的声线说着。
千代拍开了他的手,「别这么贪玩,等下被发现了怎么办,香水还我。」
祈扁起嘴,无趣地把小瓶子递到她的手里。
「他也不好受,你就别再耍他了。」
原以为祈会反驳自己,他却叹了口气。
「成熟至〃整〃的力量,就是双眼能将他人的情绪分成颜色。。。嘿滋。。。真的是扰人的能力呢。」他打了个喷嚏,「又是。。。唔。。。花粉过敏。。。」
「在你眼里,他是怎样的颜色?」千代问。
祈默然,渐远的身影缠绕弥漫着深幽的落寞。
在将来的我会不会遗憾的一件事
在这样的世界里不需要什么唯一的爱
扭曲的、完好的,挂墙的、座立的,不同形态的各种时钟悬在半空。在它们的下方,有一群人在议论纷纷。
「他们毁约了。。。我们被欺骗了。。。被骗了。。。」
「啊。。。我还不想死呀!」
「不可原谅。。。已经有八个同伴消失了。。。都是因为他回来了!」
充满恐惧的气氛下,不安与疑问充斥,他们围在一起,争议着最重视的问题。
「蓝狐还活着!那个带来灾难的怪物还活着啊!」
「不,我听说了,现在的蓝狐是个女性。」
「你不是说过那个巫女已经死了?为什么蓝狐还会有后裔?」
被围在中心的女性听着一切,她闭合着双眼,没有丝毫动摇,「那就去把她也杀掉吧。」
「你欺骗了我们!让我们以为得到自由了,现在反而只能躲在这时空裂缝里,在外面等着我们的就只有死亡,失去了蓝狐的下场。。。就只有死亡。。。」
「即使没有他,我们还是活到现在了,嘿。。。对蓝狐来说,纱奈也不过是个一文不值的骚货。」
「住口!影!」
叫作影的男子冰冷地笑着,「是事实哦,不然为什么纱奈想尽办法对付千代?」
「不管怎样,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最重要的。。。」纱奈不否认,缓慢地张开眼,「是解决一族面对的问题。」
原本吵闹的争议声刹那间静止,就如同他们所拥有的时间。
那时候看到的月亮是一个无尽的梦
我现在依然孤身一人看着这一切
那道光再次寻求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它会发亮直到腐坏 对吧?
小啡静坐窗前,小脑袋晃呀晃。
「嘘。。。快要睡着了。」优姬静悄悄地将牠抱起,放软的身子很快就贴上了她,就像依附在那里。
「我们先出去。」
枢示意蓝堂离开。
紧随他的身影,步入了雪地,他站在树下,若有所思地凝望干枯的树干。
「他是愿意为了妻儿抛弃所有的男人。」枢这样说。
蓝堂不明白枢口中的〃他〃是谁,静静地等他把话接续下去。
「十八年前,他抱着妻子的尸体来到这里,说〃请让他们活下去。〃,居然抱着尸体这样说了。」那样伤感的事情,他却目无表情地说着,「但当那个男人